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 500卷-第4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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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苏味道反唇相讥道:〃您虽然没有'银花合',还有'金铜钉'吗!〃原来,张昌龄曾写一首赠张昌宗的诗。其中两句是:昔日浮立伯,今同丁令威。(按:今同丁,谐音为'金铜钉'。)于是,二人互相拍掌大笑。
侍御史
唐京台监察院西行中间,号横劈房。凡迁此房者,必先盛馔台中,而后居焉。先无窗,后人置之。神龙中,侍中杨再思兼大夫,诸相毕送视事。中书令魏元忠尝任监察,台中故事素谙。谑指房曰:〃此是横劈房。〃诸相问故,元忠具述其由。御史曰:〃此房近日迁耶。〃曰:〃无别迁。〃(〃迁〃原作〃选〃,据明抄本改。)元忠曰:〃当为开窗出气,故不迁耳。〃左右欢笑殆不禁。且御史仭炜に荆偌褪瘢滴诠偎伞n河肺淝停回屎庞肺峦汀T蛱斐估闯撸峦投懒⒉蝗氚唷Z偷抡旁灰在叮āㄚ丁ㄔ鳌ㄆ搿ǎ菝鞒靖模┬臣疲兽乖唬骸ù硕懒⒄呶俊ㄒ胝咴唬骸ㄍ峦停擞贰!ㄔ唬āㄒ弧ㄔ鳌ㄖ摇ǎ菝鞒靖摹#┰唬骸ㄈ搜晕页范览淝停宿芬嗌趵淝汀!ň俪Α#ǔ觥队诽恰罚
【译文】
唐朝时,京台监察院西行中间,叫横劈房。凡是搬迁到这座房子里住的人,必须先设盛宴招待宫里的人,然后才能住进去。这座房子,最初没有窗户,后来有人开置了窗户。唐中宗神龙年间,侍中杨再思兼任御史大夫,所有的宰相都来送他上任。中书令魏元忠曾经担任过监察官,对宫禁中的掌故一向特别熟悉。他戏谑地指着这座房子说:〃这是横劈房。〃各位宰相询问其中的缘故,魏元忠详细地讲述了这座房子的由来及其延革。御史问:〃这座房子最近拆迁吗?〃有人回答说:〃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迁移。〃魏元忠说:〃将要给它开个窗子出气,因此不迁啊!〃在场的人听了都欢笑不止。况且,御史这种官职,是专门纠察郡府和朝中各司在执行、尊守纲常、法度上,以及署理各种政务上,有没有违法乱纪的行为,实在是让各位官员有所顾忌。官员们背地里都辱骂御史为神情严峻的〃冷血动物〃。北方突厥人(按:现在的蒙古族。)称御史为〃吐屯〃。武则天当朝执政时,突厥人派使臣来朝见。诸位使臣中,唯有吐屯单独站立,不步入使臣的行列。主管对太子讽谏、规劝事情的谕德官张元一以幽默诙谐闻名于朝中。他问突厥使臣:〃这位单独站着的人是谁?〃翻译回答说:〃吐屯,就是御史。〃张元一戏谑地说:〃人们都说我大唐朝的御史神态严肃冷峻,这位蕃邦的御史也特别严肃冷峻啊!〃满朝文武百官听了后,都喧闹哄笑不止。
