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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爱不明白-第15部分

小说: 爱不明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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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韩埋怨道:“清芳,你怎么还叫我李博士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以后不许叫我李博士,叫我李大哥。”宇宏刚才的打算是装哑巴,现在的形势来看,他不得不装聋子了,当自己什么也没听到。可装哑巴只是不说话,装聋子却是听得到要装听不到,显然要困难得多了。    
    清芳试探性地叫了声“李大哥”,又偷偷看看宇宏,这个双项残疾人正低头压迫自己情绪,清芳放心了,就说:“李大哥,宇宏的事你觉得能不能完全说服学校领导?”    
    李韩一脸自信:“没事没事,只要我详细了解了情况,一句话就能解决。———夏先生,你现在就详细复述一遍那件事吧。”    
    宇宏不想多说话,就偷工减料,把事情精简得只剩了骨架,复述了一遍。李韩听了很不爽,又让他再详细讲一遍。宇宏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忍住怒火,又把事情复述了一遍。李韩听了笑眯眯地问:“夏先生,这件事情这么听起来你确实是被冤枉的,可你在处理时也有冲动、过激、想法不成熟的一面。你现在能否准确告诉我,你是否已下定决心,痛改前非,好好做人了呢?”———李韩为自己能问出这么刁钻刻薄的问题得意非凡。    
    “是!”宇宏闭上双眼,咬紧牙齿吐出这个字。    
    “呵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那么夏先生回去后就再写张保证书,我才能为你作保证啊。”    
    宇宏气得不说话了,清芳忙替他回答:“好的,好的,李大哥,保证书我明天交给你,我们先回去了。”    
    他们两个出来后,一路上宇宏不说话。清芳猜测让宇宏写保证书是不可能的事,就打算自己用电脑写一张。可到了晚上,宇宏又送来了保证书,一声不响地走了。清芳暗笑宇宏真像个顽皮的大孩子,还在赌气。第二天由李韩出面,他自导自演的这出闹剧自然顺利收场了。
第四部分:忌恨情敌李博士写论文

    夏学期的结束似乎给宇宏的一大堆烦恼划上了一个间隔符。可是夏学期一过,太空闲了,学校里那些有钱的留学生都已回国,街上冷冷清清。张铭他们常去休闲中心玩牌,宇宏自那次事以后对休闲中心敬而远之,整日无所事从,和清芳一起镇上所有地方都走遍了,再也找不出什么新奇的地方了。扑面而来的落寞可不比满脑袋的烦恼轻松。李韩像只生前与宇宏结怨的鬼魅,阴魂不散,总是以“李大哥”的身份约清芳出去,偶尔和宇宏见面,还找些妙词佳句,用女人看不见的手段,暗中中伤宇宏男人的尊严。仿佛是进行高手过招,神不知鬼不觉情况下,宇宏就心理残疾了。自从上次去过李韩家后,宇宏感觉自己矮了几公分,受李韩奚落时,却想不出半个句子来反驳。    
    假期十多天过去了,这天宇宏接到个电话,是林则大洋彼岸打来的。林则还没说话就笑成一团了,一阵笑过去后,林则才说:“宇宏,猜猜我最近有什么好事。”    
    “你有什么好事我猜不到,我这里倒是坏事一大头呢!”    
    “怎么啦,你在美国发生什么啦?”    
    宇宏想起前些日子饱受的一大堆痛苦,可这些痛苦一涌到嘴边,就譬如一大群人挤一个小门,都想往外冲出去,挤来挤去却一个也挤不出。宇宏叹口气:“算了,我的事不提也罢,回国后再当面告诉你和之恒,先说说你的好事吧。”    
    “不行,说出来就太没意思了,我要你猜。”林则这个管理大企业的男人也耍起了姑娘脾气。    
    “好好好,让我猜猜,让我猜猜,是你和杨文霜离婚了,你自由啦?”    
    “去去去,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三个你加起来都快100岁了,还像个学生,说话这么不正经。”林则做了个要打宇宏的动作,只恨臂长不及太平洋;身材也还没苗条到能钻过电话线,跑到宇宏面前。    
    “好好,那我说话正经点,那么林则兄,何事竟使汝如此乐乎哉?”    
    “哎,说话总是这么不正经。我跟你说了吧,文霜今天去过医院了,医生告诉她怀孕三个半月啦,哈哈,我要做爸爸啦,哈哈,我太幸福啦。”林则高兴得从沙发上掉下来。青年人最愿意为人类香火事业做点儿贡献。林则只觉得电话线容量太小,不能尽情把自己的快乐展示给宇宏。    
    宇宏听了羡慕不已,他、林则和之恒还是学生时,都声称最讨厌大肚子了,可是现在,他们各个想做父亲的冲动远胜于对大肚子的讨厌。林则又说:“文霜知道自己怀孕后却一点也不听话,依旧这么爱动来动去。我都看着急死了。她却跟我说:‘孩子是我生,又不要你生,我喜欢动来动去,关你什么事。’哎,你说我郁闷吧。可更郁闷的事还在后面呢,她呀,非要去美国旅游,说心情开心对孩子有好处。逼我一定要去办出国手续,哎,我是没办法,只能由着她。宇宏,我们下个月来美国,顺便也来看看你。”    
    宇宏在电话那头笑痛了肚子,林则那边又传来文霜声音:“林则,你今天怎么见谁都抱怨这个啊,说,这一模一样的话你今天是第几十几次说啦?”林则讨好地说:“文霜,多休息啊,小心不要乱走动。”宇宏又笑得前俯后仰。    
    林则等文霜一走开,又摇头叹息说:“哎,怀孕期的女人是奈何不了她的。”———其实他又何曾奈何过了她了?    
