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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特洛伊-第22部分

小说: 特洛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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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面见了莱达,曾是屯达柔斯的妻房,替夫婿生下两个心志刚烈的儿子,驯马的卡斯托耳和强有力的波鲁丢开斯,拳击的健儿。丰产谷物的泥土已将他俩埋葬,但他们仍然活着,即便长眠泥中——宙斯使他们获得殊荣,让他们隔天生死,轮换着存活,享受神一般的荣光。
  〃接着,我见着了伊菲墨得娅,阿洛欧斯的妻房,对我说道,她曾和波塞冬睡躺作爱,生下两个孩子,短命的儿郎,神样的俄托斯和声名远扬的厄菲阿尔忒斯,盛产谷物的大地哺育的最高大的男儿,形貌远比别人俊美,仅次于著名的俄里昂。当他们还只是九岁的男孩,双肩已宽达九个肘掌,身高九噚。他们出言威胁,打算苦战一番,催发战争的轰莽,攻战俄林波斯山上不死的神仙;他们计划将俄萨堆上俄林波斯,再把枝叶婆娑的裴利昂压上俄萨,攀上天穹。他俩定会实践此事,倘若他们已长成精壮的小伙。然而,宙斯之子,秀发的莱托生养的阿波罗,杀了他俩,趁着他们还处于头穴下尚未长出须毛的童稚时期,浓密的胡子尚未遮掩颌角的少年。
  〃我见着了法伊德拉和普罗克里丝,面见了美丽的阿里阿德奈,心计歹毒的米诺斯的女儿。塞修斯曾把她带出克里特,前往地势高耸的神圣的雅典,但却不曾得到她的爱悦——狄俄努索斯诉告了她的行迹,阿耳忒弥丝将她杀死,在迪亚,海浪冲涌的地界。我见着了迈拉,克鲁墨奈和可恨的厄里芙勒,〃接受贵重的黄金,葬送了丈夫的性命。我无法告说,亦不能一一道出她们的名字,那些我所见到的女人,英雄们的妻子和女儿——在此之前,神圣的黑夜将会消歇。现在,我该上床睡觉,可以和伙伴们一起,就寝迅捷的船上,亦可在此过夜。护送之事烦劳你们和神祗操办。〃
  俄底修斯言罢,全场静默,肃然无声,惊迷于他的叙告,在整座幽暗的厅殿。其时,白臂膀的阿瑞忒首开话端,说道:〃你们看此人如何,各位法伊阿基亚乡贤,他的形貌、身材、沉稳敏锐的思辨?不错,他是我的客人,但你们全都分享此份荣誉。不要急于把他送走,吝啬奉赠的礼件,给一位亟需的客人——你等全都家产丰盈,感谢神的恩宠,储藏在自己的宫居。〃
  听罢这番话,年迈的英雄厄开纽斯张嘴说道,法伊阿基亚人中的长老:〃朋友们,我们谨慎的王后没有说错,亦没有违背我们的意愿;让我们按她说的做。现在,我们等着阿尔基努斯发话,采取什么行动。〃
  听罢这番话,阿尔基努斯开口答道:〃按她的计划办,坚决执行——只要我还活着,王统欢爱船桨的法伊阿基亚民众。让我们的客人,尽管归心似箭,急于登程,再忍耐一时,明天动身;届时,我将征齐所有的礼送。他的回归是我等共同的事情,首当其冲的是我,因为我是镇统这里的王贵。〃
