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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济公全传-第88部分

小说: 济公全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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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回 到地府见罪人恶心不改 遇妖怪起淫心丧命倾生
    话说鬼卒把张士芳往油锅里一捺,张士芳吓得“哎哟”了一声,一睁眼原来是南柯一梦。自己还在屋里床上躺着,吓得一身汗,被褥都湿了。刚一睁眼,就听和尚那里嚷:“可了不得了,心疼死我了,我的张大哥。”张士芳道:“李贤弟,你嚷什么?”和尚说:“我做了一个怕梦,梦见来了两个官人,把你锁了去见阎王爷。阎爷王叫鬼卒带你游地狱,我在后面跟着。你游完了地狱,阎王爷说你害王员外,又不知还想害什么人,我瞧把你捺在油锅里,炸了个嘣脆透酥,把我吓醒了。”张土芳一听:“怪呀,怎么我做的梦他知道呢?”自己心里又一想:“做梦是心头想,哪有这些事呢?还是得想法子把他们两个人害了,我才能发财。不然,是不行。”心里想着,又睡着了,照样又是一梦。这回没往油锅里捺,往刀山上一捺,又吓醒了,又是—身冷汗。如是是三次,张士芳吓的心中乱跳。听外面天交三鼓,张士芳一想:“我别在这睡了,这屋子有毛病,再睡得把我吓死。”想罢,翻身爬起来说:“二位贤弟你们睡吧,我要走了。”王全也醒了说:“张大哥,半夜三更你上哪去?”张士芳说:“你别管,我是不在这了。”王全说:“既然如此,你叫家人并门。”张士芳穿好了衣裳,跑出来叫家人开门。众人都刚睡着了,起来给他开门关好,没有一个不骂他,本来这小子素常就不得人心。张士芳出了永宁村,一直来到海棠桥,抬头一看,秋月当空,水光似镜,正在残秋景况,金风飘洒,树尖枝叶都发黄了。再一看桥下,一汪秋水,冷咬咬真望东流。夜深人静,鸡犬无声,张士芳站在桥上,自己一想:“半夜三更上哪儿呢?莫若到勾栏院去,可以住一夜。”自己正在心中思想,忽听北边树林之内,有妇人啼哭的声音。张士芳顺着声音找去,到切近一看,果然是一个少妇,也不过至大有二十龄,娇滴滴的声音,哭得透着悲惨的了不得。张士芳借着月光一细看,这位妇人真是花容月貌,窄小金莲不到三寸,称得起峨眉杏眼,芙蓉白面,头上脚下真个十成人才。张士芳一见,淫心已动,他本是个色中的饿鬼,花里的魔王,忙叫道:“这位小娘子,为何黑夜的光景在此啼哭?”这妇人抬头看了一看说;“这位公子大爷要问,小妇人章氏,只为我丈夫不成人,好赌钱,把一分家业都押宝输了,直落到家中日无隔宿之粮。这还不算。他今天因为要钱,把我卖了,要指着还给输帐,我故此晚上偷着出来。我打算在这里痛哭一场,我一上吊,就算完了,一死方休。大爷你想,我是一点活路没有。”张士芳一听,心中一动,这可是便宜事,赶紧说:“小娘子,你别想不开,人死不能复生,你正在青春少年,死了太可惜的,你跟了我去好不好?”这妇人说:“哟,我跟你去上哪去?”张士芳说:“我告诉你,你在这访打听打听,我姓张叫张士芳,是这本地的财主,家里有房屋地产,买卖银楼缎号,我也是新近失的家,皆因没有相对的,我也没续弦。