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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明月东升-第22部分

小说: 明月东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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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我们叫来作甚?难不成你要新开一间店铺,让我们出些礼金不成?”
    “哪里,哪里。”胡德昌有些尴尬,抬眼瞧着苏翎并无怒气,对这般无礼好似不在意,便接着说道:“这两位便是我说的朋友,都是做盐生意的,一个叫严寿,一个叫傅升。”
    苏翎也不答话,只微微点头。几人围桌坐下,胡德昌亲手将个人面前的酒斟满,这才说起话来。
    “这次请你们两位来,便是说说盐的事情。”胡德昌说道。
    那穿浅色稠袍的瘦子傅升说道:“怎么,你也要趟到这盐水里来?”
    “这行可不是容易做的,我们可是费了多年的心思才算立住脚,我看你还是做你的药材算了。”严寿笑道。
    胡德昌摆摆手,说道:“你们且听我说完。这回是我这两位朋友要买盐,我不过做个中人。”
    “哦?”见胡德昌这么说,二人也收敛起笑脸,正正身子问道:“请问这位兄弟贵姓?”
    这才算是上道,也是这二人与胡德昌熟得透了,一向是嬉笑无间,不过这对苏翎、周青山这初见的人,未免失礼之极,此时补过,二人倒也未见尴尬之色。
    “姓苏。”苏翎抱拳拱手,淡淡地说道。
    严寿、傅升也回了礼,见苏翎一身家丁打扮,却被胡德昌视为上宾,虽有惊疑,却也不是少见多怪,这么看来,这做主的便是眼前这位苏姓朋友了。
    “请问苏老弟要多少盐?”严寿问道。这般急匆匆的将两人请来,若是买个百八十斤的,可就是说笑了。
    苏翎看了看胡德昌,没有说话。
    “是这么回事。”胡德昌接过说道;“前几日你们不是才进了批货,可都还在?”
    “卖出去一些。怎么?”严寿问道。
    “还余多少?”
    傅升想了想,说道:“约莫八千斤吧。”
    胡德昌看看苏翎,见其点头,便说:“都要了。你们勿要再卖,都运到我这里来。”
    严寿、傅升二人一惊,见胡德昌不像说笑,便又问:“几时要?”
    胡德昌这回没有再说话,苏翎便说道:“你们何时能运到这里来?”
    傅升说道:“很快,若是立即便要,天不黑便可送到。”
    苏翎想了想,问:“在船上?”
    严寿有些起疑,但还是点点头。
    苏翎转向胡德昌,问道:“你的船与他们的船,哪个合适?”
    胡德昌想了想,说道:“他们的船要好用一些。”
    严寿、傅升见这番话说的奇怪,便说道:“老胡,到底是什么情形,你可不要害我们。”
    这盐的来路可不是正大光明的,虽说这贩私盐的早已打通了关节,可毕竟不能拿到明面上来。
    “放心,我担保无事,你们不必多心。”胡德昌说道。
    “你们这就将盐运来,不过,连船一并卖给我。”苏翎说道。
    严寿、傅升将信将疑,相互使了个眼色,又问道:“船可以给你,不过,要现银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可带足了银子?”
    苏翎看看胡德昌,这话自然由胡德昌回答:“银子我来付。”
    严寿傅升更是奇怪。“老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说清楚,我们可是不敢再待下去了。”
    胡德昌笑笑,说道:“你们不必多疑。这两位朋友贩得一批药材,都由我买下了。这银子便拿你们的盐来抵。”
    这种情形倒也是常见,二人没再多说。“可那船。。。。。。”
    胡德昌又解释说:“这是他们的事,我们就不必问了。我本将我的船卖给他们的,你们若是不卖,就将我的船拿去好了。”
    见是这么说,两个盐商便不再多疑,与胡德昌商议其交接细节来。这亲兄弟明算账,三人虽说熟,可也商议了好一阵子,从银子成色到付账期数,种种繁琐不一一述明。这种大笔银子往来,对于商人来说,是少付一时便多得几日的周转。这种事苏翎也不想多听,自顾与周青山喝酒。那周青山倒是从话里听出些经商的许多主意来,这是后话,此处不提。
    “苏老弟,这就算定了。那船就算是你的了,不过,船上的水手可得你自己寻。”严寿说道。
    苏翎点点头。
    “苏老弟算是除此见面,以后若是还要什么,只管开口。”傅升说道。
