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箭神-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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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小五的脸色刚好稍为好转,凤舞与龙袖突又听见一直果然矗立的剑圣,此刻竟在失常地自言自语:
“呵……呵!我……败……了?我……又……败……了?”
“不……!我是……江湖百年难得一见的……剑圣,我……怎么可能……会败?我怎么……可能……会再败……在他……手上?”
“我……实在……太不……中用!像我这个……没用的人,算是什么……天下无双的……剑圣,我还……活在这世上……干……啥?我……”
“虽……生……何……用?”
一语至此,剑圣失常的脸竟崭露一股无法言喻的凄凉,一股相信万古也难磨灭的凄凉!但听他复向已昏迷不醒的小五暴喝:
“无——名!”
“我一败——不——甘——心!”
“我——宁——愿——死——也——不——要——面——对——事——实!”
“吼———!”
宁死……也不要面对战败事实?
是的!剑圣从冰冷的墓下回到人间,本为要以其“意难平”杀败无名,一雪这数年的耻辱!
谁知如今杀神不成,反令自己再一次耻上加耻,对于一个曾享负盛名的绝世剑手来说,简直比死更为难受!
既然他始终无法解决无名这个令他蒙羞的奇耻大震,他宁愿——
死!
剑圣死志一决,当下再不打话,手中的无双剑猛地向地面一插!
“轰隆”一声巨响!赫见方圆两丈内的地面,当场被其石破天惊的一剑轰得四分五裂,露出一个巨大无比的深渊!而剑圣的人……
竟已和所有石碎一起沉向这个深渊,沉向他的地狱!
心之地狱!
是的!真的是心之地狱!只因他一日无法战胜、或是忘记无名,即使他沉进这个深渊后仍能不死,他始终还是逃不出他心中“热念”的地狱!
从今以后,他已与死人无异!
一直躲在市集周遭旁观的村民,此刻骤见剑圣竟自掘坟墓,自堕深渊,当场松了口气,纷纷趋前看过究竟!
只见偌大的深渊之下,浑无半丝希望和光亮,剑圣却早已不知生死,不知去向!
想不到,剑圣来如急风,去如急风!从墓下来,从地狱去……
只留下一个烂摊子,还有早已毒发力尽的小五,让凤舞和龙袖收拾残局!
…
第十五章 大梵天
凤舞和龙袖看着昏迷的小五,二人的脸上,竟不期然流露无限迷惑之色!
只因他俩都清楚听见,剑圣适才在失常时直呼小五的真正名字!
他叫他……
无!
名!
凤舞忽然发觉,命运真的向她开了一个很残酷的玩笑!
若小五真的是无名的话,那眼前这个烂摊子,她也不知该……
如?何?收?拾?
冬残春始,花好月圆。
今夜,仍然是合该“花好月圆”的年三十夜。
可惜,“好”的,只是别人家里的“花”。
“圆”的,也只是别家顶上的“月”。
在凤舞那个破狭小的家里,始终仍难以——花好。
月圆!
凤舞在剑圣自沉地狱之后,终于解开了龙袖被剑圣所封的穴道,更与他一起将昏迷了的小五,带回她那片破落的小石屋。
屋前地上,还残留着小五送给凤舞的逾千壮丹,那逾千壮丹仍在争妍斗艳。
然而此番良辰美景,此番浓情蜜意,凤舞亦己无心再欣赏了。
只因她一直部在担心,小五真的可能会是——无!名!
剑圣是无名的毕世夙敌,即命名全天下的人都认不出无名,剑圣,还是可凭无名深藏的剑气,将神话的真正身份认出!
对于无名,剑圣绝对是权威,世上无人能及!剑圣适才既认为小五是无名,那小五就极可能会是他一直妒恨的——盖世无名!
凤舞此刻的心,简直乱得无法自己!试问她怎能相信,她一直仰慕的神话,居然会是曾送她逾千壮丹的小五?
本来能够得无名青睐,是她梦寐以求的事!但,他如今只是记不起自己是谁而已,当有日他记起自己原来还有一个非常爱他的妻子,那时便……
凤舞简直不敢再想下去!幸而小五已经昏迷,否则得知一个如此令他震惊的“可能”,势必令其体内的穹无之血毒上加毒,不堪设想!
然而即使小五仍来得悉这个“可能”,他目下的情况,亦未许乐观……
目前的小五,不但已完全不醒人事、一张血脸更已沦为一片紫黑之色,显见他适才为救凤舞而不惜爆发潜藏力量,已经逼使其体内的穹天之鱼毒发更快!
他早已“毒”入膏盲,反魂乏求,距死不远!
故纵然凤舞的芳心如今一片紊乱,她还必须强自收拾心情!
一切一切,还须待她将小五救离濒死边缘再说!
