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在路上-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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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森飘忽的眼神聚焦在何素言的脸上,嘴动了动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这样的何素言,冰冷的眼神,冰冷的话,五月的空气里蓦然有了一支支无形的冰箭,一支一支全一箭穿心,林浩森僵硬地笑了,伸手扶住栏杆。何素言看出林浩森有点不对,因临近考试而焦头烂额的情绪缓和了些。
“怎么了?没事的话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些日子都在复习,说要按成绩分快慢班的,抓紧一点。”何素言的话说的不带一点感情,“我要回去了,作业刚做一半,明天要交的。”
何素言转身,没有抬眼看林浩森,没有看一言不发的林浩森,就那么视若无人地走回了教室。
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林浩森皱着眉头很累地闭上了眼睛,握成拳头的手在冰冷的栏杆上使劲地挤压着,那痛却曼延不到心上去,只堵在喉咙口,让人有掐着窒息的痛。
躺在宿舍的床上,薛亚楠辗转反测,对何林的事情心知肚明,也从岳云舟,崔忆伟那里隐隐约约地知道何如今的冷淡甚至是绝情,从林浩森疯狂地看小说以求发泄也窥见端倪。从前,不管如何,林浩森从来都是有点玩笑,带点不羁,重话是没说过。对于别人的话,他即便不以为然,也能耐心地听完,但今天晚上的确可气,一句话噎的人憋屈,索性在黑暗中坐了起来,回想在高一的情景,一个人在迷蒙的回忆中流连滋生出“兔死狐悲”的情绪来,林浩森固执,自己又何尝不是?替他整理的书桌,帮他交的作业,在老师面前帮他打马虎眼,听他兴致很好地讲与何素言的谈话……这一样样在他那里真的一文不值,薛亚楠叹了口气,仰面躺下,谁傻谁不傻?谁对谁不对?
“林浩森,我们和解吧,那天晚上是我多管闲事了。”课间薛亚楠对伏在桌子上的林浩森说。
“呵,想一块了,我正在想如何道歉,你不知道,我脸皮薄,一说对不起是要脸红的。”林浩森扭过头,如斯聪明的人,这样的台阶岂有不下的,“你知道吗?有个不说话的同桌其实是很难受的,尤其这个同桌还是妹妹,害我这两天食不甘味的。”
“得了。别贫了。有那么严重吗。”薛亚楠懒懒地说。三天的冷战瓦解冰融了。但是在彼此的笑容里都掺杂了一丝酸涩。
第四十六章 挽留
前次考试的失意像一堵墙横在何素言心里。之中有隐隐的底气不足的感觉。之中学校通过考察决定把何素言班的数学老师调到理科班,为什么好老师都得尽着理科班?为什么文科只是捎带?为什么文科成为弱势的代名词?经过联名信,经过罢课,经过对抗新老师,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外,黑暗的夜色中,数学老师第五支烟的火光一闪一闪,映出老师复杂的脸色,全然覆盖的。何素言,杨涛,子洁站在老师身边。
“你们真的希望我留下来?”老师幽幽地问。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们怎么办?”何素言刚断线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老师,是真的非走不可吗?”杨涛很冷静,做为老师的得意学生之一他很冷静。
“你们也知道。我走了,会有更好的老师来教你们的。”老师在试图安慰。
“你真的不要走,不要走,我们以后都好好学,好好听你的话,不让你再伤心了。”何素言要抑制的泪水在这一刻全然决堤,这一刻,前面是一片黑暗,而老师是出口处那唯一的亮光,何素言想到在课堂上的谆谆教导,课下偶尔的针锋相对,经常的课下指导,一种浓郁的悲愤的疼痛紧紧地攫住何素言的心,被所谓的文理分科肢解的心,“你不要走,不要走。”
“别哭。”老师轻轻斥了句,自己声音却也微微颤抖起来,“你们都知道,我也一直想去理科,虽然班里同学都很努力,但是……”
身子软软地要往下瘫,何素言死命地把住栏杆。
沉默,沉默,窒息的沉默。
“我不走了。我留下!我去和主任说,今天学生闹的太晚了。明天还得上课,得先让同学们回去。”老师断然地在地上踩灭了烟头说。转身朝人声鼎沸的教导主任办公室走去,里面同学们正在居理力争。
身后子洁攥住何素言的手:“言言,你怎么了,怎么了?”
“子洁”只软软地叫了一句话,何素言蹲下身来,压抑了声音呜咽起来。数日来在争取老师的意志支撑下的精神全然疲软。而仅仅在二个月之后,何就明白把老师留在文科是多么不公平的事情,让老师看着理科班的刺眼的名次对老师是多大的失意。
第四十七章 冷心
“袁书培,老师让你过去一下!”周韵叫正在和边上同学闲聊的袁书培。
“知道了。”袁书陪应了声,却并未回头。周韵也不理睬。这一段他都这样反复无常。或许他本来就是这样难以捉摸的人,只不过以往都是自己隔了层纱来看人。周韵低头想着,许乐明隔了窗户叫周韵:“你下午没有事情吧?我们下午要去打球,你也一起去吧?”