  听罢这番话,足智多谋的俄底修斯开口答道:〃尊贵的阿尔基努斯,人中的俊杰,倘若你劝我留在此地,甚至呆上一个整年,只要答应送我回家,给我光荣的礼物,我将乐意敬从;载着更多的礼送,回返亲爱的故乡,将使我广受禅益:我将受到更高的尊誉,更隆重的欢迎,被所有的人民,眼见我回到伊萨卡,我的家院。〃
  听罢这番,阿尔基努斯开口答道:〃当我们望着你的脸面,俄底修斯,你不像是个骗子或油嘴滑舌的小人,虽然乌黑的泥土供养了大批诸如此类的活宝,游散在各个地方,生编虚假的故事,胡诌谁也无法见证的谣言。你的讲述引人入胜,你的心智聪颖通捷,像一位歌手,以高超的本领,你诉说了凄烈的楚痛,你和所有阿耳吉维兵壮遭受的苦难。来把,告诉我此事,要准确地回答。你可曾见着神一样的伙伴,他们曾和你一起前往伊利昂,接受命运的召访?长夜漫漫,似乎没有尽头,现在还不是入睡宫中的时候。继续说吧,讲述你不平凡的历程,我可坚持听赏,直到清亮的黎明,只要你继续开讲,告说你的苦痛,在我的宫房。〃
  听罢这番话,足智多谋的俄底修斯开口答道:〃尊贵的阿尔基努斯,人中的俊杰,讲述长段的故事和上床人寝各有各的时宜,然而,倘若你仍愿听我说讲,我将不会拒绝,讲说另外一些见遇,比你听过的那些更为凄惨,我的伙伴们的悲苦,死在战后,躲过了特洛伊人的喧喊冲杀,但却丧命于一位邪毒的女人,她的意志,虽然已经回抵家园。
  '其时,当圣洁的裴耳塞丰奈驱散了女人们的幽灵,赶往各个方向,坑边飘来阿伽门农的亡魂,阿特柔斯之子,带着悲恨,另有兵勇们的魂灵,拥聚在他周围,和他一同死去,亡命在埃吉索斯家里。他喝过黑血,当即认出我来,开始嚎啕大哭,失声喊叫,泪水涌注,伸开双臂,试图把我抱拥,但却不能如愿:昔日的刚健,旧时的勇力,充注在柔润的四肢,其时已不复存在。眼见此般景状,我潸然泪下,心生怜悯,开口询问,用长了翅膀的话语:'阿特桑斯之子,最高贵的王者,全军的统帅阿伽门农,告诉我,是何样悲惨的命运,痛苦的死亡,夺走了你的生命?是因为波塞冬卷来呼啸的狂风,无情地摧打你的海船,葬毁了你的人生?抑或,你死在干实的陆野,被凶恶的部民击杀,当你试图截抢他们的牛群和卷毛的肥羊,或正如他们打斗,为了掠劫他们的女人,荡毁他们的城垣?'
  〃听我言罢,阿伽门农开口答道:'莱耳忒斯之子,宙斯的后裔,足智多谋的俄底修斯,并非因为波塞冬卷来呼啸的狂风,无情地推打我的海船,葬毁了我的人生,也不是在那干实的陆野,凶狠的部民把我杀击,埃吉索斯谋设了我的毁灭和死亡,邀我前往他家,设宴招待,把我杀掉,由我那该死的妻子帮衬,像有人宰砍一头壮牛,血溅槽边。就这样,我送命于凄惨的死亡,伙伴们也都相继倒死在我身边,像长牙闪亮的肥猪,被宰在一位有权有势的富人家里,飨食一次婚礼,一次庆典,或一次公众的聚餐。你曾亲眼见过许多人的阵亡,或死于一对一的开打,或丧命在大群激战的人流,但你不会把那时的凄惨等同于我们的悲伤:摊手躺在地上,傍着调酒的兑缸和堆载食物的餐桌,遍倒在整个厅堂,鲜血满地流淌。我耳闻卡桑德拉的惨叫,那是最凄厉的声响,普里阿摩斯的女儿,被邪毒的克鲁泰奈丝特拉击杀,横躺在我身上;我挥起双手,击打地面,死于利剑的刺捅,但那不要脸的女人转过身去,不愿哪怕稍动一下,合拢我的眼睛,我的嘴巴,虽然我正前往哀地斯的府居可见世上女人最毒,臭名昭彰,她会在心中谋划此类行径,像这个淫妇一样,预谋可耻的行动,算计杀害婚合的夫婿。咳,我还想归返家中,受到孩子和仆从们的欢迎,但她心怀奇恶的邪毒,泼倒出耻辱,对着自己的脸面,也对所有的女流,对后世的女子,包括她们中品行贤善的佼杰。'
