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全传-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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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令妹也会画么?”梅成玉说:“也会画。”陆炳文立刻叫人平了一百银子,交与梅成玉。陆炳文说:“先生,你把你的住脚留下,或许我还要找你画几条屏。”梅成玉心中很欢喜,留下住脚,告辞走了。陆炳文次日一早,派了一个婆子,拿着两包点心,教给婆子几句话,叫婆子坐小轿,够奔青竹巷二条胡同来。一打听画画的梅先生住家,打听明白,来到门首下轿。一打门,梅成玉同他妹妹碧环正在家中说话,听外面打门,梅成玉一看是一位仆妇。梅成玉说:“找谁?”仆妇说:“我是京营殿帅陆大人衙门的,只因我们大人昨天买先生一轴画,我们夫人瞧见很爱,叫我来找先生,还要画几样画。我到你家里扰个座。”梅成玉一想,“是个仆妇,让进去有何妨呢?”立刻把仆妇让到里面,碧环姑娘自然也见着了仆妇,一看这位姑娘,果然是貌似天仙。陆炳文所为派仆妇来看着姑娘,如果美貌就便把梅成玉清了去,如果姑娘长得平常,就作为罢论。婆子一看姑娘,真是干娇百媚,这才说:“我们大人,叫我来请先生到衙门去面谈,还要画多少样呢,我也记不清楚。先生亲身去见了我们大人说好了,就把定银带来了。”梅成玉一想甚好,立刻随同仆妇,来到刑廷衙门。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79回 梅成玉急中见表兄 点白犬耍笑惊奸党
话说梅成玉同着仆妇来到刑廷衙门,仆妇先进去一回察,陆炳文赶紧把成玉让到书房。今天分外透着恭敬,说:“先生请坐!”梅成玉一想,我一个穷儒,刑廷大人这样谦恭?自己倒觉着诧异。坐下一谈话,陆炳文说:“先生今年贵甲子?”梅成玉说:“小生今生二十七岁。”陆炳文说:“听说先生家中有一位令妹,没有婆家,这倒是天缘凑合,我给你说一门亲罢。现在大理寺正卿花花太岁王大人,新失的家,尚未续室,我给你说一门亲,倒是甚好。”梅成玉也来到临安住了好几个月,向有耳闻,知道王胜仙乃是本地的恶霸,赶紧说:“小生乃一介穷儒,不敢仰视高攀,大人不必分心了。”陆炳文说:“先生,你倒别推辞,这门亲你我都找不到。王大人乃是当朝秦相爷的兄弟,他是我的老师,将来过了门,论起亲戚来,你还是我舅舅呢!”梅成玉心里说:“我不给你当舅舅,恐怕多挨骂。”连忙说:“大人放心,我领情。这件事我也不能自主,还得回去,和妹子商量商量。”陆炳文说:“不用商量,你不愿意也得愿意。来,拿二百银子来,你带了去作为定礼,也不便打首饰,择吉日就娶。你请回去听信罢,这件事我给你作主。”梅成玉不拿银子不行,勒令叫他拿着、梅成玉无奈,拿着二百银子回了家。一见姑娘,梅成玉说:“妹妹,你快把细软东西收拾收拾,你我快逃走罢。我去雇船去。”姑娘说:“哟,哥哥什么事这样慌张?”梅成玉说:“我也不便告诉你,没有工夫,你快收拾,我去雇船去。”说着话,由家中出来,焉想到刚走到东胡同口,有两位班头带着十个伙计,在这里扎住。众人一见梅成玉,大众说:“梅先生你哪去?