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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家庭暴力口述实录:我为什么打老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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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她拽到外面,告诉她我们这是在等我的一位朋友给张亮帮忙。她根本不听。
  “怪不得你整天回家那么晚,原来又和这个狐狸精混在了一起!”晓利指着我,简直要跳起来了。
  “我已经跟你说了,我们是在谈事情。她丈夫打她,她在闹离婚。”我说出这话后又后悔了,我这是怎么了,说话的智商连小孩都不如?
  “噢,离婚了你们好在一起,是吗?”她尖厉的声音震得我两耳嗡嗡的。
  我不想和她在大街上吵架,于是拉着她坐上车回到家里。
  又是免不了一场争吵。
  我说:“求求你了,我指天发誓,我们之间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
  “哼,谁信呢。”她说,“怪不得你昨天晚上挨了打,是勾引人家老婆,被人家报复了吧?”
  “好了,把她离婚的事帮到底,以后我永远不和她联系,这样好吗?”我知道即使有100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你还想着拆散人家?啊?”
  “你小心一些,不要吓着肚子里的孩子。”我低三下四地说。
  “婚都要离了,还要孩子做什么?”她干脆坐在地上哭起来了。
  我心力交瘁,再也想不出什么话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的家几乎就是一个火药桶。晓利如今失业在家,心里胡思乱想,总是在这件事上找茬和我吵架。我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她说自己失业了,没用了,我就看不起她,开始厌烦她,很多事情被她上纲上线,说得我又气又急,毫无办法。
  11月底,张亮的离婚起诉已经立案了,马上就要法庭审理了,她准备材料,进入了最后的阶段。我的律师朋友找到我,让我把一份材料交给张亮。
  我在此之前一直避免和张亮见面,这次我也没多想,心想这么长时间不和张亮见面了,晓丽应该不会怀疑了吧。于是我和张亮约好在咖啡馆门口见面,我把东西交给她。
  我搭车到咖啡馆门口,下车就看见张亮正站在那里等着我呢。我走上前刚把材料交给她,晓利斜刺里杀过来,一把夺过材料,三下两下就撕碎了。
  我没想到她还会跟踪我,而且还蛮不讲理,把张亮打官司的材料撕毁了。我气就不打一处来,我们在大街上大吵一通。最后晓利气呼呼哭着走了,搞得张亮也很尴尬。
  当天晚上,我回家发现家里没人,我一猜就知道她肯定又回父母家了。我仍然因为她蛮不讲理撕张亮的材料生气,也没给她打电话。
  就这么一连过了好长时间。张亮的官司开庭了,由于证据确凿,官司很快就审理下来,判决他们离婚。
  在这段时间,我要上班,还要帮张亮打官司,忙得焦头烂额。现在官司赢了,我总算松了一口气。心里发誓再也不和张亮发生联系,好好向晓利解释一下,两人在一起安安静静过日子。
  一个周末,我把我们的家好好收拾了一番,换上我的干净衣服,准备去晓利父母家把她接回来。她怀孕已经4个多月了,我们差不多二十几天没见面了,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拿着给岳父母买的补品,刚走出楼梯口,发现晓利正从远处走过来,精神很不好的样子。
  “你怎么了?”我问她。
  “没怎么?”她的目光躲躲闪闪的,不敢看我。
  我把她扶上楼,走进屋子,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把孩子做掉了。”她非常虚弱,轻轻说道,声音虽小,我听起来却像是晴天霹雳。
  “你为什么要做掉孩子?”我都快发疯了。
  “我要去找工作,免得被孩子拖累,更被你看不起。”
  这都是什么逻辑啊,我第一次真的生气了,在房子里大喊大叫。
  “还不是你老和那个叫张亮的女人来往,我才这么做的。”她说。
  天哪,我的头都要炸了,这个女人为什么每回做错事都要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每次都是她有理,我永远只有赔礼道歉的分?
  我摇摇晃晃走上前去,我都快看不清她的脸了。
  我一把揪过她的头发,摇晃两下,抬起脚就踹在她的背上,她“啊”的一声惨叫,趴在了地上。我冲上去,对着她一顿拳打脚踢。她抱着脑袋,在地上哀号。这是个什么女人啊,她打掉了我苦苦盼望的孩子,还为自己找那么多的理由。她爬起来还要往外跑,我从背后一脚就把她踹倒在地。我打着还不解气,我在屋子里,像一只困兽,我把桌子上的鱼缸,花盆统统弄到了地上,稀里哗啦。摔吧,砸吧,这个家我再也不想要了,我再也不想待了。
  第二天我们俩毅然决然离了婚。
  到今年,我们已经离婚3年多了。直到现在我仍然单身,而她,我听说至今也没有再婚。
  之后,我反思了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之间有一些很实际的问题要解决。包容和原谅是相互的。很多问题我们结婚的时候都根本没有想到。
  假如她能好好听我解释。
  假如她不那么任性,不做掉那个孩子。
  甚至假如我能在那时候平息一下愤怒。
  我们的婚姻是否还会在延续下去?
