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 500卷-第6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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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给他治,给他用这个药就行。〃说罢就给无颇一个暖金盒,里面装着玉龙膏。袁大娘又说,〃天冷时你拿出这个暖金盒来,屋里就立刻会非常热,连炉子都不用生了。〃无颇拜谢了袁大娘,并且贴出一个布告。过了几天,果然有一个穿黄衣的人,象是宫中的太监,急急地敲无颇的门,对无颇说,〃我们广利王知道你有仙丹灵药,所以派我来召见你。〃无颇想起袁大娘的话,就随太监去了。来到江边,见停着一只画船,上船后,船走的又轻又快。走了有一顿饭功夫,来到一个城前,守卫十分森严。太监领无颇走过了十几道大门,来到大殿。殿前列队站着很多服饰华丽的美女。太监上殿报告说,〃大王召的张无颇已经到了。〃这时有人打开殿门的帘子,见殿上坐着一个人,穿着皇帝的衣服,头戴远游冠,由两个穿紫衣的侍女搀扶着走下殿阶。两个紫衣侍女对无颇说,〃不必跪拜了。〃大王说,〃我知道你不是南越人,不是我的臣民,不用行礼了。〃无颇一定要跪拜,大王立刻大大地弯下腰来答谢,说,〃我实在太冒昧了,把你这位贤人从远方请来。我的一个最疼爱的女儿得了病,听说你有神膏,如果能给我的爱女治好病,我真是太感激你了。〃说罢,叫两个太监把无颇领到公主住的院子去。无颇跟着又过了好几道大门,来到一个小殿。只见楼阁画廊的帘上都装着珍珠,门楣上镶着宝石,整个宫殿都镶金挂银,到处都弥漫着一种特殊的香气。不一会儿,有两个宫女打开珠帘,召无颇进了公主的寝宫。无颇见珍珠绣帐里有一个少女,看样子刚刚十六七岁,穿着红色绸缎镶金边的衣裙。无颇就给这位公主切脉。过了半天说,〃公主您的病是心火所苦。〃然后拿出玉龙膏,请公主就着酒吃下去,公主立刻就好了。这时公主就从头上拔下一个翠玉作的双鸾篦送给无颇。无颇不敢接受,公主说,〃我并不是付给你看病的报酬,只是表达我的心意罢了。我父王还会正式酬谢你的。〃无颇只好拜谢收下了。太监就领无颇去见大王。大王拿出了〃骇鸡犀〃、〃悲翠碗〃等极贵重的金玉宝物赠送无颇。无颇拜谢接受了,太监又领无颇出宫送他上了那只画船。无颇回到番禺,光卖那只〃骇鸡犀〃就得了银钱巨万。那位公主美丽娇艳楚楚动人,无颇也很想念她。一个多月后,忽然有个青衣使女,敲门送来一个红信笺。上面题着两首诗,没写姓名,无颇接过诗笺后,那青衣使女就忽然消失了。无颇说,〃这一定是仙女写的诗。〃两首诗是:〃羞解明珰寻汉渚,但凭春梦访天涯。红楼日暮莺飞去,愁杀深宫落砌花。〃〃燕语春泥堕锦筵,情愁无意整花钿。寒闺欹枕梦不成,香炷金炉自袅烟。〃不一会儿,以前的那个太监又来了,对无颇说,〃大王又召你去,我们公主又病了,病情和上次一样。〃无颇很高兴地又随太监去了。见到公主后,又给她切了脉。这时侍女们说,〃王后到。〃无颇赶快到门外台阶下相迎。这时听到女人环珮的声音传来,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一大群宫女的簇拥下走来,看样子就是王后了,无颇赶快跪拜。