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斯麦-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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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同普鲁士的内阁联手去打仗,这是全世界的人们都不以为然的事,然而我们却要做!俾斯麦的胜利会使他国的人们清醒!普鲁士政府在本国公然地宣布要去开疆拓土。普鲁士刚刚偷吃了西里西亚尚未来得及消化,却又对这两个公爵国垂诞三尺,居然还要我们的军乐队出去大吹大敲地陪同他们进行!那么试问一下,我们的军乐队应该奏什么调呢?”
普鲁士国王如今是左右为难,一方面被俾斯麦的催迫,另一方面还要时不时的接受他最亲近的人的警告。这来自两方面的力量令他迟疑不决。他眼看着野兽在他面前闪过,却又不敢去抓它。有一次,他很郑重地问他的宰相说:“你不也是一个德意志人么?”就在俾斯麦感到很绝望地时候,他写信给罗恩说道:“有一件事我是十分地困惑,君主竟不赞同这场革命。君主是宁肯相信他的对头也不信他的巨子。听上帝的意思,再过上二三十年,这件事就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是我们子孙们却不然。……除非是奇迹出现,否则这盘棋必定会输,我们都对此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上帝知道普鲁士还会存在多少年,若是上帝知道普鲁士将要亡国,我的心里真不知有多难过。”俾斯麦就是这样不停地念叨着上帝,他只有在特别迷茫或是遇到特别棘手的问题时才会乞求上帝的帮助。
到了后来,俾斯麦终于说服了威廉,决意与弗兰茨约瑟夫联手作战。此时俾斯麦尚未打定主意,究竟是要替谁去征服这些别国的土地。他还要别人接受这种观念,那就是称这场征服战争为“公道的战役”。这场战争说是要解放这两个公爵国,实际上最终是大大有利于德意志联邦议会。当这位外交家第一次开火之后,还是不肯安静下来。他匆匆地给罗恩写了一个字条,上面写道:“在岛上的士兵只有两个中队,人数是不是太少了些?……假若我们的炮兵守不住海峡,我们的军队就会成为笼中之鼠。而驻在霍尔施坦的士兵又太多了。我们为什么不派些士兵来守住这个岛?对你谈论这些军队事问题请你不要见怪。”假若罗恩给他上政治性的提议,俾斯麦会说些什么?但是他的责任更加重大,大过任何一位军长。这场战事原本就是他所想出来的,也是冒了险的。
俾斯麦的军队在三个月之内便攻下了杜伯尔,占据了全部的领土,一直到亚深。伦敦方面召开议会,要求先停战。俾斯麦特别关注巴黎的态度,对拿破仑三世讲了些空泛不着边际的话语,但愿法兰西此时保持安静!现在俾斯麦只能与他人合作,替奥古斯腾堡公爵说话,目的就是想通过公爵来实现自己梦寐以求的企图。俾斯麦借助于律师的鬼把戏,强迫公爵让给普鲁士许多权利,这样足以使奥古斯腾堡公爵一开始便无甚势力。
在伦敦的会议上各种不同的意见也愈来愈多,这种情形使事态随时有可能向着相反的方向转变。俾斯麦不得已又将公爵宣召到柏林。在他设法让公爵与君主及太子盘桓了一整天之后,直到快到半夜的时候,他才同公爵相见面(这也是启示或暗示的手法之一)。见面后俾斯麦提出两个很新鲜的要求:两个侯国都不能容许留有自由党捣乱者。在这之前,公爵已毫无犹豫地接受了他们提出的全部条款(因为他只想统治他的国家),现在在他与威廉会晤之后,公爵觉得自己的地位已基本巩固。于是对于俾斯麦这次的要求,公爵第一次发表自己的见解。他说,按照他的“宪法”条款,他必定得要求他的臣民们答应全部条款。难道这个傻子在君主的宴席上喝了太多的香摈酒,以至于更加神智不清了吗?他在他所已经答应的条款之下还要附加条文,他想使这些条款作废吗?谭斯麦打定主意,决定要将所有的土地都归普鲁士所有。他立即运用他的技巧,以证明所有的奥古斯腾堡的权力都是无效的。他认为这种地位的情形与事实有极大的不符之处,因为他曾这样写道:“我在政坛上呆的时间越久,我就越不想相信人谋。”
这场战事的第二个阶段时间很短,只是在七月份的两个礼拜中进行的,终于奥普两国取胜。这两个公爵国的土地如今都被普奥这两个国家所掌握,现在惟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怎样处置这些土地。普奥两国的君主为此专门在兴勃隆宫里相会过一次。两位君主与俾斯麦及勒克堡围着一张桌子坐下。四位同盟为他们的胜利果实而激动不已。威廉坐在那里,也许是良心发现,显得有些不安。勒克堡也是这样,他本是个简单且直爽的人,根本不会玩这样的把戏。弗兰茨约瑟夫与俾斯麦却是很镇定地坐在那里,表情从容。在他们俩人的心里是要打定主意相互欺骗。
