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宠爱在一身(飞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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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钱。”他继续温和的冲着我笑,笑容太阳光,虽然不是雪,但我仍旧有一种浑身即将融化的感觉。
我费力地将目光从那张炫目的要命的脸上移开,艰难的问:“那么是为什么,情也不欠。”
“呃,难道非要你欠我我欠你才能在一起吗?”他挑挑眉毛,挑衅般的说道。
“当然不是,”我坚决否认,鬼使神差又说:“彼此高兴也可以在一起。”
“嗯,那么你看到我不高兴么?”他又问。
高兴!不高兴才怪!心底有个声音以一种极度谄媚的姿态扭动着,大叫着。
“高、高兴。”我决定忠于内心。虽然那个姿态太低了,真的真的几乎低到泥土里。
“我也高兴,这不就成了。”他洒然一笑,眉眼弯弯,嘴角一动,露出皎皎如玉的牙齿,雪白,配着那种笑。
这副场景让我对自己刚才的那个回答感激涕零。
看吧,只是那个语无伦次,结结巴巴的回答,他就笑给我看了。
我恨不得以哈哈大笑来表达我激动又喜悦的心情。
第二十五章 放手
但是有人显然持反对意见。
“玉凤清!”秋震南不耐烦的叫,“你在考验我的耐心吗?”
我转头,张口结舌的看着这个忍耐心渐渐崩溃的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唐少玄却说:“对不起,这位兄台,小风儿要陪我散散步,比赛到此结束。”
他笑眯眯地看着秋震南。
而在我眼里那种倾国倾城的笑容,显然对秋震南没什么效用。
秋震南那一张终年寒冷冰封的脸上没有丝毫冰雪融化的迹象,双目冷冷地,看贼一样看着我们两个。
我恨不得飞身扑上去,伸出双手将秋震南的嘴巴扯一扯,做出谄媚微笑的表情给唐少玄看。但那样的话一定会被秋震南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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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震南皱起眉头:“比赛?哈!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唐少玄面色不变,好整以暇地。
我着急的扭动了一下身子,感觉他仍旧揪住我的领子不放。
秋震南冷笑道:“兄台,奉劝你一句,你手底的那个人无论说什么都不要相信。”
“哦?为什么?”唐少玄微微笑。
秋震南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仿佛问这个问题的人是个白痴,他高傲地抬起头:“因为这话是我说的。”
“真抱歉,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双眼。”唐少玄温文有礼的说道。
秋震南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表情,问道:“兄台,你为何要伸手管这件事?”
“呃……”唐少玄略略怔了一下,旋即笑道:“也许,是因为我对这个人有兴趣吧。”
秋震南面色一变:“你知道她叫什么?”
“玉风清。”
秋震南飞速地瞪了我一眼,咬咬唇,再问:“那你知道她是什么人?”
“江湖人。”
“你知道她曾经犯下过多大的罪吗?”秋震南顿足。
“呃……现在知道了……想必一定是极大的罪。”唐少玄瞥了我一眼,唇角的笑意正浓。
而我正在企图用眼睛在地上挖出一条隧道来,好让我一头撞进去逃之夭夭。
秋震南眼神一变,中气十足,厉声叫道:“那么你知道她有多么的十恶不赦无耻卑鄙下流龌龊该千刀万剐吗?”
杀手锏。
唐少玄略略一怔。
我听秋震南如此诋毁我良好的名声,十分愤怒,想要反驳,挣扎着向前跳了跳,唐少玄紧紧地扯住的衣领让我呼吸都困难,没必要自讨苦吃,想了想,还是忍了。
我偷眼看这个人的面色,心中忐忑。
一百个声音在心中叫:别信他别信他,我才没有那么差!
就在秋震南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时,唐少玄淡淡地声音响起:“可以想象。”
我几乎快要昏死过去。
想必秋震南也好不了多少,他此刻已经完全明白唐少玄是在存心拦路找茬,不由得冷冷喝道:“这位兄台,我已经好言相劝,你若不听,我便不必手下留情了。”
唐少玄笑道:“请便。不过我也说一句:你最好知难而退,因为我对这个人有兴趣。谁敢动他一下,便是跟我唐少玄过不去。”
秋震南的傲气亦被激起,长剑出鞘,声音清越,宛若龙吟。
“好剑!”唐少玄笑着赞道。
“秋水长剑,只斩奸佞。”秋震南傲然回答。
“哦!”闻听秋水长剑的名头,唐少玄竟还是泰然处之。
若是一般的江湖人,宵小者必定抱头鼠窜,白道上的也得拱手作揖。但他只给了一个淡淡的“哦”。
秋震南显然也觉得有点不适应这个轻飘飘的“哦”。
因为以往他报出名头的时候,往往就有一大串“久仰久仰,早就闻名,如雷贯耳,天下无双”诸如此类的,沉甸甸的形容词大把的扔过来。
我用看火星人的目光看着唐少玄。
原来他没有听说秋震南的大名,怪不得这么镇定。
“你打不过他的。”我跺跺脚,“没必要自讨苦吃,放开我啦!”