王后说,〃这次又劳动你到这儿来,实在惭愧。可是我女儿病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无颇说,〃这是以前的病根没除掉,公主有心事,所以又犯了。我再给她服一次药,定能去除病根。〃王后问,〃药在那里呢?〃无颇就把那个暖金药呈给皇后、皇一见药盒,半天没说话,现出很不高兴的样子,安慰了几句公主就走了。王后回去对大王说,〃咱们的女儿不是病了,而是和无颇有情了。不然的话,为什么咱们宫里的暖金盒会在无颇手里呢?〃大王感叹地说,〃既然我们的女儿象汉代贾充的女儿看上了韩公子,我们也只好尽快地成全他们,别使女儿再吃苦了。〃无颇出来后,大王请他到另一个房间住下,给了很丰富的礼品,并设宴慰赏。然后又召见无颇说,〃寡人很敬慕你的为人,想把我的爱女许配给你,你意下如可?〃无颇喜出望外,连忙多次拜谢大王。大王就命宫中管事的,选定了良辰吉日,为无颇和公主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大王和王后对无颇的尊重,超过了对其他的那些女婿。无颇在宫中住了一个多月。每日欢宴游乐。大王说,〃张郎不同于别的女婿,必须回到人间。好在昨夜我到冥府去查了生死薄,你的阳寿还很多。这样,我的女儿不至于长期守空房。你若回番禺去,离我们太近,来往会让人们奇怪。如果让你到南康去,又离我们太远,况且南康也不是我管辖的范围了。我看,你不如回韶阳去吧,这样两方面都很方便。〃无颇说,〃我也正是这个意思。〃于是大王开始给无颇准备了很多服装珍宝,还备了船。无颇说,〃我的侍卫和仆从就由我来安排吧,不要用阴间的人了。〃一切准备好以后,无颇就离别了大王。临别时大王说,〃以后我每隔三年去看你们一次,你千万不要对别人说。〃无颇带着公主在韶阳住下,人们都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刚住了一个多月,一天袁大娘忽然敲门,无颇一见袁大娘大吃一惊。袁大娘说,〃张郎今天日子过得这么好,你和你小娘子该谢谢我这个媒人了吧!〃无颇和妻子赶快拿出很多贵重珍品答谢袁大娘,大娘就走了。无颇问妻子,妻子说,〃袁大娘就是袁天纲的女儿,穆先生的夫人。暖金盒就是我们宫中的宝物。〃后来每隔三年,广利王一定夜晚到张无颇家来看望女儿女婿,后来这事引起了别人的怀疑,就搬走了。搬到那里去了,谁也不知道。
王锜
天兴丞王锜,宝历中,尝游陇州。道息于大树下,解鞍籍地而寝。忽闻道骑传呼自西来,见紫衣乘车,从数骑,敕左右曰:〃屈王丞来。〃引锜至,则帐幄陈设已具。与锜坐语良久,锜不知所呼,每承言,即徘徊卤莽。紫衣觉之,乃曰:〃某潦倒一任二十年,足下要相呼,亦可谓为王耳。〃锜曰:〃未谕大王何所自?〃曰:〃恬昔为秦筑长城,以此微功,屡蒙重任。洎始皇帝晏驾,某为群小所构,横被诛夷。上帝仍以长城之役,劳功害民,配守吴岳。当时吴山有岳号,众咸谓某为王。其后岳职却归于华山,某罚配年月未满,官曹移便,无所主管,但守空山。人迹所稀,寂寞颇甚。又缘已被虚名,不能下就小职,遂至今空窃假王之号。偶此相遇,思少从容。〃锜曰:〃某名迹幽沉,质性孱懦,幸蒙一顾之惠,不知何以奉教?〃恬曰:〃本缘奉慕,顾展风仪,何幸遽垂厚意。诚有事则又如何?〃锜曰:〃幸甚。〃恬曰:〃久闲(闲原作闻,据明钞本改。)散,思有以效用。如今士马处处有主,不可夺他权柄。此后三年,兴元当有八百人无主健儿。若早图谋,必可将领。所必奉托者,可致纸钱万张,某以此藉手,方谐矣。〃锜许诺而寤,流汗霡霂,乃市纸万张以焚之。乃太和四年。兴元节度使李绛遇害,后节度使温造,诛其凶党八百人。(出《河东记》)
