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色倾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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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肯定出事了。闲的蛋疼的大学生活就愁没事,雷大鹏一看有热闹了,扔下司慕贤傻不拉叽直往女生堆里凑,而且是竖着耳朵从背后往上凑,那样子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罢灶了……谁带的头?”一位女生小声说。
“这谁知道,不过罢得好,餐厅里大师傅可坏了,打饭分人呢,看那个女生漂亮就多打几勺都不刷卡,活该。”另一位女生道,明显属于姿色不够换白食的水平。
女生扎堆小话多,又一位凑上来了,一指餐厅贴的大字报小声窃笑道:“你们看了没有,大学报上说,饭菜质量上不去,面片吃的人憔悴。豆化泡馍人心碎,此罢绵绵无绝期………落款是一位吃不饱的妹纸,太有才了。呵呵……”
有些人就喜欢热闹,雷大鹏绝对属于这类人,越偷听越有意思,冷不丁一位女生回头,和偷听的雷大鹏几乎凑到了一块,马上被雷大鹏斜眼高低腮的丑脸吓了一跳,“啊”声尖叫:“你干什么?”
一看是位质量磕碜的雀斑妹,偏偏还装得像受惊的小鹿状护着胸,雷大鹏白眼一翻道:“你喊什么?你喊非礼有人信不?”
那妞登时被气到了,一咬下嘴唇、再一翻白眼,脸上极度愤恨地给了雷大鹏两个字:“去……死!”
出了口气,拉着同伴就走,雷大鹏切了声,得意地一扬头,哥懒得和这号不入眼的妞斗嘴。不在乎。不过回头的时候却找不到司慕贤了,掂着脚来回瞅了瞅,这文青贤弟老毛病不改,站餐厅门口大字报前看着那副龙飞凤舞的字揣度什么。正往前挤的功夫,新乱子又来了,有个破锣嗓子在人群里煽动着:
“同学们,我们必须团结起来、为了我们的牛奶、面包而勇敢团结起来、反对涨价、反对脏乱差、反对非人待遇。”
“……同学们,我们该觉醒了,我们要勇敢的反抗那带有小强的食物………”
“对,我们花的都是父母的血汗钱,凭什么被他们剥削。”
“一个月涨了三次价,这那是剥削,简直是抢劫。我们要罢灶,一罢到底。”
有男有女,几个煽动声音在人群里起伏,最后一句却是一句模样很不错的妞挥着拳头喊了句,雷大鹏不知道是跟着群情激愤,还是看到妞了,有点兽血沸腾,大叫好着:“好,说得好……反对剥削、支持罢灶。”
拳头一挥,这应者没来由的应从,眼看着食堂里管事的几位在门厅口上张望,更多的男生举着拳手起哄:“团结起来,支持罢灶。”
几声过后,又有人带头敲着饭盆,有节奏地打着叮咚声,异口同声喊着:
“罢灶……罢灶。”
“罢灶……罢灶。”
十个人、几十人、上百人,连敲带打加上喊,声音一浪盖过一浪,这些年这等热闹的景像还真不多见了,雷大鹏看得兴高采烈,偏偏苦于饭盆都在司慕贤手里,没得可敲,这心里猫抓痒痒,恨不得找面大鼓敲来才有劲,赶紧地挤到餐厅门口,凑到司慕贤跟前要饭盆,司慕贤正看大字报,被抢饭盆,瞪了眼斥着:“干什么?”
“大家都敲盆,给我个盆敲敲。”雷大鹏乐滋滋道要抢个盆。司慕贤一闪身,没给,推了这货一把道着:“别起哄啊,别看现在蹦得欢,小心学生处将来拉清单,老大不在,你得听我的。”
似乎老大这名有点威力,这么一说,雷大鹏倒有点消停了,司慕贤手一指远处,雷大鹏一瞅,全身热血登时又凉了不少,远远地保卫科和政教处、学生处几位正躇踌着,这倒真不起哄了,跟着司慕贤看着那张大字报,几眼过去,倒是蛮有意思。只见上书:
【………同学们,你们饿了吗?你们这学期吃饱吃好过一餐吗?每天我们哪里是吃饭,简直是受虐,夹菜馍里的豆芽是生的,卤面用的面是霉的,萝卜白菜是带泥的,就这样的劣质菜还经常吃出小强来……就这样的劣质菜,他们还厚颜无耻涨价……同学们,你们肿么啦,还要忍受多久?………为了我们的健康、为了我们可怜的胃可和父母辛苦赚来的血汗钱,团结起来……】
字很丑,和雷大鹏的长相有得一拼,文理嘛也一般化,这么露骨和激进,看得司慕贤大摇其头。几眼看过,都是声讨食堂的檄文,大字报贴了若干张,雷大鹏回头看看司慕贤看得挺来劲,不屑道:“这有什么看的?走,跟着大家喊去。好容易有敢站出来的了,咱们得支持,不对,不能光支持,得声援。”
“别凑那热闹,我在看是谁组织的。”司慕贤一副独坐钓鱼台的稳当劲,似乎在揣度着什么,雷大鹏猛地想到了一个人,紧张地小声凑到文青贤弟耳边小声问:“贤弟,不会是老大组织的吧?”
