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厚铧家族传 作者:佚名-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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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多年何贤回忆这一段历史说:“我那次上大陆做传达,不多不少都去过二十几次,一日两三次的情形都有……那时两国无邦交,我们夹在中间没法明着向谁,自己是中国人,却代表着葡人政府,怎么办?只有两头讲好啦!……可好周总理在广州,他以格外宽容的态度,使双方化干戈为玉帛……”
至此,拖了一个月的关闸事件,终于和平地得到解决。
关闸事件的解决,对何贤的一生来说也是具有决定性意义的。在此之前,何贤在澳门民间有崇高的威望,而关闸事件之后,他在官方也有了很重要的一席地位。中澳双方都把何贤看作是最合适的中间人。
何厚铧家族传28、突破封锁运禁品
28、突破封锁运禁品
从建国初期起,何贤便为祖国为人民办了许多有口皆碑的好事。1949年10月14日,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了广州。消息传到澳门后,以何贤为首的澳门中华总商会及各界进步人士,就在11月20日,举行了隆重的庆祝大会。在1950年10月1日,澳门各界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一周年的大会上,何贤向三千澳门民众发表演说。大会致电毛泽东主席、朱德总司令、周恩来总理,表示祝贺;并表示衷心地拥护新中国,拥护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央人民政府。那时中国并未与葡国建立外交关系,可一周年国庆日里,全澳门五星红旗猎猎飘动,恐怕那也是葡国统治澳门近四百年中少有的“中国风景”吧!
中国航空公司和中央航空公司员工在香港起义的重大历史事件中,何贤也曾鼎力相助过。那是1949年8、9月间,两航起义正在秘密进行,设在澳门的中航“通讯课”员工积极准备行动。原来该课因受港英法令所限,无法进入香港,于是便从上海辗转迁至广东汕头、台南,后来又迁往澳门。“通讯课”在澳门的员工共有六十多人,起义之事已然筹备就绪,只是通讯设备器材,需要中共地下党组织协助运出澳门。时间紧迫,中共有关部门于是派地下党员柯麟通过何贤,把设备器材转到何贤的仓库寄存再等候运回祖国大陆。
1950年1月,美方向澳门法院提出诉讼,妄图冻结中航公司在澳门的财产。形势急不可待,我中央政府再派任泊生专程赴澳门,通过柯麟找到何贤,请他协助将放在仓库的全部器材,总计2477箱,用四艘木船及时抢运回广州,避免了重大损失。对于刚刚诞生的新中国来说,那些设备器材是能解燃眉之急的宝物啊。
50年代初,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辽阔的珠江口外水面,夜幕低垂。在朦胧的月影中,一艘木制的小机动货船,正神不知、鬼不觉地向珠江内的伶仃洋水域驶去……船舱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船老大,约摸五十来岁;一个商人模样的,也是中年人了。他们两个都心弦紧绷,神色紧张地瞪着眼睛环视四周,注目着随时可能出现的“麻烦”。他们两人都清楚,这艘机动货船已开到极限速度,只不过因为这船货装的是“违禁”物品,所以两人心里都十分焦灼,那船货随时可能有“生命”之危呀!这艘木船上装的,就是“两航起义”后留在香港的那部分物资。
“老大,灯光!”商人模样的男人惊慌地叫起来。
“不好,水警巡逻艇!”船老大咬咬牙说。
水警巡逻艇马力大、速度快,一旦追踪起来,水面上的船只没有逃脱得掉的。
“看样子,没法,只好改变方向,先去澳门再说!”船老大的经验颇丰,且还沉稳不慌。
商人男子却在犹豫:“到了澳门还是要想办法运出,那不多一层危险?”
很快,水警船发现了木船,探照灯强烈的光柱刺得船舱里两个人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不过他们暗自庆幸的是,幸好货船改变了航向。因为这会儿他们马上要驶入澳门附近的中方水域,而港英水警船则是不敢擅入的。不远处,也有了探照灯光和发动机的马达声,中方的一艘巡逻艇也向这边直开过来。而此时,香港当局已得到确切情报,即那木船上装的是“两航起义”留在香港的器材。同时,国民党驻澳门的特务机关也得到风声,派出特工人员寻找这艘装有仪器的木船。
见港英水警船没再追过来,船老大赶紧抓住时机,绕着澳门转悠了一圈儿,然后在新码头附近停泊。船刚抵岸,商人男子便立即跳上一只小艇,朝岸边划去。上岸后,他发现有许多渔民打扮的人在岸边走动,从这些人紧张的举动中可以看出,他们显然不是水上居住的渔民。
情急之中,这商人突然想到工委负责人对他说过,一旦有紧急情况在澳门需要求助,可以找何贤。
何厚铧家族传29、劳苦功高解国难
29、劳苦功高解国难
商人赶快从衣袋中翻出了何府的电话号码,给何贤挂电话。接通了,接电话的正是何贤。
“何先生,我从香港来,是柯先生的朋友,有紧急的事情请何先生帮忙。”
何贤一听是柯正平的朋友,马上热情地问:“什么事这么急?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尽力帮忙。”
对方却道:“电话里不便讲!不知何先生能否到新码头来一趟?我在新码头附近的顺发餐馆等你。”何贤十分爽快,毫不推卸:“行。你贵姓?”
