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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管子传 作者:高连欣_2-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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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沫奋然道:“知耻然后勇。臣愿往!”

  庄公点头道:“好,曹司马壮志可嘉,寡人带你前往。”

3.曹沫手剑劫齐侯

  齐桓公采纳了管仲的尊周天子而令诸侯的战略,尝到了甜头。北杏之会虽然效果不十分理想,却也出了一次风头,尝到了当盟主的滋味儿。继而统率四国之兵,灭遂国、伐鲁国,所向披靡,心想事成。他对管仲的信任程度进一步加强,管仲确实是位了不起的人才,几年时间齐国就从混乱走向稳定,国库充盈,军力大增,百姓安居乐业,歌舞升平。他真正体会到管仲的治国思想,要先得民,必先富民。“政之所兴,在顺民心;政之所废,在逆民心。”对外,则高举周天子的旗号,亲近稳定的国家,依靠稳定、有实力的国家,离间内部涣散的国家,灭亡昏暗动乱的国家。这次四国联军讨伐鲁国,他感到理直气壮。果然不出管仲所料,鲁国派人请求加盟,他心里比吃了蜜还甜,立即下令退兵到柯地。为了显示实力和威风,他决定把与鲁国的这次柯地之盟搞得隆重热烈。

  鲁庄公带着曹沫等一行人马,按期到达柯地请罪加盟。

  一到齐国,鲁庄公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沿途所见所闻,使他处处感觉到齐国的繁荣昌盛。那一片片青翠欲滴的农田,那一群群面带喜色、辛勤劳动的百姓,不由他不叹服管仲的治国本领。几年时间,齐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后悔当初没采纳施伯的意见,千方百计把管仲留在鲁国,如果鲁国也有管仲这么一位相国就好了。一到柯地,更令他吃惊,只见馆舍全是新建造的;服侍人员一个个彬彬有礼;军士们在街上行走,一律排队前进,步伐齐整;市场上货物充盈,人群中不少鲁国人,一看就能分得出来。齐国人衣冠齐整,落落大方,处处表现出富足的派头;鲁国人一个个衣着不整,面含饥色。这一夜鲁庄公想了很多,大半宿没睡好觉。

  第二天,齐桓公派大司行隰朋来请鲁庄公到盟坛会盟,庄公急忙登车,曹沫率领兵车,来到盟坛。只见坛下,一队队英武的军兵按东西南北四方各自分列,手举青红黑白四种旗帜,由将官统领,整齐威壮。盟坛高七层,每层都有将士执着黄旗把守,坛上树起大黄旗一面,绣着“方伯”两个大字,大旗旁摆放着一面大鼓,大司马王子成父立在鼓侧。坛中央摆设香案,案上摆放着朱盘玉盂,盛着歃盟用的器皿。两边设两处反坫(土台),一坫上放金尊,一坫上放玉斝。坛两边树着两根石柱,拴着黑牛、白马,是歃盟用的牺牲。

  鲁庄公一到坛下,东郭牙迎了上来,说道:“主公有令,只许一君一臣登坛,余人留在坛下。”

  鲁庄公看看曹沫,曹沫面无惧色。他已做好了充分准备,内穿铠甲,怀揣短剑,身佩长剑,如果齐桓公居心不良,他就拚命。曹沫大声问东郭牙:“齐侯也是一君一臣吗?”

  东郭牙笑道:“只有主公与相国,还有服侍会盟的大司行隰朋大夫。”

  曹沫对鲁庄公道:“主公勿忧,请登坛!”

  东郭牙指指曹沫手中的长剑道:“今日两君会盟,相互赞礼,怎么带凶器?请曹司马把剑留下。”

  曹沫圆睁双目,两眦尽裂,大吼一声:“我是主公护卫,护卫哪有不带剑之理!”他推开东郭牙,扯着庄公,历阶而上。

  来到坛上,齐桓公深施一礼道:“鲁侯,一路辛苦。”

  鲁庄公急忙还礼道:“寡人因身患小恙,未能出席北杏之会,有辱王命,寡人知罪。齐侯如此大度,寡人甚感惭愧!”