我等奉京营殿帅之令,在这里把守,你要打算逃跑,那是不行。你要走可以,可得把家眷留下。”梅成玉一听就愣了,自己想着要跑,焉想到陆炳文早派人看上了。自己拨头又往西走来,到西胡同口一看,也有两位班头十个伙计把上。梅成玉一看,心中真急了,这便如何是好?自己正在发愣,只见对面来了一人,说:“贤弟,为何在此发愣?”梅成玉一看,说:“表兄,你来了好,我这里出了塌天大祸。”书中交代:来者这人非是别人,正是探囊取物赵斌。原来赵斌的母亲是梅成玉的姑母,这两个人是表兄弟,赵斌一看梅成玉这样惊恐,问:“贤弟什么事?”梅成玉说:“到我家再说。”二人一同来到梅成王家中。赵斌说:“贤弟因为什么?”梅成玉说:“我卖画卖出祸来了。”赵斌说:“怎么?”梅成玉就把陆炳文勒令说亲之故,如此这般一说,“现在要跑也跑不了啦,东西胡同都有省人扎上,兄长你给我出个主意罢。”赵斌一听,把眼一睁,说:“好狗娘养的,终日抢人害人,欺负到你我兄弟的头上!我拿把刀到京营殿帅府,见一个杀一个,然后连王胜仙全都把他们杀了,方出我胸中之气。”梅成玉说:“兄长这话不行,你一个人焉能反的了?京营殿帅有多少兵,你就满打杀一个杀两个,叫人家拿住,你便糟了。再说你又无兄弟几个,不但你救不了我,你再有个差错,那时姑母她老人家怎么办?兄长总得想个万全之策才好。”赵斌愣了半天,自己一想,说:“我有主意了。”梅成玉说:“兄长有什么高明主意呢?”赵斌说:“我有个师父,乃是灵隐寺济公活佛,他老人家能掐会算,善晓过去未来之事。你我兄弟去请他老人家来,给出个主意罢。”梅成玉说:“也好。”二人这才赶紧站起身往外走,由他家中出来。往前走了不远,偏巧见济公由他对面一溜歪斜,脚步不稳,“踢踏踢踏”来也。赵斌一看说:“这可是活该,济公他老人家来了。”连忙赶奔上前行礼说:“师父在上,弟子有礼,我正要去找你老人家去。”和尚说:“赵斌你起来,不便行礼、”赵斌说:“贤弟,你过来见见,这就是我师父济公。”梅成玉一看和尚,褴褛不堪,心中有些瞧不起,过来给济公作了个揖。赵斌说:“师父,这是我表弟梅成玉。”和尚说:“你要找我什么事?”赵斌说:“师父、跟我到表弟家里去说。”和尚说:“也好。”这才同着梅成玉、赵斌,来到梅成玉家中。让和尚在堂屋里落座,赵斌说:“师父,你大发慈悲罢,我表弟出了塌天大祸。”和尚说:“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你们两个人快到屋里瞧瞧罢,屋里这个乱还大。”赵斌、梅成玉一听这话诧异,连忙赶到里间屋中一瞧,见梅碧环姑娘上了吊了,这吓得梅成玉与众人浑身是汗。碧环命不该绝,这时候,幸亏工夫还不大,梅成玉赶紧把姑娘救下来,慢慢呼唤,姑娘悠悠气转,梅成玉说:“贤妹,你不可这样想不开,你我兄弟亲丁两个,你要一死,剩我孤身一人,我也无倚无靠。现在有表兄请了灵隐寺济公活佛前来,他老人家必能救你我兄妹,贤妹你不可再胡思乱想。”说罢,一想自己这话,心中一惨,二目落泪。和尚说:“梅成玉、赵斌,你二人出来。”赵斌说:“师父怎么样?”和尚说:“梅成玉你赶紧去到京营殿帅府见了陆炳文,你就说跟我妹妹商量好了,跟他要白银千两,一头真金首饰,裙衫衬袄,要上等高摆海味席。给这个东西,当时送来,今天晚上就叫他轿子抬人,不给这东西,可不能把姑娘给他。”