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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情断枫桥-第46部分

小说: 情断枫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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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是,”常光福连声否认,继续编造,“他是来找我要点钱花,然后
就说你卖了她,她要报复,她只说要来找你,没问我你住哪儿,我猜想她是在随便
什么的吸毒男人那儿打听到的,今晚是来你那里探听虚实,你小心点。”
    话筒里静了一阵,瘦狗才说:
    “我知道了。”
    说罢那边挂了电话。
    自从去年瘦狗独占了欧阳娇后,常光福早把瘦狗看淡了,偶然相遇,两人表面
上也点头微笑,但实际上已不再是朋友。这次欧阳娇的突然出现,主要是她突然说
出的那番话,使他深感不安,也许她真的是出于想找到瘦狗要白粉吃,但是,这毕
竟成了一个隐患。既然如此,还是消除为妙,安全得多。他相信瘦狗一伙是有办法
的,提着脑袋过活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他们会干的。
    但愿干得干净利落一点。
    这是当晚常光福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时唯一的祈祷。

                                   78

    欧阳娇走出“巴黎韵时装精品屋”后,在附近一家商店买了一张刀片,是那种
单面的,硬度很好。她把刀片往手袋里放好,只等时候一到,拿出来往瘦狗那脖子
上一划,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出来,再在常光福身上重演一次,这样,她就可以毫
无遗恨地去了。她只求老天保佑能够让她顺利完成这一切。杀死他们,是向他们索
要欠她的债;自杀,则是让自己偿还对司徒强欠下的债。司徒强为她在双江镇吃了
那么多苦,还有精神上的苦,她要让他和梅冬姑娘永远幸福地生活。
    她乘上出租车直奔南郊。
    爱农饲料厂后面是一片菜地,然后是一座山坡,坡脚下亮着几处灯光。路很宽,
可以行汽车,她后悔为什么没让出租车开进来。
    走近一处灯光,这是一座农舍院落,进去一打听,正好是那家姓宋的农户。户
主四十岁左右,样子还老实,宋农民告诉她,她要找的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就住
在院子侧边那幢楼房里,楼房是宋农民自己盖的,一年三千块钱租给刀疤脸男人。
    欧阳娇顺着家农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十几米远的地方,有幢小楼,一楼一底,
楼上楼下都亮着灯光,但门是关着的,窗帘也是拉上的。
    “在家吗?”她问。
    “可能在,吃晚饭的时候,有好几个人在他那里喝酒,他们经常都是关门闭户
的。”宋农民很热情,“我带你去。”
    “不麻烦了,我自己去。”
    欧阳娇走过院坝,来到那幢小楼门,抬手就敲。
    门开了,她还没看见开门的人,就被一只手用力拽了进去,门“啪”地一声又
关严了。
    几乎同时,她的双眼被布蒙住,嘴里也塞进布团,双手被反扭,被一根绳子结
结实实捆在背后。
    这一切来得如此之快,她几乎来不及呼一声,就被制服得半点也动弹不得。但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眼睛也看不见是什么人干的,只感觉到她被扔在墙角,她坐
在地上,靠在墙壁上。
    一会儿,门开了,听脚步声有两三个人进来,脚步一直走到她面前停住,她听
见一个男人惊异的声音:
    “她?……”
    是瘦狗!欧阳娇急得双脚乱蹬,但立刻脚也给捆住了。
    站在欧阳娇面前的的确是瘦狗,还有雷贩子,他们疑惑地对视一眼,怎么也不
敢相信眼前这个瘦骨伶仃黑不溜秋的女人会是欧妹,莫非来人不是她?
    “把布扯下来看看。”
    瘦狗对雷贩子说。雷贩子马上点头同意,因为如果捆错了人,就得重新提防。
    瘦狗蹲下去解掉欧阳娇的蒙眼布,仔细观看,依然是面目全非,只是大眼睛似
曾相识。
    “你是谁?”瘦狗厉声问。
    欧阳娇“嗯嗯”发声,憋得瘦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瘦狗一把拔了她嘴上的布团,又问了一声。旁边一个男人拿一把匕首,比在她
的脖子上。恶声警告:
    “你敢乱叫,捅死你!”
    欧阳娇被堵得难受极了,现在干噎了几下,喘定了气息之后,才低声骂道:
