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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慧剑心魔-第39部分

小说: 慧剑心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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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喜楚平原急于赶路,也就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笑了一笑,说道:“没有吵架就好。”展伯承道:“她现在还在凉州么?”楚平原道:“她说她没有找着那位世伯,将来准备到扬州一趟。说不定我还可以在扬州见着她呢!你要托我捎什么话给她么?”展伯承道:“多谢楚叔叔。见了她就代我问候一声吧,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要带给她。”其实他要说的话太多了,但却怎好意思托楚平原去说?
    楚平原去了之后,展伯承不觉呆呆的想。铁凝冷笑道:“你挂念她,她却在念着别人呢!”
    铁凝接着冷笑道:“她对楚叔叔说是到凉州投奔一位世伯,你想想,她在凉州有什么世伯?”
    展伯承无可奈何地说道:“我知道她是去找寻刘芒。凉州的夏侯英与刘芒的父亲是八拜之交,她一定是以为刘家父子在夏侯英那儿,所以才去凉州的。”
    铁凝道:“她在凉州找不着刘芒,又要到扬州去,说来也还是为的刘芒。她希望从南夏雷那条线索,打听到一点消息。展大哥,你想想,她的心上只有刘芒,根本就没有你,你却何苦为她神魂颠倒,如痴如呆?……”铁凝十分为展伯承感到不值,她还没有学会成年人的那套虚伪,说话之间,对自己的感情丝毫也不加掩。
    展伯承苦笑道:“凝妹,你说得我太难堪了。我、我不是这个心事。”铁凝道:“哦,那又是什么心事?”
    展伯承道:“褚爷爷临死之时,再三的嘱咐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的。”歇了一歇,又叹口气道:“她还未知道爷爷已死,她们祖孙吵翻之后,她一气离家,在这世上,她感到可以依靠的也就只有刘芒了。她不去找他又去找谁。”
    铁凝倒也不是怎么深恨褚葆龄的,只因她这几个月来与展伯承朝夕相处,不知不觉的由怜生爱,故而总是为展伯承感到不值。
    听了展伯承的这番话,铁凝心中之气平了一些,转而觉得裙傈龄孤苦伶仃,处境也是实在令人可怜,于是说道:“展大哥,你既然这样体贴她,又这样挂念她,那么你到扬州去找她吧,我……个人可以回山寨的。”她说的是真心话,但说话的口气却不能一时间就改变过来,听在展伯承的耳中,倒觉得她似是有点负气了。
    展伯承笑道:“你年纪比她更小,她是我的姐姐,你是我的妹妹,我怎能为了要去找她就把你丢下不管?当然应该先送你回山寨!”
    铁凝道:“你的好心肠留着去讨好你的褚姐姐吧,我不用你来照顾。”话虽如此,心中已是感到一股甜意,觉得展伯承并没有因为褚葆龄的缘故而冷落了她。
    展伯承笑道:“你不要我照顾我也要照顾你的,谁叫咱们是以兄妹相称的呢?我对褚姐姐和对你都是……样,但求心之所安。”
    展陌承说的也是真心话,他起把铁凝当作小妹妹看,并没有想到什么男女私情的。但这几句话在铁凝听来却又另有会意。不禁脸上……红,说道:“好啦,你既然要送我回去,那就走吧。”此时,天也差不多亮了。
    展伯承道:“别忙,咱们还有一件事情,未曾了结呢。”
    铁凝怔了一怔,道:“什么事情未曾了结?”展伯承笑道:“你忘了么,咱们的房饭钱还未付呢。”
    铁凝哈哈一笑,说道:“不错,咱们打坏了这店主人的许多东两,也该赔偿给他才是。”
    那店主人惊魂未定,躲在展伯承的房间里还未敢比来,几他们二人推门而入,又是吓了一跳,展伯承笑道:“没事了,那恶贼早巳给我们赶跑了,这是我们的房饭饯,另外十两银子是打坏了你们的东西、赔给你的。”店主人因祸得福,大喜道谢。展、铁二人已是出了店门,上马走了。
    一路上展伯承担着心事,郁郁不乐。他虽然决定了先送铁疑回金鸡岭,可是心里也总还是记挂着褚葆龄。心中想道:“刘振被害,刘芒不知下落,这都是为了褚家的宝藏之故。江湖上贪财之辈,想打这批宝藏主意的为数不少,其中消息灵通的或者知道我已经把宝藏运了出去,早已交给了铁叔叔山寨的弟兄了,但决不是尽人皆知。褚姐姐是与这批宝藏有关系的人,那些不知道真情实况的人,很可能去找她为难。她一个单身女子。在江湖上飘荡,倘若发生意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叫我如何对得住死去的褚爷爷呢?”但我也不能丢开凝妹不管,只好先到了金鸡岭再说了。”
    展伯承心急如焚,只是想着早日赶到金鸡岭,然后才好抽身去找褚葆龄,于是一路马不停蹄,匆匆赶路。铁凝知道他的心事,也没有心情逗他说笑了。
    两人快马疾驰,清晨上路,到了中午时分,已经跑了二百余里,正想找个地方歇息,忽见前头也有两骑快马跑来,铁凝“咦”了一声。叫道:“展大哥你看,来的不是辛叔叔和盖叔叔么?”
