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野史-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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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赵玲的小儿女心性,只是想让我在赵妍的生辰宴席上大出风头,她是我的夫人自然也与有荣焉。
“真的?”赵玲的神色霎时有嗔怪转为欣喜,欣然问道,“你准备了什么?”
我故作神秘一笑,吊足赵玲的胃口,然后搂着她的腰肢道:“夫人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可就要晚了,你姐姐她会生气的。”
匆匆赶到长平公主府。
老远便看见赵妍一身盛装倚在门外迎接宾客,脸上尽是荡人的媚笑与倚门迎客的妓女一般无二,这赵妍似乎是魔鬼的化身,身上有着两重截然不同的性格!有时候她冷得就像块玄冰,冷静深沉得可怕!就像我初次遇见她时。可有时候她却热情放荡得让人受不了,似乎谁见了她都可以肆意轻薄一番,就像现在!
在过去的三拔宾客里,至少有三位年轻风流的公子哥在她身上揩足了油,这荡妇却装伤作毫无知觉、欲拒还迎……
果然是荡女脾性啊,连迎接宾客都是这般放荡!我心中这样想着,忽然有些莫名的酸意。
不过无可否认的事实是,今天的赵妍真的很美很艳,尤其是她的放荡更是将她的魅力发扬到了极致,那股子烟视媚行的荡意有如实质般袭人而来……
“姐姐。”赵玲亲热地迎了上去,挤入赵妍的怀里,一对姐妹花争奇斗艳,让我有着刹那的失神。
赵妍向赵玲嫣然一笑,眸子里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情!虽然一闪即逝,仍是让我看得一呆,这赵妍只有看着赵玲的时候才会露出这般神色,足见这荡妇亦并非全无情意之人,心中还是有着姐妹深情的,只是平时她隐藏得极深罢了。
跟在赵玲身后,我长身站立赵妍面前,故意欺得离她极近,然后以侵略的眼神直直地刺进她的眸子里,若有所指地说道:“姐姐今天真是风光呀?”
赵妍微微一笑,眸子里掠过一丝笑意,轻轻地瞥了我一眼,忽然间将目光投向我的身后,霎时间眉开眼笑,欢声道:“父皇,你来了?”
我霍然回头,赵佶正大步走了进来。
我的目光在赵佶身上稍作停留,马上便越过他看向他身后,在赵佶身后,两道摄人的寒芒也正好向我射来,我骤然吃了一惊,正好与卢俊义的目光撞在一起!骇人的冷芒自这厮的眸子里流露出来,如毒蛇般将我盯紧,似乎我是他的刻骨仇人一般!
逼人的杀气从他的眸子里传了过来,令人不寒而栗。
我霍然一颤,忽然间注意到了迎上前去的赵妍无意间瞥了卢俊义一眼,眸子里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异彩!我心中霎时一震,似乎有些明了卢俊义对我如此懊恨的原因了!看来,这赵妍与卢俊义亦有一腿。
正思索间,所有的人都已经跪在了地上,连我身边的赵玲亦不例外,都跪落在地恭迎赵佶的到来。
我闷哼一声,只得应景似地跪落在地。
“都平身吧。”赵佶呵呵一笑,满面春风地挽住赵妍的手,大步进了大厅。
“圣上有旨,诸位可以平身了。”跟在赵佶的身后,童贯尖细的声音却是清晰地传遍了整人大厅内外,大家纷纷起身,我刚刚起身,卢俊义正好走到我跟前,杀人般的目光直直地刺进我的眸子里,竟是近在咫尺!
我有些吃惊,卢俊义竟敢如此放肆地对待当今驸马!足见他是如何有恃无恐。
看来林冲所说不假,这卢俊义绝对是京师一霸,为非作歹无恶不作,连我这驸马他都毫不放在眼里,普通老百姓更是提也休提了。
入了席,赵妍首先给大家弹奏了一曲孔雀东南飞,果然哀怨动人,颇为了得。
赵佶老儿应景似地给赵妍敬了杯酒,便自顾去了,估计是趁机去双香阁纠缠薛涛和苏小小去了!赵佶一走,公主府里才算是真正地热闹起来,放荡形骸的赵妍挨桌敬酒,与那些公子哥儿打情骂俏,极尽挑逗之能事……
我身边的赵玲便轻轻地叹息道:“唉,自从姐夫战死之后,姐姐便是这样,母后与我不知劝了她多少次了,她从来都不听的,劝她再招一位驸马也是不允,整天却只跟这些纨绔子弟鬼混,唉……”
我轻轻地拍拍赵玲的香肩,劝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只要你姐姐她自己觉得快乐,又何必在意怎样的生活方式呢?”
“可是我知道姐姐并不快乐呀。”赵玲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每当没人的时候,我经常看见姐姐会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地哭,姐姐她心里其实很苦……”
赵妍心里当然苦了!
