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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部分

031、步步生莲 作者:月关(起点vip2011.03.16完结)-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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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办泗洲粮案,他是钦差正使,魏王这位巡狩江淮道粮草筹集的钦差使节,也得依臣礼晋见,唐奕纱代天子受礼,然后才以臣礼反过来再拜见魏王,交接事宜早已准备停当,只用了半天功夫,大批卷宗便移交给了唐御使,晚间又奋官船上设宴,当地官员为唐钦差接风、为魏王饯行。

    魏王趁此机会将邓祖扬的事情说与唐御使,唐御使此番奉有官家严令,本就要特事特办,案情审明之后,将邓祖扬当众处斩,听说他已自尽,不觉有些意外。人既已死,又有魏王说情,倒也不能去难为一具死尸「嘘叹一番,唐御使便答允将尸体发还邓家,魏王大喜「立即便着人连夜将邓祖扬的尸身送还了邓府。

    邓家接回了邓祖扬的尸体,却魏王送还尸体的人却未置一辞,甚至连门也没让他们进,魏王心中依然牵挂着邓秀儿,可是他已没有勇气去见她「本想藉着送还尸体,能得到邓姑娘的一点消息,可是听送还尸体的人回来将情形一说,赵德昭不禁黯然,他知道,邓祖扬一死,自己与邓姑娘这段腰胧的情愫已是无疾而终,再无相处的可能了。辗转半宿,赵德昭才狠狠心,放下了这个让他心动的女人,沉沉进入梦乡。

    ))))次日一早,魏王准备启程继续南行,唐御使和泗洲府官吏尽皆赶来码头相送,杨浩却在一片喧嚣声中离开了官船。他已同赵德昭仔细做过商量,其实此番解决开封缺粮之厄之所以在朝臣们眼中视傲不可能的人物,一是因为他们最了解地方官府的执行效率,要在这么短的时阄内筹措足够的粮草,那些地方官吏大多都有自己的一副小算盘,未必就能竭尽所能及时完成。二是运河运输受到许多限制,即便筹集了足…够的粮草,也无法在运河封河之前运抵开封。

    这第二件事,杨浩利用后世运河运输的一些经验,已向朝廷提出建议,派出了工部的大批官员,在∽河道落差较大的地方修建速成的堰坝水闸,这些“豆腐渣”工程撑上两三个月还是办得到的,足以保障运河运输的通畅。

    而第一个难处,通过泗洲官吏和粮绅被一网打尽,已足以警慷江淮各道那些利令智昏的官吏和粮绅,可以说泗洲这桩案子耗时虽然最长,但是这里的事若是处理的拖泥带水,整个江淮道都要不可收拾,这里处理的干净俐落,那么巡狩江南的目的就达到了。

    再往下去,魏王不需要再继续这样亲力亲为,只要还有一点头脑的地方官员和粮绅农户,都不会在这个时候继续与朝廷作对为难,冒着家破人亡的危险屯粮居奇以牟暴利。

    想赚暴利?朝廷也是网开一面的,开与中府的粮价可是一涨再涨,有本事你自己把粮食运到开封去,那儿现在是不抑粮价的,杨浩早就在那儿挖好了一个大坑,等着他们往里跳呢。

    因此上,由此继续南向,带着大队人马一路巡狩下去的魏王,只是代表着朝廷的一个态度,从心理上,给江淮各道的官员和士绅产生一种紧迫感,如果再有人意图从中捣鬼,那不可能那么明目张胆。扎根泗洲十佘代,连一任知府下台都没能奈何得了他的周家都垮了,还有哪个粮绅敢与朝廷叫板?可是横行不法者固然恶行令人发才《,贪图暴利铤而走险的极品垃圾也未必没有,有鉴于此,杨浩便向魏王进言,由晋王沿运河缓缓南下,继续执行巡狩任务,统筹调度江淮粮草,自己先行一步,暗中查探是否仍有不法者从中作梗,两下里一明一暗,铤可最大程度地保证宵小无所遁形。