    那两个汉子也在叫道:“是铁姑娘和展世兄么?哈,我们正在找你!”两边同时勒住了坐骑,四人下马相见。
    来的这两个人正是辛天雄和盖天豪。辛天雄是金鸡岭原来的寨主,盖天豪从前是前任绿林盟主牟世杰的副手,自从他叛了牟世杰之后,就一直跟随着铁摩勒,和辛天雄一起,成为了铁摩勒的左右手了。辛、盖二人武功相若,脾气相同,到什么地方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铁凝喜出望外,说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辛天雄道:“伏牛山来的人,已经有几个到山寨了,你们要在中途到槐树庄代你爹爹赴吕鸿春之约的事,我们也知道了。你爹爹放心不下,特地叫我们接应你们的。”
    铁凝笑道:“爹爹总还是把我当作孩子看待,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倒叫两位叔叔为我奔波了。”
    辛天雄笑道:“也不完全是为了你的缘故,伏牛山来的一百名弟兄,身上都携有珠宝,也需要我们的人沿途接应啊。”
    铁凝道:“我绕路到槐树庄之后,就和他们断了联络,不知他们路上可曾出事?”
    辛天雄道:“已有十多人到了山寨,带来的消息是一路之上并没碰到大队官兵,他们都是扮作难民的,料想不会出事,我们也有人往前头照应了。”
    盖天豪道:“槐树庄是怎么回事?你爹爹最不放心的就是这种事情,所以才叫我们来接应你的。”
    铁凝道:“这件事内情复杂,不过现在总算是应付过去了。路上我再与你们详细说吧。”
    盖天豪却有点急于知道的样子,仍然问道:“你爹爹猜想吕鸿春可能是碰上劲敌,对么?”
    铁凝道:“不错,而且碰到的劲敌我相信你们一定意想不到。”
    蓝天豪道:“是什么人?”铁凝道:“是从回纥来的胡人。”
    盖天豪吃了一惊道:“是胡人?嗯,我倒要向你们打听一桩事情。你们一路前来,可听到有关楚平原的消息么?听说他已到中原来了?”
    铁凝笑道:“要是你们早来一天,还可以碰上他呢。怎么,爹爹也已听到楚叔叔的消息了?”
    盖天豪道:“是这样的:我的妹妹两个月前派人给我送来一个讯息,说是楚平原在师陀的处境甚是不妙,可能离开师陀,重阳中七,并说他们奚族也可能遭遇危难。我很想去探望她,只是山寨这两个月来也正是艰苦的时候,我不能丢下不管。”原来盖天的妹妹盖天仙是奚族王子卓木伦的王妃,奚族与师陀接壤,故知楚平原在师陀国的情形,盖天仙自是知道的,不过她托人带信,自不能说得那么详细了。
    铁凝道:“楚叔叔与楚婶婶我都先后见过了,这些事说来话长,咱们边走边说吧。”
    辛天雄道:“山寨如今已是粗安。楚平原夫妻相率离国,师陀定是有事,师陀有事,莫族恐将波及。有我送铁姑娘回去也可以了,你若要去探访令妹,趁早去吧。”
    盖天蒙道:“既然如此,请你回山向铁寨主代我真禀一声,我先走了。”
    展伯承跟着忽地也道:“凝妹,你跟辛叔叔回山,我也想在此地向你们告辞了。”
    辛天雄道:“怎么你也要走?这儿离山寨不过三数日路程,为什么不去见见你的铁叔叔?上次你从伏牛山下经过,没有上山,铁叔叔知道了,对你十分挂念。这次他听说你和阿凝一同回来,极是高兴,还特别嘱咐我们要将你接上山呢,你怎可不去见他?”
