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钥-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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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三个不是能力者,看来是跟着他们来到这里的了,大概这个洞窟也毁了有一半,否则在当初刚建造之时,想带普通人走到这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聪明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瘦竹竿隐瞒了一些实话。
因为这里有普通人在,所以他没说出口的是,朔华他们的动作太过多余。
他们这些普通人不过是帮忙带补充品进来的而已,死了也没关系,何必多花那么多精力,当初他设定这些关卡的难度,本来就没让普通人活着的打算。
洛得不晓得参臣是否看出了话中去掉的那一部分,但他听出来了,绯红也有同样的感觉,此刻正拉着主子的手,以防他冲动地冲上前理论。
「每隔几百年的时间,我们就会制造出一堆的能力者,这些能力者全由钥石来选择,只要能和钥石融合,就能成为能力者。」
他言语中的字句,让每一个人听得都十分的不爽快,每一个人在接受钥石融合之前,都有仔细听过关于钥石的选择这些事,而这个人的口气,活像是他们是由他制造出来的一样,所以他们必须感恩。
「只是谁晓得这些被选出来的人是什么模样,也许是嗜杀者,也许是软弱者,也许是没有恒心的人,和这些人一起进化,只会低了我们的素质而已。
「所以那时候,当我捕捉到这一个嗜杀者时,看着她的能力我就决定把她当成试炼你们这些能力者的一部分,用各式各样单独的机关,来选择能力者的心态、智力、恒心……到最后的团结。
「能成大事者必然有某一部分是可取的,至于其它资格参差不齐的人,就让他们死在这个试炼中,得到他们该得的结束。」
瘦竹竿讲得很自然,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观念是不是有哪里错误,甚至觉得他们今天可以过到这一个关卡,表示他们都是人上人,该为此感到骄傲一样。
「每个人的生命,不该由别人来决定!」
朔华还来不及骂出口,遥已经挺身站了出来。
她不晓得那些因此而死去的能力者过去都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不该因为他们可能傻一点或是没有恒心一点就该无辜死在这里。
每一个生命都是经过考验才存活至今,在她们的故乡,可以好好活着就是一种幸福,当初她们看过许多被石化的族人,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一瞬间的经历,有快乐也有痛苦,那证明了他们在被石化之前,曾经努力生活过。
因为不晓得什么时候会被不晓得自己双眼威力的孩子给石化,因此他们都很珍惜生命的每一天。
而这个人,只是因为他一个人的妄想,便擅自决定别人的生死。
「这样的你,跟那些嗜杀者又有什么不同!」
「遥!」
凌赶紧上前两手抱住她的腰,想把人给拉到后面,她已经可以感觉到那个人的心理变化,尤其在遥说出他和那些嗜杀者有什么不同时,杀意掠过这一个方向,让她感到背脊发冷。
「我不喜欢不懂得感激的人。」
瘦竹竿冷冷的看着遥。
什么叫做他和那些嗜杀者有什么不同?
「妳以为如果不是我们创造出生命,制造出钥石,将钥石放到你们的身体里,你们可以有今天的能力?」
朔华从这些话中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那是当初开门者不曾和他们说过的。
为什么瘦竹竿他会说他们创造出生命,制造出钥石,将钥石放到我们的身体里?