“不会。”司慕贤很肯定地道,一指大字报点评着:“字写得太差,老大是完美主义者,绝对忍受不了这么涂鸦的字,所以不是咱们老大;再看文理一般,那几张打油诗都不押韵,不是咱们中文系的。”
“对,肯定不是,要咱们系的,都是酸不拉叽的,不卖弄几句得把他们憋死。”雷大鹏道。
“呵呵……说得对。”司慕贤笑道:“我想了想也不是英语系,英语系小资妞太多,最擅长勾心斗角、祟洋媚外,这个她们干不来……也不是生化系,生化系那帮人早被公式化了,这么激情的做法不是他们想得出来的。也不应该是历史系,那帮人死气沉沉的,自己都不团结。数学系的也不像,他们自己的小算盘都打不完呢。艺术系的吧,也不像,那系里女生都忙着为人民币艺术献身呢……这个……”
司慕贤连连否定了几个系,雷大鹏一听,眼骨碌转着,咬着食指也思考上了,不过明显考虑不出结果来,好奇地问:“那你看出来是谁?”
“当然。”司慕贤点点头,回头准备走了,小声道:“应该是体育系的那帮草包,写字写出来像狂草、办事不经过大脑,落款还写个吃不饱的妹纸……你瞅那字,像风刮倒的歪脖柳树,像妹子写的么?就性别是女的,肯定是体育系那个悍妇。”
几句点评,再看那八叉的破字,雷大鹏早呲牙咧嘴笑得眼睛直剩下一条线了,看来英雄所见雷同,走了几步,再四下看几位大个男生,雷大鹏倒觉得那分析多余了,体育系那帮草包果真有几位散在人群里鼓动着。
挤出人群之外,政教处的、学生处的、保卫科的早聚了十几个人,在外围喊着大家都散了,校方会妥善解决的。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有人来劲了,更有人趁乱喊着学校承包出去食堂有黑幕,而围观的女生又多,叽叽喳喳你说我问,把这群当不了家的搞在尴尬站在当地不知所措。
大学里的热闹不多见,平时顶多能见个墙角搂着亲嘴的,草坪上就地劈腿的,再不就是两女生争风吃醋你抓我挠,这么大规模的热闹,快赶上文化节了,挤出来的时候,已经挤得里三层、外三层那里都是攒动的人头,还真比平时就餐要热闹多了。司慕贤拉着依依不舍看热闹的雷大鹏直走到人群之外,雷大鹏尚自不悦地埋怨着:“别拽、别拽……我看会儿。”
“你少来了,别一会儿犯傻站台上讲话,让人抓典型。”司慕贤使劲拉着,其实还真有点担心同室这位雷哥往台上冲,以往不管校方组织的迎新生还是送老生,再不是学生自己打架闹事,总少不了雷大鹏来凑个热闹。其实雷大鹏还真有这个冲动,不过这时候明显时机已逝,眼看着校长那辆奥迪也停来了,各系的党委书记、系主任来了一大群,明显热闹持续不了多久了,这倒悻悻然道着:“算了,咱就不参与了,饿了。”
“外面吃去。”司慕贤道。
“等等……”雷大鹏站定,挠挠脑袋,征询似地道:“今儿可没人到大灶上吃,要不咱们去?”
“你不更是找刺激吗?”司慕贤一看餐厅门哄着,众目睽睽当汉奸,得犯众怒,明显行不通的,却不料雷大鹏嘿嘿一笑小声道:“那可未必,老大说了,别人想不到,咱能吃到,这才叫本事……我告诉你,今天是个吃白食的好机会……”
附耳说了几句小话,司慕贤一听,诧异地看着雷大鹏,话说聪明人经常办傻事,而傻人偶而却会办个聪明事,雷大鹏有时候缺心眼,可也不是傻得没边,比如说这办法好像就很可能。
司慕贤尚自怀疑着,雷大鹏早拉着人朝食堂的后门来了,到了门口让司慕贤站着,自己拿着饭盆掀帘而进,恰恰和一群穿着白罩衣、戴着白帽的大师傅对了个脸,大灶上一群男多女少的大师傅个个苦瓜脸如出一辙,
看样像事务长的正在商量对策,雷大鹏一进来,事务长糊里糊涂问:“干什么?”
“饿了,来打饭。前面人多进不来。”雷大鹏照实里说了,表情既诚实又白痴。明显地看到打饭的师傅们眼珠稍动,不过一个人毕竟改变不了全局,而且是这么个貌似精神有点问题的人,没人搭理这货,估计事务长正发愁怎么和校方和学生交待呢。
有时候,最雷人的就是实话实说了,雷大鹏又是诚恳一句道着:“别介个样子啊,虽然你们做的不好吃,没必要悲痛欲绝成这样吗?对了,反正今天你们这菜都得倒喽,还不如倒我肚子里呢?”