    苏翎想了想,说:“这盐我还会再要,不过眼下我还定不下日子。”
    这话在那二人耳边听了,喜色自然浮现。这几千斤盐其实并不算大数目,比二人做的大的盐商也不是一个两人,但这盐一般都是运到朝鲜零卖,顶多也是数百斤的数,这位苏姓朋友转眼便收了八千斤,且看样子以后也不会少于这个数,自然是天大的生意。
    “好说,只要略略提前数日,要多少我们都能办到。”
    苏翎拱手说道:“那就拜托二位了。”二人连忙还礼,态度前后截然两样。
    “苏老弟,那船上水手都是我们家中仆人,不能随船,还请勿怪。”严寿客气地说道。
    苏翎自然不以为然,心想若是留下,我还不放心呢。
    “若是老弟还未雇到水手。。。。。。”傅升说道,“瞧老弟面生,定是不常在镇江堡行走。这雇水手,可往码头处寻一个叫赵四的人,此人在这一带水上行了几十年的船,水路、人手都是熟的,由此人出面,苏老弟要省下不少功夫。不必一个个地寻去。”
    “多谢指点。”苏翎说道。
    当下二人也不多耽搁,告辞回去准备交接。
    苏翎也觉的这酒吃得够了,便要去码头寻那赵四,雇一班水手操船。
    “老弟,我看你这身衣裳还是换换吧。”胡德昌笑着说道。
    苏翎瞧瞧自己身上的打扮,有些为难。这身衣裳既然已藏不住苏翎的身份,在这么打扮反而令人起疑,不过,也没衣裳可换了。
    胡德昌心思细密,便命人将自已的一套新衣拿来给苏翎换上,好在个头差不多,只是略小,但也将就能穿。这一换装,虽说那股彪悍之气不能完全遮掩,却也算是能混在人群里不起眼。镇江堡本就四面商人齐聚,掩人耳目也就不难。
    苏翎不要胡德昌作陪,自顾带着周青山出去,临出门却又问胡德昌。
    “这镇江堡如今谁在坐镇?”
    胡德昌一愣,说道:“自然是参将刘一功。”
    “刘一功?不是佟参将么?”
    “老弟是许久未来镇江堡了吧,那佟参将去年便调任大同去了。”
    苏翎心里立时一松,这担心的便是佟参将嫉恨极深,若是他本人不在,便调不动镇江兵马,其他的,苏翎自信还没人能拦得住他。他瞧了眼胡德昌,也不管他脸上透着的疑问,自管上马奔码头而去。其他的人则都留在胡家,一则人多了显眼,二来,陈家大小姐也得有人在左近照应。
    胡家至码头这二里地,苏翎与周青山没必要太快,便骑在马上缓缓行进,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景致,一边想着各自的心事。
    “不是说陈家有事要办么?”苏翎忽然问道。
    周青山一怔,随即回话,“将军若是不进镇江堡,便也就不用办了。”
    苏翎想了想,没有再问下去,而是说:“等几天办完了事,看情形再说吧。”
    镇江堡码头终日繁忙,往来船只进进出出就没见断过。码头上大大小小的货栈在沿江一侧排出很远,那些靠着码头谋生的铁匠铺、杂货铺,以至酒肆、客栈林林总总随处可见,诺大的码头几乎便是一座镇子。
    要雇水手,自然要在码头正中的宽敞处。这里不仅有水手等待雇主,还有不少的脚夫等待上船卸货赚几个力气钱。在人多处一问,便寻到那赵四的住处。
    瞧着眼前的窝棚,苏翎暗暗皱眉,原想着既然是那二位介绍的人,怎么也该是有本事的,可眼前的景象,怎么看都是聊到落魄,怕是一家人吃食都难保全。
    “请问赵四可在?”苏翎站在窝棚外喊道。
    里面出来一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须发皆白,脸上手上都是风吹日晒留下的印记。
    “你是。。。”老者迟疑地问道。
    苏翎见此人便是赵四,有些犹豫,这么大的年岁了,还能在水上走么?不过他还是说道:“我想雇些水手。”
    那老者一愣,随即苦笑着说:“我老了,干不动了。老爷还是去别处吧。”
    “你便是赵四?”
    老者依旧苦笑着点头。
    “这附近上下水路你都熟悉?”
    听这么一说,赵四脸上露出些古怪神色。“算是熟悉吧,但那都是往年的事了。”
    苏翎打量着赵四,又看看窝棚,透过门口挂着的草帘,里面依稀只有一张门板拼成的床,余下的只有些锅碗瓢盆,除此之外,便什么都不见。想了想,苏翎说道:“你若是能将我的船带到我要去的地方,那船上的人便都归你管带,人手都由你来挑选。如何?”
    老者惊疑地望着苏翎,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苏翎在心中略一估计,又说:“你只需指路,不需动手。水手们都由你说了算。”略停,伸手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老者,说道:“你若是真的熟知水路,便拿着。”
    老人盯着银子,哆哆嗦嗦地问道:“要去何处?”