    经过泗洲一事,赵德昭对杨浩已是大为信服,对他这番话自然深以为然「当即便答允下来。杨浩这个主意固然是出于公心,却也不无私意,他想离开官船,才好与焰焰和娃娃比翼双飞,双宿双栖,一得了赵德昭的允许,杨浩如同心上生了一对翅膀,立即欢欢喜喜地离了官船,赶赴官仓衙门。

    唐焰焰和吴娃儿、杏儿主仆等人早已得了信儿,梳洗打扮停当等着他了。杨浩一到,唐焰焰和吴娃儿便双双迎了上来,杏儿、张牛儿等人则澉笑着站在车子旁边。

    今日唐焰焰和吴娃儿俱都精心打扮过,薰香沐浴,一身清爽,唐焰焰穿了一身银红色女袄,周身织金边银红缎的百摺宫裙,雪青缎的中衣,南红缎子宫鞋,明明大红大紫乃是俗丽的颜色,可是穿在焰焰身上却是纤腰紧致、酥胸起伏,姿容娇丽脱俗,如同一轮艳阳般夺人二目。

    吴娃儿却是一身翠罗衫子,本来就身材娇小,还要穿一件滚银边的贴身斜绫小袄,藕色靴裙,不着首饰,粉妆玉琢,煞是可爱。这一对譬人这样的俏打扮,则是青衣小帽,做家人打扮,杏儿姑娘身穿淡青色女衫,素青的裙儿,虽作侍婢打扮,可是天生丽质,脸若桃花,长眉俊眼,生的百般俊俏,瞧来也是赏心悦目。

    杨浩瞧了心怀大畅,说道:“船儿已令先行了么?”

    吴娃儿道《自从得到了官人传信,我就先去等候了杨浩笑道:“甚好,那咱们就乘车而行,循陆路走,这样就可避开官船,免得受人打扰。

    来来来,上车。

    吴娃儿抿唱一笑,瞟了焰焰一眼道:“那……就请官人与姐姐先上车吧,奴家与杏儿同车便是。”

    杨浩却不想在家里槁得三六九等、阶级分明,时日久了,两个小妮子之间必然变得生份起来,是以一把拉住她道:“我早说过,咱家里不用讲那么多规矩,焰焰性情随和,也喜欢人多热闹,不会怪你的,来来来,咱上们三人同车而行吧。”

    唐焰焰其实是颇想和杨浩说说体己话儿的,可是到了这种时候反而面嫩起来,怕惹得娃娃偷笑,便拉住她道:“你我姐妹形同一体无分彼此,没那么多规矩的,来吧,咱们上车,让他靠边儿坐去。”那张俏脸红红的,也不知是红衣映的,还是有些羞涩。

    两个美人儿先上了车,杨浩哈哈一笑也登上车去,却不理她说的“靠边儿坐去”,而是摆出一家之主的嘴脸模样,大剌剌地坐向她们中间。两个姑娘也有默契,娇躯稍稍一扭,翘臀轻轻移动,堪堪给他留出一个人的位置。杨浩居中坐下,揽住两个柔软的小蛮腰儿,嗅着她们青丝鬓发间的清草香气,先在唐焰焰粉腮上香了一记,迫不及待地问道:“焰焰,你说有一妙计,可以解决咱们目前困境,是怎样妙计,快与我好生说说。”

    唐焰焰不想他会当着娃娃的面问出来,登时大羞,瞪起杏眼娇嗔道:“自己的女人要被送给旁人了,你不去想法儿却来问我?”她娇躯一扭,偏过脸儿去道:“人家哪有什么好法儿,你……你个大男人,你不会想个两全齐美的好主意吗?”

    车子已然启动,吴娃儿咳嗽一声,伸手拉下号→窗帘,杨浩向她合意地一笑,双手揽紧焰焰不堪一握的小腰肢,把她环在自己环中,贴着她元宝般精致的耳朵,低笑道:“焰焰,你的妙计,可是咱们先做了夫妻,再禀明你的父兄长辈呢?”