    “瘦狗。你狗日的捆我干什么,把老子放开!”
    “你真的是欧妹?”雷贩子凑上前问。
    “你也在这里,你雷贩子把老子丢在瑞丽,赚一大把钞票就跑了,老子差点被
卖到泰国去,你狗日黑了良心的!”
    “你怎么回来的?”雷贩子只顺着自己的思考问。
    “跑回来的,老子死也要死在枫山,不当异乡鬼!”
    “回来报仇的?”瘦狗紧接着一句。
    欧阳娇一惊,很快镇静下来,略略提高了嗓子:
    “老子‘饿’了,要‘吃’东西,不来找你找哪个?”
    “你不是要去公安局告发我们吧?”瘦狗冷笑一声。
    “放你妈的屁,告了你谁给我白粉,我在瑞丽就是在戒毒所戒怕了,才跑回来
的。”
    她虽然恨不得把瘦狗和常光福,现在还加上了雷贩子,统统都剁成肉浆,但她
还真没想到要让公安局来收拾他们,那样,她就不能亲手割破他们的脖子了,岂不
是一个天大的遗憾?
    瘦狗沉思片刻,起身走了出去。欧阳娇这才看清,她被扔在里面一间屋,被一
张床和一架沙发堵在墙角。这时她听见瘦狗在外屋打电话:
    “找常老板……他刚才还给我打了电话——什么时候回来?……哪家酒吧?……”
    电话断了,瘦狗和雷贩子没有进屋来,响起了上楼的脚步声,欧阳娇终于弄明
白,常光福真和瘦狗串通了,难怪她一到这里就被捆了起来。那么他们会把她怎样?
会杀人灭口吗?也许会的,在这条道上走的人,活一天享受一天算一天,什么事干
不出来?莫非她仇没报,自己倒先给弄死了?那就太冤太惨了。于是她突然大叫起
来;
    “快给我打一针,我受不了了!”
    立刻,那团臭布又塞进她的口中。
    瘦狗和雷贩子,还有另外两个男人,在楼上商量对策。
    “会不会是常光福那小子的阴谋诡计,”瘦狗分析,“让我们杀人,再让公安
局来抓我们?我知道那小子,去年我卖了欧妹,一直对我不舒服,记在心里。”
    一个男人点头赞成。
    另一个男人也同意这种看法:
    “你看楼下她那副样子,肯定是常光福要撵他,她不干,威胁了他,要去告他,
他就打电话来说是要告我们。说不定我们住的地方都是他透露的。”
    “狗日的!”
    瘦狗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站起来就往楼下走,来到欧阳娇面前,一把拔掉她
口中的布团,逼问道:
    “这地方是不是常光福给你讲的?”
    欧阳娇迟疑地点了下头:
    “是。”
    “你是不是威胁他要去告他?”
    欧阳娇连忙回答;
    “我是吓他的,他不给我白粉,也不给我钱,还赶我走……”
    瘦狗不再听了,起身就走。
    欧阳娇就又叫:
    “我受不了了,给我来一针。”
    “小声点!”看守她的男人拿刀子在她面前晃了晃,也懒得再往这个风都吹得
倒的女人嘴里塞布团。
    楼上的雷贩子和两个男人下来了,与瘦狗一起在外面一间屋坐下。
    瘦狗脸上那道刀疤气得发乌:
    “好嘛,”他恨声道,“逼老子干,老子也就不谦虚了,除脱她,没话说。”
又哼一声,“把老子惹毛了,连他常光福一起杀!”
    第一个说话的男人说:
    “我看这女人也就是来张嘴要东西‘吃’的。”
    第二个说话的男人谨慎地说: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杀人。杀人案公安局可是要一追到底的,那我们就不得
安宁了。”
    雷贩子一直在沉思,这时冷冷地开口道:
    “但是她必须除脱。”
    几个人都惊异地看着他,雷贩子接着说:
    “她既然可以威胁常光福,为什么不可以威胁我们?威胁是随时都有可能变成
现实的灾难的,到时候,大祸临头就后悔不及了。”
    那个不赞成杀人的男人摆摆手,还是原先的意见:
    “杀人要谨慎,要谨慎,常光福自己屁股都粘得有狗屎,他不想过太平日子吗?
欧妹她告发我们有什么意思,难道公安局能奖励她白粉?她离不开白粉就离不开我
们。”
    瘦狗冷静了许多,点点头说:
    “那就给她也粘一砣狗屎,今晚把她拉在一路。”
    “带她去?”雷贩子吃了一惊。
    “万一有人来了,她可以倒下装病,”瘦狗说,“她那样子,不装都像个要死
的人。”
    刚才说话的男人觉得此法可行:
    “她可以起个保险作用,她那里把人引到了医院,我们就赶快收手回来,以后
再找机会干。”
    另一个人也认为带上这个女人真还是个更安全的办法。只有雷贩子犹犹豫豫半
天没有表态。
    瘦狗看看表,十一点过了,就转身进屋。他蹲在欧阳娇面前时态度和气多了,
而欧阳娇仍是那样烦躁不安地哀求:
    “快给我打一针吧。”
    “马上,马上,”瘦狗一边给她松绑,一边说,“不过我要实话相告,我这儿
已经没有白粉了,雷总经理,哦哦,雷贩子说,云南瑞丽那边,窝子端了好几十个,
人都枪毙了几百,白粉根本搞不出来了。过一会我们去医院搞一点杜冷丁凑合,你
跟我们一块去,帮着看个动静,有人来了,你就装病,想法让人送你进医院。你说
无家可归也行,随他们带你去哪里,只要想法把人引开就行。”
