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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鲁迅卷5-第5部分

小说: 鲁迅卷5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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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上海和议 一二八战事发生后,国民党政府不顾全国人民的抗日要求,坚持“不抵抗”政策,破坏十九路军的抗战行动,并在英、美、法等帝国主义参预下,同日本侵略者进行屈膝投降的谈判,于一九三二年五月五日签订《上海停战协定》。
  〔6〕 满洲国 日本侵占东北后建立的傀儡政权。一九三二年三月在长春成立,以清废帝溥仪为“执政”;一九三四年三月改称“满洲帝国”,溥仪改为“皇帝”。
  〔7〕 国联 “国际联盟”的简称。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于一九二○年成立的国际政府间组织。它标榜以“促进国际合作、维持国际和平与安全”为目的,实际上是英、法等帝国主义国家控制并为其侵略政策服务的工具。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无形瓦解,一九四六年四月正式宣告解散。九一八事变后,它袒护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的侵略。
  〔8〕什么什么草案指一九三二年十二月十五日国联十九国委员会特别会议通过的
  关于调解中日争端的“决议草案”。一九三三年一月又据此草案修改为“德鲁蒙新草案”。
  这些草案明显地袒护日本,默认“满洲国”伪政权。
  〔9〕什么什么委员的态度指参加国联十九国委员会的英国代表、外相西门的态度
  。他在国联会议的发言中屡次为日本侵略中国辩护,曾受到当时中国舆论界的谴责。
  〔10〕 行都 在必要时政府暂时迁驻的地方;陪都,在首都以外另建的都城。国民党政府以南京为首都。一九三二年一二八战事时于一月三十日仓皇决定“移驻洛阳办公”;三月国民党四届二中全会又通过决议,正式定洛阳为行都,西安为陪都。同年十二月一日由洛阳迁回南京。
                 颂萧〔1〕
  萧伯纳〔2〕未到中国之前,《大晚报》希望日本在华北的军事行动会因此而暂行停止,呼之曰“和平老翁”〔3〕。
  萧伯纳既到香港之后,各报由“路透电”〔4〕译出他对青年们的谈话,题之曰“宣传共产”。
  萧伯纳“语路透访员曰,君甚不像华人,萧并以中国报界中人全无一人访之为异,问曰,彼等其幼稚至于未识余乎?”
                (十一日路透电)
  我们其实是老练的,我们很知道香港总督的德政,上海工部局〔5〕的章程,要人的谁和谁是亲友,谁和谁是仇雠,谁的太太的生日是那一天,爱吃的是什么。但对于萧,——惜哉,就是作品的译本也只有三四种。
  所以我们不能识他在欧洲大战以前和以后的思想,也不能深识他游历苏联以后的思想。
  但只就十四日香港“路透电”所传,在香港大学对学生说的“如汝在二十岁时不为赤色革命家,则在五十岁时将成不可能之僵石,汝欲在二十岁时成一赤色革命家,则汝可得在四十岁时不致落伍之机会”的话,就知道他的伟大。
  但我所谓伟大的,并不在他要令人成为赤色革命家,因为我们有“特别国情”〔6〕,不必赤色,只要汝今天成为革命家,明天汝就失掉了性命,无从到四十岁。我所谓伟大的,是他竟替我们二十岁的青年,想到了四五十岁的时候,而且并不离开了现在。
  阔人们会搬财产进外国银行,坐飞机离开中国地面,或者是想到明天的罢:“政如飘风,民如野鹿”〔7〕,穷人们可简直连明天也不能想了,况且也不准想,不敢想。
  又何况二十年,三十年之后呢?这问题极平常,然而是伟大的。
  此之所以为萧伯纳!
