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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厚铧家族传 作者:佚名-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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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能轻松么?

  不过,陈琼确实具有极坚实的功底,加上同台演出的演员也都是颇具分量的名伶,陈琼的临场表现丝毫不差。那一晚,她的平喉独唱《贾宝玉夜祭芙蓉神》,赢得了全场观众热烈的掌声……

  那次巡回演出,奠定了她在澳门曲艺界的地位。也因夫人所长,也因情有独钟的何贤,对影剧艺人、名伶歌手们有一份情深如海般的关怀与体贴,跟他们一班人马接触起来更为平易亲切,其乐融融。

  三十多年来,举凡来澳门演出的剧团、乐团、曲艺团、杂技团等,以及到澳门访问的红伶们,何贤都会亲自出面接待。其间有碰到困难的,比如上座率低,入不敷出;或囊中羞涩,脚钱短缺;或有天灾疾病,飞来横祸……何贤必定伸出救援之手,为替大家排忧解难,有时就自己倾囊相助,反正务求使艺人们心情舒畅,开心而来,满意而归……

  何贤每每到香港,抑或来广州,只要是能腾出时间,他都会去看望这些粤剧艺人。有时为了节省时间,他不便来回跑腿,就索性设席于酒店宾馆,邀约上一些相熟的艺人们来此聚会,把酒言欢,畅叙一番从艺之甘苦,人人欢颜笑语,落泪中也有着知己互相倾心的痛快。

  如此,省港澳的粤剧艺人们,都称何贤君是“小孟尝”,还称陈琼作“三姑娘”。

  何贤夫妇成了艺人们的知心人。



  






何厚铧家族传45、慷慨解囊助艺人






45、慷慨解囊助艺人

  抗战期间及香港沦陷后,不少艺人辗转流落到澳门,他们不能经常演出,又无固定薪水,处境令人怜惜。在这困难时刻,为保证艺人正常演出,解决他们生活的困窘,何贤先后买下平安戏院和国华戏院,安排各剧团演出。他还组建了一个新声粤剧团,自当班主,将流落澳门的粤剧名流任剑辉、白雪仙、欧阳俭、陈艳浓等吸收入团。

  其间虽历经甘苦,却是从组建之日起,一直经营到抗战胜利,任剑辉和白雪仙重返香港才告解散的。所以,30年后何贤病故香港时,任剑辉带病在灵堂守了三天灵;而白雪仙看着何贤的遗体泣不成声,一直陪送何贤之灵柩到澳门安葬。她哭道:“与贤哥生不能再相聚,就让我们多陪他一会儿吧!”任、白两位名伶为何如此心痛感怀?那是因为她们永远都没有忘记,在30年前那段战乱时期极其艰难的日子里,何贤曾给予过她们雪中送炭式的援助……

  也是在抗战后期,粤剧大老倌(演员)马师曾和红线女从香港到澳门演出,何贤亲自款待他们,食的住的花的,全由何贤包了。当时红线女身体不好,何贤就叫镜湖医院派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病,使她能上台亮相。

  年逾90高龄的著名粤剧老倌白玉堂,是与马师曾、薛觉先齐名,三足鼎立艺坛的粤剧泰斗。白玉堂在战前和芳艳芬演出时,也是由何贤当班主的。多年来,何贤始终惦念着老迈体衰住在香港粉岭的白玉堂,常常去香港看望他。

  1983年当白玉堂从报纸上看到何贤逝世的消息后,不顾年老体弱,赶到灵堂守灵。他对人说:“贤哥帮助过不少人,有人求助于他,他必然会挺身而出的,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粤剧名伶红线女,90年代到澳门去,也曾由黄子雅陪同,专程到何贤坟墓致祭,表达哀思。

  1955年初春的一天,在澳门利为旅酒店的地下餐厅(即今南通银行原址)里,马师曾就与“贤哥”面对面坐在一张餐桌两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谈着什么……

  那几个月里的马师曾,正处于人生的岔道口,那或许就将成为他人生的重大转折点吧———他要告别香港,回祖国大陆工作。

  中共港澳工作小组的吴狄舟已经就此事同他谈过许多次,回去后的工作安排、生活待遇、住房等等均已谈妥。而在这一系列计划的酝酿和决定过程中,马师曾的“每下一步棋”,都征询过何贤的意见。他俩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尤其是50年代初期,香港经济萧条,粤剧不景气,老马的叫座率明显下跌,收入锐减,手头也日渐紧缺。何贤每次到香港看望他,都少不了要问:“日子过得怎样?”