  我们是否还会继续争吵着过下去?
  但生活没有假如,一切已经无可挽回。
  我承认我非常后悔,但愿我的表白能被她看到。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大学毕业一晃20多年过去了,最近母校召集我们这些老毕业生20年后再聚首,因为大学时代我是系里的学生会主席,寻访一些不太好联系的同学自然成了我责无旁贷的义务。
  与一个人失去联系,实际上并不是一件特别刻意的事情,很难想像大学里经常一起醉生梦死的同学,毕业后逐个失去了联系。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几经周折,我才找到了老张,按照他大学时期显露出的才华,我估计他现在已经是著作等身的作家了,但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过得并不如意,我几次给他打电话说打算登门拜访,他都婉言谢绝了。跟他提起同学聚会的事情,他也是一点热情都没有。
  老张的变化令我琢磨不透,按照他顺笔写下的地址,我没打招呼就上门去了。老张家居然住在六郎庄一带的平房之中。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才华横溢的老张居然生活在这个城市的夹缝之中,我有些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我登门拜访。
  我到的时候,老张家里一片狼藉,仿佛刚被洗劫过的样子,大衣柜的镜子被打得粉碎。老张父亲的遗像掉在地上,夹在布满了撕碎的衣服和摔碎的锅碗瓢盆之间,书柜摇摇欲坠,好几本书都被撕得不成样子。老张正在收拾。他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刻出现,一下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我帮着一起收拾了一下,然后找了个饭馆吃点东西。老张是没有情绪吃什么,我要了点酒给他,问他是怎么回事,老张仰脖喝干了整杯酒,长叹了口气。

  当前血腥与昨夜长风

  唉,动手了。这会儿阮婕在医院躺着呢,女儿招呼着,儿子放我妈那去了。你还是别问了。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打得那么狠。你看我这模样,也能看出来,我不是那种人。
  一开始我没想动手,女人爱唠叨这谁都知道。想说就说吧,我也知道她在外面挺不容易,回到家里总算能畅所欲言。但是她每句话都戳在我的痛处,她知道我现在处在什么状况上。我已经受不了一点刺激了,天气那么热。你看我那屋里破的,空调也不制冷了,蚊子还特
  别多,我最怕虫子围着飞来飞去,她还在那里没完没了,说我不是个男人。不是男人,你当初找我干什么?外面有的是男人,谁也没拦着不让你找!我说着一把拽起她的领口。她大声嚷嚷:你敢动手!你这不要脸的!我什么都没说,抡起巴掌就开始抽她,阮捷她发了疯似的跟我玩命,操起斧头对着书柜就是一通乱砍,我们是彻底失去了理智,手上拿着什么就砸什么。孩子吓得躲到床底下。能砸的都砸完了之后,两个人就扭打成一团。
  当时场面很混乱。我也是打红了眼,抓起地下的台灯,想也没想就朝着她的脑袋砸了下去。她一下子就昏过去了,地面上都是碎玻璃,手臂也划破了,流了不少血。一见血我就回神了,赶紧叫邻居一起把她送去了医院。在急诊室里我一直看着她,头一次觉得不认识她了。你说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呢?!
  面对老张的疑问,我实在是难以找到令他满意的答案,到底是什么令一个人改变了那么多?在我的疑惑中,老张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借着酒劲一股脑地倒开了前尘往事。
  他说话一口一个“你嫂子”“你嫂子”的,不言自明,此时,他整个身心处在一种极度虚弱的状态。顺带说一句,本文在记述时,对老张的这种称谓做了必要的处理。“你嫂子”名叫阮婕,是我们大学里的学妹,曾经是一位有梦想的女文学青年,长相还说得过去。理科专业漂亮女生更是屈指可数,所以姿色并不十分出众的阮婕得到了一个数学系“系花”的美称。在恋爱方面业绩平平的老张,把阮婕“拿下”,是他赖以自得的大学四年“战果”之一。
  20世纪80年代——那是一个不太崇尚金钱的时代,毕业前,我和老张在教学楼的天台上,望着城市的灯火,我静静地听着老张讲他的创作计划,听他讲文坛现状。
  我记得他以一种领袖的姿态做了一个激烈的手势说:“改变颓风,舍我其谁?”而现在,颓败的迹象却早早地显现在他已秃顶的头上。他当年“拿下”的战果,已被他打得险些成了一个“烂果子”,确实如他所说的“变化怎么那么大呢?”