  二月十五日。
                又招恼了大主笔B:
 萧伯纳究竟不凡《大晚报》社论也没有一件事怎样的坏;可是你们总找不出那一件事
  给英国人做坏了。他做事多有主义的。他要打你,他提倡爱国主义来;他要抢你,他提出公事公办的主义;他要奴役你,他提出帝国主义大道理;他要欺侮你,他又有英雄主义的大道理;他拥护国王,有忠君爱国的主义,可是他要斫掉国王的头,又有共和主义的道理。他的格言是责任;可是他总不忘记一个国家的责任与利益发生了冲突就要不得了。“
  这是萧伯纳老先生在《命运之人》中批评英国人的尖刻语。我们举这一个例来介绍萧先生,要读者认识大伟人之所以伟大,也自有其秘诀在。这样子的冷箭,充满在萧氏的作品中,令受者难堪,听者痛快,于是萧先生的名言警句,家传户诵,而一代文豪也确定了他的伟大。
  借主义,成大名,这是现代学者一时的风尚,萧先生有嘴说英国人,可惜没有眼估量自己。我们知道萧先生是泛平主义的先进,终身拥护这渐进社会主义,他的戏剧,小说,批评,散文中充塞着这种主义的宣传品,萧先生之于社会主义,可说是个彻头彻尾的忠实信徒。
  然而,我们又知道,萧先生是铢锱必较的积产专家,是反对慈善事业最力的理论家,结果,他坐拥着百万巨资面团团早成了个富家翁。萧先生唱着平均资产的高调,为被压迫的劳工鸣不平,向寄生物性质的资产家冷嘲热讽,因此而赢得全民众的同情,一书出版,大家抢着买,一剧登场,一百多场做下去,不愁没有人看,于是萧先生坐在提倡共产主义的安乐椅里,笑嘻嘻地自鸣得意,借主义以成名,挂羊头卖狗肉的戏法,究竟巧妙无穷。
  现在,萧先生功成名就,到我们穷苦的中国来玩玩了。多谢他提携后进的热诚,在香港
                告诉我们学生道:
  “二十岁不为赤色革命家,五十岁要成僵石;二十岁做了赤色革命家,四十岁可不致落伍。”原来做赤色革命家的原因,只为自己怕做僵石,怕落伍而已;主义本身的价值如何,本来与个人的前途没有多大关系;我们要在社会里混出头,只求不僵,只求不落伍,这是现代人立身处世的名言,萧先生坦白言之,安得不叫我们五体投地,真不愧“圣之时者也”的现代孔子了。
  然而,萧先生可别小看了这老大的中国,像你老先生这样时髦的学者,我们何尝没有。
  坐在安乐椅里发着尖刺的冷箭来宣传什么主义的,不须先生指教,戏法已耍得十分纯熟了。
  我想先生知道了,一定要莞尔而笑曰:
  “我道不孤!”
  然而,据我们愚蠢的见解,伟大人格的素质,重要的是个诚字。你信仰什么主义,就该诚挚地力行,不该张大了嘴唱着好听。若说,萧先生和他的同志,真信仰共产主义的,就请他散尽了家产再说话。可是,话也得说回来,萧先生散尽了家产,真穿着无产同志的褴褛装束,坐着三等舱来到中国,又有谁去睬他呢?这样一想:
  萧先生究竟不凡。
  二月十七日。
                也不佩服大主笔B:
  前文的案语 乐 雯〔8〕“令受者难堪,听者痛快”,不过是取得“伟大”的秘诀;(二)这秘诀还在于“借主义,成大名,挂羊头,卖狗肉的戏法”;(三)照《大晚报》的意见,似乎应当为着自己的“主义”——高唱“神武的大文”,“张开血盆似的大口”去吃人,。虽。在。二。十。岁。就。落。伍,。就。变。为。僵。石,。亦。所。赞。成。了。那。种。主。义,。当。然。又。当。别。论。可惜,这世界的崩溃,偏偏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小资产的知识阶层分化出。一。些爱光明不肯落伍的人,他们向着革命的道路上开步走。他们利用自己的种种可能,诚恳的赞助革命的前进。他们在以前,也许客观上是资本主义社会关系的拥护者。但是,他们偏要变成资产阶级的“叛徒”。而叛徒常常比敌人更。可。恶。
  卑劣的资产阶级心理,以为给了你“百万家财”,给了你世界的大名,你还要背叛,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实属可恶之至”。这自然是“借主义,成大名”了。对于这种卑劣的市侩,每一件事情一定有一种物质上的荣华富贵的目的。这是道地的“。唯。物。主。义”——名利主义。萧伯纳不在这种卑劣心理的意料之中,所以。可。恶。之。至。
  而《大晚报》还推论到一般的时代风尚,推论到中国也有“坐在安乐椅里发着尖刺的冷箭来宣传什么什么主义的,不须先生指教”。这当然中外相同的道理,不必重新解释了。可惜的是:独有那吃人的“主义”,虽然借用了好久,然而还是不能够“成大名”,呜呼!