    “哎呀!”唐焰焰被他一口说破,虽说吴娃儿未必听见,仍是羞不可抑,想要返身捶他这没羞没臊的汉子,偏偏没脸扭转头来,一时身上燥热难当,只得嗔道:“初进立秋,天气仍热,掩得什么窗子。”

    说着便去掀那窗帘,唐焰焰为了他杨浩,翘家来奔,杨浩心中感浇,对她真是爱极,这些时日在泗洲事情太多,又始终不得空儿与她亲热,如今才算敞开胸怀、一身轻松,哪肯让她如愿,便涎着脸抓住她的小手,臬声道:“开窗子做甚么,你要嫌热,这车中宽敞,就宽了外衣,娃娃不是外人,也不会笑你。”

    唐焰焰满脸红晕,轻啐一口,几次三番去掀窗帘,都被他挡回,只得红着脸垂头任他温存,从后面看,那柔软青丝间细嫩白皙的须子都红了,杨浩难得见她如此表态,心中不觉也是一荡。

    他有心要让这对小妮子彼此亲密无间,心中更存了和这对美人儿有朝一日大被同眠,双宿双飞的绮念,娃娃那里应该没有问题,焰焰虽是大户人家姑娘出身,应该熟谙豪门权贵的此等习气,却未必抹得下脸儿来,也是有意当她渐渐适应,因此嗅着她身上那股幽微细致的少女甜香,轻抚她柔软滑润的背臀,竟是不避娃儿。

    唐焰焰情窦已开,既山洞中与他有过一番恩爱滋味,这一被他爱抚,登时骨软筋酥,虽是有心推却,却是使不得半分力气,只觉;身燥热,股间漫开一股晕腻,竟已被他爱抚得倩动不已。

    “你……你这没羞没臊的臭家伙,想要亲热去找娃娃去,莫要碰我。”唐焰焰再禁受不住,又羞又气地推开了他,这一说正中杨浩下怀,他本就想要焰焰适应这“三人行”的旖旎风光,当下从善如流,哈哈一笑,伸臂一托,便把一旁掩口羞笑的娃娃抱到了自己膝上。娃娃身材娇小,轻盈能做掌上舞,身子坐在他的腿上,却也不占多少地方,杨浩哈哈笑道:“我舍不得她,却也放不开你,来来,两位美人儿都与夫君好生亲热一下。”

    “去你的,人家才不陪你荒唐。”唐焰焰使劲一摆柳腰,正想挣脱他的怀抱,忽听一阵挽歌传来:“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踌躇。……

    唐焰焰一呆,咦道:“有人出丧么?杨浩听了也不便再与她们嘻闹,轻轻探身掀开帘儿向外望去,就见一行人打着招魂幡、执着哭丧棒缓缓行来,漫天纸钱如雪,后面一字儿排开三具棺椁,使一群系着孝带的帮闲大汉扛着,头前一个少女,白衣白裙,头裹白续,臂被白纱,穿白挂素,亭亭如玉,手中捧着两块灵牌,正是邓秀儿姑娘,脸色立即肃然起来,他轻轻踢了踢轿板,沉声吩咐道:“停车落轿!”

第八卷 出采江南莲 第001章 行行复行行
    路上许多行人,都对那秀儿这支出殡的队伍指指点点。他们的脸上一片冷漠,有好奇、有讥消、有唾骂,却看不出一点同情的意味。

    那祖扬是个好人,从来不见他做过什么贪脏枉法的事情,可是那些为非作歹的人是他的家人。而他是洒州的父母官,所有的怨恨最终便只能落在他的头上。当他走到百姓中间嘘寒问暖时,他们什么都不会对他说;当他和民工们一起在坝上劳作的时候,他们可以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但是心中的怨恨却只会愈积愈深,当他自尽身亡的时候,这种怨恨才无所保留地呈现出来。

    邓秀儿不去看旁人的脸色,也不去听他们的言语,她只是小心地捧着盛放父母双亲灵牌的托盘,一步步痴痴行走在细州街头,心儿彷彷徨徨,若无所依。几天之前。她还是尊贵的知府千金,任谁见了她都要毕恭毕敬,如今她只能这样承受着别人的讥笑和唾骂,身在炎炎烈日下,心如浸玄冰地窖。

    忽然,嘈杂声变轻了。那秀儿若有所觉,抬头看时,发现那些围观的百姓态度似乎恭谨了许多。邓秀儿唇边泛起一丝自嘲的笑意:“他们还会对我、对一个无辜的逝者有些敬意么?”

