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养的战争 作者:巴顿_2-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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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童年的追忆
一、先辈和家庭
“与我有着相同血缘的人……都曾经激励过我……
假如我成为失败者,我会令我的祖先蒙羞。”
1913年7月11日,乔治·S·巴顿的日记
这是有关我的一些事实、数字和事件。我希望我的生活能够充实而辉煌,但我担心能否实现我的梦想。
姓名:乔治·史密斯·巴顿。
1885年11月11日我出生在加利福尼亚圣加布利埃尔的家中,我出生在妈妈出生的那个屋子。
这所房子是我的外祖父本杰明·戴维斯·威尔逊在大约1830年建的。这儿曾经有他的牧场。当他的牧群沿着河谷顺着高山来到丘陵,从雷得兰向洛杉矶向下延伸时,他就住在这儿,不像后来的许多人通过政府授予的形式得到牧场那样,我的外祖父买下了这片牧场。
现在加利福尼亚的帕萨迪那城址就占据了他的牧场的一部分,后来他把这片土地无偿地赠给了一家俄亥俄公司,以便使人们能够到西部定居,威尔逊先生是从肯塔基来的,他是第二批穿过圣菲小道的人。
我的母亲露丝·威尔逊是外祖父最小的女儿。他有一个儿子但年纪轻轻就死了,没留下子嗣;一个女儿舍伯太太,她有一大家子人,但没有一个孩子成材,还有一个女儿一直没有结婚,她是我的姨妈安妮·威尔逊。
我的外祖母叫做玛格利特·海尔福特·威尔逊。
她是第一批穿过平原来到加利福尼亚的美国女性之一。她的第一个丈夫是他的表兄海尔福特博士,他非常有钱,曾住在密苏里州的圣露易斯,来到加里福尼亚以后,他于1850年至1858年间死于洛杉矶。
早在我出生前,我的外祖父就去世了,我12岁时我的外祖母去世了。
我父亲乔治·史密斯·巴顿是苏珊·多罗特·格拉西尔的大儿子,他出生在弗吉尼亚的查尔斯顿。
在祖父去世后的几天,尽管当时联盟军队已经撤离了里士满,联盟军队授予了他准将军衔。在对华盛顿进行的由厄尔利将军指挥的突袭中,他所统率的部队是推—一支曾在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城界内驻扎过的南方军队。
在内战期间我的父亲和祖母带着他两个未成年的弟妹,颠沛流离于弗吉尼亚,在内战结束后他的母亲去了加利福尼亚的洛杉矶并开始在那里生活。
后来父亲回到了他在弗吉尼亚的叔叔约翰·巴顿那儿,并从那儿进了弗吉尼亚军校。他的父亲1852年在那儿毕业,我的父亲1877年也在那儿毕业。
巴顿的祖父出生于1833年,1852年毕业于弗吉尼亚军校。内战期间曾是弗吉尼亚第22军团的上校。在1864年9月的温切斯特战役中,他受了伤,后来死于此。
60多年后,1927年他的孙子乔治·史密斯·巴顿写道:
“曾经在战争期间追随他的祖父的黑人贴身侍卫冒着生命危险,超过双方的火线把祖父的马鞍和军刀辗转送到祖母手中,爸爸一直供养着这个贴身侍卫直到他死去。
在进攻华盛顿时,巴顿上校指挥的先头部队事实上已进驻了哥伦比亚城,他们当时驻扎的地点离现在的军营不远,1919年我在那儿的路上遇到一个老太太,她告诉我,1864年时她家裹住过巴顿上校的两名伤兵。”
巴顿上校的遗孀苏珊·多罗特·格拉西尔·巴顿带着4个孩子,最大的叫乔治·威廉·巴顿(巴顿将军的父亲)一起生活。1827年巴顿回忆道:
“内战期间祖母和4个孩子还有祖母的一个兄弟一起生活,这个兄弟叫威廉·格拉西尔,曾是联盟海军的一位上尉。内战结束一年之后,她的另一位居住在加利福尼亚叫做安德鲁·格拉西尔的哥哥给了祖母600美元的路费,让她陪着她瞎了眼的老父亲和4个孩子取道巴拿马去加利福尼亚,他们在旧金山登陆后又换乘另一艘船到圣保罗,到洛杉矶后父亲一家人和他的安德鲁舅舅住了一段时间。祖母就找到了一所土坯房子并在一家女校教书以谋生。爸爸那时只有10岁也可能是11岁,也帮着支撑家庭,工作同时他去一所学校打扫卫生,周日又去教堂打扫卫生,也是在这段时间,爸爸的心中开始滋生了一种对贫困的厌恶……