【译文】
宝历年间,天兴县丞王锜曾到陇州去。半路上在一棵大树下休息,解下马鞍来放在地上靠着睡觉。忽然听见一阵马蹄声从西边传达来,只见一个紫衣人坐在车里,后面跟着几个骑马的随从。紫衣人停车后对随从说,〃请王锜县丞到我这里来。〃随从领王锜来见紫衣人,看见紫衣人已坐在一个陈设齐备的帐篷里了。紫衣人和王锜坐着谈了好半天了,王锜仍不知该怎么称呼他的官衔,所以答话时常常吞吞吐吐觉得很失礼。紫衣人发觉了,就说,〃我已经潦倒二十年了,不过您要称呼我,还是可以叫我大王的。〃王锜就问,〃不知大王从何处来?〃紫衣人说,〃我就是秦代的大将军蒙恬。当年我为秦始皇修建长城,以这个功劳多次蒙受重任。后来秦始皇归天了,我被一些小人陷害诬告,终于被杀了。我死后,天帝仍然认为修长城是劳民伤财害了百姓,发配我到吴岳当一个管山岳的官。当时管山的官都有称号,人们就也管我叫大王。可是后来吴山却划归华山管辖,而我罚配的年限还没满。我管吴山的实权已交给华山君,我什么可管的都没有,整日守着一座空山,山里人烟稀少,十分寂寞。又因为我已虚有了大王的称号,不能再放下架子当更小的官,所以现在只是个名义上的大王而已。这次和您相遇,想求您帮帮忙。〃王锜说,〃我只不过是个无名的小县丞,既无能又懦弱,见到大王十分荣幸,但又能为大王做些什么呢?〃蒙恬说,〃我是由于敬慕您才来和您见面,一看您果然是个很有风度十分正直的人。如果能得到您的关照,能否为我办点事呢?〃王锜说,〃我一定遵命。〃蒙恬就说,〃我闲散了这么久了,很想再能有点作为。然而现在到处都没有空缺,兵马也都有主管,我不能去硬夺别人的官职。三年后,兴元地方将会有八百名无人统领的士兵,我如果早点做好准备,就可以作这八百人的统领。我要托的事,是请你给我一万张纸钱,我以这些钱做军饷,就可以办成了。〃王锜当即答应了,然后就惊醒了,吓得出了一身汗。于是就买了一万张纸烧了。到了太和四年,果然发生了兴元节度使李绛被害的事,新上任的节度使温造把反叛的八百名士兵全部杀了,这就是蒙恬托梦说的那八百名士兵。
马朝
马朝者,天平军步卒也。太和初,沧州李同捷叛,诏郓师讨之,朝在是行。至平原南,与贼相持累旬。朝之子士俊,自郓馈食,适至军中。会战有期,朝年老,启其将曰:〃长男士俊,年少有力,又善弓矢。来日之行,乞请自代。〃主将许之。乃战,郓师小北,而士俊连中重疮,仆于闘场,夜久得苏。忽有传呼,语言颇类将吏十数人者。且无烛,士俊窥之不见。但闻按据簿书,称点姓名。俄次士俊,则呼马朝。傍有人曰:〃不是本身,速令追召。言旋遂过,及远,犹闻其检阅未已。士俊惶惑,力起徐归。四更方至营门,营吏纳之,因扶持送至朝所。朝谓其已死,及见惊喜,即洗疮傅药。乃曰:〃汝可饮少酒粥,以求寝也。〃即出汲水。时营中士马极众,每三二百人,则同一井。井乃周圆百步,皆为隧道,渐以及泉,盖使众人得以环汲也。时朝以瓮汲水,引重之际,泥滑,颠仆于地。地中素有折刀,朝心正贯其刃。久而士俊惧其未回,告于同幕者。及到则已绝矣。士俊旬日乃愈。(出《河东记》)
【译文】