好一个凤舞!心意一决。一张险随即冷静下来!龙袖只见凤舞以无比稳定快捷的手法,先“噗噗噗”的封了小五身上数个穴道。以制止他体内“穹天之血”的剧毒运行更速!
接着“骨碌”一声!她更随即喂小五服下一颗啡黄的丸子!
龙袖见状随即问道:“凤舞,你适才喂小五服下的,究竟是什么物事?”
凤舞答:“那颗丸子,唤作‘九死回元’,是我师父传给我的一颗救命圣物,可命名濒死的人暂时延长弥留半个时辰。”
“只要能将小五的命再延续辛个时辰,我便一定有办法可将他体内已发作的‘穹天之血’暂时压抑下来!”
凤舞说着,一双手已抵着小五背门,更不断将自己的功力贯进小五体内一企图以内力压抑其体内的穹天之血。
凤舞那出神入化的医术,亦是源自她那个永远不见面目的师父:她曾在玄塘江的滩头,以神话无名也想像不到的“快”和“准”,为一个小孩驳骨续筋,将那个小孩救离濒死边缘!
因此,凤舞如今既有信心可将小五的穹天之血压制,小五本该已无性命之虞,但!
凡事总有例外!
就在凤舞凝神贯气给小五之际,她翟地面色一变!接着“波”的一声!
她整个人竟突然被小五硬生生反震出五尺之外!
一旁的龙袖随即趋前扶起她,问:“凤舞,发生什么事?”
凤舞一张脸流露无限忧疑之色,道:“奇……怪!小五体内除了……穹天之血,适才竟像还有另一股外力,抗衡我贯进其体内的功力,阻碍我为他……镇毒疗伤!”
龙袖道:“会否是他自身深藏的潜力?适才那个剑圣曾说,他,可能会是那个你曾非常仰慕的无名……”
龙袖话未说完,凤舞已随即打断他的话道:“不……!我隐隐感到,刚才将我反震开去的力量,是一股……带着邪气的力量,绝非无名那种浩然剑气!难道……”
凤舞翟地像想起什么似的,面无血色:“难道,小五体内……还中了另一股我不认识的……奇毒?”
一语至此,凤舞的小屋门外嘎地传来一个神秘如雾的声音,道:“你猜对了!他,极可能是中了一种不世邪功——”“天——魂——劲!”
天魂劲三字一出,门外霍地掠进一条人影,凤舞与龙袖还未及瞧清来人是谁,这人已……
劲指朝小五的眉心刺去!
天!来人到底想干什么?
这人要杀小五?
不!并不!
只见来人一指戮中小五眉心,一股蓝气竟自其指头直透小五眉心,蓝气更迅即笼罩小五的脸,当场将其脸上的紫黑毒气驱散。似已暂时将小五的穹天之血压回其体内……
而凤舞乍见这条以蓝气为小五压抑穹关之血的人影,当场如在黑夜中看见了光似地低呼:“是……你?”
“师……父?”
不错!只见来人一身夜行快衣,头脸更藏在重重脸巾之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凤舞那个永远不见面目、神秘兮兮的——师!父!
乍见师父突然降临,凤舞除了有点惊讶,还有点由衷的喜悦:可是,凤舞之师的一双眼睛,却是出奇的凝重,道:“幸好我还来得及时。否则他体内的‘天魂劲’若真的邪功入脑,今日即命名是华陀再世,亦决汁救不了他……?
凤舞道:“师……父,欠为何会……前来这里?你所说的天魂劲,到底又是……什么邪功?”
凤舞之师一瞥在旁的龙袖,还有刚被他所救的小五,道:“舞儿,你还问师父为何会前来这里?这段日子,你一直没再到你我惯常会面之地,看来,你已将自己的凤舞箭忘得一干二净。”
原来,凤舞与其师一直有个默契,便是每隔两夜,都会在凤箭庄外一个密林见面,好让其师一试她的箭艺进境。
凤舞闻言连忙解释:“师……父,舞儿怎敢有忘箭艺?只是这段日子,舞儿身边实在发生了不少事,致令舞儿无法抽空往见师父。”
凤舞话未说完,其师已一瞄仍然昏迷不醒的小五,道:“就是为了这厮?你可知道,你在干着一件多么不该的事?”
凤舞道:“但……,师父!”
“小五……本是因为舞儿的一时过失而身中穹天之血,故舞儿这段日子为了医他,才会误了练剑之期……”
一旁的龙袖突然插嘴道:“不错!你徒凤舞为了守诺医这个小五,已经干了太多;你,应该为有一个这样守信重诺的徒儿而骄傲,而不应一再质疑的有否疏于练箭,更怪责她干了不该之事!”
骤闻龙袖出言相帮凤舞,凤舞之师的一双眼睛,竟出奇地泛起一丝笑意,他会心笑道:“呵呵,舞儿,想不到为师不见你一段时日,你竟交上一个如此维护你的朋友,这小子到底是谁?”