李安期 唐吏部侍郎李安期,隋内史德林之孙,安平公百药之子。性机警。尝有选人被放,诉云:〃羞见来路。〃安期问:〃从何关来。〃曰:〃从蒲津关来。〃安期曰:〃取潼关路去。〃选者曰:〃耻见妻子。〃安期曰:〃贤室本自相谙,亦应不笑。〃又一选人引铨,安期看判曰:〃第书稍弱。〃对曰:〃昨坠马损足。〃安期曰:〃损足何废好书。〃为读判曰:〃向看贤(贤原作第,据明抄本改。)判,非但伤(明抄本〃伤〃作〃损〃)足,兼以内损。〃其人惭而去。又选士姓杜名若,注芳洲官。其人惭而不伏。安期曰:〃君不闻芳洲有杜若,其人曰:〃可以赠名公。〃曰:〃此期非彼期。〃若曰:〃此若非彼若。〃安期笑,谓之改注。又一吴士,前任有酒状。安期曰:〃君状不善。〃吴士曰:〃知暗枪已入。〃安期曰:〃为君拔暗枪。〃答曰:〃可怜美女。〃(明抄本无〃女〃字。)安期曰:〃有精神选,还君好官。〃对曰:〃怪来晚。〃安期笑而与官。(出《朝野佥载》)
【译文】
唐朝吏部侍郎李安期,是隋朝内史李德林的孙子,安平公李百药的儿子。李安期为人机智精警。一次,有一位候选的官员没有入选而被打发回家。这位落选的官员说;〃我被放回去,羞于见到来京那条路啊。〃李安期问:〃你从哪条路来的?〃这人回答说:〃从蒲津关来。〃李安期说:〃那么你就取道潼关去吧。〃这人说:〃回到家中见到妻子感到羞耻。〃李安期说:〃你的妻子原本跟你非常熟悉,肯定不会耻笑你的。〃还有一个落选的人,将应试选官的档案拿来给李安期看。李安期看了档案中该人的考卷说:〃你的书法功力稍微差些。〃该人回答说:〃应试那天我从马上掉下来把脚跌坏了。〃李安期问:〃脚跌坏了怎么会影响你写不出来好字呢?〃于是,在试卷上批示道:〃刚才看了你的试卷,不但是跌伤了脚,你的内心也受到了损坏。〃该人羞愧地走了。还有一个候选官员叫杜若,被安排在芳州为官,这个人既感到羞愧又不服气,找到李安期来述说。李安期说:〃你没有听说过芳州盛产杜若吗?〃这个人说:〃我这株杜若可以赠送给您。〃李安期说:〃此时不是彼时。〃这个人说:〃此若不是彼若。〃李安斯听后笑了,为这位候选官改任别处。还有一位吴郡的候选官员,在前任时,档案上记载有酗酒的前科。李安期看后说:〃你在前任上有不好的表现啊。〃这位吴郡的候选官回答说:〃我就知道有人使暗枪伤我。〃李安期说:〃为你拔除暗枪。〃这人回答说:〃你是大贤人啊!〃李安期说:〃你能有勇气参加候选,还给你一个好官的名声。〃这人说:〃都怪你来晚了。〃李安期听后笑了,选任他一个新的官职。
邓玄挺
唐邓玄挺入寺行香,与诸生诣园,观植蔬。见水车以木桶相连,汲于井中。乃曰:〃法师等自踏此车,当大辛苦。〃答曰:〃遣家人挽之。〃邓应声曰:〃法师若不自踏,用如许木桶何为。〃僧愕然思量,始知玄挺以木桶为幪秃。又尝与谢佑同射,先自矜敏手。及至对射,数十发皆不中垛。佑乃云:〃直由箭恶,从来不曾如此。〃玄挺应声报云:〃自须责射,因何尤箭。〃众人欢笑,以为辩捷。权玄福任萧机,遣郎中员外,极晚始许出。有郎中厅前逼阶枣树下生一小枣,穿砌砖而出。皆讶焉,既就看。玄挺时任员外郎云:〃此树不畏萧机,遂即砖辄枣出。〃兵部侍郎韦慎形容极短,时人弄为侏儒。玄挺初得员外已后,郎中员外俱来看。韦慎云:〃慎以庸鄙,滥任郎官。公以高才,更作绿袍员外。〃邓即报云:〃绿袍员外,何(〃何〃字原缺,据明抄本补。)由可及侏儒郎中。〃众皆大笑。(出《启颜录》)
【译文】