  〃他言罢,我开口答话,说道:'唉!沉雷远播的宙斯从一开始便入骨地痛恨阿特柔斯的后代,借用女人的恶谋,实现他的意愿。我们中死者甚众,〃为了海伦,而趋你远离之际,克鲁泰奈丝特拉又设下害你的图谋。'
  〃听我言罢,阿伽门农开口答道:'记住我的教训,不要太过温软,甚至对你的妻从,不要告她所有的一切,你所知晓的事由,说出一点,把其余的藏留心中。但是,你,俄底修斯,你却截然不会被妻子谋害,伊卡里俄斯的女儿,谨慎的裴奈罗珮,为人贤和,心智敏慧温存。唉,我们走时,前往奋战搏杀,她还只是位年轻的妻子,怀抱尚是婴孩的男儿,现在一定已经长大,坐在成人的排位中。幸福的孩子!心爱的父亲将会还家见他,他会伸出双臂,拥抱亲爹,此乃合乎人情的举动。我的妻子甚至不让我略饱眼福,看一眼我的儿郎——在此之前,她已把我击杀。我还有一事奉告,你要牢记心上。当驱船回到亲爱的故乡,你要悄悄地靠岸,不要大张旗鼓。女人信靠不得。好吧,告诉我此事,要准确地回答。你和你的伙伴可曾碰巧听说我的孩子仍然活着,或许在俄耳科墨诺斯,或在多沙的普洛斯,亦可能和墨奈劳斯吃住一起,在宽广的斯巴达,高贵的俄瑞斯托斯,我知道,还活在人间。'
  〃他言罢,我开口答话,说道:'为何问我这个,阿特柔斯之子,我不知他的死活,不能回答;此举可恶,信口胡说。'
  〃就这样,我俩站在那边,交换悲凄的言词,心中哀苦,淌着大滴的眼泪。其后,坑边飘来阿基琉斯的灵魂,裴琉斯之子,以及帕特罗克洛斯和雍贵的安提洛科斯的魂灵,还有埃阿斯的魂魄——若论容貌体形,除了裴琉斯豪勇的儿子,达奈人中谁也不可比及。埃阿科斯的后代,捷足的阿基琉斯认出我来,放声哭喊,对我说道,用长了翅膀的话语:'莱耳忒斯之子,宙斯的后裔,足智多谋的俄底修斯,粗莽的人,你的心灵是否还会想出比这更宏烈的探访?你怎敢斗胆跑到哀地斯的界域,失去智觉的死人的领地,面见死去的凡人,虚幻的踪影?'
  〃他言罢,我开口答话,说道:'阿基琼斯,裴琉斯之子,阿开亚人中最勇猛的豪杰,我前来此地,出于探问的需要,把泰瑞西阿斯询访——或许,他会告诉我返家的办法,回到山石嶙峋的伊萨卡。我还不曾临近阿开亚大地,不曾踏上故乡,总有那些烦难,使我遭殃。过去,阿基琉斯,谁也没你幸运;今后,也不会有比你走运的凡人。从前,在你活着的时候,我们阿耳吉维人敬你如同敬对神明;如今,在这个地方,你是掌管死者的了不起的统领。不要伤心,阿基琉斯,虽然你已死去。'
  〃听我言罢,阿基琉斯开口答道:'哦,闪光的俄底修斯,不要舒淡告慰死的悲伤。我宁愿做个帮仆,耕作在别人的农野,没有自己的份地,只有刚够糊口的收入,也不愿当一位王者,统管所有的死人。现在,我要你讲说我那傲贵的儿子,有关他的情况。他可曾奔赴战场,作为统兵的将领?告诉我雍贵的裴琉斯,你可曾听闻有关他的消息。老人是否还握掌他的尊贵,享誉在慕耳弥冬人的族群里?或许,他们已鄙视他的尊贵,在弗西亚和赫拉斯,因为老迈的年龄已僵缚了他的双手,他的腿脚?他们知道,我不在那边,生活在阳光底下,帮助父亲,像以往那样——我置身广阔的特洛伊大地,杀死敌方最好的战将,为阿耳吉维人拼斗。但愿我能像那时一样强壮,回返父亲的家居,哪怕只有些须时光;我的勇力和不可战胜的双手将使那帮人害怕,倘若有人胆敢强行逼迫,夺走属于他的权益和尊荣。'