我心中暗叹一声道,和自己的生身父亲有了那样的惨剧,她心里如何能够不苦?其实现在这样子也不能全怪赵妍,如果不借助放荡来麻醉自己,也许赵妍早就承受不住那样的打击而精神崩溃了吧?
赵妍终于不胜酒力倒下了,两名侍婢搀扶着她进了后堂。
没有了赵妍,宴席上虽然失色不少,但前来庆贺的公子哥却仍是不甘寂寞,争相出风头比试所谓的文采武技,甚至有酒醉者还拔剑互砍,以示武勇!我摇了摇头,取消了在宴席上献舞的念头,与这样的人为伍,岂非显得我西门庆同样肤浅?
“夫人,我去如厕。”
借口如厕,我逃离了大厅,然后轻车熟路地走趋公主府后院。
如果我没有料错,赵妍不胜酒力只是装的,这荡妇的酒量我是见过的,虽没有千杯不醉那么夸张,但这么点小酒却是无论如何也放不倒她的。她之所以退席不过是给我以暗示罢了,尤其是临行前那勾魂一瞥,更是令我心动魂驰,分明是让我借机去后院与她幽会。
在这样热闹的时候与她偷偷幽会,倒也是别有情趣。
但刚刚走进后院,便遇见两名侍婢慌慌张张地前来拦阻与我。
“怎么回事?”我有些不悦地瞪着两名神色慌张的侍婢,厉声道,“我替凤岐公主来探视她姐姐,莫非有什么不妥?”
“这……”其中一名侍婢一怔,施即答道,“公主说了,她身体不适,谁也不见。”
“若是我非见不可呢?”我冷冷一笑,用力拔开两名侍婢,大步进了后院,留下两名侍婢失魂落魄地呆立在我身后。
刚刚走近赵妍的寝居,我很快便知道刚才两名侍婢阻止我进来的原因了!
莫名的怒意陡然从我心底腾腾而起,我从未想过这一刻,醋意竟会来得如此猛烈!
我起脚重重地蹬在赵妍寝居的门上,膨的一声巨响里,赵妍寝居的房门已经被我踢得粉碎,我大步走进赵妍的寝居,一眼便看到了寝居正中的绣榻,透明的纱帐里,赵妍正白羊似地躺在上面,娇躯上寸缕未着,一具极其强壮的男性身躯赫然压在她的身上,正自起落耸动,整个寝居里尽是赵妍失魂落魄的呻吟声……
我妒火中烧,正欲不顾一切扑上前去,刚刚还在赵妍身上驰骋的男子却率先发难!
呼的一声,绣帐陡然烈了开来,劈头盖脸地向着我罩来,然后那男子居然搂着赵妍翻身而起,两人的身姿仍然保持着最亲密的接触,却是藏在绣帐之后旋转着向我袭来,一股阴毒冰冷的掌风隐在绣帐之后向我袭来……
我低喝一声,同样出拳相迎,两人的拳头毫无花巧地轰在一起,发出一声败革似的闷响!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从拳头上潮水般倒涌回来,我感到手臂一酸,软软地垂了下来,再难举起,同时感到指间一麻,似有冰寒的冷意透指而入,霎时透着我的筋脉上逆而行……
有毒!
我心中一凝,赶紧闭紧血脉,不令毒气攻心。
反观那男人,借着我的拳力搂着赵妍腾空后跃,待挡在我们中间的绣帐终于落地,他早已经破窗而去,动作迅捷如行云流水,我竟是没有看清他的面目!而那赵妍则神色镇定地俏立绣榻之上,诱人的胴体一览无遗,依然光彩照人……
这荡妇轻轻地撩起自己腮边的秀发,向我投来柔媚的一瞥,仿佛刚才之事全无发生一般,柔声道:“西门,奴……”
“他是谁?”我难掩心中怒火,语气冰冷地问道,“是否大内侍卫统领卢俊义?”
赵妍神色一变,但马上恢复柔情款款的神色,冉冉上前投入我的怀里,柔声道:“西门,奴的苦楚你是知晓的,有许多事,并非奴家可以自己做主……”
“够了!”我狠狠地一把推开赵妍,冷然道,“休要给你的自甘堕落寻找借口。”
赵妍神色再度一冷,眸子里掠起一丝冷色,冷声道:“本宫便自甘堕落又当如何?你西门庆又算什么东西,也配教训与我?本宫今天便与你直说了吧,你其实便是本宫与母后的一个玩具、性奴!需要你的时候,才让你侍寝,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得滚蛋!少拿自己当人看待。”
我剧然一颤,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赵妍,心中已经被赵妍的这番话所深深地刺痛。
赵妍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再度转缓,随手抛过来一小瓶药物,轻声道:“这是解药,你快服下吧,否则三个时辰后便要毒发身亡。刚才的事情,你权当没有发生过,皇家的事你不要管得太多,那对你没有好处。”
我仍旧不语。
赵妍粉脸上泛起落寞之色,叹道:“有许多事情,并非你所看到的那样简单……”
第八章 山雨欲来
我深深地盯着伯爵,凝声道:“说说看,你都掌握了些什么证据?” 伯爵叹息道:“首先被击毙的刺客经过多方查证,不是别人正是高求府内的侍卫高手之一,这一点连高求自己都无法否认。另外,高求与老大有杀子之仇,杀人动机成立!而最重要的一点是,高求无法替自己洗脱嫌疑,所以说,只要将这顶谋杀帽子扣在高求头上,这厮便必死疑。”
“废话!”我冷声道,“这算什么证据?很明显,这次刺杀行动是经过精心策划的,高求他凭什么掌握我并不确定的行踪?而事先在大相国寺设下如此歹毒的陷阱?一名侍卫更不可能确定是高手幕后指使,这样的证据赵佶也会相信?”
