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乞丐到元首下-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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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很快要摆回来了——对德国有利。
(5)
7月18日下午,“狼穴”命令施道芬堡两天内前来汇报。他要向希特勒汇报的内容是
能向东线投进多少后备兵员。东线的中部战区,由于两翼新近连战皆败,已面临崩溃。19
日整天,施道芬堡都呆在本德勒大街,作好了最后的准备。下午,他主持了密谋者的最后一
次会议。他们匆忙地安排好了次日的行动信号;大家一致议决,大部分信息都按预先安排好
的次序口头传达。用电话或电传时必须使用暗号,而且只准在传达重要事情时使用,因为整
个电话系统都被盖世太保窃听。
这密谋者是知道的,因为他们中有一些人是蓝世太保的官员,包括在柏林接管了盖世太
保主要办公室的党卫军将军在内。事实上,在整个党卫军内,都出现了相当严重的反希特勒
情绪。例如,菲立克斯·施坦因纳将军自己就大致想出了一个绑架元首的计划,得手后,便
“宣布他精神失常”。不久前,他还与其他武装党卫军指挥官一起,向隆美尔保证,他支持
任何反叛希特勒的起义。连党卫军保安处也充满了叛乱的气氛。为了德国的生存,外国情报
处的主任舒伦堡也与陆军的密谋者一样,急于要除掉希特勒。1942年年底,他曾诱使希
姆莱签署一项实现与西方媾和的计划,如需要,可以叛变希特勒为代价。在希姆莱的同意下
,抵抗运动的一名文官卡尔·兰格本在斯德哥尔摩分别会见了英美两国的代表,以探讨和谈
的可能性;之后,他便前往伯尔尼,面见美国战略情报局瑞士代表艾伦·杜勒斯的助手——
此人生在德国。这时,一切都弄糟了。盖世太保偶然截获并被破译了一封电报,得悉“希姆
莱的律师”已为和谈抵达瑞士。盖世太保将此电直接交给了希特勒。希姆莱当面向希特勒发
誓,说自己完全无辜并永远忠于元首。希特勒相信了他,这或许是因为他的工作太重要了。
希姆莱逮捕了兰格本,把他送进了集中营,自己立刻割断了与抵抗运动的所有联系,以免他
的主子进一步调查。另一方面,舒伦堡仍在密谋,与美国在西班牙的军事人员搭上了关系,
共同策划绑架希特勒,并将他交给盟国。这一筹谋之精细简直可以写成侦探小说。
使人难以置信的是,7月19日无论是舒伦堡还是希姆莱,对陆军的地下阴谋即将实现
一事,均一无所知。他们知道在保守的官员中,在退伍军官中,在右翼基督教知识分子中,
以及在社会主义政客中,确有抵抗势力,但对施道芬堡及其年轻的伙伴却从未怀疑过。几个
月前,舒伦堡曾就能否铲除希特勒一事问过威廉·乌尔夫——由党卫军支付薪金的一名占星
学家。乌尔夫说,“只解除他的职务并不能改变事件发展的进程。发生的事情太多了。20
年来,我一在研究希特勒的星辰,他终将如何,我心里一清二楚。他可能被暗杀致死,而且
肯定是在‘海王星’——这是不可思议的情况下,在其中起作用的是个女人。对于他的死,
全世界可能永远无法得知详情,因为在希特勒的天宫图中,海王星对其他行星的方位历来很
坏。另外,在他的天宫图中,海王星非常强。可以预料,他的军事计划的结果是值得怀疑的。”
19日下午,在本德勒大街,施道芬堡已为次日的行动作好了安排。他叫司机——他对
此事一无所知——到波茨坦去找一位上校,把一个手提箱取来。施道芬堡解释说,箱内有两
个非常重要的保密包裹,务必保管好。司机执行了这一指示,晚上把它放在床边。提箱里边
放着两颗炸弹。
在“狼穴”,晚上喝茶时,希特勒心神不定,神情紧张。施洛德小姐问他为何如此恐惧
。“我希望不致发生什么事”,他简短地答道。在一阵难堪的沉默后,他说,“现在若发生
什么麻烦事,那就会受不了。我不能生病,因为德国现时的处境很困难,没能人能接替我。”
1944年6月20日。
早晨6时刚过,施道芬堡便坐车离家进城。在城内,一名副官(中尉)赶来与他汇合。
在兰格斯多夫机场,他们见到施蒂夫将军后,一同上了主管后勤的将军为他们准备的飞机。
10时30分,这架飞机在拉斯登堡附近的空军基地着陆。
飞行员奉命就地待命,于中午将乘客送回柏林。
车子在林子里行驶了半小时后,3个密谋者便过了最高统帅部的第一道门。他们继续行