蠢人有个好处,正常人都不会和他争执,事务长一看是个这号人物,一摆手道:“自个去舀吧。”不待理会这位蠢头蠢脑的货色了。
雷大鹏乐颠颠地哎了声,直奔大不锈钢桶,连勺子抄底,舀了两饭盆,看这帮大师傅正发愁着顾不上自己,乐歪了,也不提刷饭卡付钱的事,端着饭盆得儿得儿小跑着溜出了食堂。出了门,一递给司贤弟一盆呲笑着:“看,全肉菜,白吃,他们愁得都没顾上朝我要钱……嘿嘿……走走,回宿舍吃去,晚上老大带咱们钓鱼逮王八,在学校呆得都快憋死我了……”
雷大鹏乐歪嘴了,司慕贤笑了笑,摇摇头,端着盆直觉得什么地方好笑得紧。
边走边吃着,不远处,罢灶还在继续着,走了几步,雷大鹏边往嘴里塞着食,兴致来时,还不忘举举拳头凑着热闹喊一声:“团结一致……支持罢灶……”
喊了几声,这声音粗喉大嗓直赛马嘶骡嚎,有点鹤入鸡群太特殊了,大概是引起了学生处的注意,司慕贤看有人朝这边看过来,赶紧地拉着瞎喊跟风的雷大鹏,两人端着饭盆,一溜烟直往宿舍里奔回来…………
第03章 哥仨个个有前科
潞州学院发生了学生罢灶的“严重事件”。
餐厅围观的学生没有散,这个非官方“严重”消息早上网了,特别是那几张龙飞凤舞的大字报被拍了照片哄传在校园网和潞州吧,据传好像还有市电视台、市报的记者上门采访,这下动静着实不小,校方紧急组织校办、学生处、保卫科、各系办从系党委到各班班主任再加上校后勤保障部门,一部分拦着采访的记者,另一部分人员全部通知到大餐厅开现场会了。
至于内容不甚清楚,会开了一个多小时,中文系几位刚出餐厅门,系主任王恒斌安排本系各班的几位骨干分子按校领导交办事宜,到各宿舍分头了解情况,草草刚说几句,背后有人喊着他,回头时,却是学生处史春槐处长在招手,后面还跟着本系大四二班的班主任任群老师和班里的团支书王华婷。
怎么个回事?王恒斌看到二班的班主任团支书懊丧的脸色,心里一跳,有一种隐隐的不详预感。大四二班是个重灾班,四年间开除了一位、跳楼自杀了一位,还有自杀未遂事件两例,至于谈恋爱争风吃醋,以及打架头破血流的事就更多了,一个班比王恒斌从教几十年发生的事都多,回头安排低年级的几位男女分头走后,迎上来有点疑惑地打了个招呼:“还有安排?史处长。”
“嗯,为了以防这事扩大化,校党委指示学生处参与善后工作……有几个重点班我们学生处配合你们系领导逐个走访。”史处长春槐名副其实,严肃和不苟言笑的脸色比老槐树皮颜色还要深,严肃的表情太久了,把脸拉得老长。王主任心里一咯噔,看了班主任任群一眼,任群有意识的躲避着系主任的眼光,自己带的班,没少给系里拖后腿,实在愧对领导。
得了,没好事。
果如所料,那史处长老生常谈了:“我们处里盯了各班几个活跃分子,你们系四年级二班那几位挂上号的,挨个走访一遍,那位叫雷大鹏的,老往女生宿舍贴启示出洋相的,刘干事看到他也在场煽动……还有那位写文章老唱反调的,把咱们学校捅省报上的,对,叫司慕贤……这个学生可了不得啊,还是什么吧主,在公安局信息安全部门都有备案。”
史处长扶了扶老式的黑框眼镜,拿着磨了几处边迹的小本子,本子和人一样老,上面记载着劣迹斑斑的学生,着重强调着:“最主要是这一个,叫单勇的,还组织过聚众静坐示威,名人呐啊,当学生能把老师拉下台,我还是头回听说……不能小看现在的学生啊,好的不学,有用的他学不会,把社会上一些不好之风全给带学校里了。”
任群班主任和王恒斌互视了一眼,这说得是一年前的事,起因是某公共课老师向学生推销书籍,作者当然是老师本人,在大学类似事件已经是大家都懂的潜规则,老师赚钱自个花,学生赚学分免得课被挂,这个生意是双赢。可偏偏有个不买账的,非把这事捅出系外,捅到学校、捅到教育局、捅到网上遍地开花,学校不得不处理了,只得做了做样子,象征性地给了代课教师个警告处分,调离原职。于是就有了学生搬倒老师的首例事件。
看来那位始作俑者才是史春槐处长着重要针对的目标,又历数了这位姓单名勇的学生若干劣迹,此人的份量一听就比雷大鹏和司慕贤加起来还要高。不但史处长,连系主任王恒斌和任群听得这个名字也有点犯病。
好在自己的学生,任群老师维护了一句道着:“史处长,这事咱们学校不是已经处理过了吗?再说和秦老师那事,这个确实是咱们师资队伍良莠不齐。”
任群这位温文的中年女老师,向来在学生中口碑不错,只不过维护得太过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