    可怀孕期的女人对一切都特别敏感,林则轻轻一句就落进文霜耳朵。文霜虽是孕妇,动作依旧轻快得很,只听“嗖”一声,像仙人一样飞到林则背后说:“林则,你刚才说想奈何谁啊?”    
    林则不屑地大笑一声:“还能是谁,还不是那个夏宇宏嘛!”    
    文霜一点也不相信他的鬼话,说:“林则,你长能耐啦,学会说谎了。”说着就要去拉林则耳朵。林则忙对着话筒跟宇宏说一句:“宇宏,今天就说到这吧,最近公司业务忙,以后再聊,以后再聊啊。”挂掉电话,忙去讨好文霜了。    
    宇宏又笑了一阵,心想,像林则这样管理大企业的人,在外面风风光光,说一句话企业的员工都唯命是从,可外人是如何也想象不出他在家里却被文霜管得严严实实,没有一点儿大男子气概,像台电视机,整个受女人遥控。可他在这么强权统治下,依旧能生活得这么开心,实在令人纳罕。大家都在学生时代时,一起喝酒,一起抽烟,一起调侃人生,可等各自组成新的家庭时,完全像是换了个人,一点儿也找不到学生时代的影子。大家都有自己的甜蜜生活,只是不知道自己和清芳以后结婚时会有怎样一番情景。呵呵,这实在是充斥太多快乐的想象了。———只是人们都愿意幻想未知的快乐,不愿去知道未来的痛苦。    
    又空闲了几天,这天,张铭来找宇宏和清芳,告诉他们市委要五人每人写篇论文回去,登在报纸上发表,来看看五人在国外学习得怎么样。宇宏可郁闷了,他虽是中文系出来的,无病呻吟地弄几句鬼都读不懂的诗还行,论文却实在为难了。就像是一个搞雕塑的,突然搬给他一堆砖头水泥,让他造房子,太困难了。张铭走后,宇宏就抱怨说:“我看呀,市委领导也经济化了,把我们送出国进修,就譬如是投资,现在要收回报了。我们呀,就像是他们手中的化妆品染料,我们在国外倒没什么感受,他们脸上就光彩照人了。现在好端端冒出篇论文,头又要大好几倍了。”    
    清芳笑道:“宇宏,你总是喜欢这么抱怨来抱怨去的,就没见你脚踏实地做过什么事。你呀,老是这么浮躁,我是管不住你的,我是管不住你的。”可她心里清楚,她比谁都管得住宇宏。宇宏幸福地笑:“清芳,那你以后可要多管管我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现代男人似乎都一窝蜂地进化成了家宠,喜欢被女主人管着。可这些家宠与普通家宠还有个区别,就是乐意被女主人打,被女主人骂。世上这么多动物偏偏分化出这样一群另类,真算是进化史上的奇迹。    
    第二天,他们各自都准备好了自己的论文,交给了张铭。张铭看了其他人的论文都算满意,可拿到宇宏那篇就皱起了眉头。宇宏的论文题目锃光瓦亮,振奋人心,叫做《世界经济发展之最终决战型论断》,通篇除去开头结尾一大段冠冕堂皇的废话,主题只有500个字,可谓短小精悍,看了等于没看。估计全球经济方面专家就剩他这么一个。张铭摇了摇头,让宇宏拿回去修改一下。宇宏胡乱改了几下,又交还给张铭,说他自己锤炼过语言了,刚才的劣作,还让您“见笑则个,见笑则个”。张铭一看论文,不过是多了几个标点,这样的修改也能叫锤炼?他不管了,就替宇宏把题目改成《世界经济发展之我看》,发给海蜃市的报纸,编辑看了后,又索性把前面几个字去掉,干脆叫《我看》。最后报纸出版时,其他四人文章都出现在头版,头版最下角有一行小字:“另有一篇夏宇宏先生文章《我看》在最后一版中缝。”翻到最后一版中缝,这条狭长小道又被各式广告占满,只在后面添一句:“由于编者疏忽,夏宇宏先生的《我看》文稿遗失,现特增刊两则性病治疗广告,以飨读者,望广大读者谅解。”


第四部分:忌恨情敌李博士二人互相攻击

    过了几天,李韩又出来活跃了,他这次邀请清芳和宇宏吃晚饭。宇宏不知他又想搞什么鬼,跟清芳说:“他请你吃饭很正常,可他为什么要请我呢?”清芳说:“宇宏,你不要老对李博士有这么多的偏见嘛,他请你吃饭,表明他一点儿也没有把你以前对他的成见放心里,他是把你当朋友。”宇宏做了个嘲弄全人类的笑:“哼,他要是把我当朋友,那天底下就没有仇人了。我看呀,他又是想耍什么阴谋诡计来对付我了。”清芳含有微微责怪的语气:“你呀,可别忘了上次差点儿被开除的事,还是他帮忙解决的呢。”    
    “是呀,上次确实是他煞费苦心,帮忙让学校开除我的!”一回想那件事,宇宏恼火,譬如是患胃胀气的病人又吞下个馒头,旧疾复发起来。    
    “你真是不可救药了,真搞不懂你为什么总这么恨李博士,可他还帮你呢。”    
    “是,我确实是不可救药,你搞清楚了,他不是为我而帮我,他是为你而帮我的!你从看不出他的坏,他的坏就像香港脚病人的脚气,不脱掉鞋子是不知道的。你看着吧,他迟早会显露他的真面目的!”宇宏恨不得找块照妖镜,把李韩的真面目照给清芳看。其实他完全用不着照妖镜,旁人只要一看到他的平面镜,就会断言此人是妖怪了。    
    “算了,算了,我不要和你吵架,我只问你,你吃饭去还是不去?”    