梅成玉说:“师父这话倘若他都应允,把东西给了,拿轿子来抬人,那便如何是好?”和尚说:“不要紧,你只管去。他给了东西轿子来,自然有人上轿了。”梅成玉说:“谁上轿子呀?”和尚说;“我看院中不是有一条白狗么?就叫它上轿子。”梅成玉说:“那如何能行?”和尚说:“你就别管我,保能行。”赵斌说:“贤弟,师父叫你去你就去,师父他老人家神通广大,法术无边,他自有道理。”梅成玉半信半疑,自己这才起身出去。走到胡同,众官人说:“梅先生哪去?”梅成玉说:“我到京营殿帅衙门见陆大人去。”众官人说:“是,先生请罢!”梅成玉一直来到刑廷衙门,往里一回话,陆炳文赶紧吩咐有请,把梅成玉让到书房,问:“先生来此何干?’物成玉说:“我因回家跟我妹妹一商量,她倒愿了意,可得要一千银子,一头真金首饰,要一套裙衫村袄,一桌上等高摆海味席。把这东西送了去,今天晚上叫王大人拿轿子抬人,要不给我银子,那是不行。再说过门之后,他是豪富之家,我没有钱,这个亲戚也走动不了。不给我这些东西,这件事作为罢论。”陆炳文一听,心中甚为喜悦,说:“只要你愿意,要银子东西现成,先生你回去,随后我派人把银子衣服首饰酒席就送了去。”梅成玉这才告辞。回到家中说:“师父,陆炳文都答应了。”和尚说;“好。”话言未了,有人把银子东西俱皆送到。和尚说:“摆上酒,咱们喝酒。”梅成玉说:“师父,少时轿子可就来。”和尚说:“你先去买四个叉子火烧,半斤咸牛肉来,我给白狗吃上轿子饭。”梅成玉立刻到外面,把火烧牛肉买来。和尚说:“家里有红头绳胭脂粉没有?”梅成玉说:“有。”和尚说:“拿来。”立刻把四个火烧拿上,每个夹上牛肉二两。和尚说:“赵斌,你先去到钱塘关雇好一只船,预备好了。梅成玉你赶紧把家中细软的东西收拾收拾,回头我打发白狗上轿子一走,随后赵斌你送你表弟表妹逃走。要不然白狗一现了原形,他必定还要来拿你的。”赵斌点头答应,和尚这才把白狗一招手叫过来。罗汉爷这才要施佛法,大展神通,点化白狗变人,报应王胜仙。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80回 娶美人白狗闹洞房 丢官职狭路逢山寇
话说济公禅师把白狗叫过来,把四个火烧给白狗吃了,白狗摇头摆尾,前蹿后跳。和尚找花轿娶拿红头绳、白粉、两个耳兜拴上,又用红头绳把白狗的嘴一系,拿胭脂粉睑上一抹,把裙衫短袄给白狗一穿,把红绣鞋给白狗后爪一穿,和尚口念:“奄嘛呢叭迷哞!”用手一抹白狗的睑,和尚说:
遍体白毛乌嘴,摇头摆尾发威。昼防门户夜盼偷,主人寒苦不悔。
好犬不乱吠,今夜同入香闺。贫僧点化你变蛾眉,要你报应花花太岁。和尚用法术点化了白狗。赵斌、梅成玉再一看,白狗坐在那里,真是变了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赵斌、梅成玉二人喜出望外。赵斌先去到钱塘关把船雇好,回来同和尚开怀畅饮,直喝到天有掌灯以后,只听外面鼓乐喧天,花轿来了。书中交代;陆炳文给梅成玉派人送了银子去,随后他坐轿拿着美人图,到王胜仙家去。一见王胜仙,陆炳文说:“老师大喜!”王胜仙自从火烧了合欢楼,他只当把美人烧死,心中实深想念,并无一刻忘怀,烦的了不得。今天听陆炳文一来说大喜,王胜仙说:“我喜从何来?”陆炳文说:“门生已给老师访着一个美人,已然说妥。这位姑娘有自己画的行乐图喜容,老师看了这轴画,跟人一般不二。”