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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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有國、高以為內主;從善如流,下善齊肅;不藏賄,不從欲,施舍不倦,求善不厭。是以有國,不亦宜乎?我先君文公,狐季姬之子也,有寵於獻;好學而不貳,生十七年,有士五人。有先大夫子餘、子犯以為腹心,有魏犨、賈佗以為股肱,有齊、宋、秦、楚以為外主,有欒、郤、狐、先以為內主,亡十九年,守志彌篤。惠、懷棄民,民從而與之。獻無異親,民無異望。天方相晉,將何以代文?此二君者,異於子干。共有寵子,國有奧主;無施於民,無援於外;去晉而不送,歸楚而不逆,何以冀國?」
昭公(傳十三·三)晉成虒祁,諸侯朝而歸者皆有貳心。為取郠故,晉將以諸侯來討。叔向曰:「諸侯不可以不示威。」乃并徵會,告于吳。秋,晉侯會吳子于良,水道不可,吳子辭,乃還。
(傳十三·三)七月丙寅,治兵于邾南。甲車四千乘。羊舌鮒攝司馬,遂合諸諸侯于平丘。子產、子大叔相鄭伯以會,子產以幄、幕九張行,子大叔以四十,既而悔之,每舍,損焉。及會,亦如之。次于衛地,叔鮒求貨於衛,淫芻蕘者。衛人使屠伯饋叔向羹與一篋澹唬骸钢T侯事晉,未敢攜貳;況衛在君之宇下,而敢有異志?芻蕘者異於他日,敢請之。」叔向受羹反澹唬骸笗x有羊舌鮒者,瀆貨無厭,亦將及矣。為此役也,子若以君命賜之,其已。」客從之,未退而禁之。
(傳十三·三)晉人將尋盟,齊人不可。晉侯使叔向告劉獻公曰:「抑齊人不盟,若之何?」對曰:「盟以叄牛堄行牛T侯不貳,何患焉?告之以文辭,董之以武師,雖齊不許,君庸多矣。天子之老請帥王賦,『元戎十乘,以先啟行』,遲速唯君。」叔向告于齊曰:「諸侯求盟,已在此矣。今君弗利,寡君以為請。」對曰:「諸侯討貳,則有尋盟。若皆用命,何盟之尋?」叔向曰:「國家之敗,有事而無業,事則不經;有業而無禮,經則不序;有禮而無威,序則不共;有威而不昭,共則不明。不明棄共,百事不終,所由傾覆也。
(傳十三·三)「是故明王之制,使諸侯歲聘以志業,間朝以講禮,再朝而會以示威,再會而盟以顯昭明。志業於好,講禮於等,示威於眾,昭明於神。自古以來,未之或失也。存亡之道,恒由是興。晉禮主盟,懼有不治;奉承齊犧,而布諸君,求終事也。君曰『餘必廢之』,何齊之有?唯君圖之。寡君聞命矣。」齊人懼,對曰:「小國言之,大國制之,敢不聽從?既聞命矣,敬共以往,遲速唯君。」叔向曰:「諸侯有間矣,不可以不示眾。」八月辛未,治兵,建而不旆。壬申,復旆之。諸侯畏之。
(傳十三·三)邾人、莒人愬于晉曰:「魯朝夕伐我,幾亡矣。我之不共,魯故之以。」晉侯不見公。使叔向來辭曰:「諸侯將以甲戌盟,寡君知不得事君矣,請君無勤。」子服惠伯對曰:「君信蠻夷之訴,以絕兄弟之國,棄周公之後,亦唯君。寡君聞命矣。」叔向曰:「寡君有甲車四千乘在,雖以無道行之,必可畏也。況其率道,其何敵之有?牛雖瘠,僨於豚上,其畏不死?南蒯、子仲之憂,其庸可棄乎?若奉晉之眾,用諸侯之師,因邾、莒、杞、鄫之怒,以討魯罪,間其二憂,何求而弗克?」魯人懼,聽命。