唐朝人邓玄挺来到寺院烧香拜佛,跟寺里的僧人们到菜园里观看他们种菜。看到车水的水车上一个换一个地连放着木桶,是这些小木桶从井中将水汲上来。邓玄挺问僧人:〃法师们亲自踏水车,一定是非常辛苦啦?〃僧人们回答说:〃分派仆役们来啦。〃邓玄挺应声问:〃法师们如果不是亲自来踏,用这么多木桶干什么?〃僧人们听了后感到很愕然,经过思索,才知道是邓玄挺将木桶误认为〃幪秃〃(按:幪为头巾。)还有一次,邓玄挺与谢佑一块儿射箭。起先,邓玄挺认为自己是能手。待到互相比赛时,他射了几十只箭,都没有射中箭靶子。谢佑说:〃一定是箭不好使,从来没射过这么差。〃邓玄挺应声回答说:〃只须责怪射箭的人技艺不高,为什么怨箭不好呢?〃在场的人都欢呼雀跃,认为邓玄挺反映敏捷,擅长机辩。权玄福任萧机,被派遣为郎中员外,很长时间了才让他上任。有位郎中家厅前有一株临阶枣树,长出一株小枣树,是从砌台阶的砖缝中拱出来的。谁见了都感到惊奇。邓玄挺当时正任员外郎,说:〃这株枣树不惧怕萧机,于是专门从砖缝中拱出一株小枣树来。〃兵部侍郎韦慎身材极其矮小,当时的同事们都戏称他为侏儒。邓玄挺刚刚被授予员外郎后,郎中员外们都来看望他。韦慎自谦地说:〃我为人庸俗鄙陋,滥竽充数也任个郎官。以你的杰出才干,应当更上一层任个绿袍员外。〃邓玄挺立即回答说:〃绿袍员外有什么资格可以比得上你这个侏儒郎中呢!〃在场的人们听了后,都哈哈大笑。
元福庆
唐元庆福,河南人,拜右台监察。与韦虚名、任正名、颇事轩昂。殿中监察朱(〃朱〃字原缺,据明抄本补。)评之咏曰:〃韦子凝而密,任生直且狂;可怜元福庆,也学坐痴床。〃正名闻之,乃自改为俊且强。(出《御史台记》)
【译文】
唐朝人元福庆,是河南人氏,官任右台监察。元福庆跟同任右台监察的韦虚名、任正名,都气宇轩昂、精神饱满,风度不凡。殿中监察朱评之写诗赞美他们三人说:韦子凝而密,任生直且狂。可怜元福庆,也学坐痴床。任正名听说这首诗后,自己将与他的那句也学坐痴床改成〃也学俊且强。〃
尚书郎
尚书郎,自两汉已后,妙选其人。唐武德真观以来,尤重其职。吏兵部为前行,最为要剧。自后行改入,皆为美选。考功员外专掌试贡举人,员外郎之最望者司门都门。屯田虞水,膳部主客,皆在后行,闲简无事。时人语曰:〃司门水部,入省不数。〃角觝之戏,有假作吏部令史与水部令史相逢,忽然俱倒。良久起云:〃冷热相激,遂成此疾。〃先天中,王上客为侍御史,自以才望清雅,妙当入省,常望前行。忽除膳部员外郎,微有怅惋。吏部郎中张敬忠戏咏之曰:〃有意嫌兵部,专心取考功。谁知脚踜蹬,几落省墙东。〃膳部在省中最东北隅,故有此句。(出《两京新记》)
【译文】
尚书郎,是在皇帝左右处理政务的官员。自两汉以后,皇上精心挑选担任这个职务的人选。到了唐朝,从开国皇帝李渊、唐太宗李世民起,尤其重视这个官职的人选安排。唐朝定下来的体制,尚书省下属吏部、兵部、户部、礼部、刑部、工部六部。吏部、兵部为前行,是最为重要的官职。从刑部、工部后行迁任兵部、吏部前行,都是最好的升迁。至于考工员外,是专门掌管科试举荐官员升迁、降罚的官员,员外郎中最让人仰慕的是司门、都门。主管屯田垦荒的官署,主管山川林泽的民署,以及主管祭器、酒膳、外交等官署,均属后行。平常日子闲散、怠慢,一点事情也没有。当时人都说:〃掌管城门、巡道的,和掌管水道漕运的,升入尚书省的不计其数。〃百戏里,有表演吏部的办事员与水部的办事员相遇,忽然都跌倒在地上。过了好长时间才站起来,说:〃冷热相互冲击,于是就跌倒了。〃唐玄宗先天年间,王上客任侍御史,认为自己才干声望都很高,一定会被精选到尚书省,而且盼望进入前行。突然任命他为膳部员外郎,因此王上客略略有些惋惜、惆怅。吏部郎中张敬忠知道这件事后,写了一首打油诗,来戏谑王上客。这首诗是这样的:有意嫌兵部,专心取考功。谁知脚踜蹬,几落省墙东。膳部的办公室在尚书省府衙的东北角紧靠墙边,因此有上面这句诗。