不是人家不给添房,再不然就是我不愿意,我总要亲眼得见人才长得好,我才要呢。你要跟了我去,咱们两个人倒是郎才女貌。你一进门就当家,成箱子衣服穿,论匣子戴首饰,一呼百诺,你瞧好不好?”这妇人说:“公子爷你在哪住?”张士芳说:“你跟我走罢。”伸手就要拉。这妇人说:“你瞧谁来了?”张士芳一回头并没人,再回头一瞧,那妇人没了,张士芳正在一愣,过来一个香獐子,就在张士芳咽喉一口,把张士芳按倒就吃,就剩下一个脑袋、一条大腿没吃。书中交代:这个妇人就是香獐子变的,奉济公禅师之命,在这里等着吃张士芳。这小子也是心太坏了,才能落到这样收成,妖精从此走了。第二天王安士听说张士芳走了。就派家人出来寻找,看见张士芳的人头及大腿一条,回去一回禀王安士,王安士叫家人给买了一口棺材,把张士芳的脑袋腿装上,埋在乱葬冈上。这话体提,单说王安土要给李修缘还俗,然后好娶亲。择了一个好日子,先叫人给国清寺的方丈送信。李修缘本是当初国清寺许的跳墙的和尚,这天老员外同王全送李修缘上国清寺去跳墙,老员外叫家人备上三匹马,把李修缘原就那身破僧衣带上,众家人也都骑马跟随,刚一走出永宁村门口,和尚一施展验法,他这匹马就先跑了。和尚来到一座树林子,翻身下马,把文生公子的衣裳都脱了去,仍旧把自己僧衣穿好,用手一指,把马拴在树上,用影身法,把马影起来。和尚刚要往前走,只见那边来了五六个穷和尚,说;“咱们快些走,晚了可就赶不上了。今天董员外的外甥女,刘百万的女儿刘素素,斋僧布道,每人给二百钱,每人给一个馒头。这位姑娘原本许配李节度之子李修缘,哪知李修缘由十八岁走了,不知去向,姑娘就住在舅舅家。董员外要给姑娘另找婆家,姑娘说:‘忠臣不侍二主,烈女不嫁二夫,至死不二。’这位姑娘大才,咱们天台县的绅补富户,都惦记说这位姑娘,董员外也逼着,叫姑娘不必等李修缘,另给找婆家。姑娘没法了,出了一个对子,说谁要对上,就把姑娘给谁。姑娘这是难人,所以咱们台州府的举监生员都对不上,碰钉子碰多了。姑娘最好行善,咱们去领馒头钱去。”济公听见这片言语,知道这是未过门的妻子,济公便赶过去说:“辛苦辛苦,咱们一同走。”众和尚一看,说:“你也是去领馒头上董家庄么?”济公说:“可不是么。”说着话,眼前不远,出了这树林子,就是董家庄。一进村口,路北大门,门口高搭席棚,众僧人来到门首一看,有管家放钱放馒头。济公说:“我们一共七个和尚,给七个馒头,一吊四百钱,都交给我罢,我再分给他们。’借家就拿了七个馒头,都有一斤重一个,一吊四百钱,交给济公。济公拿着说:“馒头你们自己拿着,钱到那边慢慢分去。”说着话,一瞧门内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有笔墨砚,押着一条对于,是十一个字,都有宝盖。写的是:“寄寓客家,牢守寒窗空寂寞。”和尚就问。“这条对于是干什么的?”管家说:“这是我们姑娘出的,我们员外说了,要有老头给对上下联,认一门干亲。要有借道给对上,我们员外给修庙,要是文生公子给对上,只要年岁相当,情愿把姑娘许配他。这个对子把我们本地念书人难住多了。”济公说:“我给你对个下联行不行?”管家说:“你能有这个才学,能配上下联,我们员外给你准修一座庙。”和尚拿起笔来就写,写完了,管家拿进去,叫婆子交给姑娘。姑娘一看,连声赞美,真乃奇文妙文绝文。