「那又如何,当一个生命的完成,他便是独立的个体,不需要由别人来决定是生是死。」在这种时候,天真善良的遥格外固执,明明被他看得全身颤抖,却依然不改心里的想法。
瘦竹竿冷笑。
「那妳来看看我是不是可以决定别人是生是死?」
没有人看到他做了什么,遥和凌同时发出凄厉的尖叫声来。
原本只是紧紧抱着的两人,慢慢地又融合为一体,变回了原来的美杜莎。
由于事情来得太过迅速,即使明知道当她们变回原来模样时会发生什么事,即使她已经用最快的速度闭上双眼,在最后的一刻里,她的眼角依然瞧见了离她最近,就站在前方等待和瘦竹竿说话的洛得和参臣。
「不要!不要!不要这样!」
泪水如断线珍珠般快速地从紧闭的双眼落下,但是她没忘记闭上眼睛前一刻的景象,闭上双眼前,她瞧见了洛得蹲跪的全身和参臣的一只脚,她听见了绯红狂怒的叫喊。
她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
「啊!你做了什么?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绯红拔出腰间的长剑,一剑狠狠地挥向沐浴在光辉中的瘦竹竿,惊怒的双眼赤红,她无法相信和自己一路走过来,在经历过这些依然好好活着的少爷,在一眨眼的时间里,变得跟雕像一样,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来不及反应出对死亡的恐惧。
只是不管她怎么挥砍,锐利的长剑始终只是划在虚影之中,在这一个洞窟里的开门者,不过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分身,即使是这样,就已经有了他们所无法对抗的能力。
「我做了什么?我只是让她们知道,自己的生命是不是可以由别人来决定。」他冷笑,一点也不在乎不过是他念头的一瞬间,就死了一个人的事实。
「张开双眼如何?」他残酷地对凌遥说。
凌遥尖叫,双手捂着自己的眼,不让无法控制的双眼睁开,她不要再看见其它人因她而死。
「你叫什么名字?」
朔华突然大喊,动摇了一下瘦竹竿的注意力。
「非黑,怎么,突然有兴趣知道我的名字了?」
朔华瞪着他,「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一天你会知道你自己所做的一切,该得到什么!」
话刚说完,早已经跟他有无限默契的冷暮,先拉住依然疯狂砍着非黑的绯红,跃下非黑身下散发光芒的洞口。
树海的动作也很快,紧接在后将凌、遥和拉拉一起扯下,顺手连还活着的参臣,洛得的雕像拉下,再来是朔华跟天籁,读取到朔华念头的婓摄抓着蓝龙也往下跳。
剩下索司跟乐市微愣,独自面对非黑的怒火。
但是索司的反应还算快速,终于伸出双手,使出他很少用到的能力,即使是开门者,他们这些拥有钥石力量的能力者,发挥的力量对他们来说依然有效,而且他的能力不在乎对方是虚影还是真身。
「时间停止。」
剎时,除了他自己以外的所有时间,停止在非黑双眼瞪向他们的那一刻。
他的能力很好,只是时间很短,毫不犹豫地,抓住同样被停止时间的乐市,往洞口跳下。
人影消失的一瞬间,时间再度恢复流动。
非黑瞪着完全空无一人的洞窟,双眼血红,这是头一次,有成长中的能力者可以激他到如此程度,只是分身的虚影虽然可以使用部分能力,却无法离开凭借追逐,让他只能干咬牙。
「看着吧!谁对谁错,有一天你们也会得到答案。」
洞窟的出口,并不是通往地底。
第一个冲出来的冷暮,一眼就看尽了满山遍野的火红。
高大的树林之中,每一片叶子都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的艳丽,在冷风徐徐吹来的情况之下,发出沙沙如大雨落下一样的声音。
看不出来这个地方是在哪里,不过看来那个洞窟是和幻境一样的设计,当他进入了洞口,出来的是接在另外一个空间的通道。
出了洞之后,他不忘往前走几步,免得被等一下跟着出来的人给撞倒。
果然一次拖着四个人的树海从他身后冲了出来,他一样先把人给往前带几步,让朔华跟天籁跟着出来。
「遥!凌!」
拉拉将满身冷汗的凌遥小心放平躺在地上,只是遮盖着双眼的手已经石化,泪水不断的从坚硬的十指间滑落。
「拉拉!我好痛!好痛!」
剧烈的疼痛,不断的从双眼之间穿透到大脑,好像有着什么,即将从她的双眼之间跑出来,只是她不能放开自己的手,因为她无法闭上双眼,她好害怕如果自己的手一旦放下,看到的人是拉拉的话,该怎么办?
「我帮妳看看好吗?哪里痛?」朔华在她身边蹲下,想要知道非黑究竟在她身上做了些什么,是不是有办法补救。
听见朔华的话,她只是痛哭出声,猛烈摇着自己的头,「不可以看,不可以打开我的手,拜托!不要!」
为什么不要打开,她并没有多说,但所有人,在看着那一双逐渐往下石化的双手,也明白了发生什么事。
她的眼睛依然张着无法闭起,所以她只能选择看着自己慢慢石化,或是放下双手,让眼睛可以看到的一切完全石化。
为什么要对她做这么残忍的事?
为什么?