    眸光一转,忽地定在路边一个人身上,邸秀儿这才恍然,杨浩一身官衣。肃然立在路边,正向出殡的队伍微揖施礼,那些百姓的敬畏不是对含冤自尽的爹爹而发,而是对这个他们未必认识,但是穿着一身官袍的官儿而发,他们敬畏的只是那身官衣所代表的权力,仅仅如此。

    杨浩目不斜视地拱揖施礼,恭送那祖扬的出殡队伍路过,他不知道为什么队伍里有三具棺挂,可是眼下分明不是好奇询问的时候,他只有肃立一旁,送邸知府一程。邓知府是个糊涂官,他想造福一方。其结果却是害了一方百姓,但是他的为人品性无疑还是令人敬重的,当得起一

    。

    邓秀儿看到杨浩。仇恨的怒火顿时涌上心头。

    她知道今日钦差一行人就要离开细洲,本想着安葬了父母双亲便追上去,伺机寻他们复仇,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没想过自己要如何才能杀掉杨浩程羽这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仇恨在心头燃烧,她只是本能地想要追随着他们,他们就像一支火把,而她就是一只飞蛾,只有义无反顾地扑去,哪怕粉身碎骨。

    为此,她准备了三具棺挂,第三具棺木中,盛放的是她的衣饰,她今日给自己立下了衣冠冢。今日之后,就没再当自己是一个活着的人。可是她万没想到,在出殡的当口儿杨浩居然会出现,他还假仁义假义地在那儿拱揖相送。

    结合她曾经听到的程羽、程德玄与杨浩的那番对话,再加上父亲血溅当场时杨浩诡异的身影,那秀儿已固执地认定他和程羽、程德玄就是策哉害死父亲的凶手,而今凶手就在眼前,一股怒火瞬间升腾而起,那秀儿觉碍手中捧着的一对灵牌就像烧红了的炭一般炙手。

    杨浩拱手候着出殡队伍过去,不想却看到一双麻布的绣鞋到了他的面前。目光微微一抬,就看到了自那细细腰间垂下来的孝带,目光飞快地往上一移,便是邓秀儿一双泪盈于睫的眸子。

    一身孝的邓秀儿,就像一朵办冉出水的白莲。杨浩不忍看她,目光一垂道:“邓姑娘,卓哀。”

    目光这一低,杨浩这才看清邓秀儿手中捧着的竟是一对灵牌。其中一块赫然就是刘夫人的。不由骇然道:“刘夫人”夫人怎么会,怎么会?”

    杨浩的这一切反应。看在先入为主,满是疑邻盗斧心理的那秀儿眼中,都成了心虚做作,她心头愈加仇恨,她强抑愤怒,泣声说道:“家母,,因为心伤家父之死,悲伤过度,悬梁,自尽了,”

    杨浩听了不禁为之黯然,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邓秀儿悲恸难诉,娇躯颤抖,手中托盘一晃,两只灵牌竟然滑落到地上,杨浩一见连忙俯身去捡。那秀儿也慌忙弯腰去拾灵牌,可是一见杨浩低头,露出了后项,心头突地腾起一股杀意,手指一碰,触及怀中那柄锋利的剪刀,邓秀儿攸地从怀中摸出那把剪刀,把牙根一咬,便向杨浩后颈狠狠刺去。

    “官人心!”

    吴娃儿和唐焰焰因为是一身彩衣,杨浩没有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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