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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上官鼎河洛一剑-第70部分

小说: 上官鼎河洛一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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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见这声音脸部发自了,刺耳而嚣张的叫嘈,不是“天魔金欹”还会是谁?

  逃是逃不了,我心里想着,不禁摸摸一直藏在怀中的匕首,慢慢将门打开——

  出现在我面前是一个褴褛而疲乏的青年,我几乎认不出他即是最令我厌憎的“金欹”。

  “碧妹……碧妹!你害得我好苦!”金欹语气仍是这么专横,一双手扶住门槛像是要跌下来——

  我冷冷说道:“金欹!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我永远不要再见你……再见你们两人—

  —”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多日平静的心胸会突然激动起来。

  金欹嘴微张地望着我,很久没有理的乱发遮去他从前俏俊的面容,我从未见过他如此低声下气过说道:

  “碧妹得罪你的人并不是我啊!为何要连我一并恨上呢?上天可怜才让我寻得你,我这般深爱你,为何你总要伤我心呢?”

  我激动得掩面痛哭起来,口中连连呼道:“我恨……我恨你们两人……啊!金欹你!你怎么了?”

  此时金欹突然扶住胸部,脸上肌肉惨白并连续抽动数下,突然倒在我脚边——

  辛捷忖道:“对了!必是这厮中了我一掌,为了寻碧妹竟连日跋涉,没有好好将息过才会如此严重,如此看来他对碧妹可是真感情啊。”

  且不说辛捷心中起伏,方少碧继续叙述着:“碧妹我……我内伤发了。”金欹痛苦地呻吟着,无助地伸出右手——

  “我蓦地心软了,虽然金欹天性凉薄,对我却是一片真心,于是我连忙将他扶至床上。

  经过数日的治疗,他终于好转过来——”

  “碧妹!”这一日他已能坐起,诚恳地对我说:“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恨我的为人……但是……但是我愿意为你改过自新的,你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

  我不得不装出冷漠的样子,虽然对他的恶感是少了很多,但我仍摇着头。

  “好吧!我不敢勉强你,虽然这不是我以往的作风。”金欹出奇平静地道,目光中往日凶戾的神乞一丝也无,只见他继续道:“但我想知道,你为何如此讨厌我?如此恨我呢?难道仅仅为着辛捷那小子吗?”

  我不愿他谈到你的名字,虽然我心中时常反复念着它。方少碧继续对辛捷说:

  “何况爸妈的惨死,那一幕景像又清晰浮上我脑海,像着魔般突然对他诅咒起来。”

  “你……你这恶魔!你连父母都能杀,我还敢喜欢你?”金欹的脸色变了,我从未看过他如此惭愧过,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在我血液中奔流着,爸!妈!虽然他们并不是我亲生父母,并且强迫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但他们总有养育我十余年之恩呀!

  “逆子!你这杀亲之逆子!你这不容恕的逆子!”我不停叫喊着。

  “你自称爱我,愿为我牺牲一切,哼,如果你将你自认为漂亮的脸上画两刀我就嫁给你。”一时气惯我竟吐出这句话。

  金欹苍白的脸上,突然露出决然的神色,愤道:“碧妹!当然我犯了滔天大错不容宽谅,但你说的话可算数?”

  我哈哈大笑起来,蓦地从怀中抽出匕首交给他道:“划吧!划吧!我要看看能杀父母的人能不能划自己的脸?”

  金欹接过匕首,望着我失常的狂态,突然反手两剑,竟真的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一个十字,他狂叫两声“妹”,鲜血从他脸上泊泊流下,刚病愈虚弱的躯体,受不住这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打击,立刻昏倒在床上——

  我被这意想不到的变化惊得呆了,看着金欹脸上深而红的两道十字伤口,一种罪恶的惩罚在我心头滋长。

  “啊!方少碧你作了什么事啊?”被惊吓着的我,丢弃重伤的金欹,掩面飞奔而去,像避罪恶的深渊般,我再也不敢回顾一下那小茅屋——

  “于是我又开始流浪了……”方少碧说至此处,早泣得泪湿沾裳,胸部急喘地抽搐,像久经忧患的孩子,遇到亲人将心中郁愤要一吐而尽的样子。

  辛捷拍着她上下抽动的双肩,抚慰她道:“安静点!慢慢讲!”从他知道方少碧已属金欹后,自然的对她只剩下纯洁的友情。

  方少碧激动一会才继续说道:“后来我在江湖上流浪,闻到七妙神君要到泰山参加大会,我早已怀疑到‘七妙神君’必是你,所以我无法自主地向山东方向行去……”

  “等我达到泰山脚下时,大会已经作鸟兽散,但我突然发现了金欹,他又是伤得这般重,从岩石边爬上来,殷红的刀痕仍醒目地交叉着……”

  “他也看见了我,竟努力挣扎向我爬来,口中尚喃啁念道:‘碧妹,宽恕我!碧妹,再别离开我!’