通过苏珊·多罗特·格拉西尔·巴顿,巴顿家族和威廉·多罗特家族拉上了亲戚关系,而后者又是乔治·华盛顿的直接亲属。此外,有一些家系和爱德华一世——英格兰国王和他的妻子玛格丽特、法王菲力浦二世的女儿有姻亲。再向上追溯到16位曾签订《大宪章》的男爵,在巴顿家族看来所有这些人都和他们有着直接的血缘关系。
20世纪巴氏家族的后人们都以这些尊贵的祖先为荣,他们有着先天的勇气和骑士风度,自然也高人一等。巴氏后代们认为他们的血液中有着天生领导权和一种与生俱来的荣誉感和责任感。他们有意识地按照自己的偶像的形象来塑造自己,不仅在举止风度上效仿,在事业上也以他们为榜样。
乔治·史密斯·巴顿的遗孀在1870年同他前夫的表兄弟也是弗吉尼亚军校的同学乔治·休·史密斯结婚。他的先辈中有许多显赫的教士和律师。他对4个继子视如已出,最大的孩子乔治·威廉·巴顿为了纪念生父和继父,按照合法的程序把自己的名字改为乔治·史密斯·大巴顿。
巴顿将军的父亲在莱克辛顿进了弗吉尼亚军校。1927年巴顿将军40多岁时在署名为《我所了解的父亲及记忆中和传说中的父亲》一文中写道:
和各州都有权指定西点军校学员一样,弗吉尼亚州有权指定有资格进入弗吉尼亚军校学习的学员,其中有一些名额是留给那些在内战中死去的联盟军官的子嗣们的,因而爸爸得到了一个名额……他和他的叔叔约翰·莫西·巴顿生活在一起……约翰曾经在整个内战期间统率过一个团。他所参加过的战斗远比其他8个巴氏兄弟多,曾有6次子弹擦过他的衣服,还有一次他座下的马被射中,他却一次也没有受过伤……
爸爸说尽管他学过拉丁文,但直到他要动身去莱克辛顿的前一天他才知道“凯撒”是拼成“caesar”,而不是“ceasar”。这件事对我是一种安慰,因为我的拼写也很糟糕。
爸爸去弗吉尼亚军校报到时,他订做了制服。裁缝温斯菲尔德先生拿出了记录过去尺寸的本子,把祖父的尺寸指给爸爸看,那尺寸和爸爸的一模一样。1930年我去弗吉尼亚军校学习的时候,温斯菲尔德先生仍然是裁缝,他先给我看了那两套尺寸,后来再给我量的时候发现我的尺寸和祖父、爸爸的一样,所以我的第一套衣服是按照祖父和爸爸的尺寸订做的。一次爸爸穿着灰色的军装出去骑马时,一位联邦将军问他是不是叫乔治·巴顿。当我想去西点军校学习的时候,少校李——一位曾经在内战期间在南方联邦炮兵部队中作战的军官、一位忠诚的共和党问爸爸他有没有什么亲戚曾经去过葛底斯堡。
他的叔叔死在那儿。
在写我的祖先们的光辉的历史时,我详实地记录了我父亲所告诉我的一切,可能有时事情和人不太对号,但这些事情是我的先辈们做的,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正是这些事迹大大地鼓舞了我。我真诚地希望我的子孙们在读了这些笔记以后也能和我一样,同样地受到鼓舞,并忠实于这个家庭的光荣传统。
1877年巴顿将军的父亲从弗吉尼亚军校毕业后,在校担任法律教师一年。……
后来,爸爸在他的舅舅格拉西尔那儿学习法律,又在他的律师事务所工作。1884年12月28日,我的父亲娶了我的母亲露丝·威尔逊。一开始他们住在温雅湖。我就是在那儿出生的……
后来又到洛杉矶。我们住在山上,山下是法院,我的妹妹妮塔出生在这里。记事的时候,我就看到卫兵在法院下边那座监狱的墙外走来走去地巡逻。后来由于爸爸身体不好,他不得不离开律师事务所,永远地回到了温雅湖。在那儿,我渡过了我的童年时光。
巴顿崇拜他的父亲和他的祖先,但可能他自己一直都不清楚自己像母亲家里的人像到了什么程度,尤其是外祖父本杰明·戴维斯·威尔逊,巴顿在相貌和个性上都像极了他。
乔治利巴顿小的时候和父亲、母亲和妹妹妮塔还有几个佣人住在一起。
1927年巴顿写道:我记得最清楚,一次我和妮塔在米申峡谷口玩的时候,看到爸爸骑着安妮姨妈的那匹叫做贝塔的栗色马驹出门。我想和他一起去,但他让我玩修建城堡的游戏,还下马来用岩石手把手地教我。当他又骑上马穿过峡谷的时候,我们的保姆玛丽说:“你该为是这样英俊潇洒的西部百万富翁的儿子而骄傲。”当我问她什么是“百万富翁”时,她说“就是农场主”。
1927年乔治·史密斯·巴顿《我的父亲》。
在我小的时候,每次跟爸爸妈妈说晚安的时候,通常会亲爸爸许多次却只亲妈妈一次,这显得很幼稚。爸爸过去常告诉我,为了让家里的日子富裕一点,他操心得要死。我说我也想操心。他问我为什么,我说我怕他会卖掉布洛克——他的一匹纯种马。
我和妮塔一人有一件钉有铜扣子的蓝色水手服,妮塔常说她是上校,而我却自称是上等兵,因为那时我觉得上等兵级别要高一点儿。每天早晨,爸爸骑着马要走的时候,他总是向我们敬礼,问候“上校”和“上等兵”。