俾斯麦说:“现在历史已经将我们紧紧地联合在一起,如果以后我们还会联合在一起的话,德意志就会处于我们的领导之下。这在政治上抑或是在朝代的发展上,对我们彼此都是大有稗益的。只要我们联合一天,德意志就在我们手上一天。…,假若我们共同所获得的土地不是在霍尔施坦,而是在意大利,又假若伦巴底归我们两国共同支配,那么我绝不会试图去劝说我的君主相信我们的想法,应该反对我们之间的联盟。”
弗兰茨约瑟夫说:“你的意思是要将这两个公爵国变成两个省呢,还是关心普鲁士将在这两个国家之内获得多少权利?”威廉听后并不作声。
俾斯麦回答说:“陛下当着我的君主之面问我这句话,让我很高兴。我也很想知道君主到底是怎么想的?”威廉犹犹豫豫地说道:“我实际上在那两个公爵国内并无什么权利,我也不能要求任何权利。”
这场戏演得可真是好看!两国的宰相都不想出头,只有强迫他们的君主出兵舌战。通过士兵们浴血奋战的土地,这两国的君主却不知如何去处置。他们之间互不信任,相互猜疑,却也只有用宫廷中所用的冠冕堂皇的话表达出来。那位年纪较老的君主,说他在这两个公爵国里并无什么权利,实际上他越是这样说越就令人生疑。威廉这样说也表明了他并不承认,换言之也就是并不支持俾斯麦采取的这场军事行动。这两国的君主都装出很客气的样子,彼此互尊称“您”,“陛下”及“贵大臣”等敬辞。会谈之后,他OJ开始享用早餐,餐具一律是金银制品,显示着至尊无上的高贵。那个沮丧的宰相,尝试着用哈布斯堡地窖里藏着的上好佳酒来浇灭他心头的不快。
七、会见拿破仑三世
国内的冲突已越来越激烈,丹麦之战不但没有平息人们的骚动,相反却犹如火上浇油。议员们不肯答应整顿陆军,政府在这时却宣称整顿陆军给国家带来什么样的好处。但是自由党却不难证实其实整顿陆军并未开始,他们之所以反对的焦点就在于到底是用强权来治理国家还是用公理治理国家。直到普鲁士在战场上打胜仗后,问题还是没能解决。1865年1 月,人民的代表们又在议院里相见,这一次神斯麦显得极其谦和有礼。在这场战争胜利后,俾斯麦待人温和了许多,不再动辄挖苦别人。而在战争胜负未决时,他待人却是极为严厉的。自由党们是绝不可能对诸事不闻不问的。他们说:“政府不过是随着舆论的趋势走!”俾斯麦听后立即反驳道:“假若你们不通过这第一次借债就可以征服杜伯尔与亚垛,那么现在我盼望你们不通过借债来创建一只普鲁士海军。”议院与政府之是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普奥两国的争执也是这样,奥地利不愿意所征服的土地归普鲁士所有,而是想把这个地方变作德意志的一个独立联邦。维也纳新上任的外交总长曼斯多夫伯爵是出身贵族,却不甚配作一个政治家。他为人乐观,品味高雅,待人接物彬彬有礼,然而私下里却也是一个阴谋家,如同十年前图恩伯爵在法兰克福一样。俾斯麦对在柏林的克罗来伊说:“你看看,我们站在两位公爵国之前如同两位客人,面前摆好了丰盛的宴席。但是其中的一位客人由于自己的胃口不太好,就很严厉地禁止另一位肚子已经很饿的客人去吃酒席。对我们来说,只有等待时机,现在我们还是能够友好相处。”
到了夏天,维也纳方面对普鲁士越来越不放心,看上去似乎都要到了绝交的地步。俾斯麦此刻的心情很不平静。这一次的最终目的,也是他为之奋斗了十五年的目标,如今就要实现了。他在一次政事会议上,镇定地令人不可思议地说道:“时机是利于一战的,但是作为一名大臣却不能去劝君主走这条路,只能由君主自由决定。”
当威廉摆脱了兄弟国之间相互残杀的恶梦之后,又来到加斯泰因。他嘱咐神斯麦要将与仇敌之间的隔阂弥补好。这发生在1865年,是在兴勃隆谈话一年后也就是诸王侯召集会议的两年之后。现“房子的裂缝已经用灰给塞好了,”他们的“胜利成果”也已被划分:霍尔施坦与劳恩堡割让给奥地利所有,什列斯维希归普鲁士;两地的主权将是联合的。奥古斯腾堡公爵如今是被完全撇开了。欧洲诸雄们半是取笑,半是生气地问道:“你们两国之间的盟约是永远不会分离吗?”俾斯麦回答说:“这是我最后一次玩纸牌赌十五点,我只是在胡乱地赌,许多人都对我表示诧异。布洛梅伯爵曾说过若是想了解一个人的性格,最妙不过同他赌十五点,我想我愿意请他看看我赌十五点。我输掉几百元钱,其实我应该领些公款作赌资的,因为我是在为公办事;这次赌牌我耍了点小把戏,因为他一直认为我是个极爱冒险的人,事实上我并没有那样冒险,这样一来他就不得不让步。”条约画了押之后,有人猜测俾斯麦会这样对布洛梅说道:“太好啦,这在以前我是从来都不会相信一个奥地利大使愿意签押这种条约!”那时奥地利国内发生内if,在异族的列强中奥国无什么同盟,所以奥国才肯签这样的对普鲁士极为有利的条约。到了后来,当奥地利又以二百五十万丹元的价格将劳恩堡卖给普鲁士时,俾斯麦甚是高兴地说道:“奥地利会因这一次交易而被世人所不耻,买人的那一方是很体面的,而贱价出卖的那一方却是被人所轻视的!”
