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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情断枫桥-第10部分

小说: 情断枫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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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漆黑,他与她虽然懵懵懂懂地修成了一段露水姻缘,但缺了天上多情的月儿作
证,他们便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冥冥中的爱神便不予承认,因此随着时间的流
逝,他们的姻缘最终也就会汽化于虚空,如骄阳下的一滴朝露,一眨眼的功夫就蒸
发为千千万万颗互不关联的水分子。
    嗨,怎么会这样?!怎么允许它成为这样?!
    有好几次,他都冲动得不得了,拔腿就要去找那个姑娘,可在灵魂的汹涌搏斗
中,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野马般躁动的心绪。姑娘不让他再去枫桥巷,那就是有她
的难处,他是一个男子汉,男子汉怎么能强一个姑娘所难。于是他只好抱紧脑袋躺
在床上,任相思之苦噬咬他的心灵。
    一晃半个月。
    这天早晨,司徒强起床之后,没精打彩地来到阳台,对面远山之上,一轮红日
露出笑脸,仿佛对人间的生活深为羡慕。而视线所及的东北角,就是那条名叫明月
江的大河了,城西的枫河从西边流来,在那里绕了一个小湾,最终汇人明月江。
    宿舍楼离大河不算很远,河边景色,一览无余,河面傍城的一面,有大片的荒
滩,荒滩的一多半,都被清一色的连绵的芦苇所覆盖。河面看上似平缓,却也能感
到河水汤汤的有力流动。几只张帆的木船顺水而下,象剪纸一样富有韵味,另有一
艘机动船“突突突”地逆流而上,却好半天没有移动太大的距离。一个渡人码头上,
人群密集,成双配对的青年男女为数不少,他们肩背手提,看得清还带了铝锅、煤
油炉、水瓶之类,不用说,一看便知是去那个名叫中坝子的小岛度双休日的。
    一股深深的孤独感袭上司徒强心头,枫河与枫桥,枫桥与枫桥巷,还有那个萦
心绕怀的枫桥巷122号的门牌号码,都与那个姑娘一起,发疯般地涌人他的脑海里。
    不,那不是传说,更不是梦境,那都是活生生的现实,都是他在一个无月的夜
晚的亲经亲历。他与她在火车上偶遇,他们的人生轨迹一经交叉,就成了天地间的
经纬,他们两人就是那经纬交织中心的座标,不管岁月如何变迁,都将牢固地永远
铸在那个位置上!
    他一下跳起来,他再也不能忍受了,他非去找到她不可,哪怕只是在门口站一
分钟,看她一眼,说一句话,否则,他真不知道他会不会象个正常人一样活到明天。
    一上街他就赶紧买东西,一条“健牌”,两盒点心,这是送给姑娘的。两瓶啤
酒,两听可乐,一些卤菜,两块蛋糕,这是为郊游准备的。他把这些统统装进马桶
包,心情激动地走向汽车站。