(傳十三·三)甲戌,同盟于平丘,齊服也。令諸侯日中造于除。癸酉,退朝。子產命外仆速張於除,子大叔止之,使待明日。及夕,子產聞其未張也,使速往,乃無所張矣。及盟,子產爭承,曰:「昔天子班貢,輕重以列。列尊貢重,周之制也。卑而貢重者,甸服也。鄭伯,男也,而使從公侯之貢,懼弗給也,敢以為請。諸侯靖兵,好以為事。行理之命,無月不至,貢之無藝,小國有闕,所以得罪也。諸侯修盟,存小國也。貢獻無極,亡可待也。存亡之制,將在今矣。」自日中以爭,至于昏,晉人許之。既盟,子大叔咎之曰:「諸侯若討,其可瀆乎?」子產曰:「晉政多門,貳偷之不暇,何暇討?國不競亦陵,何國之為?」
(傳十三·三)公不與盟。晉人執季孫意如,以幕蒙之,使狄人守之。司鐸射懷澹顗仫嫳云逊伞J卣哂伺c之宥搿x人以平子歸,子服湫從。子產歸,未至,聞子皮卒,哭,且曰:「吾已!無為為善矣。唯夫子知我。」仲尼謂子產於是行也,足以為國基矣。《詩》曰:「樂君子,邦家之基。子產,君子之求樂者也。且曰:「合諸侯,藝貢事,禮也。」
(傳十三·四)鮮虞人聞晉師之悉起也,而不警邊,且不修備。晉荀吳自著雍以上軍侵鮮虞,及中人,驅沖競,大獲而歸。
(傳十三·五)楚之滅蔡也,臁踹w許、胡、沈、道、房、申於荊焉。平王即位,既封陳、蔡,而皆復之,禮也。耄又訌'歸于蔡,禮也。悼太子之子吳歸于陳,禮也。
(傳十三·六)冬,十月,葬蔡臁Y也。
(傳十三·七)公如晉。荀吳謂韓宣子曰:「諸侯相朝,講舊好也。執其卿而朝其君,有不好焉,不如辭之。」乃使士景伯辭公于河。
(傳十三·八)吳滅州來,令尹子旗請伐吳。王弗許,曰:「吾未撫民人,未事鬼神,未修守備,未定國家,而用民力,敗不可悔。州來在吳,猶在楚也。子姑待之。」
(傳十三·九)季孫猶在晉,子服惠伯私於中行穆子曰:「魯事晉,何以不如夷之小國?魯,兄弟也,土地猶大,所命能具。若為夷棄之,使事齊、楚,其何瘳於晉?親親與大,賞共罰否,所以為盟主也。子其圖之!諺曰:『臣一主二。』吾豈無大國?」穆子告韓宣子,且曰:「楚滅陳、蔡,不能救,而為夷執親,將焉用之?」乃歸季孫。惠伯曰:「寡君未知其罪,合諸侯而執其老。若猶有罪,死命可也。若曰無罪而惠免之,諸侯不聞,是逃命也,何免之為?請從君惠於會。」宣子患之,謂叔向曰:「子能歸季孫乎?」對曰:「不能。鮒也能。」乃使叔魚。叔魚見季孫,曰:「昔鮒也得罪於晉君,自歸於魯君,微武子之賜,不至於今。雖獲歸骨於晉,猶子則肉之,敢不盡情?歸子而不歸,鮒也聞諸吏,將為子除館於西河,其若之何?」且泣。平子懼,先歸。惠伯待禮。
昭公(經十四·一)十有四年
春,意如至自晉。
(經十四·二)三月,曹伯滕卒。
(經十四·三)夏,四月。
(經十四·四)秋,葬曹武公。
(經十四·五)八月,莒子去疾卒。
(經十四·六)冬,莒殺其公子意恢。
(傳十四·一)十四年,春,意如至自晉,尊晉罪己也。尊晉罪己,禮也。
