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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风尘侠隐-第168部分

小说: 风尘侠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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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东方已现曙光,檐前麻雀也开始啁啾。
    雁秋满腹狐疑,一无所获,索性坐于檐下,等待黎明。
    刚一坐定,便感头脑一阵晕眩,心知有异,方待运功提气,已人事不知。
    原来他中了马寸才预先散布在双龙堡中的“延命夺魂散”的毒。
    待他醒来时,已被关囚车,车声辘辘,迤逦而行。
    只听那车夫道:“我说傅顺啊,咱们这趟差可真倒霉。”
    那傅顺正骑着马,押着囚车往前走,突闻赶车的刘利向他闲聊,便接口道:“可不是嘛,这一趟跑下来,少说也要三五个月,说不定,过年都赶不上回家吃年夜饭喽。”
    “这还是小事情,他XX的,咱们堡主同司徒小姐成亲,连喜酒都不容咱们喝,便催咱们出来,他图痛快,难道不知道咱们家中还有老小吗?”
    罗雁秋被缚囚车之中倾听俩人所谈之活,已知司徒父女和碧玉丫环三人,俱皆被俘,并且那马寸才将司徒乃秀视为他所必得。令雁秋听来,大感酸楚。
    他想越车去援救司徒父女和碧玉丫环,但四肢被绑,两肩亦被铁索所拴,痛楚难熬,一动不能动。再一试运真气,竟连半点力道也施展不出,这才知穴道受制。
    雁秋被困囚车之中,忍受巨痛,默自忖思,这时他内心所受的煎熬,犹比外界加于他身上的痛楚,还要剧烈三分。
    他不知他的生命是否到此即将了结,抑或还有新的遭遇?
    因此,思前想后,乱作一团,直到日暮投宿,他仍胡思乱想不已。
    突然,一声喝叱把他由沉思中惊醒,只听那人道:“他XX的,你作梦啊?老子把饭端来了,你要不要吃?”
    雁秋举目向他瞪了一眼,未作答复。
    那人满面横肉,暴眼一瞪,凶霸霸地骂道:“他XX的,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再不服气,我便把你这对眼睛挖出来!老子没有闲情与你噜嗦,滚你娘的蛋,饿死活该!”
    哗啦一声,一碗连汤带水的饭食,倾泼在雁秋的脸上,然后转身径去。
    雁秋受此凌辱,但却无可奈何!
    他欲咬舌自戕,了此残生,免遭奚落,无奈这时连这份能力也已失去,不由落下两行悲泪。
    雁秋已失去了生存的意义,可是求死不能,一天复一天,也不知过了多久。
    已近中秋,明月高悬,雁秋在车上想着雪红姊等人,却忘了前时与肖俊所订的约会。
    在那衡山雁鸣峰顶,正徘徊着十数人影,他们像是极其不耐的转来又转去,直到月影偏西,始听一阵苍老的声音,打破了夜空的寂寞,道:“肖贤侄,恐怕雁秋这孩子已经忘了与你订下的这个约会,是不会来了。”
    发话之人乃是一青袍道长,月光下只见他面貌清瘦,寿眉入发,目光如电,长髯随风飘摆。
    那被唤为肖贤侄的,不消说,定是那位与雁秋订下约会的肖俊了。
    这时他闻唤,连忙凑近道长身前,道:“悟玄子老前辈,谅那秋弟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因为他在数月之前,不但将这消息透露给寒瑛姊姊等一干人,并且也告诉了文龙师弟,所以他们才都能届时赶到,但不知为了什么,唯独雁秋弟他自己却未来。莫非他仍在江北,而未能赶到不成?”
    他这里话犹未了,突闻寒瑛叫道:“你们看,山下奔来这条黑影,莫非就是秋弟不成?”
