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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奔月 作者:王建蒙_2-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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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工作。据此,国防科委于1965年3月提出了《关于人造卫星研制工作的报告》。当时中央军委负责这项工作的罗瑞卿组织研究后,认为这个报告切实可行,立即转报了中央专委。
  1965年4月10日,国防科委副主任罗舜初招集钱学森、张劲夫、张震寰、赵九章、钱骥等又对卫星发展规划方案的有关问题进行了详细研究。
  报告送上只有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得到中共中央专委第十二次会议的正式批准。中央专委批准将卫星工程研制计划列入国家计划,国防科委对人造卫星工程具体组织协调。会议明确了工程技术抓总和卫星、运载火箭、测量、跟踪、遥测以及设备研制和组织协调、任务分工。
  1965年8月,中央专委原则批准了中国科学院提出的卫星发展规划纲要,同意第一颗卫星争取在1970年左右发射。
  然而,一场对党和人民造成巨大灾难的“文化大革命”在这时爆发了,“文革”的混乱冲击着全国的每一个地方,也必然冲击到了航天科研部门,冲击到了卫星研制的每个角落。
  聂荣臻元帅面对现实,为了设法缩小影响,将混乱限制到最低程度,保证“东方红一号”卫星工程按计划顺利进行,对形势分析后,向周恩来总理作了汇报,决定给中央起草一个报告。
  1967年3月,中央专委向中共中央正式上报了《关于军事接管和调整改组国防科研机构的请示报告》,周恩来总理非常同意报告中的意见,为了加大稳定局面的力度,还提出应当对六个国防工业部实施军事管制的建议。
  报告修改后即报毛泽东主席,即日便圈阅:“总理照办。”
  于是,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联合发布了对六个国防工业部实施军事管制的决定,并且组成由粟裕担任组长,王树声、向仲华任副组长的国防工业军事管制小组,在国务院和中央军委的领导下对六个国防工业部实行全面领导。向各单位明确提出,以正面教育为主,不开展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与此同时,还采取了其他一系列组织措施,从机构和管理方面来保证卫星研制工作的正常进行。
  1967年6月,中央军委常委会议专题研究组建空间技术研究院的问题,确定了由国防科委具体负责空间技术研究院组建工作。

  负责中国第一颗人造卫星总体设计

  1967年7月29日午后,盛夏北京,骄阳似火。孙家栋正在进行导弹设计,汗流浃背的他为了不让头上的汗珠流下来,用一条毛巾围在脖子上,趴在图版上在画图。
  这时,国防科委一位同志在没有打任何招呼的情况下,驱车直接来到位于北京城南孙家栋的办公室,简单明了地对他说:“我是国防科委的汪永肃参谋,组织上派我来向你传达上级的指示。国家将要开展人造卫星方面的研究,为了保证人造卫星研制工作能够顺利进行,中央已确定组建空间技术研究院,由钱学森担任院长,专门负责人造卫星方面的研究。钱学森向聂荣臻元帅推荐了你,根据聂老总的指示,上级决定调你去负责我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的总体设计工作。”
  当时造反派夺权,行政领导干部靠边站,汪永肃参谋只好直接找到孙家栋本人谈了上级的安排,并且当时谈完当即就用吉普车拉着孙家栋从北京的南苑来到位于北京西北部的友谊宾馆,宾馆北馆是空间技术研究院开设的临时办公地点。到这里后,有关领导与孙家栋又详细谈了组建卫星总体技术部的具体意图。
  对于卫星总体设计工作来说,是要将概念性的卫星从理论变为现实,要从概念研究变为工程实施。作为实施的途径,首先要提出并解决卫星从地面研制到空中运行全过程,并明确每个环节的技术指标要求,以及系统与系统之间、分系统与子系统相互间错综复杂的技术接口。
  孙家栋想,组建卫星总体研究设计部,必须按照工程研制的科学规律扎实地展开工作。
  当时正是“文化大革命”的混乱时期,行政机构已基本被“砸烂”,派仗正闹得激烈。如何建立并组成卫星总体设计队伍,是摆在孙家栋面前非常棘手的问题,也可以说,孙家栋是受命于卫星研制的关键时刻。