武当派跟峨嵋派的品质保证,足够打倒一个经验丰富的一流好手,唐少玄么……想起卖艺的时候他在我面前比画的把式,虽然招招绝妙,欣赏度极其高,但作为舞蹈的话的确一流,作为生死之争么……我看还是算了。
唐少玄瞅了我一眼:“小心,再扭衣服就破了。”
“啊!”我赶紧抱住胸口,又不放弃的说:“现在放手还来得及。”
可是他不动,那张春风般的脸上掠过一丝料峭寒气:“我唐少玄的字典里没有放手这两个字。”
这话说得的确很有气势很赞,冲动之下我很想拍手,一转念,还是忍住。
因为现在是性命交关之时,需要的是能逃命的理智,而不是很赞的气势。
“可是可是……你你你……”我想说“不放手就要掉脑袋”,但是这话说出来是否有点太唐突佳人?于是又吞下。
而唐少玄冲我微笑:“这功夫你还在担心我?”
我愣了愣。就这么一会,秋震南秋水长剑上的寒芒几乎让我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我来不及多思考,侧身到唐少玄身前,大张双手,将唐少玄拦在身后。
秋震南恨得面色变形,剑锋一荡,快到我的胸口。
传说中的残杀同门啊!我心中叹息。
电光火石间,身后的唐少玄冷冷地喝道:“有人要对我不利,你们还躲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上?!”
第二十六章 奇兵
身后的唐少玄冷冷地喝道:“有人要对我不利,你们还躲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上?!”
没有人动,一片寂静,能听到长剑荡空发出的丝丝嗡嗡声,另就是我的急促心跳:就这么死了吗就这么死了吗……
我想小唐一定是失心疯了,这当儿,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还指望什么,虽然怀着对死的恐惧,但因身后是他,我竟觉得无法移开手足,索性把心一横,摆了个慷慨就义的姿势。
死又如何,只要死的姿态好看一些,留一个完好印象在他心中。
没想到唐少玄厉声叫道:“你们听好!这个人若伤了分毫,我要你们一个个的都人头落地!”
声音极大,之中竟带有一股冷森森的气质。
“这个人”,说的难道是我吗?
从小到大,记忆之中除了通天师尊,没有第二人对我关怀至此。被保护的感觉油然而生,我的心一时如小鹿乱撞,堪为奇景。若被秋震南得知那副姿态,肯定要吐到太平洋去。
而我感激涕零:小唐哥哥,虽然你的精神的确有点问题,但这并不妨碍我心中你高大的形象分毫。
我几乎热泪盈眶地说一句遗言:谢谢你。这在一个临死之人的反应来看,也算罕见。
就在此时,奇变突生,唐少玄的话音方落,从他背后的树上草丛里忽然跳出无数条迅捷人影,黑衣裹身,干净利落,仿佛风中落叶,协调一致,全部都向着秋震南的方向飘过去。
其中一个人未到,手臂一伸,甩出一物,如风如火如雷,破空而来,只听“当”的一声,却是那物撞上秋震南的秋水长剑。
秋震南脸色微变,长剑竟把握不住,身不由己地抖了抖。
紧张时刻,连同我的心一起抖了一下,他的剑本来如长川入海一样冲着我的胸口直刺过来,如此被这突如其来的异物一撞,居然向着旁边直直地荡了开来,正好从我的肩膀旁边侧过。
我扭头一看,肩头完好无损!
而就在迅雷不及掩耳之时,秋震南佼佼不群的身影立刻被那大把人拦住,顷刻之间,我已看不到他的视线。
神仙?妖怪?我看得呆掉,倒吸一口冷气。
而身后的唐少玄忽然用力,一扯我的领子,朗朗笑说:“呆子,还看什么,还不快跑?”