  至此我感情完全崩溃了,怜惜他的心情使我变成爱他的痴心,于是我带着他来了此处,这荒凉无人的岩区,永远离开人群,就孤单终其一生……”

  辛捷自此才明白方少碧与金欹结合的本末,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但你怎会被‘恒河三佛’追上呢?”辛捷奇怪金欹的被打伤。

  方少碧脸一红,道:“还不是他!”她指着金欹,道:“他说在洞里呆得烦了,要出去散散心”接着又恨声说道:“谁知竟碰着那三个老鬼,还有他们那讨厌的徒弟……”

  辛捷点点头道:“不错!那三人徒弟叫‘金鲁厄’,他对你怎样?”

  方少碧恨得牙痒痒的,哼道:“这家伙不是好东西,如果落在我手上非将他碎尸万段!”

  辛捷已猜出端倪,笑道:“谁叫你长得这么漂亮呢!”

  此时两人已回复以前般亲蜜和气,当然亲蜜的有些距离,方少碧被噪得“啐”一声,哼道:“这家伙是蛤摸想——”

  正在此时,突然床上的金欹哼了两声,道:“碧妹!碧妹!水!水!”

  辛捷与方少碧蓦地惊醒,辛捷取笑道:“你看!雄天鹅醒了呢!”

  方少碧含羞地一笑,笑容多少含点伤感的意味,只见她连忙奔过去,口中还继续道:

  “你瞧!这就是那最高大的老头子打伤的!”

  “啊!你说的‘伯罗各答’,哼!‘恒河三佛’竟是这样的小人!”辛捷应道。

  金欹又连连叫着要水,待方少碧灌了少许水下去,他又朦胧睡去——

  “啊!

  突然辛捷轻呼一声,说道:“碧妹,你听脚步声!是‘恒河三佛’等来了!”

  方少碧功力较辛捷浅了许多,听了一会仍是听不出什么,但她甚明了此地气候,道:

  “必定是雾散,否则虽然站立那块岩石只距海岸不足八丈,他们仍是不会跳过来的。”

  辛捷跟随在方少碧身后奔跑时,正值大雾最浓,当然对附近地势一些也不明了,所以他问方少碧道:“你这岩洞地势如何,是否很容易被发现?”

  方少碧摇摇头,道:“我们刚找此洞时倒花了不少心力,但经过居住这么久四处早留了痕迹,像‘恒河三佛’这种老经验,我想很快就会被他们寻来。”方少碧显得有些优虑。

  辛捷默默沉思一会,心知带着负伤的金欹必是逃不过“恒河三佛”的追踪,只好暗暗决定对策,道:“碧妹!随我来,咱们可得为他们准备些东西,免得这些夷族笑我中原无物……”

  此时洞外果如方少碧所说,浓雾已消散无踪,崇高起伏的山岭,峦叠重峰甚是雄奇,辛捷与方少碧正在洞内忙碌布置着——

  蓦地远远山巅上突现出四条人影,这当然是“恒河三佛”与“金鲁厄”了。

  原来金伯胜夷等被方少碧略施小计,船破舟沉,四人只好立在那段他船的礁石上,虽然这礁石距岸只不过八丈,但在浓雾中如何知晓?

  直待雾散,四人才看清形势跳上岸来,内中当以伯罗各答恨得最牙痒,立刻催着其他三人加紧追踪,非要将辛捷置于死地不可——

  当然他们立刻发现方少碧与金欹所窜下的痕迹,所以很快地跟下来,并且距这洞也不远了——

  “师父!”金鲁厄一边奔跑一面向金伯胜夷求情:“等一下捉着那姑娘,请师父饶她一命吧!”

  金伯胜夷冷冷地点头,虽然他对金鲁厄有求必有应,但仍不得不摆出些师父的架子,当然金鲁厄也明白这点。

  四人越跑离洞口越近,突然金伯胜夷首先发现辛捷藏身的地方,蓦地指着洞叫道:

  “摩诘拉诃,孕罗,阿隆黎!”

  语意大概是说“他们必定在这儿”吧!

  伯罗各答与盘灯孚尔正要抢身进去,突然洞内传出辛捷冷冷的声音道:“蛮夷的尊客此时才到,辛捷己候多时。”

  四人中只有金面胜夷与金鲁厄听得懂汉语,伯罗各答只听出是辛捷的声音,一扬手即要抢攻前去——

  金伯胜夷虽是由“天竺”来的,也明白中原武林规矩,如以“恒河三佛”之名,欺压一个后生小辈,传出去面子总不好看,除非有把握将他们三人都毙了——

  所以他连忙将伯罗各答拦住,然后对洞内辛捷说道:“好小子!有种的给老子滚出来!”

  辛捷哈哈笑道:“好一个蛮子,原来你到中国就只学会这几句骂人的话!”

  金伯胜夷一听辛捷这不正是明明瞧不起自己,但敌暗我明,除非将他们一并诱出,否则冒失进去吃他们走脱一个,事关“恒河三佛”面子事大。

  金鲁厄在旁倚仗师威,加上有他汉语流利,所以叫道:“姓辛的出来,咱们再战三百回合。”

  辛捷隐身洞内,仍冷冷说道:“要我出来不难,不过你们‘恒河三佛’说话算不算数?”

