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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部分

太平广记 500卷-第699部分

小说: 太平广记 500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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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言
长安刘志言任华州下邽县尉,此廨素凶,遂于里内借宅,然宅内不免有怪。婢晨起理发,梳堕地,婢俯取梳,见床下有布袋,中似有数岁小儿。婢引手取之,袋内跳出。婢惊惧走出,举家就视,了无所见。志言秩满而卒。(出《五行记》)
【译文】
长安人刘志言任华州下邽县的县尉。他住的这所宅第一向不吉利,他就在乡里借房住。然而宅院里不免有鬼怪。婢女早晨起来梳头,梳子掉到地上,婢女弯腰取梳,见床下有一个口袋,里边好象有一个几岁的小孩。婢女伸手去取,小孩从口袋里跳出来,婢女惊惧地跑出来。全家走近去看,什么也没见到。刘志言任期刚满就死了。


素娥
素娥者,武三思之妓人也。三思初得乔氏青衣窈娘,能歌舞。三思晓知音律,以窈娘歌舞,天下至艺也。未几,沉于洛水,遂族乔氏之家。左右有举素娥曰:〃相州凤阳门宋媪女,善弹五弦,(〃弦〃原作〃言〃,据明抄本、许本、黄本改。)世之殊色。〃三思乃以帛三百段往聘焉。素娥既至,三思大悦,遂盛宴以出素娥。公卿大夫毕集,唯纳言狄仁杰称疾不来。三思怒,于座中有言。宴罢,有告仁杰者。明日谒谢三思曰:〃某昨日宿疾暴作,不果应召。然不覩丽人。亦分也。他后或有良宴,敢不先期到门。〃素娥闻之。谓三思曰:〃梁公强毅之士。非欵狎之人。何必固抑其性?再宴不可无,请不召梁公也。〃三思曰:〃傥阻我宴,必族其家。〃后数日,复宴,客未来,梁公果先至。三思特延梁公坐于内寝,徐徐饮酒,待诸宾客。请先出素娥,略观其艺。遂停杯,设榻召之。有倾,苍头出曰:〃素娥藏匿,不知所在。〃三思自入召之,皆不见。忽于堂奥隙中闻兰麝芬馥,乃附耳而听,即素娥语音也,细如属丝,才能认辨,曰:〃请公不召梁公,今固召之,不复生也。〃三思问其由,曰:〃某非他怪,乃花月之妖,上帝遣来,亦以多言荡公之心,将兴李氏。今梁公乃时之正人,某固不敢见。某尝为仆妾,敢无情?愿公勉事梁公,勿萌他志。不然,武氏无遣种矣。〃言迄更问。亦不应也。三思出。见仁杰。称素娥暴疾。未可出。敬事之礼。仁杰莫知其由。明日,三思密奏其事,则天叹曰:〃天之所授,不可废也。〃(出《甘泽谣》)
【译文】
素娥,是武三思的歌妓。武三思当初得到一个姓乔的丫鬟叫窈娘,能歌舞。武三思懂得音乐,他认为窈娘的歌舞,是天下最好的艺术。不久,窈娘淹死在洛水。于是乔氏家族全被杀。有人向武三思推荐素娥说:〃相州凤阳有一家姓宋的一个老太太有一个女儿,善于弹琴,是世上最佳的美人。〃武三思就用三百段帛去聘。素娥来到之后,武三思非常喜欢她。于是他举办盛大宴会让素娥出来亮相。公卿大夫全都聚集来了,只有纳言狄仁杰称病不来。武三思很生气,在席间说了些不满的话。宴会结束之后,有人告诉狄仁杰。第二天,狄仁杰去拜见式三思,道歉说:〃我昨天老病突然发作,不能到会。然而没有见到丽人,也是我没有这福分。以后如果还有良宴,我敢不提前到门上来?〃素娥听说了,对武三思说:〃狄仁杰是个刚毅之士,不是个轻薄狎狭之人,何必一定罢压抑他的性情呢?不可能不再举办宴会,请不要让他来了。〃武三思说:〃如果他敢拒绝我的宴请,我一定杀他全家!〃几天之后,又办宴会,客人们还没到,狄仁杰果然先到了。武三思特意把狄仁杰迎进内室,慢慢地饮酒,等待众宾客。狄仁杰请求让素娥提前出来,他要领略一下素娥的技艺。于是就放下酒杯,摆好座榻叫素娥出来。过了一会儿,奴仆出来说,素娥藏起来了,不知她在哪里。武三思亲自进屋去叫她,全都没见到。忽然在堂屋深处墙缝中嗅到兰麝的香气,就附耳去听,是素娥说话的声音。她的声音象丝一样细,刚刚可以辨清。她说:〃我请你不要找狄仁杰,现在已经把他请来了,我不能再活了。〃武三思问为什么,她说:〃我不是别的精怪,是花月之妖,上帝派来的。也是要我用言语迷荡你的心志,要兴李氏天下。如今,仁杰是当代的正直之人,我根本不敢见他。我曾经做过你的仆妾,哪敢无情!希望你好好对待狄仁杰,不要萌生别的想法。不然,你老武家就没有传人了。〃她说完了,武三思又问,她亦不再答应了。武三思出来,见到狄仁杰,说素娥突然病了,不能出来尽恭敬客人的礼节。狄仁杰不知其中原因。第二天,武三思秘密地向武则天奏明此事。武则天叹道:〃上天的安排,不能废除。〃