  为了尽快启动卫星总体工作,孙家栋向钱学森提出建议由一分院推荐几个搞总体方面的技术人员。钱学森经考虑后答复说,从一分院抽人可以,但在当前“文化大革命”两派正在闹腾的局面下,推荐来的人能不能保证质量?所以,在这种特殊情况下不能依靠一分院推荐,由你孙家栋提个名单后再研究确定。
  搞卫星总体,要先选人,而要选的人却在派系之中,在“无限忠于毛泽东的年代”搞卫星是人人都想争的事情,当时的孙家栋只有38岁,虽然年轻,但各方面的工作出色,在人们眼中已是有影响的人物,像这样的中层领导干部,稍微不注意就会引火烧身。所以选人才的事若处理不当,自己被“上纲上线”倒是小事,关键是卫星研制工作肯定会受到影响。
  孙家栋心一横,既然领导交给了这个重任,就要敢作敢为,要抛弃一切顾虑、一门心思从搞卫星的需要出发,不怕别人说三道四。被选中的人只要条件优越、只要技术水平高超,就不去管他是这派、那派的。
  经过一段时间紧张的考察、挑选,从不同的专业角度和技术特长出发,孙家栋最后选定了18人,当这18人的名单提交给钱学森后,钱学森点头赞同又很快得到了聂荣臻老总的批准。
  这便是中国卫星发展史上有名的“航天卫星十八勇士”,他们是:
  戚发轫 沈振金 韦德森 张福田 彭成荣 尹昌隆
  朱福荣 孔祥才 王 壮 杨长庚 王大礼 张荣远
  刘泽光 郑忠琪 林殷定 鲁 力 王一方 洪玉林
  孙家栋在说起当年“航天卫星十八勇士”时,浮想联翩,他说:“形成一个队伍是非常难办的一件事情。两个单位,要真正把它混合起来,这里头类似人事关系等什么关系都是复杂的。根据技术上的需要,好比搞卫星的,这里头应该是有几个实验室。这个卫星里都有什么东西,应当怎么组织,还要考虑到要搞总体的特点。我主要还是从工作需要来考虑的,但是我感觉科学院同志确实也有很大的支持,因为南苑来的人总归还是少数,这个工作还要依靠科学院的同志。大家到最后团结到一块儿,用两年多的时间把这个事情搞起来,当时确实不是容易的一件事情。当时我到空间研究院的时候也是接近四十岁的人了,在现在看来已经不年轻了,但在那时候还是很年轻的。把造卫星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你去负责,那感觉确实是既有压力也有动力。”
  这“十八勇士”由于系统、专业分配合理,每个人的基本素质有目共睹,所以无可争议地得到了大家的认同。1967年10月,当“十八勇士”离开一分院时,两派人员高举彩旗、各站一方,敲锣打鼓,热烈欢送,这在两派矛盾势不两立之时也实属罕事。难怪当时的领导和群众都一致评价说,孙家栋这活儿干的漂亮,开了一个好头。
  上任伊始,孙家栋即着手主持了第一颗卫星总体和分系统技术方案的论证工作,从系统工程的观点出发,重新制定了“东方红一号”卫星的总体技术方案和研制任务书。由于总体技术队伍得到了组织落实,使卫星研制工作如同夹缝生存在暗中快马加鞭。当时外面是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是“如火如荼、造反有理”的情形,内部卫星研制却坚持按照军队序列,摆脱“文化大革命”的冲击和干扰,尽量为技术人员营造一个相对“安宁”的环境。这段时间,科研人员加班加点做设计、搞试验,努力攻关,解决了一系列技术问题,制定了卫星总体新指标,确定了卫星研制的新方案。
  1967年12月,国防科委组织召开“东方红一号”卫星方案论证协调会,各有关单位和有关系统二百多人参加了会议。会议确定了第一颗人造卫星的总体技术参数和各分系统技术方案,确定这颗卫星的技术水平要高于苏联、美国第一颗卫星;三级运载火箭的前两级用正在研制的中远程地地导弹改制,第三级为固体火箭;同时将这颗卫星命名为“东方红一号”;卫星总体技术方案抽象而通俗地概括为“上得去、抓得住、听得清、看得见”,这12字便是卫星总体的实现目标。
  技术目标确定以后,需要对大量没有论证清楚的问题进行逐一落实,尤其是理论的设想方案如何在实际中实现?地面的东西如何满足空间的条件?空间的环境状况和温度参数全无,需要什么样的试验设施和指标参数也都不掌握。当时,航天系统还没有建立总设计师制度,当时的技术总负责人就相当于现在的总设计师。作为卫星技术总负责人的孙家栋,他大胆地提出对原来的卫星方案进行简化,充分发挥技术人员的聪明才智和积极性,说服了一些老专家,把卫星研制计划分为两步走,先用最短的时间实现卫星上天,在解决了有无问题的基础上,再研制带有探测功能的工程应用卫星。孙家栋的大胆设想立即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成和认可。在简化方案这一创造性的原则下,技术人员对卫星原方案系统构成立即展开了修改和简化设计。能源系统只采用银锌化学电池组供电方案,去掉太阳能电池加镉镍电池供电部分,去掉姿态控制部分,只保留姿态测量用的红外地平仪和太阳角计。最后确定“东方红一号”卫星由结构、热控、电源、短波遥测、跟踪、无线电和《东方红》乐音装置以及姿态测量部件组成,总质量控制在173公斤,直径1米,外形为近似圆球的72面体,采用自旋稳定方式在空间运行。另外,在末级火箭上设置了“观测裙”,以提高其在空间运行时的亮度,使人们不仅能听到卫星发送的《东方红》乐曲,还能看到卫星在空间运行的轨迹。