                                   12

    昨晚上没有接客,欧阳娇一个人在家,睡得很好,今天一早就起来了。只要睡
眠充足,她都早起,起得早她就一定要吃早饭。于是吸完一只烟,就开始洗漱。出
门她总要把自己收拾打扮得既整洁又漂亮,哪怕只是望一下天色就回来,也从不马
虎。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看看表,八点半,会是谁这么早就来了,莫不又
是那头猪?
    她既厌恶又紧张。不开,坚决不开。
    静坐了几分钟,敲门声又震响耳膜,她不由得仔细辩听了一下,这声音彬彬有
礼,斯斯文文的,看来不会是那个粗野的家伙。她松了口气。那么会是谁?蒋摄影
家?王诗人?也许是。
    但是门一开,她却大吃一惊,门口站的,不是那个叫司徒强的年轻人吗?连肩
上挂的马桶包也是那天背的那只,只是脸上的伤痕已经消失,如今这张年轻英俊的
面孔挂着一种激动而拘束的笑容,两眼看着她含着深深的期待。
    “是你?”欧阳娇惊奇得象是自语。
    “是我,你还记得我,谢谢。”司徒强忙答。
    门外有个老女人提着菜篮子经过,探起脑袋直往门里瞧,那张胖脸上,布满了
小市民特有的渴望和疑问。欧阳娇只得赶紧对司徒强说:
    “进来”
    门关好,欧阳娇没好气地问:
    “来干什么?”
    “想来看看你……”
    “我叫你别来了!”欧阳娇打断他。
    “我这样做了,可是不行。”司徒强见姑娘不高兴,小心地应着,恳切的口吻
中有一丝委屈。
    欧阳娇看他一眼,沉思片刻,摇摇头,叹口气,无可奈何地说:
    “进屋吧。”
    司徒强松弛下来。
    这间屋子好熟悉好亲切呀,事实上这些天他的灵魂无时无刻不在这里游荡,多
么温暖的小屋,活了二十几年,这是他最最向往的地方。
    欧阳娇把一杯茶放在茶几上,没啥表情。
    “谢谢。”司徒强还是深情地点头。
    “不过,你只能坐一会,我要出门。”欧阳娇口齿清楚。
    “出门?”司徒强好不失望。
    欧阳娇的语气缓和了些:
    “包放下,还可以坐一会。”
    司徒强只好把那条“健牌”拿出来,放在点心盒上,说:
    “一点小意思。”
    “带东西干什么?”欧阳娇摇摇头。
    司徒强不知说什么好了,就去端茶杯,茶很烫,呷了一口,不得不放下。一会
儿又去端,又放下。茶水的热气好象停留在了他的脸上,额头鼻尖都有些许毛毛汗
急急忙忙地往外涌。
    欧阳娇到底触动了恻隐之心,脸色一松,就用了一种玩笑的口气好意地提醒他:
    “你来看我就抓紧时间看哎。”
    司徒强的目光正落在那只马桶包上出神,心里充满着惋惜和焦虑,欧阳娇的这
一声,真还提醒了他,他猛然鼓起了勇气,一下抬起头,连声音也有力了许多:
    “你要出门,有重要事情?”
    “这和你有关系?”欧阳娇笑了。
    “我是说,你可不可先缓一夭?”
    “为什么?”
    “我今天来,是想、邀请你出去玩……”
    “玩?出去?”
    “是的,是的。”司徒强不住地点头,“我想请你去效游,到中坝子去。”
    “中坝子?”
    欧阳娇坐直身子,跷起的一条腿也放下来,两只明亮的眼睛眨了几下,明显地
流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笑意。
    司徒强抓紧时机赶紧鼓动:
    “今天周末,码头上的好多人在那里上船,简直是成群结队。你看,天气多好,
阳光灿烂,出去玩,我保证你不会后悔。”
    欧阳娇看一眼门口,有一片阳光斜照在天井的砖墙上,明亮亮的。
    中坝子,她已经好多年没去了,当学生的时候,几乎年年夏天都要去几次,由
老师带去,同学们在树林里听老师讲故事,在草地唱歌跳舞做游戏,在沙滩上追逐
欢笑,然后等太阳升高的时候,便一头扑进河里,游啊,游啊。这几年她简直象个
妇人似地懒惰了。她喜欢游泳,可再也没去中坝子,只在游泳池游。现在经司徒强
一提,立刻又勾起了对少年时代的怀念。
    “可以游泳?”她问。
    两年前,中坝子开辟了一个天然游泳场,一到夏季,就对游人开放,可以在那
里租游泳圈、气垫、沙滩椅、太阳伞,甚至泳衣泳裤。可现在阳历的六月初,天气
还不算很热,水温就更低,离开放时间少说还有半个月。司徒强以为她问的是这个
意义上的游泳,就说:
    “可能还没开放。”
    “什么还没开放?”欧阳娇大惑不解。
    “天然游泳池呀。”
    “你说的这个,”她笑道,“它不开放,我们自己开放。”
    “水冷呢。”
    “你怕,你就不游,在岸上给我看守衣服。”
    这么说,她接受他的邀请了?这真是喜从天降。他高兴得心儿砰砰直跳,即使
他不会游泳,也要拍胸膛充好汉嘛,何况他的游泳水平绝对可以在她面前表现一番。
他赶紧说:
    “到时候看谁给谁看衣服。一会进城我去买游泳裤。”
    看来姑娘是个行动麻利的人,她已经起身去作准备了。她换了一套淡绿色的运
动装,显得精神抖擞,一身轻快,健美的身体,亭亭玉立,散发出浓郁的青春气息,
恰似春天里的一棵肥嫩的青草。
    司徒强陶醉了,能和这样美丽的姑娘一道出去郊游,这是何等的愉快和幸运啊。
    欧阳娇坐在沙发上换旅游鞋,穿好了,站起来走近穿衣镜,端详片刻,满意地
点点头。