王胜仙打开美人图一看,说;“世上哪有这样的美人?”陆炳文说:“现在就有,我都给老师办妥了,乃是青竹巷二条胡同,梅成天的妹妹,定现今天晚上,拿轿子就替老师娶过来,一见就知道了。”王胜仙他本是酒色之徒,一听这话,说;“贤契,你这样替我劳神,我实在抱槐。”陆炳文说:“只要老师能护庇我,把窦永衡放了,别丢官职就得了。”王胜仙说:“那倒是小事一段,好外,好办!来人摆酒!”一面同陆炳文开怀畅饮,一面遣家人即刻亲。只要有钱好办事,少时就皆齐备,悬灯结彩,鼓乐喧天,花轿奔青竹巷二条胡同来了。和尚先安置好了,见花轿到门口,和尚把门关上,叫吹打吹打,外面就吹打。和尚说:“吹大开门。工尺上柳青娘,扑粉蝶。”和尚说:“完了,要喜包。”要了无数的包,和尚这才跑进来,叫梅成玉说:“新人上轿,轿子堵门口上忌生人。”轿夫答应,把轿子搭到门口,和尚搀白狗上了轿。有和尚的法术,治的白狗不能动,在轿子里坐着,吹吹打打,搭着轿子,来到王胜仙家。有婆子掀帘把白狗搀下轿,王胜仙一看,果然是美人真白,脚底下真小。拜了天地,王胜仙喜悦非常,一坐帐,桌上摆着成席的酒,大家让新人吃,新人也不言语也不吃。大家瞧着是美人,是有和尚那点法术,治的要动也不能动。瞧这一屋子的生人,它这气大了,摆着一桌子吃的,也张不开嘴,白狗净生气。直到天有二鼓以后,陆炳文说:“老师请入洞房罢,少时门生也要回去,明天再来道喜。”王胜仙来到屋中一瞧,美人坐着也不言语,婆子要给新人脱衣裳,过来刚一解纽子,把白狗捆嘴的绳儿碰脱了。王胜仙这个时节说:“婆子你等去罢。”婆子都退出来。王胜仙赶过去,说:“美人你不必害臊,这乃是人间大道理,你我是夫妇。”说着话,这小子淫心已动,过去一搂白狗,他要跟白狗亲嘴。本来白狗正有气呢,照定王胜仙脸上一嘴,把王胜仙的鼻子咬掉了,白狗也现了原形,把衣裳连咬带撕,往外就跑。王胜仙疼的乱滚,说:“狗精!”家人吓得都跑了,也没人敢拦狗。狗跑之后,才有人把王胜仙的鼻头子捡起来,趁势热血给他粘上,再找陆炳文。陆炳文早已听见说,跑回衙门,派人再拿梅成玉,已剩了空房子。王胜仙这件事也瞒不住了,大家都说这是陆炳文的奸计,安心陷害。王胜仙这件事一回禀秦丞相,秦丞相勃然大怒,说:“本来我兄弟就无知,陆炳文还引诱他?这厮深为可恨!”秦相递折本一参他,说:“他放走了大盗窦永衡,捕务废弛,行同市侩,有忝官箴,任意胡为。”圣上旨议下,将陆炳文即行革职,永不叙用。陆炳文虽然革了职,这一任刑廷,他总剩十万八万的银子。他自己带着夫人、少爷、小姐,打点行囊褥套,肩驮轿车辆,由临安起身,回归南京。这天驮轿车辆正往前走,走到翠云峰山下,忽然出来数十个喽兵,把去路挡住,一声喊嚷:“对面的绵羊孤雁,趁此留下买路金银,放你逃生。如要不然,叫你等人财两空。”陆炳文一想,赶紧催马往前走,拿了一个名片子,说:“你们寨主贵姓?”唉兵说:“我们大寨主叫笑面貔貅周虎。”陆炳文说:“劳众位驾,拿我的名片子,就提我是京营殿帅陆炳文,卸任归家,特意绕道来给你寨主请安,就说我要借山一行。”哄兵拿着名片到山上一回禀,周虎、高顺、高珍三位寨主彼此盘问,都不认识。窦永衡一听是陆炳文,不由得怒从心上起,恶向服边生,说:“三位寨主既不认识,这可活该,陆炳文是我的仇人,该当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