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风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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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拿得起放得下的坦荡君子。他没有李中秋的玩世不恭锋芒毕露,没有房修夫的水性杨花贪心不足,也没有黄河的阳滞阴盛和罗五七的粗鲁愚莽。他认为只有严展飞才是自己最理想的搭档,两人携手共同努力,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他希望自己能成为中国最大的民营企业家,而严展飞能成为政界的一颗明星,至少也要进政治局当副总理。他并不觉得这种想法有什么乌托帮或是狂妄,他的财力和严展飞的权力相互作用相互促进,形成良性循环,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一不小心就滚进了中南海,滚到了国内五十强企业的榜首。
堵住漏洞,消除隐患
廖凯就这么边想着边走进音乐厅大堂旁的休闲酒吧,要了个稍微僻静的雅座,点上香烟悠然地抽着,等待歌剧散场。
音乐厅舞台上的歌剧《罗密欧与朱丽叶》已进入最后的高潮,坐在观众席前排的严展飞和冯晓洁看得如痴如醉。冯晓洁紧紧偎倚在严展飞身旁,双手抚摩着严展飞结实的臂膀,泪水盈眶。随着悲怆而又激昂的音乐,大幕徐徐落下。严展飞的手机恰在这时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号码,眉头微微一皱,举在耳边接听。
散场的铃声响起,严展飞也接完了电话。冯晓洁问是谁这么晚了还打电话,严展飞告诉她是廖凯,有事要跟他谈。冯晓洁被歌剧点燃起的一腔柔情正想与严展飞分享,见廖凯这时候来打扰,心中颇不高兴,于是撅着嘴说别理他。严展飞无奈地耸耸肩,说他已在门口的酒吧等着了。说着把车钥匙塞到冯晓洁手里,让她先回去。冯晓洁叹了口气,只好先走出音乐厅。
严展飞在侍应生的引领下走进雅座。廖凯急忙起身,歉疚地说:“展飞,真对不起了,你难得轻松轻松,还来打扰!”
“既然已经打扰了,就别玩虚情假义那一套!”严展飞在廖凯对面坐下,语调平静地问:“你这时候找我,一定不会是小事。说吧,到底怎么了?”
廖凯为严展飞斟上一杯马爹利,把王步文的举动详细叙述了一遍。
严展飞晃动着酒杯,脸上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自从因为冯晓洁,他和廖凯的友谊产生质的飞跃以后,他的心灵便无时无刻不在情感和理智的旋涡里挣扎。每次帮助廖凯完成一次业务后,他都反复警告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可这最后一次永远也不能实现,就像俗话说的,一步迈错,步步都错。但随着天华的壮大和自己仕途的顺畅,失职的不安和负罪的自责便渐渐被时下的不贪不正常所代替了。纵观天下,权钱交易已是时代潮流,孔夫子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真是至理名言。有了经济实力,他才能润滑权力的阶梯,有了更大的权力,也才能取得更丰厚的经济回报。不然,冯晓洁怎么可能成为天华身家过亿的股东,在香港和南美购下豪宅,他又怎么可能步步高升,成为港城缉私的首脑。当他心安理得之后,人生的轨迹便发生了根本的逆转;而当他一旦认准目标,就会毫不迟疑坚定不移地一直走下去,谁都休想动摇他,更不容许任何人阻挡他,包括王步文。王步文是他最信任也是最赏识的部下,而且他们在缉私行动中,曾无数次遭遇生命危险,在互帮互救中结下了深厚情谊。他介绍给廖凯的缉私处部属,王步文是惟一的一个。廖凯施展了所有的能耐,他也费尽了心思,可就是没能把王步文拉过来。他失望之余,常怨恨地说王步文是魏延式人物,后脑勺上长着反骨。所以当后来王步文瞒着他派蒋庆林卧底时,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廖凯的一石二鸟计划。可当王步文陷入绝境,他又不忍心弃之不顾了,拒绝了廖凯的请求,没有同意把王步文开除出海关的动议,和曾培松一起合力把王步文保了下来。现在,他似乎隐隐有了一种追悔莫及的感觉,认为当初不该对王步文还抱有一丝希望,他应该了解这小子一根筋的禀性。
“咳,当初你不放他一马,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廖凯呷了口酒,不无怨气地说。
“过去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严展飞也呷了口酒说,“你有什么打算?”