    “浑江口。”苏翎轻轻说出三个字。
    那老人眼睛一亮,抬头看了眼苏翎,又低头寻思片刻,便接过银子,手还未收回,却又问道:“我还有个孙女,若是我去了。。。”
    苏翎立时明白,说道:“只要你有把握操船,便就带上就是,吃食都在一起,不必另算。”
    老者这才定下心来。这赵四年轻时还能挣得几个银子养家,后来年老力衰,即便是熟知水路,可也没多少日子再上船,一年前儿子落水失踪,只留下一个十一二岁的孙女,靠着过去的一些徒子徒孙接济,方才勉强度日,但这水手本就是糊口的活计,谁又能多养一家人呢?这困境无需多讲,眼前便是明证。
    “知道胡家么?”苏翎指了指胡家的方向。
    赵四点点头。
    苏翎压低声音,说道:“你去寻些信得过的人,嘴要紧的。”
    赵四没再多问,去浑江口本就罕见,此行必是不那么见得光的差事,但眼下便顾不得了,只要有口饭吃,还能讲究什么呢?何况,他的一些徒子徒孙们,也大多等在米下锅。这镇江堡一带的商船,一般都有固定的水手,若是解雇,不是有病力衰的,便是船主不再用船了,这水手自然便没了生计。
    “请老爷放心。”赵四低声应到。
    苏翎又再考虑片刻,从周青山的包裹里拿过五十两银子,递给赵四,说道:“雇了人,若是家里有难处,这些先拿了去,你看着分派,我要所有的人都听我的吩咐,只要按我说的办,银子便不会少。明白么?”
    这五锭十两重的银子,怕是赵四从未一次性地见过。此时哪里还说的出话来,他只明白一点,这位雇主手脚大方,只要听话,便不会计较银钱。这可是难得的船主。伸出手去接过,搂在怀里,那架势,生怕银子化成了水。
    “天黑之前要赶到胡家来,我在那里等着。”说完,苏翎也不停留,转身便走。
    按苏翎的本意,这事便算了了,接下来只管胡家等候天黑,待盐船一到,水手齐备,若是船上什么都不缺,便等天明出发。这次来镇江堡算是达到目的,虽然都是巧合,却也巧的正好。
    苏翎周青山骑马没走出多远,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喧闹声,回头一瞧,却见两个大汉正与赵四挤在一团。原来苏翎适才露了财,亮闪闪的银子也不遮掩,让这一带码头上的两个泼皮无赖盯上了。此时起了歹心,欺赵四年老无力,左右又不见人影,便上前抢夺。那赵四好不容易得了银子,足够爷孙俩过上一年多不愁吃食的日子,哪里肯放手,死命抓着不放,眼见得两个泼皮拳打脚踢,愣是死不放手。
    苏翎只瞧得一眼,怒气暗涌,当下拨马奔过去,跳下马,什么话也不说,伸手掐住另个泼皮的脖颈,两脚左右交替,便狠狠踢在二人的腹部。两个泼皮痛的叫不出声来,脖颈处像是两把铁钳紧紧夹住,挣脱不下。苏翎没有丝毫犹豫,拖着二人走了十几步,就蹲在江边,将二人浸在水里。两个泼皮被江水一呛,更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手脚扑腾起无数水花,拼命挣扎。苏翎丝毫不动,象块石头立在那里,不一会儿,两个泼皮便手脚瘫软,象一滩烂泥堆在江边。苏翎见二人断然没了命在,双手用力,将其抛进江水中,随波漂去。这一幕发生得极快,想必那两个泼皮连苏翎的样子都没看清,就这般送了命,至于冤不冤,可只能自己找神仙申述了。
    苏翎就着江水清洗掉身上的泥浆,然后走到赵四面前,也不问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就那么无事般地看着赵四,问道:“多久才能寻到人手?”
    赵四惊魂未定,好一会儿才喘着气说道:“很快,都是我过去的徒弟,眼下都等米下锅,只说一声便可。”
    苏翎看了看天色,微微皱眉,说道:“我就在这里等着,你速速叫人,这便跟我走。”
    赵四立即回身,叫道:“二妞,出来。”
    苏翎这才看到一个小姑娘哆哆嗦嗦地站在窝棚角落处,眼里满是惊恐,无疑,刚才的一幕都看见了。
    “二妞,你去将李二叔,王六哥,王小九叫到这里来,就说爷爷寻到活儿了,叫他们快点。”
    二妞慢慢走出窝棚,却连看也不敢看苏翎一眼。
    “快去,一会爷爷就给你买个饼子,别怕,这就去。”赵四说的心酸,那二妞看了看爷爷,显然饼子的承诺让她有了力气,迈开步子一路跑去。
    赵四转身欲向另一个方向走,却停了一下,将怀里用衣裳包住的银子放在苏翎脚边,这才快速离去。显然是怕再遇到这类强抢的泼皮,这么看来,这码头上寻口饭吃的人家过得很是艰难。苏翎想到这里,不由得四处打量,眼里的杀意比适才杀人还要旺盛。
    周青山对苏翎不由分说便杀了两人全都看在眼里,尽管知道苏翎久经战事,手里杀掉的人不知多少,但这么眼睁睁看着的,却还是头一次。就算是去年刚遇到苏翎时,杀那位佟家人也是错过关键一刻,只见倒地未见刀光。此时面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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