  金伯胜夷不知辛捷为何会出此言,谨慎答道:“咱们‘恒河三佛’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小子要弄什么花样?”

  辛捷不答,继续问道:“金鲁厄,你呢?”

  金鲁厄一怔,脱口道:“我当然也一样!”

  辛捷冷哼一声道:“好!说得冠冕堂皇,如果你们被我辛某指出失信的地方,你们可得听我辛某一句话!”

  金鲁厄已觉出辛捷必是持着什么计策,正要警告师父,金伯胜夷已脱出口道:“哼!假如真个如此,莫说一句,咱们十句也听。”他自以为这“十句”用得很好。

  辛捷一看三佛果然入圈套,不禁得意地大笑起来,道:“真不愧‘恒河三佛’之名,金鲁厄!你自己说,你在‘泰奎山无为厅’对我许了什么话?哈!哈!”

  金鲁厄一怔,呐道:“我……我……哦!”突然他记起原来他曾答应辛捷,如果败给辛捷的话,将不再入中原——

  辛捷知道这批天竺怪客,俱是不太守信的,只好要利用他们顾全面子的关系来诓他们,于是接着道:“现在你们得听我一言,咱们中国武技上虽胜不了你们蛮子许多,但‘归元古阵’你们总拜领过吧!”

  辛捷故意在言辞上将他们折损一番,道:“我辛某虽然武艺没学好,但师父还教了我一些阵法,足可耍耍你们。现在我坐在洞穴当中,任你们选一人,只要不毁去或推倒任何东西而能摸着我,咱们三人即任凭处置……”

  金伯胜夷不禁犹疑不决,“归元古阵”他们是领教过了,辛小子的‘阵’虽然不会强过它,但却有条件不许摧毁任何东西,而自己凭着‘恒河三佛’的名头,势必不能在这小子面前低头。

  且不说金伯胜夷在那举棋不定,金鲁厄有见辛捷揭他疮疤早已愤怒,不待师父决定,突然呼道:“师父让我将这小子抓出来,谅他有多大能耐困住我?”说着即向洞内步进。

  金伯胜夷三人较辛捷算来高了一辈,不好意思亲自出马,只好让金鲁厄去尝试了——

  且说金鲁厄一步入洞内,只见洞中石堆林立——正是辛捷与方少碧的成果——而辛捷声音正从当中传出。

  要知辛捷受“七妙神君”教导,神君除了“色”一妙未授他外,其余辛捷俱已有青出于蓝之势,“归元古阵”这么难的阵法他都大部懂得,随便摆个阵法当不成问题。

  就这样金鲁厄在阵中转了数周,因不能摧毁任何东西,所以不一会儿即转入歧道——

  前面曾提过此山洞穴径多而复杂交错,如走错路途非叫你绕个十天半月不能出来,金鲁厄被辛捷略使手法,即走入岔途。

  辛捷故意在阵中冷笑着。“恒河三佛”等了二个时辰不见金鲁厄出来,早急得暴跳如雷。

  辛捷见时机成熟哈哈一笑,道:“三个老糊涂,你们的乖徒儿别想出来了?”

  金伯胜夷所有弟子中,最宠受这最幼又最聪明的金鲁厄,看他进去如此久还未出来,以为遭了不测,急得大惊道:“姓辛的小子滚出来!我的金鲁厄伤了一根汗毛看我金伯胜夷一掌要你的命!”

  辛捷听后大怒,蓦地从洞内飞出,落在“恒河三佛”之前,冷笑道:“好狂妄的口气,我辛某不才,尚还不在乎大师一掌呢!”

  金伯胜夷也是急怒攻心,呼道:“我一掌毙不了你,咱们‘恒河三佛’有你在一天,决不再重履中原。”

  辛捷哈哈狂笑,道:“此话当真?”

  金伯胜夷气得用力点点头——

  辛捷空向洞内大喊道:“碧妹!将那人带出来!”

  果然不一刻金鲁厄随着方少碧步出,大概走了不少冤枉路,满面愤怒的神色——

  “大师请准备吧!如果一掌击不倒在下,可就得请前辈回转天竺,永不再踏入咱们中国。”

  “恒河三佛”、金鲁厄俱虎视着辛捷,方少碧在旁也替他紧张,突然辛捷转身向方少碧说道:“碧妹!快快趁机带金欹逃吧!再不走当心他们出尔反尔就来不及了!”

  方少碧从辛捷口气中、目光中得到了她渴望而没有得到过的柔情,为了辛捷她应该留下,为了金欹她应当逃走,她要作何取舍呢?

  辛捷此时抱着不只为了方少碧,更为着中原武林而牺牲的精神,面上显出凛然不惧的威武,但当他看见方少碧娇小无助的神情,不禁软化了,只好柔声道:

  “碧妹!快走吧!别令我有牵挂!这蛮子的一掌我还受得了,只恐他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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