“我姓张。”
何贤挂上电话,立即起身赴约。
顺发餐馆里,张先生的第二支烟还未吸完,何贤的汽车就到了。张先生在餐馆里对何贤说:“我有一船两航起义的器材,要运回大陆,在珠江口被香港水警追到这里。刚才打电话到南光公司找柯正平,却说他去广州开会。因为情况十万火急,现在不但港英方面,台湾方面的人也在找这船器材,所以才这么冒昧深夜打搅何先生!”
何贤立刻摆手:“不用客套,我马上给你想办法。”说罢,何贤拉起姓张的商人上了自己的汽车。
回到家中,何贤招呼张先生稍坐片刻,自己马上给某轮船公司负责人黄德挂电话。
“阿德,有一船货要马上运返大陆,你快快安排一艘船。”
黄德听了,在电话中为难地说:“贤哥,我们的货船都开出去了,码头上一艘也没有啊!”
何贤想了想说:“今晚不是有一班去江门的客船吗?把票退了,编个理由说船不能开,用客船载货。”
黄德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便忧心忡忡地说:“什么?这样做不但得罪了乘客,也影响公司声誉噢!”
何贤执意说:“这批货太重要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补些钱给乘客,安排他们搭乘明天的船吧!还有,你的客船不能直接开去装货,以免引起人家注意。找些小艇,把货分批运上客船,我即刻和货主来找你,你在那边等着!”
午夜时分,隐匿在码头木船上的那些器材,全部转移到了客船上,驶离了澳门。这回,在附近水域监视的香港水警见是客船,并没太注意,就放行过去了。客船驶入东莞附近水域,船上的人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突然,前方出现一条探照灯柱,一艘中方的海关巡逻艇向客船驶来。巡逻艇发出的信号是要停船检查。张先生想,运的是大陆需要的货,检查就检查!
巡逻艇靠过来后,跳上来几名海关官员。张先生赶忙上去向他们解释,说这艘船运的是两航起义的器材,因在珠江口附近水域被港英水警追查,才被迫躲到澳门换了这艘客船装载。
由于事先没有听到什么通知,所以海关官员仍对此将信将疑,不能放心。但听说船运的是两航起义物资,他们礼貌地说:“对不起,请跟我们回广州海关,我们会打电话与有关部门联系。”
张先生不禁苦笑:“这不等于将我们扣了起来,还是不信呢!”
客船被缉查艇“押解”到广州西堤海关时,已到了凌晨4点钟。海关官员将张先生和黄德等人引到一个会客室里,让他们先在那里休息。等候到早晨6点半左右,终于走进来几位官员,其中一位是副关长,他热情地握着张先生和黄德的手说:“我们已和港澳工委取得了联系,十分感谢你们冒了风险将器材运回大陆。辛苦了一夜,现在请随我去爱群大厦,请两位先生先去吃点东西吧!”
事情终于有了如愿的结果。而那个幕后的英雄何贤呢?恐怕也在隔岸提心吊胆,一夜未能安眠吧?
在美国发动侵朝战争,对我国禁运紧俏物资的最艰难的建国初期,祖国大陆很需要汽油、棉纱、橡胶等军用货物,而又是何贤,一次次联络霍英东,通过各条渠道征购到这些物资,再想法从澳门源源不断地运入内地,帮忙解决祖国的困难……何贤为了自己的国家,真是费尽了心血。
何厚铧家族传30、仗义疏才救贫民
30、仗义疏才救贫民
中国有句古话曰:“苟富贵,勿相忘”。然而,有许多当年的知己伙伴,深深体会到的却是:“大家在一起能患难,却不能共富贵。”
市场经济的大潮汹涌而至时,尽管中国人都加强了竞争意识、拼搏意识,却不懂得生意场或人生路上更需要建树的乃“共营”精神,宽容互助态度。传统意识中最恶劣的小人是嫌贫爱富、恃强凌弱之辈,是那些“见富贵而生谄容,遇贫穷而作骄态”的嘴脸。可是,何贤可算例外之人,他的义行善举常令人惊讶,有时大方到他的家人也深感意外……
战时饥饿的感觉,令澳门贫民记忆犹新,而50年代因本地经济萧条带来的饥荒,却是需要穷人富人一同携手相助熬过去的。无论怎样,这块土地亟待重整,经济需要一段时期方能复苏,这是中国人自己的事。
何贤在富商中带头关心民众,并千方百计救助他们。当时何贤是澳门中华总商会的理事长,又是澳门镜湖医院慈善会主席,这都是办慈善事业的基础啊!尤其不能小看镜湖医院的是,伟大的民主革命先行者孙中山,早年还曾在这里义务做过医生呢!