张易之
张易之将败也,母韦氏,号阿藏,在宅坐,家人报云,有车马骑从甚多,至门而下,疑其内官也。藏出迎之,无所见,又野狐数擎饭瓮墙头而过。未旬日而祸及。垂拱之后,诸州多进雌鸡化为雄鸡者,则天之应也。(出《朝野佥载》)
【译文】
张易之要败毁的时候,他的母亲韦氏,叫阿藏,在家里坐着,家人报告说,有很多车马和骑马的随从,来到门前就下车下马,可能是宫内的官员。阿藏出去迎接,什么也没看到。另外,野狐几次擎着饭瓮从墙头上越过。不到十天祸事就到了。武则天垂拱年之后,各州有许多把母鸡变成的公鸡进献到宫中来的,这是武则天当政的征兆。


李承嘉
唐神龙中,户部尚书李承嘉,不识字,不解书,为御史大夫,兼洛州长史。名判司为狗,骂御史为驴,威振朝廷。西京造一堂新成,坊人见野狐无数,直入宅。须臾堂舍四裂,瓦木一聚,判事笔管,手中直裂。别取笔,复裂如初。数日,出为藤州员外司马卒。(出《朝野佥载》)
唐朝中宗神龙年间,户部尚书季承嘉,不认识字,不懂书,却是御史大夫,兼洛阳长史。他叫判司是狗,骂御史是驴,威振朝廷。西京建造一所堂屋刚建成,街坊有人看到无数的野狐直跳进宅中。不一会堂舍四下裂开,瓦木堆积到一起。判事的笔管,在手里直接就裂开了。他另取一管笔,又裂了。几日后,贬为藤州员外司马而死。



泰州人
太定年中,泰州赤水店,有郑家庄。有一儿,年二十余,日晏,于驿路上,见一青衣女子独行,姿容殊丽,问之,云:〃欲到郑县,待二婢未来,踌躇伺候。〃此儿屈就庄宿,安置厅中,供给酒食,将衣被同寝。至晓,门久不开,呼之不应。于窗中窥之,惟有脑骨头颅在,余并食讫。家人破户入,于梁上暗处,见一大鸟,冲门飞出,或云是罗刹魅也。(出《朝野佥载》)
【译文】
太定年间,泰州赤水店,有个郑家庄。庄里有一个年轻男子,二十多岁,日暮时分,走在驿道上,看见一位青衣女子独自走路。女子姿容特别美丽。他上前一问,女子说要到郑县去,正在等两个婢女,婢女还没来,她便踌躇等候。这个年轻人让女子到庄上住宿,把她安置在厅中,供给她酒饭,拿来衣被与她同寝。到天明,门很久不开,喊他他也不应。从窗子往里一看,见他只剩下头骨了,其余的都吃完了。家人破窗而入,在梁上的黑暗处,见到一只大鸟,冲着门飞出去。有的人说,这是罗刹鬼。