    众人闻听,俱皆围拢过来,沿着寒瑛手指,往下望去。
    果然,只见一条黝黑身影,由山下兔起鹰落般的往山上奔来,不须臾,便已来到近前,众俱皆运目细瞧,但无一不感大失所望。
    原来这时奔上山来的,不是他们心目中的罗雁秋,而是深赋侠肝义胆,令人敬仰的周冲。
    只见手中提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一群少年人俱皆不知他手上这颗人头是谁,可是却瞒不住悟玄子,他一眼便看出那是追命阎罗马百武和水底皎梁子川项上的首级。
    周冲一亮相,寒瑛与玉虎儿,俱皆盈盈拜倒,玉虎儿道:“周师叔一向可好,你可令小侄想煞了。”
    玉虎儿受周冲恩惠甚多,所以当他话完,已经泪流满面。
    周冲忙一步上前,先扶起寒瑛,复又将伏地下拜的玉虎儿扶起,道:“你们不必多礼。”
    “我能见到你们一个个长大,真替九泉下的九峰已高兴不已。”
    肖俊、梁文龙、余栖霞、梅影仙等人,均曾听说过周冲的义举,这时俱趋身上前,行拜见之礼,周冲还礼毕,即忙奔至悟玄子面前,双膝下拜,可是身形来拜下去,已被悟玄子一股罡气托住,悟玄子道:“周壮士何以行此大礼,贫道实不敢当。”
    周冲见悟玄子既不接受他的大礼,也就不再勉强,但却恭恭敬敬一揖,然后对寒瑛道:
    “你们都在,何以唯独雁秋贤怪不在这里?”
    悟玄子正为这事焦急不安,想不到周冲开口便问这一件事,不由顿时大感不安道:“周壮士,我们等了已有数个更次,不见他来,正在焦急。”
    周冲失望的望了望他手中的人头,道:“我特携仇人马百武首级一颗到来,就是想同雁秋贤侄等拜祭一下我那恩兄。”
    寒瑛闻言,不由嚎啕大哭,一群少侠,顿时俱皆悲恸不胜。
    悟玄子向周冲点了点头,道:“想不到你竟带着仇人人头,作为祭礼,实在令人敬佩。”
    周冲道:“老前辈过奖,我周冲能得梁子川这贼人项上人头,无非是途中巧遇,和罗氏兄嫂的庇佑,才能取下贼人的首级来祭奠两位兄嫂在天英灵。”
    周冲指着山林一株巨松,继道:“罗大侠夫妇二人,俱皆安葬于此,我们这就下去拜祭一番罢。”说完话一言不发地前导众人,直向那株巨松所在地奔去。
    当年罗九峰夫妇尸体,俱皆由周冲收殓,自然丝毫不错。周冲率众人来到巨松之下,伸手拨了拨枝叶茂密的藤葛,复又探首向内张望了一下他当年所封闭的洞石,纹丝未动。
    这才将手中人头,端端正正的放在洞前,哽咽道:“九峰兄嫂,你们大仇已报,我们特地带上仇人人头,奠慰兄嫂在天之灵。”
    话未完,珠泪已夺眶而下。
    这时,肖俊、梁文龙已点燃他们所带来的锡箔冥钱。拿出马百武人头,与梁子川的首级并列一起。
    罗寒瑛早已哭得犹如泪人,在墓前拜了三拜。
    依次是周冲、肖俊、梁文龙、于飞琼、梅影仙、余栖霞、玉虎儿夫妇。
    就当玉虎儿刚刚拜毕,突然夜幕之中,飞来一匹快马。
    众人俱都以为是雁秋赶来,所以才都以渴望的心情望着那匹骏骑,可是当那乘骑来到近前,又不禁令人大失所望。
    原来这时所来之人,乃是一女流,并且无一人能相认。
    可是她却在众目睽睽、暗自称奇之中飘身下马,走近来望了望众人,复又望了望地上所排列的两具人头,继之蹲下身来,亦将她手中包裹放下。
    她却不慌不忙的解开她的包裹,赫然现出一颗人头。
    周冲目睹这少女所亮的人头,第一个发出笑声道:“原来是碧眼神雕胡天衢!”