  听到老马支吾以对,何贤握别时常常给他留下一笔生活费。

  到了1954年,何贤想到祖国粤剧的发展前景,再想到老马的艺术前途,干脆毫不犹豫地劝他“不如回内地发展”。何贤坦率地同他分析形势,充当内参,说内地这些年很重视戏曲,广州的粤剧舞台热闹非凡,观众十分踊跃,如果你老马杀回去,无论资历还是表演艺术,都是执牛耳之大名角,一定会深得观众捧场和领导重视的……

  最初老马对走这一步还有些犹豫不决,后来同吴狄舟谈过几次话,又跟何贤交换过多次意见,才决定离港返粤。

  马师曾已应允为祖国粤剧艺术贡献自己的一臂之力了,可现在,还需“贤哥”先助他一臂之力。怎么?打扫战场,清理债务,反正是些“擦屁股”的事,这不,两人坐在地下餐厅,嘀咕的就是这番事。

  老马呷完最后一口咖啡,坦言相告:“现在我已没什么留意,只想快点回去,只是还有些债务未了,欠的税款还未交清,我走不了。”

  “总共欠多少?”这位“直性子”贤哥,比那位更痛快地追问着。

  老马嗫嚅道:“超过两万元。”

  两万元,在50年代中叶是笔不小的数目,可贤哥为了鼓励马弟安心回大陆,一口答应替他解决:“你不用愁,税款我来做担保人,欠的债即刻拿钱去还!”

  老马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了地。1955年初夏,马师曾如愿以偿,回了大陆。临行时,何贤想到他回广州重新安家,一定需要花费不少款项,便又送上1万元给老马的伴侣王凤,让她用于安置新生活。

  何贤对艺人们,就是如此关心,无微不至的啊!



  






何厚铧家族传46、组织演出到内地






46、组织演出到内地

  粤剧艺人中,与何贤交情最深、最为知己的,当然要数新马师曾。新马与何贤在抗战爆发前,已在广州认识了。那时他们年轻气盛,风华正茂,常常在一起打乒乓球,一起玩乐,是情同手足的兄弟。

  年轻的新马师曾那会儿染上赌瘾,天天离不开赌场。何贤以一个大哥的身份劝他,叫他不要沉湎于赌博,否则误了自己的学业和前程,新马听不进去。

  何贤气了,干脆把他的钱全部缴收,锁进抽屉里,为的是防止他再赌。就这么捱了一阵子。可终于有一天,新马师曾赌瘾又上来了,他东翻西搜地把钥匙搜出,偷偷开了锁,把钱拿出来又到赌场去搏杀,结果输个精光。

  何贤得知却没有厉言疾色地骂他,也没有讽刺挖苦他,只是启发他:“往回想想,你赌了这多年,是赢了还是输了?就算给你赢过一两次,最后还不是又输光!还是正经做人实惠又安全。”

  日后,新马师曾每每谈及这些往事,都感慨:“没有贤哥,也就没有今天的新马仔!”那次听了何贤的苦口婆心的相劝,新马再也不好意思去赌了,从此戒了赌瘾。

  新马师曾每到澳门,都住在何贤家,两位老友常常谈心到黎明,而何贤每到香港,也必去看新马。何贤在澳门常常为筹款办善事而发动义演之举,每每邀请到新马,他必定慨然允诺,从不会摆架子,更不会计较报酬:“贤哥叫到,有什么好说的,去!”

  而新马的夫人祥嫂,对“贤哥”确也是非常尊敬。何贤过港时,每到新马家做客,祥嫂便要将一盒盒人参送给贤哥补身提气……

  80年代初,当何贤听到新马可能与红线女再度合作出演时非常兴奋,曾说过一定要在电视荧屏上看他们的演出……

  可惜,何贤没能等到那一天。而今,新马师曾也已成了故人。

  往事如烟。内地解放后,由于历史的原因,相当长一段时期同港澳隔断开来。也因此,三地间艺人们绝少交往,自然,更谈不到什么文化艺术交流了。

  何贤觉得这不是正常现象,可以说太不正常了。何贤十分清楚,省港澳的粤剧艺人们,关系是异常密切的,或师徒,或亲属,或姻亲。往日组班搭台演戏,亦常常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可分。如今大家“老死不相往来”,既不合人情,更妨碍粤剧艺术的发展,艺人之间也难以互相学习、促进和共同提高、发展。

  为打破这个不合理的僵局,1958年新春,何贤率先行动,他特地邀请了广东粤剧院第一团来澳门演出。有了这次突破性的“开门红”后,紧接着1960年春节期间,何贤又邀请这个团再来澳门访问演出。这第二回的出场阵容非常整齐,著名的粤剧大老倌白驹荣、罗品超、楚岫云、罗家宝、少昆仑等都来了!何贤兴奋地亲自驱车到拱北海关迎接,在盛大的招待会上致欢迎词,而后安排他们在澳门最大的戏院“清平戏院”演出。

  何贤与马万祺、傅德荫等社会名流们到场观看,热情捧场。此次演员由于名伶云集,轰动了港澳。许多香港戏迷每天下午特地坐船过澳门来看戏,结果演出欲罢不能,只得加演,一连演了10天,场场爆棚。那是令今日艺人们无限感慨的繁荣场景……演出结束,打道回府之日,何贤又设宴饯别,依依不舍。