梁载言
唐怀州刺史梁载言,昼坐厅事,忽有物如蝙蝠,从南飞来,直入口中,翕然似吞一物,腹中遂绞痛,数日而卒。(出《朝野佥载》)
【译文】
唐朝怀州刺史梁载言,白天坐在厅堂里,忽然有一个象蝙蝠的东西,从南边飞来,一直飞入他的口中,一张一合象吞下一个东西,肚子里于是就绞痛,几天后就死了。


范季辅
鄜城尉范季辅,未娶。有美人崔氏,宅在永平里,常依之。开元二十八年二月,崔氏晨起下堂,有物死在阶下。身如狗,项有九头,皆如人面,面状不一,有怒者,喜者,妍者,丑者,老者,少者,蛮者,夷者,皆大如拳,尾甚长,五色。崔氏恐,以告季辅。问诸巫,巫言焚之五道,灾则消矣。乃于四达路积薪焚之,后数日,崔氏母殂,又数日,崔氏死,又数日,季辅亡。(出《记闻》)
【译文】
陕西鄜城县尉范季辅,没有娶。有个姓崔的美人,家在永平里,常常依靠范季辅。开元二十八年二月,崔氏早晨起来走下堂来,见有个东西死在阶下,身体象狗,脖子上有九个脑袋,都象人的模样,面相各不一样,有怒的、喜的、俊的、丑的、老的、少的、野蛮的、温和的,都象拳头那么大。那东西尾巴很长,五色。崔氏害怕,把这事告诉了范季辅。范季辅向巫师打听这件事,巫师说把它焚烧在道口,就可以消灾。于是就在十字路口堆起柴火烧那东西。过了几天,崔氏的母亲死了。又过了几天,崔氏死了。又过了几天,范季辅死了。


洛阳妇人
玄宗时,洛阳妇人患魔魅,前后术者治之不愈。妇人子诣叶法善道士,求为法遣。善云:〃此是天魔,彼自天上负罪,为帝所谴,暂在人间。然其谴已满,寻当自去,无烦遣之也。〃其人意是相解之词,故求祐助,善云:〃诚不惜往,乃携人深入阳翟山中。〃绝岭有池水,善于池边行禁,久之,水中见一头髻,如三间屋,冉冉而出,至两目,睒如电光。须臾云雾四合,因失所在。(出《广异记》)
【译文】
唐玄宗时,洛阳有一妇人患魔魅之症,前后经许多术士治疗都没治好。妇人的儿子拜见叶法善道士,求他为母亲作法除邪。叶法善说:〃这是天魔,它在天上犯了罪,被玉帝谴责,暂时留在人间。但是它的谴责期已满,不久将自动离去,不必特意打发它。〃那人认为这是推脱的话,所以要求祐助。叶法善说:〃我确实不是不肯去。〃于是就带着人深入到阳翟山中。绝岭上有一个水池,叶法善在池边作禁妖邪的法术。作了很久,水中出现一个头髻,象三间屋那么大,慢慢露出来。露到两眼,眨动如电光。不一会儿云雾四起,就不知它哪里去了。


裴休贞
金吾将军裴休贞,微时,居教业里。有客过之,休贞饮客,其弟皆预。日晚客去,休贞独卧厅事。昏后,休贞醒,绕床有声曰:〃哥哥去娘子。〃如此不绝。休贞视呼者,状甚可畏,绕之不止。休贞惧,跳门呼奴,奴以灯来,其弟亦至。于是怪依灯影中,状若昆仑,齿大而白,长五尺。休贞弟休元,素多力,击之以拳,应手有声,如击铁石,怪形即灭。其岁,休贞母殂。(出《记闻》)
【译文】
金吾将军裴休贞,地位低下的时候,住在教业里。有一客人来拜访他,裴休贞给那客人酒喝,他的弟弟们都参加了。天晚了客人离去,裴休贞独自躺在厅堂里。黄昏后,裴休贞醒了,听到床周围有声音说:〃哥哥让娘子离去。〃这样的声音不断出现。裴休贞看那说话的人,样子很可怕,绕床不止。裴休贞害怕了,跳到门外喊奴婢,奴婢捧着灯来,他的弟弟也来了。于是那怪物依在灯影中,样子象昆仑山,牙齿很大而且白,五尺长。裴休贞的弟弟裴休元,平素很有力气,用拳打那怪物。随着打出去的手有回声,象打在铁石之上。那怪物的形状就不见了。那年,裴休贞的母亲死了。