    悟玄子目睹那女娃将包裹打开,亮出胡天衢人头,道:“这真是天假人意,居然三名主凶,无一漏网。”
    寒瑛眼泪滂沱,侧目看了一下胡天衢首级,心中颇感不忍,因为对方对她十数年的教养之恩,令她无时敢忘,所以,她一再在雁秋面前,替他说情。
    虽然雁秋答应了她决不杀他,不料他却死在别人之手,供奉在父母坟前。
    寒瑛将胡天衢首级供好,随后伏身拜了三拜。
    那女子裣衽一礼,道:“小女太史潇湘,请问阁下何人?那罗相公现在身在何处?”
    太史潇湘一开口便问起罗雁秋,周冲这才恍然大悟,心想,这一定是雁秋的红粉知己了,否则,她何敢冒大不韪将胡天衢首级送来,于是道:“在下周冲,罗九峰大侠义弟,辱蒙女侠赠上隆义厚典,实令我等感激不尽。”
    太史潇湘见他只顾一味说客套话,而竟未答她雁秋的何在,于是顿感不耐地继又问道:
    “周老前辈不必客气,那雁秋难道不在吗?”
    周冲点了点头,道:“我们以为他与肖少侠订下约会,定然不会有失,料想不到他竟未能赶到。”
    太史潇湘见周冲脸上忧色,忙插口道:“江湖多凶险,也许发生了意外。”
    悟玄子这时寿眉一蹩,道:“太史女侠之言,似乎颇有道理,今夜我们俱皆在此等他一宵,他若不来,我们再从长计议罢。”
    周冲这时闷声不响,焦急的在坟前来回的踱着大步。
    寒瑛悲伤过度,竟接连晕厥过去三五次,这可忙坏了万翠苹、余栖霞和于飞琼等人。你劝一句,她劝一句,七嘴八舌,说好说歹,才止住寒瑛悲泣。
    星移斗转,眼看便已天明,而那罗雁秋却一直未曾出现。
    悟玄子望了望发白的东方天色,长叹一声道:“看来他是不会来了。”
    周冲道:“近来江北一带谣传颇多,说罗雁秋在那里杀奸除恶,我这就打算与各位告辞,前往一看虚实。”
    太史潇湘迫不及待地插嘴道:“我也随老前辈去!”
    “我也去!”
    “……”
    一时,众人俱皆表示意欲同往。
    周冲见眼前这般年青人,俱都对雁秋这般关怀,自无话说,悟玄子因要事在身,未克与这一伙人同行,但也结队走下衡山,始互道珍重,分途而去。
    周冲这一伙人,不分昼夜,直奔江北而去。
    韶光如驹,转眼已是腊鼓频催,周冲、罗寒瑛等一行十数人,冒着严雪东打听,西打听,丝毫未曾得到有关罗雁秋的消息。
    当夜饭毕,寒瑛忍不住对周冲道:“周叔叔,近半月以来,我们跑遍江北一带,为何未得雁秋半点消息?”
    一盏通明油灯,照着她苍白而带忧伤的面容。
    余栖霞闻言,更是威不自胜,眼中闪着晶莹的泪光,她瞥了寒瑛一眼,瞬即把螓首低垂下去。
    于飞琼虽然是一个心地开朗之人,可是经过这一阵子的日夜折腾,终日为寻不到雁秋所恼,人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她闻言轻吁一声,道:“难道他……”
    她不敢说下去,他究竟怎么样了,为什么忽然失去了消息?
    难道是遭了不测?这是众人均所默认的,但却无一人敢说出口来。
    黄秀芷双目炯炯将全室中人打量一遭,道:“雁秋哥哥要是遭了不测,一定会有传闻,决不致默然无闻的一点动静也没有,也许说不定他已回江南去了。”
    肖俊神色始终是默然,在他心中宛如有块重铅。
    玉虎儿听完秀芷一段话,苦涩的脸上掠起一抹笑意,道:“秀芷妹不提,我倒忘记了。
    诸位还记得吗?我们那日与雁秋相逢,不是曾见了那聂耳聂老前辈么,聂老前辈所说的话,各位还记得不?”