  他对广东粤剧院这一次访问演出的成功感到由衷高兴,他说这是一次“大突破、大交流,大胜利”。从此以后,三地的艺术交流便逐渐频繁起来了。交流都是双向的,理应有来有往,相互观摹呀。为此,才有了陈琼首次到广州海珠大戏院登台献艺之事。那次是1961年10月初,何贤特地组织了一个业余音乐曲艺团赴广州公演,称之“濠镜音乐会”,何贤自任团长。由于那是建国后港澳到内地的第一支文艺演出团,因此他们抵达广州后,受到了广东省、广州市文化局和文联,以及粤剧界曲艺界人士的热烈欢迎。“濠镜音乐会”被安排在海珠等戏院巡回公演,也是那时起,陈琼登上了粤剧大舞台。

  广东省众多文化人、艺人,都盛赞何贤的这种努力,称之为“爱国爱乡有长远眼光、有胆识的壮举”。实为可惜———那种渐入佳境、大有起色的艺术交流,好景不长,便被“文革”的腥风血雨腰斩,被一股粗暴的逆流冲断摧毁了……



  






何厚铧家族传47、真心结交名艺人






47、真心结交名艺人

  十年浩劫中,内地的粤剧艺人十之有九成了“牛鬼蛇神”,或关入牛棚,或下放干校,或遣送回乡……昔日体面骄傲、神采飞扬的名伶红角,成了一群“臭戏子”,只有接受改造,重新做人。

  当时岁月里,红线女的遭遇人人皆知,人家避她惟恐不及,谁还去探望她?可何贤不怕。他到广州时就径直去到她家,“雪中送炭”地给予人生最珍贵的理解和友情。红线女因挨斗、受管制,身体很坏,疾病缠身,何贤回澳门后还不断给她寄药,帮她治病调理。

  何贤去香港,跟任剑辉、白雪仙又谈及红线女的境况。任、白两名伶道出苦衷:“我们也很想去看看她,只是对内地的情况不熟悉,只怕犯了规矩,累人累己呀!”

  何贤说:“不怕,只是探望朋友,犯什么法?我带你们去。”

  贤哥说到做到,他果真带着任剑辉、白雪仙看望红线女了!在那个六亲有如陌路,连夫妻也反目成仇的残酷岁月里,居然有朋自远方来,有故交从故地来,来看一个处境艰难、潦倒落泊之人,怎不叫红线女感动涕零……

  “文革”当中,另一个处境很惨的艺人是罗家宝。这位粤剧小生原先是在新加坡和港澳登台唱戏的,1951年何贤在香港碰到他,见他英俊潇洒,演艺事业正在蒸蒸日上,便说:“祖国的粤剧艺术是会发展起来的,那边人才济济,你回去也好舒展拳脚,发挥自如,因为祖国的舞台天地更大更广阔呀!”

  1954年1月,罗家宝毅然来到了广州。罗家宝在广州一登台,便迅速走红,成为著名小生。他的唱腔独树一帜,被称作“虾腔”。何贤每次到广州,碰到家宝登台必定去看;而每次邀请广东粤剧团到澳门演出,也都不会忘记他。

  1960年新春,罗家宝到澳门访问演出时,就住在何贤的家里。十年浩劫一开始,罗家宝就被“揪”了出来,以后便被送到梅县管制劳动。那十年中,何贤每次来广州都要打探罗家宝的消息,甚至直接向省里的领导部门问他何时才能释放?终于到了1978年,家宝从梅县回到广州,可他的问题还未澄清,被安排在工厂劳动,接受审查。忽有一天,家宝风闻“贤哥”来到广州,请省市的粤剧界朋友吃饭。家宝听说邀请的名单中有他的名字,可他一直没接到通知,也没收到请柬。罗家宝很想见一见久违的老朋友,他请示广东省粤剧院长郑泽才:可不可以去见何贤?郑泽才说要请示省文化厅领导;结果还是认为他的问题尚未弄清,不宜出席……

  家宝心中遭一重棒,泪在眼里打着转儿,却没让它们落下来。家宝想法子打听到何贤住在爱群大厦14楼,便打电话到何贤的房间。何贤已知晓家宝不能来参加宴会,就关切地问:“你的身体怎样?”

  “我很好。”家宝说。

  “你的声带呢?”

  “没有损害。”家宝心中又一阵辛酸……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

  还是家宝先开口:“贤哥,你保重,不用惦记我!最苦的日子都挺过来了!”

  何贤也道:“你也要保重,我已同领导讲过,希望加快解决问题,将来你还可以出来演戏。”

  “……”这回,是家宝没出声,但他含泪默默地点头,放了电话。那一回,咫尺天涯,人在一城,却未能相见。第二天,何贤再到广州,知道罗家宝的问题已经彻底解决,并且正在沙河戏院演出《苏小妹三难新郎》。何贤即刻跑到沙河去观看,尔后,又去看他的看家好戏《柳毅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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