驶,穿过了长约2英里的地雷带和碉堡群,来到了第二道门。进门后,他们便到了一个四周
有电网围绕的大院。又过了1英里他们才到军官检查站。
与通常一样,卫兵只检查了他们的通行证,未检查公事包。再前进约200码,他们便
到了第三道围墙。这是安全圈A,是希特勒和他的随身人员生活和工作的地方。这个最里边
的院子,四周有铁丝网围绕,由党卫军和秘密警察日夜巡逻。如要进入院内,连陆军元帅都
得有希姆莱的安全主任签署的特种通行证才行。但是,这个里边装着炸弹的闪闪发亮的公事
包,又再次未受检查。
这个公事包由施道芬堡的副官提着,他自己提的却是一箱公文。他满不在乎地走进饭厅
,与营房指挥官的副官共进了一顿舒适的早餐。外表上他泰然自若,举止也很随便。随后,
他便找到了最高统帅部的联络通讯主任菲尔基贝尔将军。
因为,一旦炸弹爆炸,此人便是能否取得成功的关键——通知柏林的密谋者行动时刻已
到,这要靠他;切断电话、电机和无线电联系,将“狼穴”与外界隔绝,这还要靠他。
在确知菲尔基贝尔已作好了准备后,施道芬堡与最高统帅部的另一名军官闲聊了一阵,
然后便信步朝凯特尔的办公室走去。这位元帅告诉他一个令人有些难过的消息:由于墨索里
尼下午要到,午间的形势分析会将提前半小时开始——即在30分钟后。凯特尔叫施道芬堡
长话短说,因为元首要尽早离开这里。凯特尔不断焦急地看表,快到12时30分时,他说
,该到对面的营房里开会了。半路上,施道芬堡走到凯特尔的副官恩斯特约翰·冯·弗雷恩
德跟前,问他哪里可以洗手。他去了邻近的一间厕所。他的副官带着那个棕色的公事包在那
里等候。由于这间厕所不适于安装炸弹,他们便回到厅内,向弗雷恩德打听,哪里可以更换
衬衣。弗雷恩德将他们领进自己的卧室,自己走了,将他们留在里边。他用仅有的一只手的
三个指头,抓着一把钳子,把引线塞进其中一颗炸弹内,引线将一个小玻璃瓶压碎——玻璃
瓶内盛着某种酸,这酸在15分钟内可将一根很细的铁丝腐蚀,从而将炸弹引爆。第二颗”
后备”炸弹则由他的副官安装。
他们刚把炸弹小心翼翼地装进棕色的公事包。有个下士便进来催促。弗雷恩德也在厅内
朝他们喊道:“快点,施道芬堡!首长在等我们哪。”施道芬堡出来后,弗雷恩德便要帮上
校提那个棕色公事包。施道芬堡婉言谢绝。接着,两人便沿一条小路朝会议所在地的兵营走
去。他们边走边聊,来到了通往“安全圈”的检查站。快到目的地时,弗雷恩德再次提出帮
他减轻负担。这次,他接受了,还提出个要求:“请安排我尽量靠近元首就座好吗?这样我
才听得清”。他的耳朵有毛病。
凯特尔不耐烦地等候在门廊里。会议已经开始了。他领着他们,走过中央走廊,从电话
室前走过,由一双扇门进入会议室。会议室有10扇左右的窗户,由于午间天气炎热,它们
全敞开着。室内放一张橡木长桌,平常供看地图用的。桌板很厚,由两个大支架支撑着。参
加会议的人们站立在这张长桌的周围,只有希特勒一人坐着。他坐在桌子中间,背对着门。
地图上放着一副眼镜。当站在他右边的阿道夫·豪辛格将军阴郁地宣读一份关于东线的战报
时,希特勒在玩弄放大镜。希特勒看了看新来者,对他们的敬礼表示感谢。施道芬堡缓步走
到豪辛格的另一边,把棕色公事包往尽可能靠近希特勒的地方随便一放,公事包靠大橡木桌
的支架内侧立着,离元首只有6英尺远。当时的时间是12时37分,再过5分钟炸弹就会
爆炸。趁其他人对豪辛格讲失败的故事听得入神之际,施道芬堡便偷偷溜了出去,居然未被
人发现。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出走廊,出了大楼。
豪辛格也是反希特勒分子,但属外围组织,对这次爆炸计划一无所知。施道芬堡进来时
,他是看见了他的,却未想到马上就要出事,因为密谋者曾答应,下次谋杀时会预先通知他
。然而,当施道芬堡把棕色的公事包放在桌下时,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可能会出事
!”由于希特勒正全神贯注,豪辛格多少受他的影响,所以,他的念头立刻便消失了。他的
副官探身看地图,却受到那个公事包的阻碍。他用脚去挪动它,挪不动,便弯下身去,把公
事包移到支架的外侧。这一移动本来是微不足道的,却改变了历史的进程。
海军上将曾卡梅尔走到窗前,因为那里的空气好些。他坐在窗台上,心里正拿不定主意
:墨索里尼下午就要来访,是否偷偷溜出去把最好的裤子换上?那时是12时41分。元首
