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鼠小弟 作者:[美国] 埃尔温·布鲁克斯·怀特-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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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内他没听到什么异常,除了玛戈在梦中轻轻掀动翅膀的声音。钟大声地敲了十下,在最后一声钟响过后,斯图亚特看到两只黄绿色的眼睛正在沙发后闪着光。
“就是这样!”斯图亚特想。“我猜这儿就会有什么事发生的。”他抽出了弓箭。
那双眼睛移得更近了。斯图亚特有点儿害怕,但他是一个勇敢的老鼠,即使在嗓子疼时也是如此。他把箭搭到弓弦上等待着。雪球无声地,慢慢地朝书架爬过来,又跳上了椅子,这样就很容易接近玛戈睡觉的那盆羊齿植物了。然后他伏下身来,准备往上蹿。他的尾巴兴奋地来回摇着。他的眼里发出了荧光。斯图亚特决定开始行动了。他从烛台后跨出来,单腿跪地,拉满弓弦,小心地瞄向雪球的左耳朵——那地方离他最近。
“这是我曾经干过的最漂亮的事,”斯图亚特想。他把箭一直射进那只猫的耳朵。
雪球痛苦地嚎叫着跳起来,往厨房逃去。
“一矢中的!”斯图亚特说,“感谢老天!噢,这个夜里的工作做得多好。”他朝睡梦中的玛戈抛了个飞吻。
这个疲惫的小老鼠几分钟后爬回床上——他终于想睡一觉了。
注释①:芡粉布丁,原文是Tapioca pudding,我只是直译,因为我不知道布丁都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补丁——游戏里的,非衣服上的。
注释②tick…tack…toe,有两种解释:一种是指两人对局的儿童游戏。二人轮流在一有九方格的棋盘上划十字或圆圈,以所划的记号三个成直、横、斜线相连者为胜。一种则指另一种儿童游戏,参加游戏者闭阖双目以铅笔点指任一在板上的一组数字,累计得分以多者为胜。
注释③:威瑞(Vireo),北美产的一种食昆虫的小鸣禽。
注释④:鹪鹩,雀形目,鹪鹩科鸟类,形小,体长约10厘米,约60种。头部淡棕色,有黄色眉纹,上体连尾带栗棕色,布满黑色细斑。尤指在极地附近温带区繁殖的鹪鹩(北美称之为冬鹪鹩),长约10厘米,褐色,有暗条纹,雌雄相似,嘴短而稍下曲,翅短圆,尾短而翘。从加拿大到火地岛各地常见的是莺鹪鹩,灰褐色,有条斑,长12厘米。黄腹鹪鹩,莺科,体长约14厘米,体羽背部绿褐色,胸腹部前白后黄,尾长超过体长的一半。美国最大的种类是西南沙漠一带的棕曲嘴鹪鹩。此外,美国东部的皇猛鹪鹩,干旱的北美西部的峡谷鹪鹩等也都是鸣声优美的鸟类。美国唯一的胸部有条纹的是普通岩鹪鹩,在大平原以西的岩石间营巢。
注释⑤:绣线菊(Meadowsweet),蔷薇科,落叶灌木。叶卵形,初夏开花,花淡红色,原产日本。)
注释⑥:Kleenex:朋友筋斗云告诉我,这是美国专门生产的一种著名品牌的擦鼻纸。
注释⑦:羊齿植物(fern),就是加菲猫喜欢的那种,可惜我查不到详细介绍。
第九章惊险的脱逃
玛戈非常喜欢住在利特尔家的房子里,因此决定暂时不回乡下去了。她和斯图亚特成了一对彼此忠诚的朋友,随着时间的推移,斯图亚特觉得她长得越来越美丽了。他希望她永远也不要离开他。
一天,支气管炎已经好了的斯图亚特穿上他的冰鞋,还有他的滑冰裤,想出去找一个结冰的池塘。他并没有走太远。几乎刚出街他就发现了一条爱尔兰犭更。①因此他爬到铁门上,跳到一个垃圾箱里,躲到里面的芹菜树丛中。
当他在那里等着狗跑开时,一辆从公共卫生所开来的垃圾车停到了路边,两个男人走下来抬起了垃圾箱。斯图亚特感到自己被高高地抬到了空中。他爬到箱子边上一看,才知道他和别的垃圾都要一起被装进大卡车里。