  〃他言罢,我开口答话,说道:'关于雍贵的裴琉斯,我不曾听闻任何消息,但是,关于你的爱子尼俄普托勒摩斯,既然你有此般要求,我会道出全部真情。我曾亲自前往,乘坐深旷、匀称的海船,将他带回,从斯库罗斯海岛,介入胫甲坚固的阿开亚人的群队。每当我们聚会商议,围着特洛伊城堡,他总是第一个发言,从不说错。辩谈中能够超胜他的,只有神一样的奈斯托耳和我。当我们阿开亚人决战特洛伊平原,他从不会呆在后头,汇随大队或大群的兵勇,而是远远地冲在前面,谁也不让,怒气冲冲,杀倒众多的敌人,在惨烈的搏杀中。我无法告说,亦不能一一道出他们的名字,被他杀死的敌手,在为阿耳吉维人战斗的时候,但我却记得他杀倒忒勒福斯的儿子,一位骁莽的战勇,英雄欧鲁普洛斯,用青铜的枪矛,另有许多开忒亚伙伴,被杀在他的四周,只因一个女人的贪图,'注'死者乃我所见过的最英俊的男子,仅次于卓著的门农。此外,当我等阿耳吉维人中最好的战勇藏身木马,由厄培俄斯手制,归我指挥,紧闭隐藏,或打开木马的大门杀冲。其他达奈人的首领和统治者们全都抬手擦抹脸颊,滚涌的泪珠,双腿嗦嗦发抖,但我却从未见他胆怯害怕,面色苍白,抬手抹去脸上的泪花;相反,他求我让他冲出木马,不停地触摸身边的剑把和沉重的枪矛,挑着青铜的枪尖,一心想着伤损特洛伊兵众。其后,当我们攻陷了普里阿摩斯的城堡,他带着自己的分子和足量的战礼,登上海船,安然无恙,既不曾被锋快的铜枪击中,亦不曾在近战中被谁刺伤——战斗中,这是经常发生的景状;阿瑞斯的疯烈没头没脑,横冲直撞。'
  〃听我言罢,埃阿科斯捷足的后代,他的灵魂,大步离去,穿越开着常春花的草地,高兴地听完我的说告,关于他的儿子,噪响的名声。
  〃此后,其他死者的精灵围站在我身边,悲悲戚戚,和我说话,一个接着一个,诉说自己的苦难。只有忒拉蒙之子埃阿斯的亡魂离我而站,依然盛怒难平,为了我的胜利,他的输损,在我们船边,争获阿基琉斯的甲械。他那女王般的母亲把它作为奖酬,由特洛伊人的儿子们和帕拉丝·雅典娜仲裁。咳,但愿我不曾在那次竞比中获胜——豪健的埃阿斯为此下了地府,为了那套甲械,埃阿斯,除了裴琉斯豪贵的儿子,容貌和功绩超比所有的达奈人。所以,我出言抚慰,说道:'埃阿斯,雍贵的忒拉蒙之子,难道你打算永世不忘对我的愤恨,即便在死了以后,为了那套该受诅咒的甲械?它是神明手中的灾疫,给阿开亚人带来苦难,使我们失去你的存在,你,曾是那样坚固的一座堡垒!我们阿开亚人悲悼你的死难,常念不忘,像对裴琉斯之子阿基琉斯的阵亡;该受指责的不是别个,而是宙斯,是他刻骨痛恨持枪的达奈军旅,使你遭受死的灾亡。来吧,走近些,我的王贵,听听我的话语,我的说告,压下你的愤怒,舒息高傲的心胸。'
  〃听我言罢。他默不作声,离我而去,汇入其他死人的灵魂,进入昏黑的厄瑞波斯。当时,尽管愤怒,他或许会对我,而我亦会对他说话,要不是我一心企望着见到其他死去的人们,他们的灵魂。
  〃冥界里,我见到了米诺斯,宙斯光荣的儿子,坐着,手握金杖,发布判决的号令,对着死人的灵魂,围聚在王者身边,请他审听我夺,有的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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