马朝是天平军中的一个士兵。太和初年,沧州发生了李同捷的叛乱,上面命令驻守郓城的军队前去平叛,马朝也在平叛的军队里。部队到了平原南面,和叛军对峙了十多天。马朝的儿子马士俊,从郓城送饭到部队来找父亲。马上就要和叛军会战了,马朝年纪大了,就向主将报告说,〃我的大儿子士俊,年轻有力,又善于射箭,请允许他替代我参加会战。〃主将同意了。战斗开始后,郓城部队受挫撤退,马士俊身受重伤昏倒在战场上。半夜里他苏醒过来,忽然听到传呼点名的声音,好象有十几个大小军官就在附近。当时没有光亮,士俊看不清是些什么人,只听见有人按照本子上的记录一个个的点名。点到马士俊跟前,喊的却是父亲马朝。旁边有人说,〃这不是马朝本人。〃于是点名者命令赶快去把马朝捉来。说完这些人就走过去了,一直走了很远,还能听到他们点名的声音。士俊很害怕,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挣扎着爬起来慢慢往回走,到四更才到了军营。营里的军官收留了他,搀扶他找到了父亲。马朝原以为士俊已经阵亡,一见又惊又喜,赶快给他洗伤上药,然后说,〃你喝一点兑了酒的粥,就能睡着了。〃然后就出去打水。当时军营里人马很多,每二三百人才有一个井。井周围一百多步都挖了水沟,把井水引进沟里,让士兵们能围着打水。马朝用水罐打水,刚要提起来时,脚下一滑,跌倒在地上。地上恰恰有一段折断了的军刀,一下子穿透了马朝的胸口。马士俊在营帐里等了半天不见父亲回来,怕出什么事情,告诉了同事后,到井边一看,马朝已经死去。而士俊十多天后就痊愈了。
郄元位
河东衙将郄元位者,太和初,常奉使京辇。行至沙苑,会日暮。见一人,长丈余,衣紫佩金,容状丰伟。御白马,其马亦高丈余。导从近十辈,形状非常,执弧矢,自南来。元位甚惊异,立马避之。神人忽举鞭西指,若有所见,其导从辈俱随指而望。元位亦西望,寂然无睹。及回视之,皆不见矣。元位瘁然汗发,髀战心惊,不觉堕马。因病热,肩舆以归,旬余方愈。时河东连帅司空李愿卒。(出《宣室志》)
【译文】
太和初年,河东衙将郄元位奉命护送使者京城。走到沙苑,天色将晚,看见一人,身材有一丈高,穿着紫袍,佩着金饰,仪表威严,骑着白马,马也有一丈多高。前面开路的侍卫近十名,也非同凡人,都带着弓箭,从南面驰来。郄元位很惊异,停下马来躲避。这时只见那神人举起鞭子指着西方,那些侍从也随着往西面张望。郄元位也往西面看,什么也没看见。等他一回头,那群人已经消失了。元位吓出了一身汗,双腿哆嗦,不觉跌下马来,生了热病,只好被抬了回来。原来才知道,那天河东连帅司空李愿死了。
夏阳赵尉
冯翊之属县夏阳,据大河。县东有池馆,当太华(华原作和,据明抄本改。)中条,烟霭岚霏,昏旦在望。又有瀵泉穴其南,泉水清澈,毫缕无隐。太和中,有赵生者,尉于夏阳。尝一夕雨霁,赵生与友数辈,联步望月于瀵泉上。忽见一人,貌甚黑,被绿袍,自水中流,沿泳久之。吟曰:〃夜月明皎皎,绿波空悠悠。〃赵生方惊,其人忽回望水滨,若有所惧,遂入水,唯露其首,有顷亦没。赵生明日又至泉所。是岸傍数十步,有神祠,表共门曰瀵水神。赵生因入庙,见神坐之左右,搏埴为偶人,被绿袍者,视其貌,若前时所见水中人也。赵生曰:〃此瀵壤也,尚能惑众,非怪而何?〃将用划其庙。有县吏曰:〃此神庙,且能以风雨助生植。苟若毁其屋,适足为邑人之患。〃于是不果隳。(出《宣室志》)
【译文】
冯翊管辖下有个夏阳县,靠着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