(傳十四·二)南蒯之將叛也,盟費人。司徒老祁、懀Ч飩螐U疾,使請於南蒯曰:「臣愿受盟而疾興。若以君臁凰溃埓g而盟。」許之。二子因民之欲叛也,請朝眾而盟。遂劫南蒯曰:「群臣不忘其君,畏子以及今,三年聽命矣。子若弗圖,費人不忍其君,將不能畏子矣。子何所不逞欲?請送子。」請期五日。遂奔齊。侍飲酒於景公。公曰:「叛夫!」對曰:「臣欲張公室也。」子韓晳曰:「家臣而欲張公室,罪莫大焉。」司徒老祁、懀Ч飦須w費,齊侯使鮑文子致之。
(傳十四·三)夏,楚子使然丹簡上國之兵於宗丘,且撫其民。分貧,振窮;長孤幼,養老疾;收介特,救災患;宥孤寡,赦罪戾;詰奸慝,舉淹滯;禮新,敘舊;祿勛,合親;任良,物官。使屈罷簡枺鼑墩倭暌嗳缰:渺哆吔O⒚裎迥辏嵊脦煟Y也。
(傳十四·四)秋,八月,莒著丘公卒,郊公不戚,國人弗順,欲立著丘公之弟庚輿。蒲餘侯惡公子意恢,而善於庚輿;郊公惡公子鐸,而善於意恢。公子鐸因蒲餘侯而與之衷唬骸笭枤⒁饣郑页鼍{庚輿。」許之。
(傳十四·五)楚令尹子旗有德於王,不知度,與養氏比,而求無厭。王患之。九月甲午,楚子殺斗成然,而滅養氏之族。使斗辛居鄖,以無忘舊勛。
(傳十四·六)冬,十二月,蒲餘侯茲夫殺莒公子意恢。郊公奔齊。公子鐸逆庚輿於齊,齊隰黨、公子鉏送之,有賂田。
(傳十四·七)晉邢侯與雍子爭鄐田,久而無成。士景伯如楚,叔魚攝理。韓宣子命斷舊獄,罪在雍子。雍子迹渑妒弭~,叔魚蔽罪邢侯。邢侯怒,殺叔魚與雍子於朝。宣子問其罪於叔向。叔向曰:「三人同罪,施生戮死可也。雍子自知其罪,而賂以買直;鮒也鬻獄,邢侯專殺,其罪一也。己惡而掠美為昏,貪以敗官為墨,殺人不忌為佟O臅唬骸夯琛⒛①,殺』,皋陶之刑也,請從之。」乃施邢侯而尸雍子與叔魚於市。
(傳十四·七)仲尼曰:「叔向,古之遺直也。治國制刑,不耄ъ队H。三數叔魚之惡,不為末減。曰義也夫,可謂直矣!平丘之會,數其賄也,以寬衛國,晉不為暴。歸魯季孫,稱其詐也,以寬魯國,晉不為虐。邢侯之獄,言其貪也,以正刑書,晉不為頗。三言而除三惡,加三利。殺親益榮,猶義也夫!」
昭公(經十五·一)十有五年
春,王正月,吳子夷末卒。
(經十五·二)二月癸酉,有事于武宮。龠入,叔弓卒。去樂,卒事。
(經十五·三)夏,蔡朝吳出奔鄭。
(經十五·四)六月丁巳朔,日有食之。
(經十五·五)秋,晉荀吳帥師伐鮮虞。
(經十五·六)冬,公如晉。
(傳十五·一)十五年,春,將禘于武公,戒百官。梓慎曰:「禘之日其有咎乎!吾見赤黑之祲,非祭祥也,喪氛也。其在蒞事乎!」二月癸酉,禘。叔弓蒞事,龠入而卒。去樂,卒事,禮也。
(傳十五·二)楚費無極害朝吳之在蔡也,欲去之,乃謂之曰:「王唯信子,故處子於蔡,子亦長矣,而在下位,辱必求之,吾助子請。」又謂其上之人曰:「王唯信吳,故處諸蔡,二三子莫之如也,而在其上,不亦難乎?弗圖,必及於難。」夏,蔡人逐朝吳,朝吳出奔鄭。王怒,曰:「餘唯信吳,故寘諸蔡。且微吳,吾不及此。女何故去之?」無極對曰:「臣豈不欲吳?然而前知其為人之異也。吳在蔡,蔡必速飛。去吳,所以翦其翼也。」
(傳十五·三)六月乙丑,王太子壽卒。
(傳十五·四)秋,八月戊寅,王穆後崩。