  桓公笑道:“身体有病不能赴会,寡人怎能怪罪?鲁侯今日来柯地会盟,也不晚呀!”

  管仲任会盟司仪,高声道:“会盟仪式开始!”

  王子成父击鼓“咚咚咚咚……”

  三通鼓罢,管仲喊道:“请齐、鲁二君拈香行礼。”

  桓公与庄公行至香案前,拈香三炷,对天一拜,又相互一拜,然后将香插入香炉。

  管仲喊道:“礼成!请二位国君歃血。”

  隰朋将玉盂盛着牛、马鲜血,登上坛来,跪在二君面前,双手捧着玉盂,高陈过头。

  桓公对庄公笑道:“齐鲁今结两国之好,寡人愿与鲁侯歃血为盟。”

  庄公忙道:“得齐侯垂顾,寡人之幸,鲁国之幸!”

  桓公与庄公同时伸出右手食指,去玉盂中沾血。

  这时,曹沫突然将身一纵,跳到桓公面前,左手扯住桓公衣袖,右手紧握短剑,怒目瞪着桓公。

  桓公将右手往回一缩,那曹沫力大无穷,哪能抽得回来,面呈惊愕之色。

  管仲纵身横在桓公身前,以自己的身体护住桓公,厉声喝道:“曹沫将军,意欲何为?”

  曹沫大声道:“齐国恃强凌弱,我曹沫要为鲁国讨还公道!”

  坛上坛下,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齐国将士们戈矛齐举,目视坛顶,准备厮杀。

  随同鲁庄公而来的鲁国官兵纷纷拔剑出鞘,被齐国军士团团围住。

  管仲问道:“曹沫将军所指何事?”

  曹沫道:“乾时之战时,齐夺我鲁国汶阳之田,至今不退。

  今天若答应归还,才能与齐侯歃血为盟!”

  鲁庄公紧张得心几乎不跳了。这个曹沫,事前也不打个招呼,突然发难,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坛上坛下都是齐兵,连个躲藏地方都没有,这不是置我于死地吗?他恨恨地看了曹沫一眼。

  桓公见管仲挺身保护他,心里稍稍踏实了些。管仲力气不小于曹沫,坛上还有王子成父和隰朋。

  管仲回头对桓公道:“君上,臣以为应当把汶阳之田归还鲁国。”

  桓公一惊,不解地看着管仲。汶阳之地,那是一大片肥沃的好地呀,好不容易夺到手,怎么能轻而易举地退给鲁国呢?可他看看管仲那坚定的目光,只好点点头说:“好吧,寡人答应。”

  曹沫大声道:“国君口里无戏言。”说完松开桓公,退后一步,从隰朋手中一把夺过玉盂,道:“曹沫不才,愿为隰朋大夫代劳,侍候两位国君歃血!”说完,咕咚一声跪到地上,双手将玉盂高陈过头。

  齐桓公看了管仲一眼。

  管仲点头示意,喊道:“请两位国君歃血——”

  齐桓公与鲁庄公各自伸出食指,沾取鲜血,涂于口角旁。

  管仲道:“歃血毕,请盟誓——”

  隰朋展开盟书,念道:“齐鲁修好,共扶王室。违约背盟,苍天不祐。”

  齐桓公与鲁庄公齐声道:“齐鲁修好,共扶王室。违约背盟,苍天不祐。”

  管仲道:“盟成——”

  曹沫起身,将玉盂还给隰朋。

  坛下,齐国卫士收回指向鲁国将士的戈矛,鲁国将士也还剑于鞘,气氛顿时和解下来。

  曹沫对齐桓公道:“二君已盟。管仲身为相国,掌管齐国政事,臣愿与管仲歃血定盟。”

  桓公道:“寡人言而有信,决不反悔,勿须再盟。”

  庄公说:“齐侯金口玉言,曹司马就不要再盟了。”

  曹沫高声道:“是,谨遵君命!”