    手脚上的绳子已经解开,欧阳娇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来,边思考边说:
    “偷?”
    “不偷就‘饿’肚子,偷到了就丰衣足食,自己‘吃’不完,还可卖大钱。”
    “在哪里?”
    “这东西还能在哪里,医院药库嘛。”
    欧阳娇已经思考完毕,说: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有你一份的,够你享受。”瘦狗忙说。
    “还有一个条件。”
    “说,说。”
    “晚上回来,我跟你……,”欧阳娇柔声说,“我想你。”
    是的,这是唯一解决瘦狗的办法,只有这样,她才可能割断瘦狗的喉咙,然后
便不顾一切地去要那个雷贩子的命。逃得出去当然好,常光福也就死定了。安心杀
一个人也并不是件太难的事。逃不出去的话,死在这里,一命换双,也值了,常光
福就算他捡一条狗命。
    谁知瘦狗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跟你睡觉?”不过他马上就收敛了脸上的嘲笑,宽宏大量地说,“行,
行,跟你睡,跟你睡。”
    说罢走出去,来到雷贩子他们中间,还忍不住笑。
    雷贩子一把抓住瘦狗的胳膊就往楼上走,其余两个人跟着。上了楼雷贩子立刻
说:
    “既然她已经一钱不值,还留她干什么?白喂她养她?不喂着你还不行,她赖
你你把她怎样?她现在这样子你就是杀她她都不怕,怕的反而是我们,怕她威胁,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你看她刚才对我那个恨之入骨的样子。”
    大家不做声了,听雷贩子继续讲:
    “今天晚上决不能带她出去,难道还要多给她一个威胁我们的把柄?给她屁股
上糊一砣狗屎她就不来惹麻烦了?不,吸毒上瘾成了这副样子的人,是喂不饱的狗,
得不到满足,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瘦狗忙说:
    “那就不带她去。”
    “她怎么办?”雷贩子问,“总要解决。”
    “关在屋里。”瘦狗说。
    “关多久?”雷贩子紧问,“一天、两夭?十天半月?”
    瘦狗给问住了,烦躁地皱起眉头。
    雷贩子坚决地说:
    “常光福可以不杀,但她得杀,甩不掉的包袱就是最危险的祸害,祸害不除我
们就不得安宁。”
    瘦狗开始点头了,然后更为干脆地说:
    “杀就杀吧,反正我们都是犯了死罪的人,能够保证多活两天还是争取多享受
两天,只是要杀得干净点,我们才安全。”
    另外两个男人也同意了:
    “一定要做干净。”他们一起说。
    “看想个什么办法好。”瘦狗支着下颏思考。
    雷贩子平静地说:
    “吸毒上瘾的人,自杀身亡是很正常很平常的事。”
    “对,”瘦狗一拍大腿,“多给她打几针,不杀她她自己都得‘胀’死”
    “不,我们不能留下任何痕迹。”雷贩子说,“把她往大桥下面扔,她家附近
不是有座枫桥吗?这很好解释:毒瘾发作,无法忍受,神志不清,就掉下了大桥,
寻求永远的解脱。”
    “那就等我们去药房摸了夜螺蛳回来。”
    雷贩子点点头,抽起了香烟。
    于是刚刚恢复自由不足十分钟的欧阳娇,手脚又被捆起,嘴也给堵上了。
    瘦狗非常和气地说:
    “我看你累得很,你就不出去了,但是你一个人在家我们不放心,为了你的安
全,就委屈你一下,现在免费招待你‘吃’一顿,表示我们的歉意。”
    欧阳娇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这种粗暴的方式使她感到某种不测,她拼命挣扎,
却无济于事,只能恐惧地睁大双眼,看着面前那一张张似笑非笑令人害怕的脸。
    瘦狗给她打了一针,她感觉到确实是白粉,然而她第一次没有感到快感,她的
注意力已经高度集中在自己的命运上了。
    她被抬到楼上,绑在一张单人沙发上。
    瘦狗说:
    “别乱动,等我们回来,你不是要和我睡觉吗,回来我们上床,保证不让你失
望。”
    说完,几个男人走到门口,伸手拉灭了灯,下楼去了。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传来关门的声音。然后,整座小楼悄然无声。她知道他们
走了,干盗窃医药仓库的事去了。

                                   79

    屋里一片漆黑,黑暗增加了恐惧感,欧阳娇猛然意识到是自己的末日降临了,
他们肯定以为她会去公安局告发他们,要先下手杀人灭口。狗日的常光福,借刀杀
人。早知如此,应该先杀了他再说。她后悔极了,还真该去告发他们,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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