牛成
京城东南五十里,曰孝义坊,坊之西原,常有怪。开元二十九年,牛肃之弟成,因往孝义,晨至西原,遇村人任杲,与言。忽见其东五百步,有黑气如轜车,凡十余。其首者高二三丈,余各丈余,自北徂南,将至原穷。又自南还北,累累相从。日出后,行转急,或出或没。日渐高,皆失。杲曰:〃此处常然,盖不足怪。数月前,有飞骑者,番满南归,忽见空中有物,如角驮之像。(〃如角〃五字原阙,据明抄本补。)飞骑刀刺之,角驮涌出为人,身长丈余,而逐飞骑。飞骑走,且射之,中。怪道少留,又来踵,飞骑又射之,乃止。既明,寻所射处,地皆有血,不见怪。因遇疾,还家,数日而卒。〃(出《记闻》)
【译文】
京城东南五十里,叫孝义坊。孝义坊西边的原野上,常常有怪物。开元二十九年,牛肃的弟弟牛成,因为要到孝义坊,早晨来到西原,遇到村里人任杲,就跟他说话。忽然见他以东五百步的地方,有黑气象丧车似的,一共十几辆。那为首的一辆有两三丈高,其余的各一丈多高。从此往南走,要走到原野的尽头时,又从南回头向北来,一辆一辆地跟随着。日出后,车速较快,有时出现,有时隐没。太阳渐渐升高,车辆全都消失。任杲说:〃这地方常常这样,不足为怪。几个月之前,有个骑马飞奔的人,急速向南归去。忽然见空中有一个东西,象长角的驮马。飞骑用刀刺它。长角的驮马涌出来,变成人,身高一丈多,反而来追飞骑。飞骑跑了,并且回头射它。射中了。那怪物就停留了一会儿,又来跟随飞骑。飞骑又射它,它才停止。天亮之后,找到射它的地方,满地都是血,没见到怪物。于是得了病,回到家里几天就死了。〃


张翰
右监门卫录事参军张翰,有亲故妻,天宝初,生子,方收所生男,更有一无首孩子,在傍跳跃。揽之则不见,手去则复在左右。按《白泽图》曰。其名曰〃常〃。依图呼名。至三呼。奄然已灭。(出《记闻》)
【译文】
右监门卫录事参军张翰,有一个亲友的妻子,在天宝初年生孩子,刚把生下的男孩收起来,又有一个没头的孩子在旁边跳跃。用手去抓他就不见了,手离开就又出现在左右。按照《白泽图》的说法,无头的孩子叫〃常〃。依照图上的说法喊它的名字,喊到第三遍,就忽然消失了。


南郑县尉
南郑县尉孙旻,为山南采访支使,尝推覆在途,舍于山馆。忽有美妇人面,出于柱中,顾旻而笑。旻拜而祈之,良久方灭,惧不敢言也。后数年,选授桑泉尉,在京疾,友人问疾,旻乃言之而卒。(出《记闻》)
【译文】
南郑县尉孙旻,是山南采访支使,曾经因复勘狱讼行于旅途,住在山馆里。忽然有一个美丽的妇女从柱子里出来,看着孙旻笑。孙旻下拜并祷告了很久,那女子才消失。孙旻害怕,没敢说。几年之后,他被选授为桑泉县尉,在京城得了病,朋友问他是怎么病的,孙旻就说了这件事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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