天籁紧紧握住凌遥的手臂,难过得滴下眼泪。
「用东西遮着可以吗?」
凌遥摇摇头,听见天籁的哭泣,感觉到双手渐渐地失去知觉,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什么样的改变。
「我快要死了对不对?拉拉?」
「不对!」
拉拉摇头,许多难以言喻的情绪占据自己的脑海,让她完全无法思考,无法判断,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数据来表达。
「我知道我要死了,可是……可是拉拉,我不想死,我好不容易可以看到这个世界,我不想死。」
她放声哭泣,没有人不害怕死亡,这也是为什么家乡的父母,会把能张开眼睛却不懂事的孩子丢在山洞里孤单的原因。
「救她!帮我救她?你可以救她的是不是?」
原本总是习惯一个人的拉拉,知道自己没有拯救凌遥的力量,破天荒地,伸手拉住树海和朔华,希望他们可以告诉她,能平息她纷乱思绪的答案。
树海摇摇头,他懂得怎么救人,却不懂得怎么解除石化。
朔华同样摇头,他想过是不是可以干脆冰冻凌遥的身体,让她沉睡,但是,水也是一种物质不是吗?
恐怕到时候不是冰冻凌遥的身体,而是会变成岩石禁锢她的生命,让她提早死亡。
非黑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再也无法将自己分开成凌和瑶两人?
「拉拉,我好怕,我不想再看到除了黑色,什么都没有的世界。」
张开双唇,紧紧地咬着,鲜红的液体从被咬破的伤口滴落,她除了满心的恐惧之外,还有疼痛,痛得让她满身大汗,那种不知道究竟从何而来的痛,来自身体每一处,集中在她双眼之间,想要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不会的。」
拉拉发现,自己除了这几句话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词汇,静静地将凌遥抱在怀中,感觉到原本总是温暖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冰凉。
她好不容易才知道什么是温暖,她才刚知道……
「拉拉,我喜欢和拉拉在一起。」
凌遥睁着自己的双眼,看着完全黑暗的掌心,想起了和拉拉的相遇,还有拉拉每次总是冷冷应付的言语,但是更记得虽然拉拉总是对她们很冷漠,却从来不伤害她们,也不将她们带进伤害中。
拉拉用自己的方式,将她默默隔离在幸福安全的环境里,希望她可以这样一辈子。
「拉拉喜不喜欢和我在一起?」
「喜欢。」
「真的?」
「真的。」
凌遥微笑,暂时,这样就够了。
「拉拉,我不想看着自己慢慢死去,我会害怕。」
「妳不会的。」
「我会的……帮我站起来好吗?」
拉拉马上扶起她站好,但是她不晓得她想做什么。
「帮我放一面镜子在我的前方,一个可以完全遮住我视线的镜子,千万,千万不要让我看到你们。」
「凌遥!」所有人,都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不要阻止我好吗?在我还可以克服我的恐惧的时候,在我还可以笑得出来的时候,请帮我最后这一个忙,别让我慢慢地等待死亡,我会害怕,很害怕,至少,让我留着笑容给你们。」
朔华咬牙,拿出全身镜,很近很近地靠在凌遥前方。
听到全身镜被放下的声音,凌遥哭着道谢,深深吸一口气,鼓起全身的勇气,只是除了眼泪之外,她再也挤不出更多的表情来。
「拉拉。」
「什么?」
「说一句妳最想对我说的话,可以让我高兴的话。」
「我想不出来!」拉拉双手用力敲着自己的头,可是她好乱,她一个字也想不起来,为什么会这样?
「冷静一点!」
扎克冲上前,毫不怜香惜玉的用力给了她一巴掌,现在的一切让他想起第一次和最重要的同伴上战场时,在同伴死的时候,他却连一句想对他说的话都没有机会。
但是现在她可以。
「冷静一点,妳一定有一句想对她说的话,就那么一句,也许过去不曾想过,但是它一直在自己心里,也许每一个人都一样。」
拉拉傻傻的看着他,眼中滑下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可以落下的泪水,看着他悲伤认真的双眼,空白的脑中,一句话就这么浮现在脑中。
「凌遥……」
「妳说,我听着。」
「有妳真好……这一生,有妳真好。」
因为有妳,我知道什么是关心,什么是朋友,什么是温暖,什么是快乐痛苦,什么是眼泪……
凌遥微笑,哭泣着,放下手,在镜子里瞧见自己灿烂的笑颜。
有妳真好……拉拉……
进去皇者陵墓时是夏天,没想到以为只是在里面待了几天的时间而已,来到外面,却已经是一个季节的更换。
这个世界也有枫红,只是这里的枫叶,是很浪漫的心状,所以当这个世界的人们喜欢一个人时,会从山中取下一片红色的枫叶,夹在信函之中,送给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