    玉虎儿这一说,在座之人,除了周冲和少数人不知底细外,大部分人均都喜形于色,罗寒瑛容光焕发,唉了一声道:“我真把这件事早就忘了。”
    秀芷高兴的跳下坐位,扬声道:“敢情你们记起来雁秋哥哥的下落啦?”
    因为那日她到的较迟,未见聂耳聂老前辈,所以不知聂耳交代下来的约会。
    于飞琼性情与秀芷相近,因而甚是喜爱秀芷,但只因近来心情郁闷,是以,情致始终提不起来。
    这一刻想起了雁秋的去向,顿时心情大爽,拉住秀芷的柔荑道:“秀芷妹,让我告诉你,你那雁秋哥哥,可能到武当山七星峰三元观去啦!”
    黄秀芷瞪着大大的秀目,笑道:“你别一味的你、你、你的好不好,难道雁秋哥哥是我一个人的?你叫他甚么?”
    于飞琼羞得耳根发红,抡起粉拳,对秀芷道:“你再贫嘴,看我捶你不!”
    秀芷见情势不妙,转身便往人缝里钻。
    这一晚大家都很愉快,尤其经过两位年幼的姊妹这一打闹玩耍,更感轻松愉快,俱把日来积结心头的忧伤,驱散一空。
    周冲同肖俊、玉虎儿、梁文龙等人又谈论了一下当前武林情势,均感到道消魔长,长此下去,终有一日,白道英雄豪杰,俱被雪山、崆峒个别戕害,说实在的,当前能与雪山、崆峒抗衡者,已廖如晨星。是以,几人愈觉前途暗淡。
    玉虎儿道:“据传说雁秋师弟得获百妙秘籍真传,如若此言不讹,我们则可赖雁秋师弟的神功真传,与他们雪山、崆峒拼上一拼。”
    周冲年龄已老,所以涵养工夫要比年青人强,他这时轻咳一声道:“传说固然是如此,但我们终究仍未见到雁秋,却也不能完全相信,等待日后我们见到雁秋再说吧。”
    他们津津乐道,寒瑛等数女侠,早已分别溜出房去,集到另一房中,说笑打闹起来,因为她们太高兴了,所以兴致特别好。
    周冲等人又谈了一阵百妙秘籍之事,时已深夜,始互道晚安,分房安息。
    他们这边虽已散了场,可是那厢一干女流,是犹未尽兴,只听你调侃她一句,她揶揄你一语,礼尚往来,互不相让,嘻嘻哈哈直闹到三更过去,始被周冲相劝,各自安息。
    翌日雪霁天朗,众人一大早起来,见到这般好的天气,精神更是爽朗。
    早餐用罢,周冲付清栈钱,便与众人兴高采烈地跨上马匹,直在武当进发。
    一路之上,俱见家家户户为过年而忙,可是他们这一群直到人家打起灯笼,准备欢度元宵,方始赶到武当。
    众人攀到山巅一看,俱皆一怔,原来那么偌大一座三元观,此时直烧得剩下几垛残垣断壁。
    众人遭此意外打击,一个个潸然泪落。
    三元观被毁了,不用说是雪山、崆峒派干的好事。
    如今希望化烟,他们一个个的心,竟宛如眼前的灰土炭一般。
    黄秀芷眼中噙着眼泪,道:“这就是三元观吗?”
    肖俊黯然的点了点头。
    “我的雁秋哥哥呢?”
    黄秀芷本是要向三元观要她的表兄雁秋,因为她心头中的寄托完全在此,如今三元观变成一片残垣废墟,她焉能不肝肠俱裂,所以说话的声音也变了,变得不但嘶哑,而且还带些颤战。
    于飞琼和余栖霞二人,一见此情此景,就宛如高楼失足一般,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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