周韵怔了一下,但随即说:“好!”
许乐明笑着说:“那好。你吃过饭在教室坐会。我来叫你。”周韵忽然发现自己很久那样笑过了。
及至下午,周韵才明白那所谓的“我们”其实只有自己和许乐明两个人。周韵没有显现太大的惊讶,和许乐明打了会儿球,在操场转了会儿,回答了他诸如天气,学习之类的问题,回去给何素言写了封信。
周六下午回家的何素言是踏着上课铃声进的教室。桌子上意外地放着一封折叠的信。画的笑脸让何想到了周韵。
“言言,好久都没有找人说话了。时间距离真的会让我们之间的感情冷漠吗?一直记得做过这样的一个梦: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我一个人走着,忽然发现你在前面,欣喜地上前拍你的肩膀,你回头看了我一眼竟自顾走了,任我怎么喊,怎么追,你都没有再回头。我是哭着醒来的。我们以后会那样吗?……”
“是'森林”的情书吧?何素言,你也知足吧。“同桌又开玩笑。
“什么啊,不知道别乱说。难不成除了他就没有别人给我写信了。”何素言沉了脸说。
合了信纸,何素言心中触痛,真的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我们的,时光太容易把一切都抛却了。而我们不是不去争取,而是争取之后也无能为力,之中的争取无疑是徒劳挣扎,争十分,取无有,只归徒劳。提笔回信。
“姐,看了你写的,我很难过,我难过是因为我对你的难过无能为力。但我可以说不会像你说的那样的。当我们都年老时,都白发苍苍了。在吵闹的大街上,当你的手搭上我的肩膀,回过头来你看到的会是热泪盈眶的我,不会是视若无睹的我。我们在初一相遇,一旦相见了。便是青丝到白发的情谊。生活中有太多的不得已,无法取舍,那么把一切都丢给'随缘随分随便吧'!不管怎样,希望我们之中至少有一个是好的,开心的。当有苦难时,只要转身,就会发现,原来有个人一直站在身后……”
何素言的摘抄本在面前摊着,林浩森看着那些长长短短的句子。何素言和沈以成写了那么长时间的信。而她与自己之间什么都没有,除了那封被她撕了的自己写给她的信及在她的要求下撕了的她写给自己的回信。真的要这样空白吗?没有一点能够和她扯上关系的事物,她把一切处理的很干脆,不让任何人有近身的机会,她的绝情从来都这样吗?
“你上星期怎么又请假回家了?我回家都来了。你还没来。”在还东西的时候林浩森问。
“你怎么知道?”何素言警醒抬头问。
“我下来了几次,都没有见你人。”林浩森叹了口气说,“病是要一下祛根的,这样的隔几天就回去也不是事情。”
“哦。”何素言漫不经心地回答了句。
“那我走了。自己以后记得去吃饭。”林浩森匆匆告辞,何素言流露出来的防备之心让谈话没法下去。
回到教室,陈子林正从教室出来,冲林浩森叫了句:“昨天你刚来,我把前段发的卷子放你桌子上了。你抽空看看,老师说上课要讲的。你到底病好了没有,可别强着来。”
“没事,高烧烧不死人的。”林浩森挤出点笑容说。
“林浩森,水壶里面有水,记得吃药。”正低头算题的薛亚楠没扭头对往座位上坐的林浩森叮嘱。
第四十八章 友情
不管如何,时间还是把人不情愿地拖进了高三,拖进了高三的书山题海。为保证升学率,众多学生抗议无效,快慢班还是分开了。陈子林,崔忆伟进了一班,袁书培,林浩森,岳云舟进了一班,李相崇,周韵,许乐明进了另外一班。何素言进了唯一的文科快班,陪伴的只有子洁。
周韵心里有伤感的快乐,日子归于旧有的平静。和许乐明,云清也颇谈的来,高三阴暗的日子里终有了一抹亮色。而何素言仿佛也很安定,
何素言高三的日子很平静,无风无澜。林浩森偶尔还会上来,但何素言为着掩人口舌,只随心任性地冷冷对他。而沈以成或许是失望淘尽了他所有的希望,他的信渐渐稀疏,至绝迹。这样很好。沈以成的来信曾经是自己阴暗天空的一丝光亮,而少有阳光的何素言沉浸在这片友情的温馨里,明白走进一个人的心里是沉重的,所以就浅浅的交往而已。但是何素言一直为自己和沈念文的那份友情而觉得欣慰。就像站在一个美丽深潭的边缘,碧得清凉的水漾起浅浅的笑涡,宛如朋友纯水般的笑靥。
一次整理旧有的东西,何素言在很久的日记本里翻出来一封信,展开一看。
以成:
希望你能心平气和地看完。
中午你的信如约而至,莫名地,我感到无动于衷,我想是我们的缘分尽了。恰恰是我最钟爱的历史又给了我一次打击,而我却没有任何一丝向你述说的欲望了。
缘尽了,无份了。
让我们潇潇洒洒地放手,好吗?