                                   13

    中坝子是明月江中的一个江心小岛,离城六公里,乘机动船顺流而下,半个小
时就到了。最早这里只是林业局的一个树苗种植园,两、三间小屋,七、八个工人,
荒凉得很,成为风景点是六、七年前的事。
    欧阳娇有三年没来这里了,岛上的确发生了很大变化,树林茂密,红色的建筑
远远地掩映在绿色的林间。石头栏杆,校形路灯,两旁花草纷繁,头上回旋着鸟儿
的鸣唱。林子里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男女,或站或坐,或拥或吻,如花一样一朵朵
开放在草丛中,与整个美景浑然一体。欧阳娇好不欢喜,暗想今天幸好与这个司徒
强出来了,这比歌舞酒吧和别的什么地方都要多一种开朗奔放的畅快之感。
    最好的景色还在河边。他们穿过树林,前面豁然开阔,倾斜的河岸分为前后两
部分,一半是绿茵茵的草坡,一半是白晃晃的沙滩,再往前就是粼粼闪光的河水。
    这时,密密麻麻的人群已经撒满了草坡和沙滩,五颜六色的,象鲜花,象贝壳。
    欧阳娇激动不已,贪婪地扫视着,竟忘了迈步。
    司徒强故意说:
    “我们就这么干站着来羡慕他们?”
    欧阳娇兴奋地哼了一声:
    “走,让他们羡慕我们!”
    欧阳娇踏着青草,踏着阳光,轻扭臀部,迈出她的“梦露步态”。
    司徒强走在她身边好不得意,他明显地感到许多男人羡慕的目光转而落在了他
的身上。
    就这样游行似地走了一圈,终于找到一块空处坐下,欧阳娇两腿长伸,双手后
撑,仰望天空,微启双唇,她穿的是圆领运动衫,领口较低,露出了锁骨,整个脖
子在阳光下,白如奶酪,直看得司徒强心都紧了。
    欧阳娇又换了个姿势,侧躺着,一只胳膊支着脑袋,眼睛却望着前面的河水,
脸上荡漾着笑容。
    司徒强真想现在就和她下河,她穿上泳装一定美得叫绝。
    忽然不远处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
    “看啊!是她!”
    欧阳娇不由扭头望过去,她看见一张黧黑的扁圆脸,蓄一头长发,正在对她挤
眉弄眼地打飞吻,差不多是在明目张胆地挑逗了。那边还坐了一堆人,其中两个妖
冶的女子在那里粗俗放肆地浪笑。扁圆脸好象在向那些人炫耀什么,只见他就要站
起来了,极有可能是到她这儿来。
    欧阳娇连忙对司徒强说:
    “走,我们换个地方。”
    “去哪儿?”司徒强问。
    欧阳娇想了想,干脆离那些人远点,下巴一抬就说:
    “河对面。”
    “为什么?”司徒强确实弄不懂,河对面很荒凉,空无r人呀。
    “游泳,下河,那边方便一些。”
    欧阳娇边说边已站起身体,步子匆匆地往前走去。
    上游的岛嘴子有一个渡口,一只带蓬的小船悠悠地渡来渡去。
    河对面也有一样的好沙滩,只是没有草坡,树木零乱,远不能成其为林,倒是
芦苇茂盛,也算得上一景。
    两人下了船,慢慢地走过河滩,一直来到芦苇边。对面的中坝子岛上,人如蝗
蚁,而这边,沙滩空旷,安静得只有风吹芦苇的沙沙声。
    欧阳娇取出泳衣,把牛仔包扔在沙滩上。
    “帮我放个哨。”她说。
    “真游啊?”司徒强问。
    “你怕?”芦苇中传出她的声音。
    “水冷哟。”
    “那你就坐在那儿看衣服吧。”
    其实司徒强高兴得要命。芦苇里发出悉悉索索声音的地方,离他最多只有三、
四米,那晚在枫桥巷122号她家里的那一幕排山倒海一样出现在他的眼前。他觉得全
身都在颤抖,他想控制住自己,可身体仿佛离开了神经的指挥,不听召唤了。管他
的,他想,放弃了压抑自己的努力。她是一个真实的美的化身,自己是一个真实的
有血有肉的凡人。
    想到此,司徒强不免一阵耳热心跳,一股幸福的暖流刹时溢满全身。
    她出来了,司徒强只觉得眼前问电般地一亮,尽管刚才他展开了丰富而具体的
想象,但当真的面对欧阳娇的身体时,他还是看呆了。
    欧阳娇穿一件黑色的泳装,把皮肤衬托得越发细白滑腻,简直是白得耀眼。她
臀圆肩平,却又有一段迷人的细腰,叫人为之感叹造物主的神工。
    她把脱下的运动装折好了放在牛仔包上,站起来拿橡皮筋束那长长的披肩卷发,
然后再拿夹子把它往后脑勺上别,边别边斜乜着他,吃吃地笑着:
    “这有什么稀奇的。”
    这次司徒强没有不好意思,她的坦然使他感到一种亲热和随便,这焕发了他的
热情:
    “你穿泳装是另一种美。”
    她笑声更加响亮:
    “我不会陶醉的。快去换你的吧。”
    换好游泳裤,走出芦苇,见她已经伫立在河边,太阳明灿灿地照在那双笔直修
长的大腿上,反射出一种发亮的釉质的白光,又让司徒强好一阵出神。
    欧阳娇站了一会儿,转过身,正看见司徒强赶路似的匆匆朝河边走来,他个子
高挑,浅黑,虽算不上强壮,但也很健康,两腿矫健,双臂有力,胸肌分明,而且
身材匀称,相貌堂堂,总的来说具有美男子的魅力。她一直望着他,心情欢悦。他
走到她面前了,她的双眼还笑眯眯地停在他身上。
    “发生了什么事?”司徒强心中喜不自胜,却故作平静。
    她莞尔一笑,并不羞涩,偏起头说:
    “现在轮到我欣赏你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他学她刚才的口吻。
    她咯咯地,边笑边说:
    “当时我是闭着眼睛嘛。”
    “那么,我还可以吧?”他弯起双臂,紧握双拳,做了一个男子健美表演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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