    展伯承说道:“我本来应该去拜谒铁叔叔的,可是,可是我有件紧要的事情,须得到扬州一趟,只得请辛寨主在铁叔叔面前给我告罪一声了。”
    辛天雄道:“有什么了不起的紧要之事?是为了去帮助周寨主劫夺漕运么?我这里虽然还没有得到消息,但依漕运的日期推断,她们应该是早已劫过了。”
    展伯承讷讷说道:“我还要去拜访一位朋友,请你回复铁叔叔,我一定会回来拜谒他的。”
    辛天雄是个爽直的汉子,觉得展伯承的“理由”很不充分,眉头一皱。便想说服他,铁凝己笑着说道:“辛叔叔,你别阻拦他了。他的这位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当真是有事情等着会他,我本来早就要他赶去的,他却一定要送我回山,现在可不能再强留他了。”
    辛天雄哈哈笑道:“我忘了你们已是出了道的少年英雄了,你们也都交上了新朋友啦。好吧,你们既然不愿说给我听,我也就不问你们了。”
    江湖上的禁忌之一是避免打听别人的秘密,辛天雄虽然和铁凝如家人一般,但与展伯承却较疏一层,他又不是一个爱管闭事的人,既然有铁凝代展伯承说话,他也就不想再问下去了。
    铁凝笑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回到山寨,我会告诉你的,好吧,展大哥,你走吧!”说话之时,向展伯承使了一个眼色,暗示可以为他砌辞掩饰,同时也暗示自己完全体谅他的心意。
    话虽如此,铁凝毕竟是难免心有怅触,说到一个“走”字,不觉眼角湿润,眼眶也红了。展伯承也自有点难过,但却只道铁凝是与他相处日久,难舍兄妹之情,压根儿未想到铁凝是已经开始懂得男女之情的小姑娘了。
    展伯承与铁凝握手道别,只觉她的手心冰冷,手指微颤。
    展伯承道:“好,凝妹,我走啦,你自己多多保重。迟则一年,少则半载,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你的铮哥若回来了,你也替我代致意吧。”
    铁凝道:“是,我知道。咱们都是只求心之所安。你走吧!“心之所安”这一句话是她借用展伯承说过的话,她突然插了这一句,辛天雄听不懂,展伯承却是懂的。
    展伯承懂得这句话的由来,但却不懂得铁凝说这句话的含意,为什么她在握手道别之时,突然插上这么一句。重复自己说过的话?展伯承所求的“心之所安”,是对褚葆龄而言的,铁凝所求的“心之所安”,又是指的什么呢?
    这一瞬间,展伯承不觉有点茫然,隐隐感到他一向“熟悉”的铁凝——一个天真而又顽皮的女孩子,在这瞬间,似乎突然变得不是那么“简单”了,变成了一个他所捉摸不透,己经“长大”的小姑娘了。
    辛天雄是个粗豪汉子,当然更不懂得铁凝的心事,不觉笑道:“真是个小孩子,你的展大哥又不是一去就不回来,你怎么哭起来了?”铁凝满面通红,抽出手来,辫子一甩,说道:“谁说我哭了,好吧,展大哥,你去吧!”
    展伯承……声“珍重”,跨上马背,独自南行。和铁凝在一起的日子,不觉得怎么,离开了铁凝,就不禁觉得旅途寂寞,颇有凄清的况味了。
    一路上展伯承思潮起伏,想到临别之时铁凝的奇异神情,心里很是点不安,从铁凝说过的一些话又想到了褚葆龄,“龄姐与刘芒两相爱慕,这是我早已知道的了。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决计不及刘芒,这个当然也是事实。但凝妹说她心中‘只有’刘芒,这却恐怕未必。她要到扬州去,这件事她本来可以不必告诉楚叔叔的,楚叔叔和我以及山寨中各人的交情她是知道的,莫非她是有意让楚叔叔把这消息透露出来,好让我知道?”
    白从褚家那场惨变之后,展伯承总觉得褚遂的祖孙不和,“祸因”乃是由他而起,因之他对褚葆龄也总是感到有点内疚于心,希望得到褚葆龄的谅解。尽管他对他的“龄姐”已不再存有夫妻之意。
    展伯承怅怅惘惘,一路南行,侥幸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这二日到了长江边。扬州是长江南岸的一个大城市,渡江之后,以他这匹坐骑的脚力、只需一天工夫就可以赶到了。
    却不料天有不测之风云,这一天他本来想在黄昏之前赶得上渡江的,只差十余里就可以抵达渡口,天上突然刮起大风,转眼间天黑沉沉,大雨倾盆而降。到了江边,展伯承已淋得似个落汤鸡模样。这还不打紧,长江上的大小船只都已躲迸安全的港湾避风
    一眼望去,但见浩浩长江,波翻浪涌,哪里还能找到一只渡船?
    幸而渡口附近有几个竹棚,这是临江的人家搭盖,在平常的口子好让来往的客商歇脚,兼做一点小买卖的。
    展伯承走进一个竹棚,只见里面黑压压的坐满了人,当中烧着一堆火,这些人正在围着烤火,还有几匹马也系在竹棚里。展伯承已经有了一些江湖经验一听这些人说话的口音南腔北调每个人的身上都是胀鼓鼓的,显然是藏有兵刃。从这些迹象表明这些人也显然是三山五岳的好汉。展伯承心里想道:“不知是哪个帮会的还是哪一处黑道上的人物?来历未明,少惹为佳。”
    可是他不想招惹人家,人家却来和他打招呼了。有一个精悍的汉子,好像是代表众人来欢迎他似的,笑嘻嘻地道:“兄弟,你这匹坐骑不错啊!你是打哪儿来的?”
    展伯承胡乱答道:“昨日从登州来,不巧遇上了这功大风。”
    那人道:“渡江不成,今晚只能在这里过夜了。天冷得很,你来烤烤火吧。”说罢,伸手与展伯承……握,表示亲热。
    展伯承办道:“这人倒还和气。”哪知双手一握,对方五指就似五只铁钳一般,展伯承这才知道对方是假借手为名,实是考较他的功夫。展伯承心中生气,却不说话,暗中一运真力登时把手掌也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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