“如果我现在跳车就意味着自杀,”斯图亚特想。于是他就钻回垃圾箱等着。一个男人把装满垃圾的箱子扔上卡车,另一个男人则在垃圾里四处翻着。斯图亚特的头上埋了两脚高的垃圾。他的周围都是垃圾,散发出强烈的臭味儿。身下,头顶,四周——都是垃圾。就像来到了一个巨大的臭气薰天的垃圾世界。这里面太脏了。他的裤子上有一个鸡蛋,帽子上沾上了奶油,衬衫上洒上了肉汤,耳朵上挂着桔子瓣儿,腰上则缠着香蕉皮。
身上带着冰鞋的斯图亚特,想爬到垃圾的顶上去,可是脚却不好使了。他往一个咖啡堆上爬,可刚爬上去,就滑了下来,陷到一堆吃剩的布丁里。
“我敢说在我离开这里之前,我就会得胃病的,”斯图亚特说。
他焦急地往垃圾堆上面爬,因为他怕被另一箱垃圾压瘪。当他终于成功地爬到垃圾的表面,带着臭味儿和疲惫往外观察时,才知道车上没再装垃圾,只是在飞快地往前开。斯图亚特看看太阳。
“我们在往东边去,”他自语。“我真想知道为什么。”
对他来说,车上无路可逃,四边都太高了。他决定还是等等再说。
卡车开到东河,它就在纽约城边。那里非常的脏乱,不过却有一条有用的河。②车开到那里的码头,便开始往停在下面的大垃圾船方向倒车,然后才把垃圾卸到那条船上。斯图亚特和每一件垃圾一起往下坠时,被重重地击到了头部,以至于完全昏迷,就像死了一样。他就那样躺了大约有一小时,才恢复了知觉,看着自己和河水。那大平底船正在被往大洋的方向拖去。
“唉,”斯图亚特想,“这大概是一个人能想出来的最糟的事情了。我猜这次是我在这个世界里的最后一次航行了。”因为他知道这些垃圾要被运到二十公里外,投到大西洋里去。“我猜这回我怎么做都没用了,”他无望地想。“我只有勇敢地坐在这里,死得像个真正的男人了。但我真的不想和我裤子上的鸡蛋,帽子上的奶油,衬衫上的肉汤,耳朵上的桔子瓣儿,腰上的香蕉皮死在一起。”
死亡的念头让斯图亚特伤感起来,他开始想起了他的家庭,他的父母,兄弟,玛戈,雪球等他深爱的一切(只除了雪球)。他的家是多么可爱,特别是在早晨的阳光刚透过窗帘,家人醒来准备起床的时候。一想到再也看不到他们,他的泪水就涌了出来。
当他正在那里啜泣时,一个很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斯图亚特!”
他收起了眼泪,回头看去,见玛戈正站在一个甘蓝上。
“玛戈!”斯图亚特喊。“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哦,”这只鸟说,“我今早从窗口看见你离开家,也碰巧看见你被装到垃圾车里,我就飞出来跟在卡车后面,想你可能会需要帮助。”
“在我的一生里,看到什么人时还从没这么高兴过呢,”斯图亚特说。“可你怎么才能救我呢?”
“我想如果你挂在我的脚上,”玛戈说,“我也能和你一起往岸上飞。不管怎么说这办法值得一试。你有多重?”
“三盎司半,”斯图亚特说。
“连你的衣服也都算上?”
“当然,”斯图亚特谦虚地回答。
“那么我相信我完全能带动你。”
“不过我似乎有些怕晕,”斯图亚特说。
“别往下看,”玛戈回答。“那样你就不会头晕了。”
“我猜我的胃也有了毛病。”
“不要想你的病,”小鸟回答,“什么都比死亡要好。”
“是的,那倒是真的,”斯图亚特回答。
“那么,挂上去!我们可以出发了。”
斯图亚特把他的冰鞋塞到他的衬衫里,小心地爬到甘蓝上,紧紧抓住了玛戈的脚踝。“好了。”他喊。
玛戈拍打着翅膀,和斯图亚特一起飞上了天空,他们经过大洋,向家里飞去。
“哇!”当他们飞上天时,玛戈说,“你身上的气味太可怕了,斯图亚特。”
“我知道,”他难过的回答。“我希望这不会让你感觉太糟。”
“我几乎都不能喘气了,”她回答。“而且我的心都累得蹦蹦跳呢。你可以扔掉些可以减轻体重的东西吗?”