“会信!”伯爵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道,“因为高求没办法替自己开脱,他太有杀人的动机了,为什么独独武艺高强的老大身受重伤,而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跟蔡夫人却毫发无伤呢?很明显,幕后指使之人与老大有着深仇大恨!而放眼整个汴梁城,只有高求符合这条件,你说,面对这样的现实,赵佶会怎样想?百官群臣又会怎样想?”
“高求属于司马光的右相一派,想来司马光会质疑的。”
“笑话!”伯爵冷冷一笑道,“面对难以辩解的事实,司马光撇清干系尚且来不及,又如何敢惹火烧身?比起自家的顶上乌纱,牺牲一个高求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我有些凛然地望着伯爵,凝声道:“若照你这么说,高求分明是替人做了替死鬼!而真正对我不利的家伙却仍然隐于暗中,毫发无损!或者正在准备另一场针对我的刺杀行动?”
“正是如此。”伯爵点点头道,“这幕后指使之人十分高明,所设计的嫁祸之计简直天衣无缝,让人无从入手!现在摆在老大面前的有两个选择,其一,便是让高求替死,结了此案,然后暗中侦察幕后真正的指使之人;其二,放过高求让真正凶手的嫁祸之计不得成功,不过小弟我将因为办案不力很可能落个身首异处……”
我没好气地瞪了伯爵一眼,说道:“废话,这还用得着选择吗?”
伯爵微微一笑道:“高求虽然与老大有杀子之仇,但此人向来信奉利益至上的处世原则,这真正的指使之人嫁祸用心如此明显,想来高求不可能善罢干休,甚或可能引起左右丞相两派的门阀之争亦未可知,如此一来,岂非正合了老大心意?”
我心下一凛,凝声道:“我有什么心意,伯爵你莫要胡言乱语。”
伯爵嘿嘿一笑,说道:“不过老大既然选择让高求死,那我们就接着分析这真正的幕后指使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有些失神地望着伯爵,在清河时这厮便表现出了超乎想象的智谋,但后来我才知道有大哥跟宋江在幕后指点于他!但现在的伯爵靠的却完全是他自己的能力,头脑灵活、思维缜密,隐隐间已经颇有宋江的风采了。
伯爵负手在书房来回踱步了一会,忽然停下身形道:“老大,你陪蔡夫人上大相国寺进香是临时起意呢?还是事先安排好了行程的?”
经伯爵一提醒,我心下勃然一跳。
是啊,刺客如此清晰地掌握了我的行踪,事先在大相国寺罗汉殿设下如此埋伏,肯定是对我的行踪事先有了掌握!幕后指使之人很可能从蔡京那儿事先获得了我将陪伴蔡夫人上大相国寺进香的消息。
我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伯爵,伯爵便陷入了沉思。
我心中亦在仔细地分析各种可能性,在我看来,最大的嫌疑无疑便是李纲!比起高求,李纲更有杀我的理由。
首先,他比谁都清楚我的野心,要阻止我豪取天下的最好办法无疑就是将我刺杀!还有,既便刺杀不成,也可以挑起左右丞相的派阀之争,到时候李纲左右缝源越发得势,并最终完成的揽权大计,届时大宋朝将在他的铁腕控制之下,再兴不起任何波澜……
但让我奇怪的是,如果指使之人是李纲,他为何不直接命令刺客杀了蔡夫人跟赵玲呢?如果赵玲跟蔡夫人身死,蔡京自然是急怒攻心,赵佶也会龙颜大怒,极大地增强这场风暴的威力,朝政的局势也会变得更加混乱,这样才更符合李纲的利益!
这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之处,莫非幕后指使之人亦非李纲?
但除了李纲,我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欲对我不利!
这时候,伯爵叹息了一声道:“老大,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指使之人很可能是事先从蔡京或者蔡夫人口中获悉了四天前大相国寺之行,并且届时会有老大随行,所以才从容布下刺杀陷阱。蔡京是当朝一品左相,又是老大的义父,从二老身上追查就只能由老大自己出马了!不过,纵观整次刺杀计划,仍有一个很大的疑点。”
我望着伯爵,伯爵亦望着我,我们几乎同时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