    “去,当然去。去的话他正面捅我一刀,我至少知道痛在哪,不去的话背后捅我一刀,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倒了。”    
    傍晚,李韩在镇上最豪华的饭店订了桌子,一见他们来,马上起身:“清芳,夏先生,你们来啦,随便坐,随便坐啊。”他拉过宇宏手,又想用“随便坐,随便坐”的老方法,把宇宏拖到最远的位子。这次宇宏学聪明了,就本着“随便坐”的原则,夹在李韩和清芳的中间坐下。李韩显然对这样的地理位置很不满意,他见中间立着尊宇宏,却不愿放弃制空权,就越过宇宏,频繁地给清芳敬酒递饮料,而宇宏面前则放着瓶酒,让他自己酌着喝。    
    酒过半巡,李韩突然豪情万丈地说:“近来,我常常产生一种对人生苦短的惶恐,人生一世如果没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就太遗憾了,清芳,昨天早上我在花园散步时,这种感慨更加强烈了,我就一时兴起,写了首诗。”    
    女人对诗向来有天生的好奇感,读不懂的也喜欢做出读得很懂的聪明样子,即使是文盲女子也都会说最喜欢诗了。清芳自然也不例外,她崇拜地说:“李大哥读了这么多书,对中国文化和世界文化都这么了解,可以说是中西合璧了,写出来的诗一定很好,能给我看看吗?”李韩一边笑着摆摆手表示过奖了,一边早从口袋里抽出久备多时的一张纸笺,递了过去。宇宏不屑地说:“清芳,这话可不对了,读的书多,诗可不一定写得好啊。世界上叫得出名字的大作家,大文学家都不是整天只会读书的。他们的共性都是性情中人,对人生有真实的理解,真正的感悟,这样才能写出值得反复品位的东西。生搬硬套,‘为赋新诗强说愁’是没用的。”说完他感觉自己的话太有道理了,自顾大笑。可此时李韩和清芳都当他只对空气说话,谁也没理他。宇宏觉得这样场面太尴尬了,只好也凑过头去看诗,希望每句诗里都找出硬伤,批他个体无完肤。诗是这样的:    
    数日绵雨为一晴,晓起酌酒绕花行。    
    铺天作纸云为墨,醉卧珠峰乱书情。    
    宇宏笑着攻击道:“李博士,你说这诗是你昨天早上写的,可前几天不是阴雨天气啊,前面两句虽然句子普通,但至少说明你是个凡人;后面两句虽然新奇,可这是神仙都做不到的事竟被你想到了,可见你都快成佛了,呵呵。”    
    清芳再也忍受不了宇宏的无礼了,她皱起眉头说道:“宇宏,你就不要不懂胡乱评论了,这就是诗的意境,意境,你懂不懂啊!”说话间仿佛她是在教育一个文盲,语言上是很难沟通的。    
    李韩虽痛恨宇宏,此刻倒聪明地维护起宇宏来了:“清芳,夏先生对诗有自己的看法那是很正常的嘛。我又不是什么大文人,写出来的东西难免漏洞百出,夏先生能对我的诗提出批评,我正是求之不得呢。———夏先生,你觉得还有哪些缺点,尽管提。”    
    宇宏不说话了,他觉得李韩现在变聪明了,用了以退为进的方法。宇宏自己像是在用拳击进攻他,而李韩用太极拳防守,宇宏自以为是赢了,事实上却是输了。清芳生气地看了看宇宏,又笑着对李韩说:“李大哥,我从你诗里感觉出你似乎有很大的抱负啊。”    
    李韩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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