  时任国防科工委副主任的刘华清在回忆录中写道:
  我不懂卫星,也不管这项工作。到了1968年,“东方红一号”卫星的研制遇到了问题,各分系统文齐武不齐,不协调不配套。为了保证1970年发射,空间技术研究院领导和设计人员在原方案基础上进行了合理的修改,但这一修改方案却找不到拍板的人。五院总体主任设计师孙家栋拿着方案找到我,孙家栋说话很直率:你懂也得管,不懂也得管。你们定了,拍个板,我们就可以往前走。
  听了他们的汇报,问了有关情况,我心想,这事不能拖,总得有人承担这责任。便对他说:“技术上你负责,其他问题我负责,我拍板。”
  这个时期,七机部也没有什么人管事了。关于“东方红”卫星的事,后来我又听过一次机关汇报,也到现场看了看。卫星方案的若干修改和简化我就拍板定了。我当时强调,最后总体决策还要向党中央、周恩来总理和聂帅报告。我把卫星方案修改和简化情况报告了聂帅,聂帅也批准了。卫星计划才得以进行下去。回想起来,当时这么干,除了有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外,也有一点傻大胆的味道。
  在“文化大革命”那种极端的政治环境下,正确的陈言也是要担当很大政治风险的。但是,孙家栋作为一个正直的科学工作者,他为了国家利益、为了国家的事业毅然抛掉许多个人杂念,敢于承担风险。强烈的责任感驱使孙家栋数次大胆陈言,一门心思就是要保证让中国的人造卫星按计划发射成功。正是他的无私无畏得到了领导的支持,也正是领导的支持使卫星总体技术指标能够及时确定,使卫星研制计划能够在特殊环境下得以顺利进行。
  太空奏响《东方红》,听似简单,但在那个技术基础条件下,实现起来还是有很大难度的。《东方红》乐音装置及短波遥测系统,采用一个发射机交替播送《东方红》乐曲和发送卫星各种工程遥测参数,为了实现这一较为先进、难度较大的技术方案,采用了电子线路产生的复合音来模拟铝板琴演奏乐曲,以高稳定度音源振荡器代替音键,用程序控制线路产生的节拍来控制音源振荡器发音,从而保证了乐音嘹亮悦耳。
  卫星的热控系统采用自然平衡方法,通过对星体结构各组件的表面分别采取阳极化、喷涂有机绝热涂层、镀金、包覆绝热层等措施,改变其热吸收和热辐射性能,使仪器舱内的温度长时间保持在5~40摄氏度之间,以满足仪器正常工作的要求。在热控系统研制过程中,需要进行卫星热真空模拟试验来检验设计的合理性。但当时国内还没有模拟太阳和地球对卫星辐射的大型模拟器,如何进行这项试验是亟须解决的一个课题。这时,热控系统技术负责人闵桂荣提出轨道周期积分平均热流代替交变热流来确定卫星内部仪器温度的平均值。据此,研制人员采用远红外电加热笼的模拟方法,成功地攻克了这个技术难关。
  孙家栋在过去很多年后回忆起这段历史时仍然动情地说:“在当时那种技术条件、物质生活、工作环境下,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做成这样一件大事,是大力协同、无私奉献的航天精神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当时,中国的基础工业非常薄弱,仅以小小的电信号连接插头为例,当时国内能够制造有二十几个插针的合格插头的企业几乎没有。为了解决这个插头问题,孙家栋他们不得不怀揣着总理办公室的介绍信,通过当时上海市的主要负责人,找到上海无线电五厂,与几位有经验的老师傅具体切磋探讨,制定了初步方案后又经过反复试验,终于将这种卫星上专用的也是非常特殊的插头造出来。
  “东方红一号”卫星上的短波天线是用来发送《东方红》乐曲信号和遥测参数的。运载火箭点火起飞离开地面将卫星送入太空预定位置与卫星分离后,拉杆式结构的短波天线要可靠释放展开,这是保证播放《东方红》乐曲质量的关键。卫星上共有4根短波天线,每根长3米,由3节组成,用铰链与卫星腰带相连接。卫星发射前将每根天线收缩成1米长折下,与卫星自旋轴平行套在顶级火箭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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