  想当年,学校里那些人你也知道,文科学生尤其招人腻烦,而且我觉得没几个像个男人,一帮人成天虚头八脑的,我特别烦他们。女的就更别提了,都跟从琼瑶小说里走出来的似的,那个拿腔捏调,简直是要了我的命。那会儿我发现出双入对的校园情侣里面,长得还都说得过去的,好像全他妈是有钱有权的,而我身边的几个朋友,要不吃了闭门羹,要不就整个人陷进去,劳民伤财。我一看我这条件还不比他们几个,也就没动这个心思。那会儿阮婕大小也算个系花对吧,追她的几个男的全吃了闭门羹。都说她是爱学习的好姑娘,我就以为是心眼特别死性那种人,就更没兴趣了。
  那些年,中国的电影电视剧开始火起来了,每天晚上一到黄金时间,真可谓是万人空巷。你有印象没有,《上海滩》一播出,大热天里就有戴围脖学周润发的。电影方面更是了不得,那会也不会刻意去搏什么外国的电影大奖,可能是还不知道,反正就自己闭门造车。我这人从小就爱瞎编乱造,大学里在文学社折腾了几天,认识了一个朋友。他跟影视圈算是沾亲带故,把我介绍给了一个剧组,很快我就开始给人写点东西,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枪手。刚开始写的时候,死活都得要把真名实姓署上,还舍不得用笔名,寻思真名出名都不够呢,还用什么笔名?还天真地觉得自己的劳动应该得到尊重,后来才知道其实根本用不着较劲,反正最后都是导演的东西,还不如不留名拿的钱还能多些。
  拼着劲写了半天,到末了都变成了别人的“素材”,只是在金钱上捞了一点实惠。快毕业的时候我写了个剧本,也没有拍成,一个电影杂志(你也知道,当年电影杂志的销量那可是火极了),摘取了其中一部分发表了,这事要是在今天,在那儿搁烂了都不会有人知道,可是——那阵可是20世纪80代呀!我老张的大名变成铅字印在杂志上,还不等自己去张扬,走在校园里,就有人对着你指指戳戳。——当然是令本人飘飘然的“指指戳戳”了。
  正好那年院报里也发了我的一些诗歌小说什么的,再加上几个朋友经常在一起吃喝加上胡乱吹捧,学校里也算是小有名气。和我在一个社团里搞写作的。
  当时阮婕、柳诚之间还有点事,柳诚你还记得吧?那会儿他正在追阮婕,阮婕虽然没接受,但碍于情面还是经常走动,两人是那种特别要好的朋友,绝对纯洁的男女关系。柳诚家里是干部家庭,虽然够不上高干,但总归是比平头百姓要强。每次吃饭也不多女生一张嘴,所以一帮人成天到晚地聚在一起。
  我心里也明白这些人没几个人看我写的文字,就愿意一起有吃有喝。久而久之,学校附近的馆子是吃遍了,我也觉得生活老这么下去实在是没意思。未来的路该如何走,心里也没个底,身边又没个真正的知音。要是有人能在事业上给我些支持与帮助,实在是求之不得。
  鬼使神差的一个下午,我正在宿舍里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一本破破烂烂的小说,有个同学一脸坏笑地过来找我,说是让我出去一下,外面有人找我。我估计又是拉我出去胡吃海喝的就没答理。看了半个小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突然间同学一巴掌把我拍了起来,说是你真好意思让人家姑娘等你。我一听就懵了,这待遇大学4年都没有过。我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赶快出去了。
  原来是阮婕看了我写的东西,找我“探讨”来了。数学系的系花兼文学爱好者主动上门来找,冲着你什么?还不是冲着你在国家二级刊物上发表了大作!冲着你“未来名作家”的大好前程!我永远记得她那张长相富贵的脸(唉,现在进化为一脸的横肉),挺时髦的棒槌衫衬出她丰满而充满青春气息的身体。
  第一次单独见面,感觉真是美好极了,我们在暮色里穿行在校园里,她没有急于告辞的意思。临分别的时候,她还拿出一个精致的笔记本,上面记满了著名作家的妙语、格言。她非要让我也在那上面写点什么。我想了想,在本子上为她写了两句汉诗:
  生年不满百,而怀千岁忧。
  当时我精神为之一振,陪着她在学校里四处乱逛,满嘴的文学名词和新潮术语,用阮婕后来的话说她当时就晕了,就像遇到了革命战友一样。
  听着我山南海北地乱侃,阮婕眼睛忽闪忽闪的,一个劲地“嗯”“嗯”,好像她已经把我的话的精髓全部消化领会透,咂摸到肚子里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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