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深处是心痛-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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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基本上除了睡觉就是排练。
　　下午排练的时候，凌风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是用公用电话打的，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声音很甜，话却很少：“我是绢子的朋友，绢子死前曾向我诉苦，她的42万积蓄全部用来支持她男朋友发展事业了。”
　　凌风问：“她是大概多久前和你说的？”
　　那人说：“大概在绢子自杀的前一个星期。我知道你们在查她的事，就打电话给你。但我也只知道这么多。”
　　凌风再追问的时候，对方不肯报姓名便挂了电话。他便把这事告诉了阿毅他们。大伙讨论了一会，都猜不出打电话的是谁，却更肯定绢子的死，和她男朋友有莫大的关系。但找不到王俊的下落，再多推测也是枉然。只好等过节以后再说了。
　　自从DISCO醉酒之后，李欣有几天没来找凌风，凌风排练紧张，也没放在心上。
　　小胡和陈静如胶似漆地粘在一起，经常在中休时便旁若无人的亲热，还老婆老公地叫得亲热，看得大伙眼冒金星。阿彪便骂小胡：“你小子感觉是饿了几万年放出来的。”
　　小胡却认真地说：“我要娶她，她太完美了！”
　　而陈静也一反往日的温文，笑着回应说：“我会嫁给你的。”
　　阿毅说：“小子肯定给静静吃了迷魂汤，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就这样被你糟蹋了。”
　　小胡笑说：“行了！我们现在就是一对干柴烈火，一对狗男女，我这样说，大家满意了吧？”
　　凌风说：“看来你们现在确实是幸福得一塌糊涂啊！”
　　小胡便在陈静的脸上亲了一下说：“我只不过是让她知道了一些做女人的乐趣而已！”
　　有时候，爱情确实能改变一个人。大伙无话可说，只能看着他们继续表演夫妻情长剑法。
　　佳佳除了排练和上班，几乎不再和凌风说任何话，却更会打扮，衣着更加的性感，引得大伙眼睛老吃冰淇淋。周文终于忍不住跑过去对她说：“凌风有了晓月，不会回头的，我刚好没女朋友，你不如从了我算了！”
　　佳佳“呸”了一声，便昂头挺胸走了。周文看着她的背影，却掉头对凌风说：“你是个暴殄天物的家伙。”
　　凌风笑道：“我倒愿意她从了你！哈哈！”
　　周文说：“有些女人，就像烈马，一定要骑上去，骑稳了，才能制服的！”
　　凌风道：“只可惜你骑不上去。”
　　周文回敬说：“只可惜你骑上去，却又摔了下来。”
　　阿彪一双贼眼，却往舞蹈队里瞄来瞄去。
　　凌风看了好笑：“你的眼神，让我想起一只伺机捕食的饿狼。”
　　阿彪不好意思地说：“我正在考虑把我的真爱奉献给谁！”
　　凌风摇头道：“哎！一群可怜的小羊羔。”
　　阿彪说：“最漂亮的两只，已经被你和小胡叼走了，难道就不许我也叼一只？”
　　第三章中秋！又是中秋！（1）
　　中秋节。
　　晓月打了个长话过来，两人聊了足有一小时，说不尽的思念，道不尽的牵挂，晓月千叮万嘱地提醒凌风别受任何女孩子的诱惑，注意休息，同样的话也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直到凌风的手机完全没电，晓月才把电话挂了。
　　手机在充电，凌风便打开电脑，这几天，都是电脑在陪他。他本来并不会上网，是晓月教他的。他一直搞不懂，在QQ上和陌生人聊天有什么乐趣。现实的朋友都还聊不完，却去和陌生人说一些连自己也觉得毫无意义的话。不外就是问对方的性别爱好身处何方之类的问题。问了好像也没什么用。
　　但他还是发现了上网的好处，他喜欢看书，有时候也动手写一下。网络上几乎有他想要的所有书籍。有时候在论坛看了一些网络写手的原创，他也有把自己故事写下来的冲动。
　　如果把自己的经历写下来，绝对够吸引观众。凌风是这样想的，却不知道如何下笔。
　　从佳佳到晓月，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孩子，给了他从地狱到天堂的刺激。佳佳火辣，晓月可爱而体贴，但两人却有一个共同点，敢爱敢做。佳佳是那种不用去想后果，就凭自己喜好去处理事情的人，所以敢把电视机从六楼丢到街上。而晓月却是谋定而后动，所以从接吻到上床到同居，一直都是她牵着他在走。