有时候我和妮塔互相换穿衣服去吃饭。一次我正穿着妮塔的衣服,爸爸讲起了罗伯特·李的故事。我听得兴奋极了,但爸爸说因为我穿得像个女孩子,极有可能是不好斗的,我就放声大哭起来……
1892年妈妈要带着安妮姨妈去东部做手术。她们走后,爸爸就给我和妮塔朗读《伊利亚特》和《奥德赛》。在客厅靠近壁炉的地方有一把很大的椅子。我和妮塔一个坐在他的腿上,一个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那时爸爸总是穿着一件棕色白色相间的格子便衣。妈妈说爸爸总留着这件衣服是因为上面有我的味道。我小的时候常把吃的东西吐在上面。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爸爸给我买到一支22式步枪。一次爸爸、妈妈和我在外面散步,爸爸在篱笆上放了一个桔子,我开枪射中了它。我们都非常高兴,我也很自豪……
有一次过圣诞节,爸爸送给我一辆玩具的蒸汽火车,还有一次送给我一部静止引擎。这两样东西开始是爸爸替我操作。后来我长大了能自己操作了,爸爸才不再帮我。我还有一把带有皮带的军刀和一支带有枪机的步枪,我和爸爸出去溜达时总会背着这杆枪,还带两发空的22式子弹。每次我都郑重其事地把子弹壳上膛,假装向狮子或是强盗开火。
有时爸爸拿着爷爷的军刀,我拿我的玩具军刀,他半跪下来和我拼斗,每到那时我都戴着他给我的那副拳击手套。
我有一个专门做木匠活的小屋,里面有一个小木凳和一套漂亮的玩具。这套玩具是威廉·本宁上尉送给我的。爸爸和我又做了一艘玩具船。一天他说要给我做一把刀,我们从鸡圈的栅栏上抽了一根板条,爸爸用它给我做了一把带十字护手的军刀,玛丽又给我做了一个粗厚坚硬的刀鞘,我套在军刀上,整天背着,后来我自己又做了许多类似的武器。有一次我带着我的枪和爸爸骑着马爬上桃花岭,我给枪装子弹的时候,马鞍翻了,我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但没怎么着。当时我用的马鞍……是爷爷临死前还在用的那个。鞍头上有一小块暗红,我想大概是他的血。爸爸也是用这个马鞍学会骑马的。
我十岁还是十一岁的时候,爸爸送给我一副很好的从英国进口的马鞍和笼头……
我十岁时爸爸给我买过一支历式盖奇重型猎枪;十二岁时爸爸又给我买了一支12式勒菲弗水枪。后来的那支枪花了125美元。买枪那天,爸爸从银行借了钱,我觉得太贵了,爸爸却说这支枪会伴随我一生的,它现在还和新的一样好使。在枪上刻我名字的编写时,我让爸爸省去了Tr(小),那样他也可以随便用这杆枪了。
只要家里人想要什么,爸爸从不吝啬,但他自己什么也不买,可能那时我们每月生活费是300美元,但我们总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1834年,爸爸参加国会选举,我们都不希望爸爸选上,因为一想到爸爸要离开家,我们就很难受,所以我们就决定,如果爸爸落选,我们会举行一次划船比赛以示庆贺。爸爸落选那天一定很难过,但他还是带我们去水库划船了。
我生平钓的第一条鱼是和爸爸在一起钓的。一个星期天吃完饭后,爸爸和我,还有库柏表哥一起去池塘钓鱼,我钓上一条猫鱼,第二天早餐就吃的这条鱼。从那天以后,我再也不喜欢吃鱼了……
爸爸每次出远门都让我承诺不游过码头。一次我潜水潜得太深了,因而越过了码头。直到爸爸回来,我向他承认了错误,这才安下心来。当然,他没有一点儿不高兴,他对我的游泳技术自豪极了。
另一次爸爸和我还有几个人去打猎,我们到阿瓦隆时,和往常一样,一群人围上来问我们打了多少山羊。他们别人都只每人捕了一只,我却打着好几只,我洋洋自得地大声炫耀,爸爸说:“孩子,如果你不提你比别人打得多,你就更像运动员了。”
过去爸爸还常在冬天带我去岛上打猎,他一直陪着我去钓鱼、打猎,这都是他爱我的表现,因为他自己既不喜欢钓鱼也不喜欢打猎,但直到我成年以后,爸爸还是陪我去……
爸爸和我两人从加利福尼亚回来以后,他给我带来了我的第一把军刀,那时洛杉砚一个店里在卖1870年法式军刀,我让爸爸给我买了一把。我至今仍记得回到家后我躺在草地上欣赏的情景……
在家的时候,周日中午的那顿饭都上一点儿白葡萄酒,妮塔和我也能喝一点儿。我20岁的一天,我和爸爸待在办公室里。爸爸从酒橱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