友:素言
素言细看那日期,竟然是在高一后半期。
一刻,素言心里涌出酸涩的感觉,从来都是怕失去,怕被丢弃,甚至在友情中也患得患失。未见好边抽身放手真是彻底的风流?其实是为自己怯懦找的借口罢了。何素言无法诠释自己和沈以成那段友情,自己和他的有些相似注定了不会长久,各方面有趋向于一致的势头,最终会腻烦对方,不如趁将断未断之际先掐断,好给后来的日子留一点点美好,何素言痛惜要失去这个朋友,但是明白终将失去,与其守到最后留万般尴尬,不如断然放弃留一点回忆。
没有理解,也不可理解,“近在咫尺,远在天涯”的约定都没有违背,但是何素言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和沈以成已经回不去了。友情也会有走过去的时候。
第四十九章 失望
高三的袁书培的如鱼得水,成绩扶摇直上。周韵偶尔记起袁书培的种种,想他没事给自己讲笑话的时候,袁书培总是煞费苦心地设好一个圈套,让自己弄错时,而他自己在边上傻笑着说周韵笨,本来以为这些都从自己的记忆中删除过了,没想到别人不经意的一句话,就会让自己的怀念如此泛滥。周韵在叹息与叹息之间充斥着绝望,却也透着一点些微的希望。
分开之后,林浩森一行人极少在一起了。不得不承认有些感情抵不过岁月的侵蚀。和袁书培一起吃饭的时候。林浩森望望身边的空位,想着高一高二在一起吃饭其乐融融的情景。
“近来这崔忆伟们都干什么去了?连个人影都不见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是不是从人间蒸发了?”
“那有像你的,不是蒸发了。是泡在书本里了。我说,林浩森,你的小说该放放了吧,都过去那么久了,你的发泄也该够了!还别没完没了了。”袁书培边吃饭边斥道。
“上瘾了。不过要是她不要我看,我就不看了。”提到何素言。林浩森的脸色有点沉,不由想起她说过的那些话。何素言是个细心的人,她的善解人意在重创人心的时候更能一语中肯,让心骤然沉浸,却都是隐隐的痛。
“对了。快生日了吧,你?准备怎么过,这可是你在高中过的最后一个生日,那可是相当有纪念意义的。对了,今年还是闰月,你岂不是要过两个生日。林浩森,你可是大大的赚了一把。”岳云舟在边上听他们聊到何素言有点低沉,便想说点高兴的。想起初来高一十一过去没多久林浩森就过生日,心里一算就是近些天的事情,便提起了这个话题。
“生日?”林浩森兜头有点懵,是该生日了。高二快生日的时候和何素言说了,她只是笑着说知道了,那种很淡也很适宜的笑意,当时离自己给她写信没多长时间,她却是那样的云淡风清,她从来的平和和冷静让自己有时候觉得生气和无奈。转头去看何素言平素吃饭的坐的位置,竟然看见了她,和一个女生对坐着,边吃饭边说话,脸上淡淡地笑着。
闷着头快速地吃完饭,林浩森把饭碗一推,说了句:“我去一下就过来!”径直走了,岳云舟不解地抬头:“吃着饭又干什么去?”袁书培一语未发。
正要给子洁说上午看到的文章里那些空灵的句子,却看见子洁示意让自己向后看,何素言不解地回头,林浩森已经走到了面前。
“一会吃过饭,我去你们教室找你。”林浩森说。
“哦。有什么事?”何素言才愣过来便问。
林浩森已经转身走开了。
吃过饭回教室的路上,何素言一直在想林浩森所为何事。忽然想到上星期在家弟弟过生日的事情来。当初在闲聊之中曾经无意提到各自的生日,何素言还惊讶弟弟和林浩森的生日错的那么少,一星期而已。今天已经是星期六,明天就是林浩森的生日?
确定是这样之后,何素言有点不知所措。于自己和林浩森现在的情形,的确是个尴尬的话题,无动于衷仿佛不近人情,有所表示又非己愿,郑板桥的难得糊涂适宜地冒了出来。不禁为自己笑了起来,笑无奈。
“素言,笑什么?笑的莫名其妙,心惊肉跳的。”子洁端详着一语不发的何素言忽然浮出笑意便问。
“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