御史里行
唐开元中置里行,无员数。或有御史里行,侍御史里行,殿中里行,监察里行。以未为正官。台中咏之曰:〃柱下虽为史,台中未是官。何时闻必也,早晚见任端。〃任端即侍御史任正名也。(出《御史台记》)
【译文】
唐玄宗开元年间,设置里行,都不是正式的官员,也没有一定的名额限制。分别设有御史里行,侍御史里行,殿中里行,监察里行等。朝中有人作诗歌咏这件事。诗是这样的:柱下虽为史,台中未是官。何时闻必也,早晚见任端。所谓〃任端〃,就是侍御史里行被授任正式的官职。
姚崇
唐姚崇为紫微令,例给舍置次,不让宰相。崇以年位俱高,不依旧请。令史持直簿诣之,崇批其簿曰:〃告直令史,遣去又来。必欲取之,有同司命。老人年事,终不宜当。〃诸司舍见之欢笑,不复逼也,遂停宰相宿。(出《大唐新语》)
【译文】
唐朝人姚崇官任紫微令,按照旧例,应给他新建住房,档次不亚于宰相的府第。姚崇以年龄、地位都特别高了为由,请求不要按照旧例给他新建住房了。可是值事的工部办事员,还是拿着值事簿到姚崇那去。姚崇在簿上批示道:〃我已经告诉值事的办事员了,可是打发他回去后又来了。一定要让我同意新建住房,说是长官让他这样做的。我已年老位高,住现在的房子就满好了,终归还是不该再为我建造新房。〃工部的办事员将姚崇的这个批示拿回去后,部里的官员们看了都高兴地笑了,从此不再逼迫他同意新建住房。于是,停止了给姚崇按照宰相的住房标准给他建造新房的计划。
黄幡绰
唐玄宗好击球,内厩所饲者,竟犹未甚适。会与黄幡绰戏语相解,因曰:〃吾欲良马久之,而谁能通于马经者。〃幡绰奏曰:〃臣能知之。〃且曰:〃今三丞相悉善马经。〃上曰:〃吾与三丞相语政事外,悉究其旁学,不闻有通马经者。尔焉得知之?〃幡绰曰:〃臣自日日沙堤上。见丞相所乘,皆良马也。是以必知通马经。〃上因大笑而语他。玄宗尝登苑北楼,望谓水。见一醉人临卧水,问左右是何人。左右不知。将遣使问之,幡绰曰:〃臣知之,此是年满令史。〃上曰:〃你何以知。〃对曰:〃更一转入流。〃上大笑。又与诸王会食。宁王对御座,喷一口饭,直及龙颜。上曰:〃宁哥何以错喉。〃幡绰曰:〃此非错喉,是喷嚏。〃(出《松窗杂录》及《因话录》)
【译文】
唐玄宗喜爱骑马击球,宫中马厩里饲养的御马,都不太符合他的心意。一次,唐玄宗跟黄幡绰在一块儿相互戏谑解闷。唐玄宗对黄幡绰说:〃我早就想寻找一匹良马了,你知道谁通晓马经吗?〃黄幡绰回答说:〃我知道谁通晓马经。当今的三位丞相都通晓马经。〃玄宗皇上说:〃我跟三位丞相谈论朝政外,还一起讨论旁门杂学,没有听说他们谁通晓马经啊?你是怎么知道的?〃黄幡绰说:〃我每天等候早朝时都在洛水岸边的沙堤上散步,见到三位丞相所骑的马都是良马啊。由此知道他们一定通晓马经的。〃玄宗皇上听了哈哈大笑,趁机转换话题谈别的事情了。唐玄宗一次登上御苑北楼,远望渭水,看见一个人喝醉了酒躺在水边。唐玄宗问身边的人这是什么人?身边人都说不知道。正要派人前去探问,黄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