“行,我可以把这些冰鞋扔掉,”斯图亚特说。
“天哪,”小鸟说,“我不知道你的衬衫里还藏着冰鞋呢。如果不把这么重的冰鞋赶快扔掉,我们都得掉进大洋淹死。”斯图亚特扔掉他的冰鞋,看着它们一点点的下落,下落,直到完全被灰色的浪花吞没。“好多了,”玛戈说。“现在我们没事了。我已经能看到纽约的塔和烟囱了。”
十五分钟后,他们从开着的窗子飞进利特尔家的起居室里,在那盆波士顿羊齿植物上着陆了。利特尔太太见玛戈飞走了就一直在窗外望着,都开始有些担心了,要不是高兴地看见他们都回来了的话。当她听说发生了什么事,她又怎样差点失去她的儿子时,她不顾斯图亚特身上的臭味,只是拉住他的手吻他。然后她让他上楼去洗澡,叫乔治去把斯图亚特的衣服洗干净。
“大西洋那里怎么样?”利特尔先生问,他从没有离家太远过。
于是斯图亚特和玛戈便告诉他所有关于大西洋的事,那些翻滚的浪花,空中的海鸥,救生圈,轮船,拖船,还有耳边呼啸的风声。利特尔先生叹息道,有天他也想放下手头的工作,去看看这些好东西。
每个人都感谢玛戈救了斯图亚特的命,晚饭时,利特尔太太给她特别准备了一个小蛋糕,上面撒满了种籽。
注释①:爱尔兰犭更,一种小猎狗,体小,毛硬,黑褐色。
注释②:东河(East River),朋友方舟子告诉我,纽约真有这条污染严重的河。
第十章春天
那只叫雪球的猫,更喜欢过晚上,而不是白天。可能因为他的眼睛对黑暗比较适应吧。不过我想那是因为纽约的夜里总有许多值得注意的东西。
雪球在家附近有许多邻居,其中的一些是家猫,还有一些是店里的猫。他认识一只在A&P超市①的马耳他猫,一只住在公寓楼的另一个门里的白波斯猫,一只住在一家熟菜店里的玳瑁猫,一只住在图书馆分馆地下室的虎斑猫,一只从第三街的宠物店的笼子里逃出来的漂亮的小安哥拉猫,她在斯图亚特家附近的公园旁的一个小工具室里过着她自由自在的生活。②
一个很好的春夜,雪球去拜访在公园住的安哥拉猫。等他在晚些时候想要回家时,她说因为这个夜晚太可爱了,所以想陪他一起散步。他们一直走到利特尔家,来到乔治卧室窗外的常春藤下,才坐下来休息。这常春藤对雪球来说特别有用,因为在夜里他可以从乔治卧室敞开的窗子里爬到这常春藤上,悄悄地溜出去。雪球开始告诉他的朋友有关玛戈和斯图亚特的事。
“老天,”那只安哥拉猫说,“你是说你和一只鸟儿还有一只耗子住在一起,而且从没有打扰过他们?”
“就是这样,”雪球回答。“不过我还能怎样?请记住,斯图亚特也是这个家庭的一员,而那只鸟是永远受欢迎的客人,就像我一样。”
“哦,”雪球的朋友说,“我能说的是,你比我更能自我克制。”
“毫无疑问,”雪球说。“不管怎样,我有时想我克制得太过分了。近来我的神经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刺激,我想那是因为我总在受压抑的原因。”
两只猫的声音越来越高,由于他们谈得这么大声,根本没听到从常春藤上几步高的地方里传出的轻微响动。那里有一只在睡觉的灰鸽子,如今已被他们吵醒,正在那里听呢。“听起来像是一场有趣的谈话。”鸽子对自己说。“我最好呆在这里,也许还能学到些什么。”
“的确,”他听到安哥拉猫对雪球说,“我承认一只猫有责任为他的主人着想,而在那种情况下,你要吃玛戈就不对了。但我不是你们家的成员,所以没什么能阻止我吃掉她,是不是?”
“现在我还想不出什么可以阻止你的理由,”雪球说。
“现在我上去了,”安哥拉猫说完,向常春藤上爬去。那只鸽子这时完全醒了,想要逃走;可是下面又传来了声音。
“等等,”雪球说,“不要这么急。我不认为你该今晚去那里。”
“为什么不?”那只猫问。
“嗯,因为一件事。你不能进我们的房子,这属于非法入侵,你可能会惹麻烦的。”
“我不会陷入麻烦的,”安哥拉猫说。
“请等到明晚吧,”雪球坚持说。“那时利特尔先生和太太会出去,你也不必这么冒险了。我猜那时才是你的好时候。”
“哦,好吧,”安哥拉猫同意。“我想我可以等。告诉我在哪儿能找到那只鸟,在我进去以后。”
“很容易,”雪球说。“爬上这常春藤,从敞开的窗子进到乔治的卧室,再来到起居室,爬到书架上的波士顿羊齿植物那里就可以找到那只睡觉的小鸟。”
“太容易了,”安哥拉猫说着,舔了舔脸。“我不胜感谢,先生。”
“噢,用老办法!”那只鸽子自语着,很快地飞出去找纸和铅笔去了。雪球和他的朋友说了晚安,便爬上常春藤,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玛戈醒来时,在她的羊齿植物的枝桠间发现了一个便条。那上面说:当心半夜来的那只陌生的猫。底下的签名是:一个好心人。整整一天里,她都把这便条夹在她的翅膀下面,想知道她该怎么办,不过她不敢把它给任何人看——甚至不敢给斯图亚特看。她吃不下饭,因为她太害怕了。
“我该怎么办呢?”她不停地自问着。
最后,就在天黑之前,她没有对任何人说什么就蹦上开着的窗户飞走了。那时是春天,她就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