澳门庇山耶街,有一间已有九十多年历史的同善堂。何贤虽然没有担任该堂的具体职务,但这里历年举办善事他都积极参与,事实上同善堂一直得到何贤的鼎力支持。
何贤为了穷苦人带头解囊,领衔募捐,因而同善堂的全体同仁从未把何贤看作“外人”,后来索性就将他视为本社会团体的领袖。从1950年起,同善堂开展的赠医、赠药、施粥、施衣等赈济活动中,都得到何贤捐助。其中一次为贫民施粥活动中,何贤一次就送来2.3万元,当时受惠的贫民多达数千人。到1953年6月,持续两年施粥后,善款经费已告罄,同善堂的人去拜谒何贤。何贤听后二话没说,叫他们再施粥两个月,经费全部由他负责,而后,又捐了6千元给同善堂继续施粥。1956年9月24日,何贤给澳门穷苦人派发米券,一天就发了四十多万斤米。
为了解决贫民的饥饿问题,这期间何贤常常将别人送给他的礼金和宴会款转给同善堂,作为救济基金备用。
1952年9月3日,澳门各界人士准备宴请何贤和马万祺,以慰劳他们为社会公益事业所做出的贡献。何贤得悉后,立即高兴地同马万祺商量:“办这样一次宴会,耗费不少,出席的人又不在乎吃一餐,倒不如将这笔钱拿去救济贫民。”马万祺一听,觉得此主张实用得多,于是连连赞同说:“好主意!好主意!”
两人立刻联名写了一封信给澳门各界人士,建议将宴款移送同善堂施粥给贫民。到了宴会之日,“庆桌”上却只有一杯清茶。面对人们的抱憾,何贤和马万祺却感到这“清茶之招待”,令他们两人都无限欣慰……到了这年冬天,何贤的新居落成了。于是致函各位亲友,前来小聚庆贺。最终,他从简办席,却将欢宴亲友的部分筵席金、贺金以及个人再捐款凑整5万元,赠予同善堂。
在何贤就任华人代表,和父亲澄溪老人逝世三周的纪念日时,他又致函各界好友:“凡欲送礼者,请致送镜湖慈善礼券。”
闹了半天,他是借花献佛,难怪“大言不惭”呢!
结果令何贤甚感欣慰:镜湖医院慈善会收到港币22.4万元!
何贤,好大的面子。
“镜湖”按照何贤的意见,拿这笔礼金扩建了急诊室、医生宿舍、药仓、制药室、饭堂等,还余下9万多元作慈善经费。如此一来,他们既改善了镜湖医院的硬件设备,又改变了慈善会经济上长期出现赤字的状况。
从澳门日报的一个小栏目“澳门说图”中,刊有当年澄溪公“举殡行列”的一帧旧照,才知晓何贤是为纪念其父逝“三周”而非“三周年”,且确实为了镜湖收纳“善款”。
何厚铧家族传31、扶贫济困乐善举
31、扶贫济困乐善举
澳门有许多高楼大厦,气派豪华壮观,可惜那都是富商阔佬们住的。大多数贫民百姓,住的却是低矮狭窄的木屋或铁皮屋,我们内地人称这类住宅群落叫“棚户区”。“棚户区”内的街道坎坷坑洼,街灯不明,屋里没有自来水,公用的水龙头也不多,说白了就是贫民窟。然而,就是这些贫民窟,有时也保不住。
1950年夏天,澳葡政府工务局认为青洲的木屋七糟八烂,影响市容,下令拆迁,让人们一律搬到指定的地方重建家园。可他们竟忘了,这里住的多是贫民,哪里有能力重新盖房子呢!
因此,居民们纷纷致函总商会,要求总商会为他们申诉,请求政府准许缓拆。作为理事长的何贤听到民众的呼声后,深表同情,觉得应当替他们奔走呼吁。
何贤偕同商会理事陈直生、叶子如、陈毅生,到了工务局找局长毕士达。毕士达见是何贤,不能敷衍,只得亲自带领官员到青洲实地了解。他们一到青洲木屋区,居民们就派出代表来向“贵人们”陈述迁建的困难,和新规划区街道太狭窄、房屋之间距离太密,以及自来水龙头不够等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