  至于可恶可怪的萧,——他的伟大,却没有因为这些人“受着难堪”,就缩小了些。所以像中国历代的离经叛道的文人似的,活该被皇帝判决“抄没家财”。
  《萧伯纳在上海》。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三年二月十七日《申报。自由谈》,原题为《萧伯纳颂》,署名何家干。
  〔2〕 萧伯纳(G。B。Shaw,1856—1950) 英国剧作家、批评家。
  出生于爱尔兰都柏林。早年参加过英国改良主义的政治组织“费边社”。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他谴责帝国主义战争,同情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一九三一年曾访问苏联。但他始终未能摆脱资产阶级改良主义观点。主要作品有剧本《华伦夫人的职业》、《巴巴拉少校》、《真相毕露》等,大都揭露和讽刺资本主义社会的伪善和罪恶。一九三三年他乘船周游世界,于二月十二日到香港,十七日到上海。
  〔3〕 “和平老翁” 一九三三年一月六日《大晚报》曾载萧伯纳将到北平的消息,题为《和平老翁萧伯纳,鼙鼓声中游北平》,其中有希望萧伯纳“能于其飞渡长城来游北平时,暂使战争停顿”的话。
  〔4〕 “路透电” 即路透通讯社的电讯。路透社由犹太人路透(P。J。Reuter)一八五○年创办于德国亚琛,一八五一年迁英国伦敦,后来成为英国最大的通讯社。
  它在中国的活动,始于一八七一年前后。
  这里所说的“路透电”,指一九三三年二月十四日该社由香港发的关于萧伯纳发表演说的电讯,曾刊登于十五日《申报》,题为《对香港大学生演说——萧伯纳宣传共产》。
  〔5〕工部局旧时英、美、日等帝国主义在上海、天津等地租界内设立的统治机关
  ,是帝国主义推行殖民主义政策和奴役中国人民的工具。
  〔6〕 “特别国情” 袁世凯阴谋复辟帝制时散布的一种谬论。一九一四年至一九一五年间,袁世凯的宪法顾问、美国人古德诺(F。J。Goodnow)鼓吹中国有“特别国情”,不宜实行民主政治,如他在一九一五年八月十日北京《亚细亚日报》上发表的《共和与君主论》一文中,胡说从中国的“历史习惯社会经济之状况”来看,“以君主制行之为易”。当时中国拥袁称帝的反动势力如筹安会等,也极力宣传“共和不适于国情”之类。这种“特别国情”论,成为反动派阻挠在中国实行民主改革和反对进步社会学说、压制革命的借口。
  〔7〕 “政如飘风,民如野鹿” 上句出《老子》第二十章:“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下句见《庄子。天地》:“上如标枝,民如野鹿。”
  〔8〕 乐雯 原是鲁迅的笔名。一九三三年二月,瞿秋白在上海养病期间,经鲁迅提议和协助,把当时上海出版的中外报刊上围绕萧伯纳到中国而发表的各种文章,辑成《萧伯纳在上海》一书,署为“乐雯剪贴翻译并编校”,由鲁迅作序,一九三三年三月野草书屋出版。
  对于战争的祈祷〔1〕——读书心得热河的战争〔2〕开始了。
  三月一日——上海战争的结束的“纪念日”,也快到了。
  “民族英雄”的肖像〔3〕一次又一次的印刷着,出卖着;而小兵们的血,伤痕,热烈的心,还要被人糟蹋多少时候?回忆里的炮声和几千里外的炮声,都使得我们带着无可如何的苦笑,去翻开一本无聊的,但是,倒也很有几句“警句”的闲书。这警句是:
  “喂,排长,我们到底上那里去哟?”——其中的一个问。
  “走吧。我也不晓得。”
  “丢那妈,死光就算了,走什么!”
  “不要吵,服从命令!”
  “丢那妈的命令!”
  然而丢那妈归丢那妈,命令还是命令,走也当然还是走。四点钟的时候,中山路复归于沉寂,风和叶儿沙沙的响,月亮躲在青灰色的云海里,睡着,依旧不管人类的事。
  这样,十九路军就向西退去。
  (黄震遐:《大上海的毁灭》。〔4〕)
  什么时候“丢那妈”和“命令”不是这样各归各,那就得救了。
  不然呢?还有“警句”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十九路军打,是告诉我们说,除掉空说以外,还有些事好做!
  十九路军胜利,只能增加我们苟且,偷安与骄傲的迷梦!
  十九路军死,是警告我们活得可怜,无趣!
  十九路军失败,才告诉我们非努力,还是做奴隶的好!
  (见同书。)
  这是警告我们,非革命,则一切战争,命里注定的必然要失败。现在,主战是人人都会的了——这是一二八的十九路军的经验:打是一定要打的,然而切不可打胜,而打死也不好,不多不少刚刚适宜的办法是失败。“民族英雄”对于战争的祈祷是这样的。而战争又的确是他们在指挥着,这指挥权是不肯让给别人的。战争,禁得起主持的人预定着打败仗的计画么?好像戏台上的花脸和白脸打仗,谁输谁赢是早就在后台约定了的。呜呼,我们的“民族英雄”!
  二月二十五日。
  〔1〕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三年二月二十八日《申报。自由谈》,署名何家干。
  〔2〕 热河的战争 一九三三年二月,日本侵略军继攻陷山海关后,又进攻热河省。
  〔3〕 族英雄“的肖像 指当时上海印售的马占山、蒋光鼐、蔡廷锴等抵抗过日本侵略军的国民党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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