凤舞脸上一红,答:“师父,他……是快意老祖的大弟子——龙袖。”
凤舞之师看着龙袖,道:“好!真想不到快意老祖那顽固老头,居然能有一个敢言敢说的徒儿!但,小子,你别以为老夫是在责怪徒儿,老夫说舞儿干了不该的事,其实是为她设想!”
凤舞之师如此一说,龙袖与凤舞随即两面相觑,龙袖更即时道:“我不明白。”
凤舞之师目露忧色的看着昏迷的??五,道:“这厮脸上适才所露的紫黑之色,显然除了穹天之血的奇毒。他还被人刻意打进一种唤作‘天魂劲’的邪功!”
“这种邪功已失传了数百年之久,是一种古老的毒门奇功,故其实料带有剧毒!”
“而且一旦进入人体,便会将人的所有生气和元阳,化为十颗血泪逼出体外,只要十颗血泪流尽,中者便会药石无灵,数天之内,必——死——无——疑!”
凤舞闻言当场面色一变,道:“小五曾将十颗血红的泪形晶石交给我,那十颗晶石……
原来是他的生命和元阳,那岂非说,小五已……救无可救?”
凤舞之师颔首道:“唔,穹天之血虽是世上最毒的奇毒,但天魂劲却是世上最阴险毒辣的邪功!”
“它能将中毒者身中之毒变得更毒,而且更能自生力量抵御任何人为中毒者以内力镇毒!”
“适才你被这个小五反震开去,只因你内力仍然不及他体内的天魂劲强;而为师,因为汇聚了数十年的深厚功力,才勉强将他身中的天魂劲暂时压回体内,然而半个时辰之后……”
“他的天魂劲会再度牵引其体内的穹天之血同时爆发,那时候,恐怕为师亦无能为力!”
凤舞听,一张脸已愈是苍白,为小五的处境而苍白;龙袖却眉头深皱,道:“既然世上有人能创出天魂劲这种邪功,便一定有人能创出解救之法,我倒不相信世上有不可解的奇功奇毒!”
凤舞之师斜瞥龙袖一眼,目露赞许之色,道:“小子倒是聪明得很!”
“对!天魂劲也不是全无方法对付!只是,要解最危险的邪功邪毒,便须用最危险的方法!”
乍闻此语,凤舞随即满怀希望追问:“最危险的方法?什么是最危险的方法?”
凤舞之师看着满怀希望的凤舞,忽尔和长叹息一声,道:“唉,舞儿,这就是为师适才说你正在干着不该干的事的理由了!你若真的一意孤行要救活这个小五,只会令你自己逐步陷玫万劫不复之地,这是你绝不该干之事……”
原来,刚才凤舞之师说凤舞正在着不该干的事情,只是指其决心要救小五,会令她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原来真的是为自己徒儿设想?
然而,凤舞却依然面无惧色,她只是正色道:“师父,所谓该与不该,并无准则!
舞儿虽然不知为何会有人刻意将天魂劲打进小五体内,但若徒儿不能守诺救回小五,恐怕今生更难苟且偷安,无论是何等危险的方法,舞儿亦愿一试!”
看着自己爱徒眼中的坚定之色,良久良久,凤舞之师蓦地又仰天长叹一声,道:
“唉!我早知道你会这样决定的!舞儿,虽然为师真的不愿你以身犯险,但你的决定,还是没令为师失望!”
“既然你一意孤行,那,好吧!为师如今就告诉你解救天魂劲的方法!这个方法就是……”
凤舞之师说到这里,忽地语音稍顿,方才一字一字续说下去:“以己之身!”
“你!彼!之!身!”
什么?以己之身,代彼这身?
凤舞龙袖听罢当场一愕,龙袖更异常关切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凤舞必须以自己身体,代替小五承受天魂劲的煎熬?”
“嗯!夭魂劲有一巧妙之处,便是其毒力可转嫁往另一具‘玄阴’之体身上。”
“舞儿是女孩子,生具玄阴之体;只要舞儿以掌抵着这个小五的丹田,再将自身体内真气倒行逆施,小五体内‘一半’的天魂劲例会转移往她的身上。”
“只要这个小五体内去除了一半的天魂劲,他的命便可暂时延长一月,稍后更可苏醒过来;然而……”
凤舞之师说到这里,凤舞蓦然已像明白他还会说些什么似的,木然的替他说下去:
“然而,小五体内的天魂劲既已有一半转嫁往我身上,我自然也会和他一样,只余下一个月的寿命。”
凤舞之师看着木然的凤舞,叹道:“唉……,舞儿,你明白就最好了!而且有一点你不可不知,小五去除了一半的天魂劲,他将会没有之那样痛苦,只会较前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