廖凯想了想说:“张军的老婆和尹大力这边,我会作出安排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现在心里最没底的就是不知道王步文还掌握了哪些情况,他是个无孔不入有条缝也能钻出个大洞的角色,这你应该比我更了解。”
严展飞眉梢挑了挑,向廖凯要了支烟,慢慢抽着说:“我明天找他谈谈,如果有重要情况,他不会瞒我。他之所以没向我汇报,并不是像你想的那么复杂,主要还是想弄出个大概眉目后再跟我通气,你不要想得太多。”
“但愿如此。”廖凯往严展飞跟前凑了凑,压低嗓门说,“展飞,不管怎么说,你对王步文都不能大意,最好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怎么解决?”严展飞喷出一口浓烟说,“把案子从市公安局要过来可是你的主意,我是不能要过来了又不让王步文查吧?那不是在干掩耳盗铃的蠢事吗?这事要稳妥周全地进行,不能快刀斩乱麻,这个道理你廖总应该明白!”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把王步文调开。这是你权力范围内的事,应该不困难。”廖凯注视着严展飞说。
严展飞摇摇头说:“采取这种方式不可行,至少在目前是不合适的。王步文你是了解的,一旦引起他的怀疑,惹毛了他,他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还是那句话,要度势而行,在合适的时机采取万无一失的手段。”
廖凯愁眉不展地说:“你说的这些我当然都很明白,但总不能任由他查下去,要想个法子解除危机,争取主动才行。”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堵住漏洞,消除隐患才是从根本上解脱危机的最佳办法。”严展飞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声音低了下来,“只要你那边不给他抓住把柄,我就有正当的理由和借口阻止王步文,你明白吗?”
廖凯点了点头,又递给严展飞一支烟,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许多。
真是个标准的汉奸
王步文“护送”蒋小庆到家,看着她走进院门。他很想也跟着蒋小庆进去,让她说出会面的女孩是谁。可又怕蒋小庆对他有顾忌,不吐露实情。既然蒋小庆瞒着他,又不让蒋小林告诉他,就说明她仍对他有很深的误解,在这种情形下去招惹蒋小庆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弄不好不仅达不到预期目的,反而会把事情弄得更被动,让蒋小庆成为惊弓之鸟,连哥哥都不再相信。这个小妮子真是太棘手了,使得王步文既头痛又担心。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蒋小林了,希望他能问出那女孩是谁。王步文想到这里,忙给蒋小林发了个信息,让他无论如何要从蒋小庆嘴里套出女孩的身份。然后坐在车里,静静地等待着。
蒋小林一直在家里焦急地等着蒋小庆,接到王步文的信息后,他才放下心来,知道妹妹没出什么问题。他刚合上手机,便听到门响,连忙起身迎上去。蒋小庆斜挎着包,兴冲冲走进屋。她一看哥哥还没休息在等着,赶紧装出愁眉苦脸的样子。
蒋小林急不可耐地问妹妹会面的情况。蒋小庆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垂头丧气地回答说白跑了一趟,人影子也没见着。她在回家的路上,便编好了搪塞哥哥的话。她现在无论如何不能把刘红梅的情况告诉哥哥,因为他们同是天华公司的员工,一旦哥哥把不住嘴泄露出去,那麻烦就大了,后果不堪设想。她要摸清所有的底细,有了重要线索之后,再跟哥哥商量下面的行动。
蒋小林听了蒋小庆的回答后,有些狐疑地观察着妹妹,见她的表情没有什么不自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便相信了,懊丧地说:“我还担心你的安全,让王步文……”他突然意识到说漏了嘴,赶忙刹住。
蒋小庆睁大眼睛盯住哥哥,冷冷地问:“你告诉王步文了?”
“哦,没有没有!”蒋小林连忙矢口否认,将手机在手里颠来倒去,以掩饰慌乱。
蒋小庆从哥哥没说完的话和欲盖弥彰的神情里,已明白无误地断定哥哥把她与刘红梅会面的事透露给了王步文,顿时紧张起来。可以想象得到,王步文一旦获知了这个消息,肯定如获至宝,跑得比兔子还快。说不定她还没到梦露咖啡厅,王步文已经捷足先登,在那儿守株待兔了。那刘红梅也就有可能已经成了王步文的猎物。蒋小庆想到这些,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来。她声色俱厉地质问哥哥:“你说,你到底都告诉了王步文什么?”
“你小点声,妈都睡了,别惊着她。”蒋小林对此并不是太在乎,漫不经心地说,“既然你没见着人,王步文他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大惊小怪干什么?”
蒋小庆怒火中烧,气急败坏地说:“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跟王步文说的?”
蒋小林见妹妹真发火了,便不想再跟她争吵,以尽快地息事宁人。他已有了睏意,就信口说:“没说什么,我有好几天没跟王步文联系了,真的,骗你是小狗。”边说边给王步文回了条信息,只有“一无所获”四个字。
蒋小庆咬牙切齿地说:“哥,你听清楚了,你要是骗我,我非抽你不可!”
“好好,你抽你抽,人家有野蛮女友,我有个野蛮妹妹。”蒋小林从沙发上站起,合上手机,伸了个懒腰。“睡觉喽,白紧张了一个晚上!”说罢,抬腿就往自己的卧室走。
蒋小庆大脑里突然电石火花般一闪,目光在哥哥手里的手机上凝住,她一字一顿问:“你刚才在给谁发信息?”