本来这条对子是不好对,他这上联十一字都用宝盖,再说姑娘这条对子就说有终身之事。父母双亡,在舅舅家住着,就算寄寓客家一般,牢守寒窗空寂寞,说的是自己孤身一人,独坐香闺心中寂寞,何时是出头之日。要得下联,还得意思对。十一字,字也得一个样。或是全是乱绞丝,或是三点水,或是口字旁,或是单力人,双力人,或用言字旁,全得言字。济公对的下联,全是走之写的,是:“远避迷途,退还莲迁返逍遥。”这十一个字的意思是说:这位刘素素姑娘自落身以来,就是脑里素,一点荤腥都不吃。他本是一位莲花罗汉一转,惜投了女服。今天济公来对这对子,是暗渡他未过门的妻子。远避迷途,言是人生在世上,如同大梦一场,仿佛在迷途之内,远避迷途,即是要躲开迷途之意。退还莲径返逍遥,是不如出家倒逍遥自在。姑娘一看,连声称赞说:“快把这个人叫进来,我要见见。”家人说:“是一个穷和尚。”姑娘说:“无论是借是道,我要看。”家人到外面找和尚,踪迹不见。和尚拿着一用四百钱,施展验法走了。这六个和尚一展眼,没留神,见和尚没了,这六个和尚紧紧就追。刚追出村已;’一瞧,济公正坐在地下挑钱呢,自言自语说:“这个是小钱,这二百不够数。”这六个和尚一瞧,气往上撞,大家过来围上济公就打。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52回 修缘公子朝宝悦 知觉罗汉会昆仑
    话说济公在地下数钱,六个化小缘的和尚赶到。大众说:“好和尚,你把我们六个人的钱都拐了来,你还在这里数钱?”说着话,这六个和尚过来就是一拳。济公说:“咱们一个对一个的打。”六个和尚围着济公动手,谁要打济公一拳,济公必还一拳,六个人都不能多占便宜。正在动手之际,只见正北来了两匹坐骑,骑马的正是王全、李福。老员外见李修缘的马惊下来,赶紧派家人追赶。两位管家正在寻找,见李公子又穿上了破僧衣,跟众和尚打起来了,王全赶紧下马说:“别打别打。”众穷和尚说:“你别管,他把我们的钱诓了去。”王全说:“你们别胡说了,还不滚开,这是我家公子爷。”众和尚一听,就不敢动手了。王全说:“你们真要造反了?还不拿了钱走吗?”众和尚一听海人拿了二百钱,诺诺而退。王全说:“公子爷你上哪去了?”济公说:“我跟他们上董家庄化缘去了,领了一个馒头二百钱。”王全说:“晚公子爷,你也不怕人家耻笑,那不是外人家,董员外跟咱们还是亲戚呢?你的马呢?”和尚说:“那边树上拴着呢。”王全说:“我们方才怎么没有瞧见?”和尚用手一指说:“那不是。”王全、李福一回头,果然马在树上挂着,这才一同来到树林,把马解下来。济公翻身上马,同家人回来。王员外说:“你上哪去了?”济公说:“没上哪去,我化缘去了。”王安土说:“你这孩子是胡闹,已然要还俗,你还忘不了化缘?从此可不许你再化缘了。”济公点头答应。众人催马,这才够奔山坡国清寺来。原本这寺在半山坡里,众人催马,刚来到山坡以下,只见国清寺庙门以外,两边一对~对和尚,站着班迎接,大约有数十对僧人。王安土一看,只打算庙内方丈知道王员外有钱,要这样的恭敬。其实不然,当初国清寺的老方丈叫性空长老,现在老方丈圆寂了,是性空长老的徒弟宝悦和尚当家。性空长老乃是一位得道的高僧,临圆寂之时,把徒弟宝悦叫到跟前,说:“某年某月某日,有知觉罗汉前来降香,必须如此这般,这等这样。”故此宝悦和尚谨记在心。今天由大殿前往外排班,是五十四对,一百零八位和尚各穿扁衫,手拿手炉手磐。