  桓公对庄公道:“盟约已成,请鲁侯到馆舍歇息。”

  桓公携庄公之手,共同下坛。

  桓公回到馆舍,心中不快,被曹沫拉扯的手臂,还隐隐作痛。

  蔡姬已摆好了酒宴,她已知道了曹沫持剑劫盟之事,见桓公满脸不高兴,忙端起金爵,笑脸相迎:“君上受惊了,喝这爵酒压压惊。”

  桓公接过金爵,看着蔡姬道:“夫人已知道了?”

  蔡姬道:“妾已听说,曹沫劫盟,管相国以身护君。君上平安归来,妾不胜欣喜。”

  桓公喝了这酒,长叹一声。

  蔡姬问道:“君上还有什么不快之事?”

  桓公道:“曹沫太狂,竟敢持剑劫盟,管相国太软,竟答应归还鲁国的汶阳之田。”

  蔡姬道:“管相国从权达变,处事得体。退还汶阳之田,自有他的道理,君上又何须不快?”

  桓公道:“退还汶阳之田事小,只是在大庭广众中,光天化日之下,被逼退田,寡人颜面上太难堪了。也难怪王子成父、竖貂等人愤愤不平。”

  蔡姬耽心地问道:“君上后悔吗?”

  桓公又叹一口气:“唉!王子成父和竖貂将军要把鲁侯和曹沫捉起来,从严惩戒。”

  “啊!那样做岂不是陷君上于不义吗?这可使不得呀!”蔡姬着急了。

  桓公看着蔡姬,道:“咦?夫人与相国的话如出一辙。”

  蔡姬忙问道:“相国如何说的?”

  桓公道:“相国说,欲成霸业,必先取信于天下。若言而无信,令出不行,则信义难收,诸侯难服,霸业难成。归还汶阳之田,对齐国无伤,可对于诸侯各国,却树立起了齐国的威望。今日之退,乃为了明日之进。”

  蔡姬道:“相国言之有理。为人君者,失信于民尚且不可,何况失信于天下诸侯呢!君上,言必信,行必果,相国之谋,利民利国,功在霸业。君上不要再后悔烦恼了。来,贱妾陪君上喝酒。”

4.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石激起千层浪。

  齐鲁柯地会盟之事,引发起齐国朝野议论纷纷,有的赞同退还汶阳之田,有的反时。赞同者有赞同的根据,反对者有反对的理由。齐桓公为此事搅得心烦意乱,在寝宫独处了三天。这一来,更是火上浇油,反对派借此大肆聒噪,闹得不亦乐乎。管仲简直成了齐国的千古罪人。齐桓公也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再不出来说话,恐怕管仲很难行政。第四天早上,他决定上朝。

  众臣聚集在齐宫大殿内,彼此交头接耳,嘁嘁喳喳,人们在议论齐桓公的登朝的同时,也在谈论着那个晦气的柯地之盟话题。

  东郭牙问身边的宾须无:“主公连日不朝,可是身体有恙?”

  宾须无摇摇头:“不像,自柯地归来,主公就深居简出,依我看,主公是惊魂不定,心绪不佳。”

  东郭牙痛惜地叹了口气:“是呵,汶阳之田,是主公命微臣亲率三百兵车长驱直入,尔后又命微臣戍守此地一年有余,如今拱手相让,别说主公,就连我也觉得心有戚戚,寝食不宁。”

  宾须无说:“人们七嘴八古都问我,管相国与鲁侯可有私谋?你说,这等危言耸听,我怎敢有个决断?”