　　他又想起了李欣，这个徒弟，不知道她的过去，也不去想她的未来，却让凌风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就如凌风的家人一样，平时远望，而在需要的时候，却总会出现在他面前。
　　充电后，他打了个电话给父母，每逢佳节倍思亲，出道这么多年，是赚了不少钱给家里，但每年在家却呆不上十天。有时候，再多的钱，也代替不了亲人的一句问候。
　　父母的身体还好，弟弟的学习还算过得去。他心里就舒服了。
　　挂了电话，李欣的电话就来了：“师傅也是一个人么？”
　　“是的。”
　　“想吃我做的晚餐么？”
　　“想。”
　　半小时后，李欣就来了，带来不少菜，还有一瓶香槟。
　　“不敢让你喝酒，但香槟应该没问题。”李欣边说边进了厨房。
　　凌风叹道：“同是异乡人，一醉又何妨。”
　　李欣做菜是跟凌风学的，学的时间虽不长，却也像模像样了。
　　三菜一汤，两人对酌。却是良久无语。
　　还是凌风打破了闷局：“每逢佳节倍思亲，你有没有想家？”
　　李欣喝了一口香槟，缓缓地说：“我没有家。”
　　凌风没敢问下去，长叹道：“人在天涯，何妨憔悴，酒人金樽，何妨沉醉。有家也好，无家也罢，人终究还是要活下去的。”
　　李欣问：“今天怎么这么多感慨？”
　　凌风叹道：“我的性格一向都比较开朗，可是一到过节，就很容易变得多愁善感。我十年没在家过中秋节了。”
　　李欣说：“好像每个离家的人都是这样的，不管外面多好多快乐，一到过节，便会想到家人。”
　　凌风点了点头说：“是的，我这位置，节假日永远都是忙。十六岁出道弹琴，从高中到大学的学费，都是我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弹回来。工作过的夜总会超过二十家，却没有任何一家可以让我回家过节。除非我不干了。”
　　李欣举杯道：“不说这些了，徒增伤感。一会儿还上班呢。来，喝香槟吧！”
　　凌风喝了一口香槟说：“我倒想喝酒。”
　　李欣说：“你想醉？醉也要等晚上下班后再醉。”
　　凌风说：“那好！晚上下班，你陪我醉。”
　　李欣笑道：“不怕人说闲话？”
　　凌风说：“管他呢！我又不是伪君子！”
　　李欣便说：“你对佳佳的话还是耿耿于怀？呵呵！有时候人做事，只要自己明白就行了，管别人说什么呢！”
　　凌风又喝了一口香槟说：“五祖弘忍道：‘自性不明，福何可救？’”
　　李欣摇头道：“不明白。”
　　凌风笑了笑又说：“明即不明，不明即明。”
　　李欣“哈哈”一笑说：“死师傅，和我打起机锋来了，那你也别喝酒了，喝即不喝，不喝即喝。”
　　凌风说：“曹操曰：‘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李欣说：“古龙说：‘醉眼看别人成双作对，也胜过无人处暗自独垂泪’。”
　　“我也想醉。”
　　月很圆，很亮。万里无云。
　　人却很多，多得超乎任何人的想象，桃园风景区的主要道路上，几乎都挤满了人，仿佛这个城市忽然间就搬到这里来了。
　　人流都往一个方向去，就是庙。这里的庙，每到中秋和过年，都要大做法事，为众生祈福，末了还发红包，见者有份。红包里面虽然都是分币，却让人相信会带来好的运气。毕竟是庙里发出来的红包，另有一番意义。伴着红包一起的，还有一个大馒头。
　　凌风和李欣夹在人群里，挤了一身大汗才回到歌舞厅。
　　李欣不禁抱怨：“这些人买五十块钱的门票进这风景区，却为这几分钱的红包挤得昏头转向。”
　　凌风说：“广东人之迷信，可见一斑了。这庙是风景区里最赚钱的地方，光是每年的中秋和过年那几天，便有几百万的门票收入。”
　　李欣咂舌道：“有这么多？”
　　凌风说：“你算一下，进大门是五十，进庙里是三十，一个人就是八十块，去年中秋有三十万人进来。你看现在这人流量，怕今年还不止这个数。”
　　李欣说：“原来这庙还这么赚钱！”
　　凌风说：“那天我们去庙里，你看到停在庙门口的车子没？平治300E，就是主持的座驾。”
　　李欣吐了一下舌头：“有钱的和尚。”
　　外面是人山人海，夜总会里却只零星坐了几桌客人。几个妈咪无精打采地坐在大堂里闲聊，小姐上班的也不多，很多人都知道晚上生意不会好，干脆请假不上班。李欣干脆也请了个假。跑到后台跟乐队聊天。
　　演出时间还没到，演员都化了妆，换好衣服挤在休息室里，抽烟的抽烟，嗑瓜子的嗑瓜子。小胡平时话最多，自从和陈静一起后，一股心思便只在她身上了。只有阿彪在抱怨：“排练这么辛苦，却只有这么几个人来看，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排。”
　　凌风便说：“其实每年都是这样的，一到中秋和过年就没生意，客人多是回家陪老婆，年轻的客人，又喜欢去DISCO。我们这就冷清了，但有没客人，我们都还是要认真演出的！”
　　阿彪说：“没观众，就没激情啊！”