我被勒的喘不过气,手忙脚乱地垂死挣扎,发出连串咳嗽声。
唐少玄才放开,旋即又一把拉住我的手。
他拉住我转身就跑,大袖在瞬间鼓满了风,好似海上膨胀的风帆,那额角的卷发随风向后荡漾开去,而他眉角坚毅,有丝丝寒光,唇边含笑,是春风轻淡,是冰川跟暖阳并生的感觉。
我身不由己,转身,随着他向前跑,与后来源源不断冲上去,跟我们迅速擦肩而过奔向秋震南的那些黑衣人正好形成奇特的两路军。
※※※
我一边跑一边忐忑不安地回头张望,看到那些黑衣人将秋震南团团围住。
秋水长剑荡出寒光,左冲右突,姿势也算优美。但秋震南那么高超的剑术,居然一时半刻也脱不出重围,那些黑衣人个个身手敏捷灵活,辛辣狠准,显然并非等闲的江湖杂鱼ABC。
“你担心他的生死吗?”耳畔唐少玄笑问。
“这个……”我扭头看。
在风里,他的笑颜很是鲜明,旁边景物都虚化,天地之间,我的眼前,只得这一个人的容颜,只得这一个人的笑语。
我恍然失神。
说担心纯属无稽之谈,我不过是担心秋震南重会追上来而已,顺便替那些横空蹦出来的黑衣人担心,毕竟——秋震南绝非容易对付的等闲之辈,而那些人虽然看起来很强,但毕竟我不知他们的底细,也无法判断谁输谁赢。
但问前者会显得我很懦弱,问后者恐怕会削唐少玄的面子,因那些人是他召唤出来的。
想来想去,只好问一个没大有营养的问题:“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大地大,无处不是我家。”他侧面看着我笑。
我心头一荡,这回答真妙。
我们两个手牵手,一边面面相觑地奸笑一边忙着发足狂奔,好像背后有疯狗追一样。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站住脚,弯腰气喘吁吁。
他松开牵我的手,大袖一挥,手掐在纤纤腰间,喘息着说道:“好久没有这么疯狂的跑过了。”
那光洁宽阔的额角,隐隐显出细细汗滴。
我一边气喘一边忙着斜睨他,同时感觉自己一颗心都快要炸了,深深地痛恨自己在峨嵋的时候没有好好的练习功夫,早上五点师兄弟妹跑去锻炼的时候,我还躲着睡觉呢,不然怎么也不至于跑两步就气喘成这样啊。
跑到用时方恨懒。
但虽然心中如放了个炸药包般的难受,却仍旧难以遮掩一脸灿烂的笑。
嘴巴不由自主不听命令般自己咧开,我瞅着他的容颜,又瞅瞅自个儿的那只被他牵过的左手,幸福的眼泪快要流出来。
从此之后,这只手不能洗了!
我在心中严肃地对自己说。
这真是一只有纪念意义的手,他牵过的手,第一次牵我的手。
哇哈哈哈哈!
第二十七章 白兔
他不曾问我为什么跟“赛跑者”忽然之间一言不合干戈大动,乃至于拔剑相争生死不和。我也没有问他为何对那些黑衣人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神秘后备力量充足源源不断。
就像两个貌合神离彼此互相了解的大奸角,心底明明如水般清如镜般明,口头上却一个字都不说,额头上写着大大的“忍”,忍忍忍忍忍,见了面只说“今天天气哈哈哈”之类,虚与委蛇全无真心的话,生怕说多说错,把深藏的心怀鬼胎揭露出来。
这种感觉叫我很不舒服。
虽然我明明不是这样的,但我在他面前,明明就是如此。
有话,不能说。
只有秋震南知道:玉凤清这个人,在不喜欢的人面前叽哩哇啦,伶牙俐齿,能讲的连天都说掉半块下来,在真心喜欢的人面前则唯唯诺诺,呆板木讷,表现的如一只初出江湖只会傻笑的呆鸟。
事实上,人家的确初出江湖。
事实上,我的确是第一次遇到像唐少玄这样的人。
在峨嵋的时候,我出门打水,见到水底的游鱼都要教训他游弋的姿势不美观,有碍我眼睛的视线,威胁他不改过,就捉来蒸了吃掉做惩罚。唠唠叨叨,总能说个半天,等那水打回去,道观里早渴死了几个人。
看到天上的飞鸟,都会洋洋洒洒,唾沫横飞飞如暴雨之下,把那鸟儿聒噪的不耐烦,飞来飞去,头晕脑胀,乃至撞到山崖壮烈成仁,我愕然之于,不免心怀“悲恸”地将他废物利用,烤掉吞入肚子,做永久的纪念。
峨嵋派的人都怕了我了,我是著名的能讲话,曾有人传说看到玉凤清在柴房逮到一只老鼠对他谆谆教导,说他流窜的姿势很鬼祟,有损峨嵋派威名。
虽然是传说,但我承认:所谓空穴不来风。确实有其事不假。
可是……相对于峨嵋派那些师兄弟妹们,我的热情明显的降温了很长一段水银柱,几乎落到零点以下。
在我印象里,那些吃饱练功,练功过后嚼舌根然后偷偷互相比美的人类,不足以浪费我的口水。
我跟那帮傻人说过的话总数加起来也抵不过我一次跟鱼啊鸟啊老鼠啊说的话。
除非他们惹了我的眼,或者某次我心情不佳需要发泄,又或者心情大佳想要发泄,我才会一天到晚,喋喋不休,叽里呱啦,将他们统统烦死。
因此我又博得一个美名:风语者。
好吧我承认,其实是——疯——语者。他们一个个妒嫉我跟禽类兽类甚至鱼类的关系搞得好,嫉妒我口齿伶俐反应敏捷,因此污蔑说我整天疯疯癫癫,口没遮拦,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最后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