(傳十五·五)晉荀吳帥師伐鮮虞,圍鼓。鼓人或請以城叛,穆子弗許。左右曰:「師徒不勤,而可以獲城,何故不為?」穆子曰:「吾聞諸叔向曰:『好惡不愆,民知所適,事無不濟。』或以吾城叛,吾所甚惡也;人以城來,吾獨何好焉?賞所甚惡,若所好何?若其弗賞,是失信也,何以庇民?力能則進,否則退,量力而行。吾不可以欲城而邇奸,所喪滋多。」使鼓人殺叛人而繕守備。圍鼓三月,鼓人或請降。使其民見,曰:「猶有食色,姑修而城。」軍吏曰:「獲城而弗取,勤民而頓兵,何以事君?」穆子曰:「吾以事君也。獲一邑而教民怠,將焉用邑?邑以賈怠,不如完舊。賈怠無卒,棄舊不祥。鼓人能事其君,我亦能事吾君。率義不爽,好惡不愆,城可獲而民知義所,有死命而無二心,不亦可乎?」鼓人告食竭力盡,而後取之。克鼓而反,不戮一人,以鼓子鳶鞮歸。
(傳十五·六)冬,公如晉,平丘之會故也。
(傳十五·七)十二月,晉荀躒如周,葬穆後,籍談為介。既葬,除喪,以文伯宴,樽以魯壺。王曰:「伯氏,諸侯皆有以鎮撫王室,晉獨無有,何也?」文伯揖籍談。對曰:「諸侯之封也,皆受明器於王室,以鎮撫其社稷,故能耍б推黛锻酢x居深山,戎狄之與鄰,而遠於王室,王臁患埃萑植幌荆浜我垣I器?」
(傳十五·七)王曰:「叔氏,而忘諸乎!叔父唐叔,成王之母弟也,其反無分乎?密須之鼓與其大路,文所以大搜也;闕鞏之甲,武所以克商也,唐叔受之,以處參虛,匡有戎狄。其後襄之二路,鏚鉞、秬鬯,彤弓、虎賁,文公受之,以有南陽之田,撫征枺模欠侄危糠蛴袆锥粡U,有績而載,奉之以土田,撫之以彝器,旌之以車服,明之以文章,子孫不忘,所謂福也。福祚之不登,叔父焉在?且昔而高祖孫伯黡司晉之典籍,以為大政,故曰籍氏。及辛有之二子董之晉,於是乎有董史。女,司典之後也,何故忘之?」籍談不能對。賓出,王曰:「籍父其無後乎!數典而忘其祖。」
(傳十五·七)籍談歸,以告叔向。叔向曰:「王其不終乎!吾聞之:所樂必卒焉。今王樂憂,若卒以憂,不可謂終。王一歲而有三年之喪二焉,於是乎以喪賓宴,又求彝器,樂憂甚矣,且非禮也。彝器之來,嘉功之由,非由喪也。三年之喪,雖貴遂服,禮也。王雖弗遂,宴樂以早,亦非禮也。禮,王之大經也。一動而失二禮,無大經矣。言以考典,典以志經。忘經而多言,舉典,將焉用之?」
昭公(經十六·一)十有六年
春,齊侯伐徐。
(經十六·二)楚子誘戎蠻子殺之。
(經十六·三)夏,公至自晉。
(經十六·四)秋,八月己亥,晉侯夷卒。
(經十六·五)九月,大雩。
(經十六·六)季孫意如如晉。
(經十六·七)冬,十月,葬晉昭公。
(傳十六·一)十六年,春,王正月,公在晉,晉人止公。不書,諱之也。
(傳十六·二)齊侯伐徐。
(傳十六·二)楚子聞蠻氏之亂也與蠻子之無伲玻谷坏ふT戎蠻子嘉殺之,遂取蠻氏。既而復立其子焉,禮也。
(傳十六·二)二月丙申,齊師至于蒲隧,徐人行成。徐子及郯人、莒人會齊侯,盟于蒲隧,賂以甲父之鼎。叔孫昭子曰:「諸侯之無伯,害哉!齊君之無道也,興師而伐遠方,會之,有成而還,莫之亢也。無伯也夫!《詩》曰:『宗周既滅,靡所止戾。正大夫離居,莫知我肄』,其是之謂乎!」
(傳十六·三)三月,晉韓起聘于鄭,鄭伯享之。子產戒曰:「茍有位於朝,無有不共恪!」孔張后至,立於客間,執政禦之;適客後,又禦之;適縣間。客從而笑之。事畢,富子諫曰:「夫大國之人,不可不慎也,幾為之笑,而不陵我?我皆有禮,夫猶鄙我。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