  竖貂见东郭牙、宾须无交谈甚密,就从一侧走过来,阴声怪气地说:“怎么样,二位大夫?对相国的大度之风可算领教了吧?人都说,咱齐国的相国是借了曹沫的剑,了却一笔债务。相当初,这汶阳之田可是在乾时之战得的,而乾时之战管相国还是鲁国的座上宾呢!”

  东郭牙和宾须无看看竖貂,再互相对视一下,赶紧分开视线,不置可否,顾左右而言他。竖貂不禁一阵尴尬。

  正此时,宁越迈着苍老的步子登上大殿。竖貂见状,赶紧迎上去,巴结地说:“大司农一向可好?”

  宁越凛然地,口中吐出一个字:“好!”

  竖貂弦外有音地说:“大司农虽然一直居守临淄,定也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柯地会盟的事该了如指掌吧?”

  宁越不屑理睬竖貂,只是鼻孔里哼了一声。

  竖貂更凑前一步:“所以,我要告诉你老,不是我竖貂执意要抵毁管相国,是他要一步步葬送掉齐国,拿着齐国土地白白地送人……”

  宁越忿然扭转身,背向竖貂,拂袖而去。

  竖貂还不甘心,正要再挑话题,管仲走进大殿,脸色冷峻,步子沉重。众大臣的交头接耳声也霎时安静下来。

  管仲站定,面向群臣。管仲视线所到之处,群臣都不由地低垂眼睑,不敢与管仲对视,只有隰朋的眼睛内闪动着同情、忧郁的光芒。两人眼神交汇,心照不宣地微微颔首。

  突然,大殿响起内侍的声音:“主公上朝!”

  喊声未落,群臣赶紧分立两侧,文武列班。神情凝重的齐桓公款款登至大殿御案前。

  群臣一起跪倒:“参见主公。”

  齐桓公道:“平身。”

  “谢主公。”群臣立起身来,站好位置,只听齐桓公开口道:“寡人连日劳累,未能登朝,不知众爱卿有何禀报?”

  众臣你看我,我看你,都是欲言又止。宁越一步跨出,道:“启禀主公,老臣连日狐疑满腹,愁云激荡,今日可否在主公面前一吐为快?”

  齐桓公叹口气:“说罢。”

  宁越道:“老臣身为大司农,本应只管五谷桑麻,不涉邦交。近日忽闻柯地之事,市井小民尚且私语,身为朝廷重臣,焉能不闻不问?臣问主公有三:曹沫持剑劫持主公,此乃空前之耻,理应千刀万剐,为何优柔退让,而不反戈相击?此其一;汶阳之田已归我版图,沃野平畴,乃将士热血换就,又为何拱手相让?此其二;管仲身为齐国之相,理应上护主公,下保国土,但却一让再让,一退再退,可是身在临淄,心在曲阜?不知居心何在!老臣斗胆,望主公明鉴。”说完后,宁越看一眼齐桓公,再看一眼管仲,拂然退回。

  齐桓公沉吟不语,只是看一眼一侧的管仲。管仲镇静若定,毫无动静。

  隰朋出列奏道:“臣隰朋认为,柯地之事,已成盟约,此次立盟功大于过,得大于失。”

  宁越插上一句:“隰大夫所讲功大于过,可否让老夫明白明白?”

  隰朋道:“凡事不可急功近利,亦不可一步求成。曹沫虽有非礼之举,齐国也曾举不义之师。齐鲁两国,本是毗邻,如此你仇我怨,他打我还,必定纠缠是非,终起祸端。一旦战火蔓延,无论临淄还是曲阜,都将永无宁日。君上退还汶阳之田,乃高风亮节,此举一可使主公化险为夷,二可使齐鲁和平相处,三可使诸侯各国领略齐国大国之风。臣以为,主公之举,在于得天下,失汶阳方寸之地,换天下之辽阔,乃高瞻远瞩之为,岂有诽谤诋毁之理?”

  宁越冷冷地说道:“隰朋大夫所言,老臣实在费解,小小汶阳尚且难以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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