远远地探出身子看地图,正看得入神。豪辛格正在说着“除非将集团军最后从贝帕斯湖撤离
,否则,灾难……”
12时42分整,震耳欲聋的响声把他的声音全淹没了。火焰猛然上窜;玻璃碎片、木
头和灰泥如雨点般打下来。室内浓烟滚滚。在爆炸前的片刻,普卡梅尔觉得肌肉奇怪地痉挛
了一下。倒下去时,他看见了窗台下的暖气片,便想:“我的上帝,暖气爆炸了!”但他马
上醒悟到,不对,现在是夏天,也许这是在工地上做工的外国劳工搞的鬼。他虽然头昏目眩
,却也觉得,最好还是呆在地板上。接着,他听见有人喊了一声:“火!”,他于是便向门
口冲去。门板已平躺在地板上,他便跃身跳了过去。他突然问自己:其他人在哪儿呀?想着
,便折身回去寻找元首。就在这时,希特勒与凯特尔一起出来了。
元首的脸被烟灰弄黑了,裤子也被炸得破碎不堪。两人都满身是土和木屑。他们像梦游
者似的打他跟前走过。这时,普卡梅尔才感到几乎无法呼吸,因为空气辛酸刺鼻,他跟着希
特勒和凯特尔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去。一到外边,他一条腿的膝部支持不住了,倒在地上。他
贪婪地吸着新鲜空气,瞥见希特勒和凯特尔朝最高统帅部的地堡走去,后边还有人跟着,但
不知是谁。
党卫军副官根舍连爆炸声都未听见。他的耳膜破裂了。他前额流着血,眉毛也被烧掉了
。室内烟尘滚滚,看不见亮光;地板最少凸起了3英尺高。“元首在哪里?”他想。军人的
天性使他从一扇被炸碎的窗户爬了出来,急忙朝兵营的另一边走去。到那里后,正好赶上凯
特尔和希特勒从里边出来。元首的裤子破烂不堪,头发乱成一团,身上却不见有血。根舍领
着他沿小路走去时,希特勒问:“怎么回事?是不是俄国飞机扔的炸弹?”
施道芬堡离开会议室后,便直奔设在48号地堡内的通讯联络办公室。他与菲尔基贝尔
将军站在外边,等待炸弹爆炸。
他们尽量随便地交谈着。一名可令部的通讯官员前来报告说,施道芬堡的车子已准备好
了;然后又提醒他,司令官等他吃午饭。施道芬堡说,这他知道,不过他得先回会议室去。
就在这时,爆炸声响了。
“出了什么事?”菲尔基灵尔喊了一声。通讯官不在意地解释说,大概是某种动物又踩
响了一颗地雷。施道芬堡出尔反尔了:他说,他不回会议室去了,要直奔司令家去吃午饭。
他与菲尔基贝尔心照不宣,互道再见。接着他便与副官一起,钻进汽车走了。不一会儿
司机(他不明白施道芬堡为何既不戴军帽又不系皮带)在第一个检查站前停住了车。卫兵听
到爆炸声后,关上了门;这时,他拒绝为他们开门。施道芬堡一声不响,急忙走进哨所,向
一位值班的中尉(他认识他)借用电话。他拨了号后,小声地说了几句,放下听筒,泰然自
若地说:“中尉,我已获准通过。”哨兵未再提问题,路障挪开了。下午12时44分,施
道芬堡一行便出了门。
90秒钟后,里边响起了警报。施道芬堡再不能靠嘴巴把路障打开了。警卫营的一名军
士长坚持不让任何车辆通过。施道芬堡再次使用了电话。这次,与他通话的是司令的副官。
“我是冯·施道芬堡上校伯爵”,他说。“我在南检查站给你打电话。上尉,你记得吧
,今天早晨我们在一起吃早饭。因为有爆炸声,卫兵不让我通过。我有急事呀。”接着,他
撒了个谎。“弗洛姆将军在机场等我。”他匆匆把电话挂了。“同意让我过去了,你听见了
,军士长”但这位军士长未被吓倒,连忙打电话去对证。果然不错。施道芬堡松了一口气。
当施道芬堡和副官坐车赶至“海因克尔III”型飞机跟前时,已经快到下午1时30
分。片刻之后,他们便升空了。前面还有3个小时的航程。由于飞机上的无线电没有柏林广
播的波段,他除了担心外,再也无事可做。菲尔基贝尔是否已把消息传给了本德勒大街的密
谋者?如果传出去了,他们是否有决心夺取首都,把事先准备好的电文发给两线的各位司令?
那个棕色公事包如果不是被挪至橡木桌支架的外侧,希特勒恐怕已一命呜呼了。元首同
样幸运的是,他身后的那扇门直接与一条又窄又长的过道相通,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从那里
冲击去了。好运气,令人难以置信的运气,再次救了阿道夫·希特勒一命。
爆炸发生后几分钟,医务人员和抢救人员便行动起来。重伤者被救护车运往拉斯登堡的
陆军医院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