自从经历这一场战争之后,俾斯麦因为国家开拓疆士有功而被君主封为伯爵,与丹麦交手之后,威廉以黑鹰宝星赏赐俾斯麦。俾斯麦写信给他的夫人,发表自己真实的感情,他说:“最令我感激的是君主很诚恳地拥抱我。”据他看来,威廉所能够赏给的最高等的徽章都算不了什么,至于五等爵的新徽号又当月论。他认为自己为家族争了光彩。他一向都是带着很骄傲的心清去看他的祖先的画像,常以门第为荣。在这之前,我们也曾介绍过俾斯麦家族住在玛赤的时间要比霍亨索伦家族久得多。在那些与他同阶级的贵族公子中,也有许多身居体面之职,当他为了实现自己的大志而不得不逼着自己去作大官时,在他的心里常常浮现出这些享有特权的人们的面孔。他还有一个较为次要的动机,那就是要在他自己的阶级的人们面前作个好榜样。就事实而言,有爵位的贵族们大都很自大,往往看不起这些乡绅们。
对俾斯麦来说他根本用不着这样的徽章,他俾斯麦已在欧洲名扬四海,无人不晓。但是他的夫人却不行,夫人只不过是遥远的波美拉尼亚乡绅的女儿,在上流社会中会被人看不起的。现在却不同了,如今她给别人写信时便可以称自己为伯爵夫人了。不仅如此,这个爵位对他的子孙来说也受益无穷,因为他们也可以写伯爵了。这个爵位给他带来的诸多实惠让他甚是满意,超过以往所得过的任何官职,也超过王后们及帝王的友谊所能给予的。他所关切的只是他的至亲至爱,其余一切都是无所谓的。俾斯麦今年正值半百,在他二十五岁辞官不做的时候,他在给朋友们的信中曾这样概述他的将来时说:“在羊毛市上的人们若是称我一声‘男爵爷’,我宁愿便宜三元钱卖给他们。”
当俾斯麦读君主向他解释为何封他这个爵位的书信时,他心中禁不住大笑君主的自鸣得意。这是他费了两年的心血,领着君主一步一步向前走,才成就这样的战果。而现在这位老王却称:“这是我的朝廷策略的妙算结果,你不过是在很谨慎地奉行罢了。……你的亲爱的君主威廉。”
如今秋后大算账的时候就要到了,在即将来临之际,俾斯麦更加留意察看拿破仑三世的动态。这位法国人民的帝王和他所统治的臣民们都很嫉恨普、奥这两个德意志强国言归于好。英国最先开始提议,要成立一个强有力的联盟,反对统一的德意志。俾斯麦认为要想知道拿破仑三世心中到底是怎样想的、只要见上一面才会知道。俾斯麦刚刚在加斯泰因与一位皇帝谈过,现在又从这个海边避暑地来到了另一个海边避暑地,他想用一种“咒语”将另一位皇帝迷惑住。俾斯麦的这次旅行,很像是在敌人的阵营里散步,他住的地方距皇帝的离宫很近,夏天时拿破仑三世就将此宫作为行宫。俾斯麦叫人传话说,他之所以有这次非同寻常的旅行,为的是他的夫人,她的身体很不好。俾斯麦这样说只有乔安娜一个人相信,她写道:“最初我心中很是沉闷,因为我怪自己为什么为了这次旅游让俾斯麦费了这么多功夫,而事实上我却一点儿也没有明白这次旅行有什么益处,也不会对它报有什么希望。我看我若是住在汉堡,相形之下,情况会好的多。”通过乔安娜的这几句大实在话,我们可以得知,俾斯麦已不再是那个初婚时的他啦,他已不肯再将一些政治事件告诉自己的夫人了。
去年他孤身一人住在比亚里茨,难道不比这个时候快乐得多吗?他与丹麦签订合约之后曾到过比斯开海湾住过几天。那时那里并没有皇帝,他的夫人也不呆在他的身边,他的惟一的同伴就是那位美貌的奥洛克夫人和她的丈夫。俾斯麦同这对夫妇洗海水浴、骑马、听音乐,过得消遥自在。从那一次罗恩吹号角将他从比亚里茨召回至今已有两年了,这期间他与这位美貌的俄罗斯夫人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