　　凌风说：“你拿工资没？你拿了老板的钱，就要在台上尽力。你只负责演好，有没有客人都一样。老板不会因为没有客人而少给你工钱，却会因为你不尽力演出而罚你的款！”
　　阿毅感叹说：“如果外面这些客人全部都是这里的客人就好了！”
　　李欣插嘴道：“美死你了，张惠妹开演唱会都没这么多人呢！”
　　凌风说：“这风景区也是怪异，夜总会设在和尚庙的旁边。”
　　小胡说：“你们懂个屁！这叫古今联手，中外合壁，财源广进。”
　　不管客人多少，演出还是要进行的。尽管演员比客人还要多，但大家还是很尽力地交了功课。
　　第三章中秋！又是中秋！（2）
　　收工后，阿彪便提议去附近的烧烤场烧烤。小胡第一个说不去：“我要和静静过二人世界。”
　　而阿毅也说约了人，不去了。
　　周文要去找他的“天亮以后说分手”，也不愿意去。
　　阿彪便求助般看着凌风，凌风本来想去的，但想到李欣等了他一晚，便摇了摇头也说不去。
　　阿彪一气之下便冲到女化妆间门口大叫：“今晚烧烤我请客！没有约会的都跟我来啊！”
　　化妆间的门马上便打开，一群舞蹈演员跳将出来说：“我们期待已久的中秋烧烤大会，就由你主持了！今晚要吃到你心跳加心疼外带心肌梗塞！”
　　阿彪被一群舞蹈演员簇拥而去，却也是一路笑声。
　　凌风笑着对李欣说：“这回也不知道是狼入羊群还是羊落狼窝了。”
　　李欣笑道：“他会比所有人都开心的。”
　　凌风说：“现在才想起来，中秋我竟没吃一口月饼。”
　　李欣说：“那你现在去吃啊。”
　　凌风说：“过了十二点，就算是八月十六了，何况我也不喜欢吃月饼，太腻。”
　　李欣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嘛！有时候发现你这人挺古板的。”
　　凌风笑说：“我是蛮古板的，我喜欢古人的生活，没有太多的先进科技，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比较纯朴。不像现在，连邻居的姓名也不知道。”
　　李欣看了他一眼，说：“古人还可以三妻四妾。”
　　风景区的人流已经散去，但还是有不少人留连在几个出名景点。李欣和凌风走在路上，看着一对对的情侣，不禁想起那天晚上的酒醉，想起凌风炽热的双手。
　　凌风说：“我们晚上的饭菜还没吃完，买几瓶酒回去。我带你去个地方。”
　　李欣好奇地问：“什么地方？”
　　凌风神秘地说：“好地方！”
　　果然是好地方。
　　地方不大，却很干净。抬头便是明月。远望便是城市的万家灯火，近处却可听到碧波湖的潺潺水声。
　　原来是凌风住房上的小天台。
　　凌风把桌椅酒菜都搬到天台上，刚才买的葡萄苹果板栗也一并洗了摆上。还点了两根蜡烛。
　　李欣把蜡烛吹熄，笑道：“猪头，这月亮的光还不够？有你这么点蜡烛赏月的么？”
　　凌风问：“喜欢这地方么？”
　　李欣点头道：“确实是个好地方，怎么之前我不知道？”
　　凌风说：“呵呵！我没带你来，当然不知道了。”
　　两人便干杯。李欣道：“一到这种时候，我便会想起李白的诗。”
　　凌风问：“哪首？”
　　李欣说：“还有哪首？连小孩子都会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凌风便笑。
　　李欣不解：“你笑什么？”
　　凌风笑着说：“我知道的版本却不是这样的。”
　　“哦？”
　　凌风便念：“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一对狗男女，其中就有你。”
　　李欣作势要打他：“你才狗男女呢！”
　　凌风忽然便叹气：“或许在别人眼中，我们都是狗男女。喝罢，狗男女！”
　　李欣又想起凌风那天晚上的吻，也叹了口气说：“做人有时候真的挺累的。”
　　凌风接口道：“是啊，为家人累，为朋友累，为爱情累，为社会累，累完了，一生也就差不多了。”
　　李欣说：“其实都是为自己累。”
　　凌风说：“是的，如果自己放开了，便不会再累，但却很容易变成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李欣便举杯：“为累干一杯！”
　　风渐寒，菜也早凉了，酒却还有许多。
　　凌风的酒量，和李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基本上如果李欣喝三杯，他才喝一杯，但先倒下的还会是他。
　　李欣今晚似乎真的想醉，一边聊天，一边不停地喝酒。凌风看她喝酒的样子便说：“你今晚好像真的想醉。”
　　李欣说：“是的，我想醉，好想真的醉一次。”
　　凌风问：“难道你从来没有真的醉过？”
　　李欣点头道：“别人看我是天天醉，而我却知道自己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