蒋小林一怔,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嘟囔着说:“网友,很要好的网友……”
蒋小庆几步跨过去,不由分说从哥哥手里抢过手机,快速检索,很快查到了王步文和哥哥互发的信息。她的脸越涨越红,嘴唇颤抖着,把手机狠狠扔在地上,边厮打哥哥边带着哭音斥责说:“你是汉奸!你是叛徒!你是臭狗屎!你竟然和那个王步文勾结在一块对付我,你是个大坏蛋!”
蒋小林用手遮挡着往后退,无奈地说:“好好,我是王连举,我是甫志高,我是遗臭万年的狗屎行了吧?你一个女孩子单打独斗,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我不用你担心,我再也不会相信你!”蒋小庆仍不依不饶地捶打着哥哥,恨不得把哥哥一口吞了。
蒋小林被妹妹推倒在沙发上,苦着脸窝成一团,任凭蒋小庆发泄着怒火。
坐在车上的王步文终于等到了蒋小林发来的信息,看后不觉大失所望。就在这时,杨雪也打来电话,说目标跟丢了,很伤心很自责的样子,声音都变调了。王步文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了,如果丢了这条重要线索,那将是无法弥补的损失。看来事不宜迟,必须硬着头皮找蒋小庆谈谈了,应该向她晓以利害,让她说出实情,不然就无法把握事态的发展,不仅影响侦查工作,而且有可能造成蒋小庆和那位神秘女孩的人身危险。他不再犹豫,推开车门跳下车,走进蒋家院门。
蒋小庆还在气喘吁吁地厮打着蒋小林,门一声响,王步文一步跨了进来。他看着眼前的情景,吃了一惊,用诧异的口气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么大了还打架?”
蒋小庆抬头看见王步文突然闯了进来,这才有些悻悻然地住了手,狠狠白了他一眼说:“关你什么事?你怎么深更半夜私闯民宅?”
王步文有些尴尬地笑笑说:“我来的不是时候,对不起……”
蒋小林则赶快站了起来。“步文,你来的太是时候了,不然我非被她捶成肉酱不可!”说着,就去泡茶。
蒋小庆禁不住鼻子轻蔑地哼了一声,不屑地说:“真是个标准的汉奸!”
贻误战机,酿成大错
王步文顿时明白他们兄妹之间发生了什么,很显然是因自己而引起的争端。他在沙发上坐下后,便为了缓和气氛,以求得蒋小庆的好感,跟她套近乎:“小庆,你对我们的侦查工作支持很大,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了,就是李燕。如果没有你的辨认,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有结果呢!”
蒋小庆见王步文这种态度,也就不好再冷嘲热讽了,于是抬抬眼皮说:“你这么晚来,不是就为了夸我两句吧?”
王步文有些局促地欠了欠身子,故作随意的样子说:“顺便也想问问你,那个手机号码查到了吗?”
“没有。”蒋小庆回答得很干脆。
“那今天晚上和你见面的人是谁?”王步文尽量用和缓的口气很婉转地说:“小庆,你看,我也不想为难你。你觉得能告诉我就告诉我,真有不合适之处,那就算了。”
蒋小庆马上答道:“是个朋友,很正常的朋友。这是我的私交,跟你讲有些不合适。”
蒋小林把茶杯递到王步文手里,然后有些惊讶地看着妹妹说:“咦,你刚才不是跟我说没见着人吗?”
蒋小庆瞪哥哥一眼,不耐烦地说:“哥,这儿没你的事,你刚才不是说睏了吗,快去睡觉吧!”
蒋小林往沙发上一坐,口气强硬地说:“你叫我走,我偏不走,我也弄弄清楚,你个鬼丫头到底葫芦里装的啥药!”
蒋小庆脸转向一边,不再理睬哥哥。
王步文不想揭穿蒋小庆的假话,怕弄僵了她一拍屁股去睡觉,就从侧面迂回着问:“小庆,既然你查到了那个号码,能不能提供给我们?我们可以从电信部门查到手机的户主。”
蒋小庆还真没想到这一层,暗暗庆幸自己没把手机号码告诉哥哥,不然他早就告诉王步文了,那刘红梅就会彻底暴露在王步文面前。她这时候就更不可能对王步文说了,于是说:“我忘了,真的忘了!”
王步文见蒋小庆根本没有坦诚相告的意思,心里就有些急了,沉声说:“小庆,你可以恨我怨我甚至可以打我,但你不能固执己见,置大局于不顾,咱们应该相互信任,共同努力,才能把凶犯绳之以法。你说是不是啊?”
蒋小庆一直担心王步文在梦露咖啡厅已经看到刘红梅甚至给刘红梅摄了像,从他的表情和口气看得出,他并没有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