口念:“真佛,迎接知觉罗汉。”王安土哪里知道其中的细情?众人来到庙前下马,济公说:“这些个秃葫芦头。”大众和尚心里说:“这个和尚真讨人嫌,他说我们是秃葫芦头,他也是和尚。”众僧都是凡夫俗子,也不知道济公的来历。王员外众人一进庙,宝悦和尚迎接出来,见了济公打问讯,济公也答礼相还,老员外并不解其意。宝悦说:“老员外来了。”王安士说:“方丈怎么称呼?”和尚说:“我叫宝悦。”书的节目,是修缘公子朝宝悦,知觉罗汉会昆仑。王安土今天来到国清寺,先施舍众僧人每人一件憎袍,每人一双僧鞋,每人给钱两吊。方丈请老员外在禅堂待茶,王安士说:“我今天特意给我外甥李修缘跳墙还俗,求老方丈慈悲慈悲罢。”宝悦和尚点头,吩咐外面预备,众人来到大殿以前烧土香,在大殿前搁着一条板凳,就算是墙。宝悦和尚说;“老员外,你外甥跳墙,我得打他一百禅杖,赶出庙去。”王安土一听,说:“我外甥懦弱的身体,要打一百禅杖,他如何受的了?”宝悦和尚说:“不用真拿大禅杖,就拿一百根筷子以代禅杖,打一下算十下。”老员外说:“这就是了。”宝悦和尚说:“修缘,我打过了你,你跳过板凳,跑出庙门就算完了。”济公点头,宝悦拿起筷子一比,打一下,说:“啊,初一不烧香,十五不礼拜。前殿不打扫,后殿堆土块。终朝饮美酒,狗肉随身带。出家亦无缘,送你还侯寨。脱下织缀来,赶出山门外。”说完了,叫李修缘跳墙,济公跳过板凳,撒腿就往山门跑。王安士说:“别跑。”这句话来说完,就听李修缘嚷:“我收不住脚了。”王安士众人赶紧往外追,眼见李修缘掉在万丈深的山涧之内。老员外一瞧一跺脚,说:“修缘儿呀!不想你死在这里。”立刻放声痛哭。宝悦和尚说:“老员外不便伤感,李修缘大有来历。”老员外说:“罢了,他既是死了,我回家把他那份家业,全都给他念经设坛化了。”王全说:“爹爹不便这般,我看我表弟有些个道德,也许回家来点化你老人家,还不定死活呢?”宝悦和尚说:“公子之言有理,老员外请回罢。”王安士一概不听,回家要超度李修缘。书中交代:济公哪里去了呢?罗汉借着遁法,够奔上清宫①而来。来到上清官一打门,由里面出来了一个道童,一见是个穷和尚,破僧衣短袖短领,腰系绒绿,疙里疙瘩,光着两只脚,穿着两只草鞋,褴楼不堪,济公早把三光闭住,道童就问:“和尚,你找谁呀?”和尚说:“烦劳仙童到里面回京一声,就说我是西湖灵隐寺济颠僧,前来拜访你家观主。”道童一听,“呵”了一声,说:“你就是济颠僧么?你等着罢!”和尚说:“可以。”道童这才往里回禀,此时老仙翁正会着客呢。
    ①上清宫:“上清”相传为神仙居住处所,道教常用以名其宫观。
    书中交代:什么人在这坐着呢?原来是上清宫后,无母官的玉面长寿仙姑。他是五云洞五云老祖的女儿,他正在洞中打坐,忽见上清宫里有一股妖气冲天,玉面长老妖狐一想:“怎么上清宫会有妖精呢?我何不到那瞧瞧,是怎么一段事。”自己这才来到上清宫。老仙翁见了他,以仙姑呼之,他见老仙翁,就称呼老仙翁,这两个人是对兵不斗。老仙翁知道他父亲是五云老祖,管押天下群妖,无论大小精灵,只是要被毛带角,横骨穿心,不是四造所生,脊背朝天,就属五云老祖所管。他有一宗聚妖幡,要一晃,天下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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