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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2006[1].08-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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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水走的时候,柳木跟金水说,我想去你们哨所看看。 
  金水说等冬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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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向 北 
   
  大乌苏又下了一场大雪,雪被悬浮于低处的蒸汽熏得高高矮矮错落有致。连苏嘟噜河也彻底被雪覆盖了,像鸟的一大块肚皮,使得河套有点冷清。 
  哨所的塔楼被风凛着,成了镇子里真正的制高点。 
  从这个月开始,站长赵木祥和副站长金水加上一个实习排长,都轮流上哨所的塔楼顶替战士值勤。老兵一走就是两三个,哨所里人手就不够用了,干部顶替战士上岗值勤是大乌苏哨所多年来留下的传统。 
  金水站在哨所塔楼的顶层观察屋里看四周的景色。 
  苏嘟噜河就是一条带子,依附在阔大的黑龙江边上,闪着白霜。 
  身后的小镇子在黄昏时分已经被淡蓝色的炊烟笼罩。 
  冬天深了,在边界,那些手指不能触及的地方,正被冷风冰凉的梳子胡乱地梳理着。望远镜的镜头里,有人从镇子里出来,挎了筐直接走进哨所,将距离拉近了,知是给后勤班送白菜的王家三婶。 
  金水掏出手机,还是没信号,虽说是站得高,但大雪封了山之后,就不灵了,他已经有好几天跟柳木联系不上了,上午还跑镇邮局给柳木挂长途,也信号不好,几次都没接通。 
  金水不得不承认,自己也真是有点爱上了柳木。他觉得柳木虽说是城里女孩,天资又高,但没有架子,重要的一点是也喜欢他,喜欢他的职业,这就足够了,至于她能不能跟他到大乌苏来像他一样扎根边防,那自然是另外一码事。 
  去年抗洪抢险结束,金水回去祭奠去世的母亲,临走时柳木送他,俩人在巷子里拥抱,柳木说你娶了我吧。金水说我不能舍弃哨所的。柳木说知道,就像我不能舍弃你一样,我兴许会跟你去大乌苏。当时金水抱着的是柳木温热的身体,他知道这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啊。金水就在那会儿被感动了,他下了决心要好好待柳木。 
  回哨所后金水收到了柳木四叔写来的信,他才知道柳木的四叔是城里某人事部门的一个领导,问他想不想调转,就是回内地的任何一个部队都行,由柳木的四叔来办。 
  金水客气地写信回绝了。 
  金水利用午间休息的空闲又给柳木写了封信,给柳木讲了第五个故事。 
  金水语调舒缓地说,给你讲讲大乌苏的冬天吧,讲讲我们的兵踏雪巡逻的事情。他说,大乌苏边境线长着呢,从野猪滩到北口子要走上两天一夜,途经八岔河、龙甩弯和荣边亮子等大小十几个打鱼点,要勘察四个界碑。去年雪比今年大,班长赵忠厚和老兵魏棋子俩人沿江巡逻遇上了大烟泡,连对讲机也失灵了,在小黑通岛附近走迷了路,被困在了一个闲弃下来的鱼窝棚里。赵忠厚他们试了几次,都会走回原路,还不敢往陌生的地方走,怕掉冰漏子里去。雪不停地下,等金水他们蹚着没膝深的积雪找到两个兵时,老兵魏棋子被深度冻伤,最后左小腿神经萎缩,只好按病号处理提前复员回老家了。 
  金水说这就是我们大乌苏的边防战士,在祖国最北部守疆卫国的战士,他们从不会计较什么,巡逻迷路后两天多没吃东西,只是吃雪充饥,没有力气躺下时怀里还紧抱着自己的执勤用枪。 
  金水讲完这个故事后跟柳木说,你看完了会掉眼泪吗?多好的战士啊,你说我能舍弃他们回城里吗?肯定不能。 
  金水最后说,我把战士们在哨所黑板报上写的诗念几句给你听吧:爱她,让她的心知道;爱她,让她的亲人知道;爱她,让她的国家知道。 
  柳木接到金水的信时,她所在的城市刚下了一场雪,雀雀般的小学生们在铺了薄薄一层雪的操场上嬉戏着,柳木就在心里说,金水,雪再大一点我们就放寒假了,到时候我就会坐上向北的火车,去看你了。 
   
  8.轻描淡写 
   
  再有几天就是大乌苏鄂温克族人的传统节日米阔勒节了。 
  镇子却被一个突来的意外事件缠住了。乡里的两个管保卫的干部来哨所里说,一个外省籍持枪杀人犯跑到大乌苏来了,不是藏进镇子周围的几个村屯就是躲进了附近的大山里。乡干部是来沟通情况的。站长赵木祥一边往本子上记情况一边分析说,要躲只可能躲到老百姓家里去,藏山里不可能,别说是内地跑来的,就是本地的猎户也躲不了几天的,何况眼下正是大雪封山的时节。 
  他们说着的时候,大队也打来电话,通报了关于杀人犯的情况,命令哨所全体官兵要配合当地政府和公安机关围堵逃犯。 
  哨所的九名官兵除留守外,分了两个战斗小组,到江边和界河处设伏。 
  金水带的小组是三个人,带了七天的干粮和水,昼夜赶到鸭蛋河口界江处,搭窝棚潜伏下来。时值三九,冷正是无限大无穷小的时候,像要将人冻成冰杆杆,风肆无忌惮地扫过荒草甸子,逐浪旷野。 
  三个人一直潜伏了六天,睡草帘子盖皮大衣,啃冷面包喝凉开水,困了拿雪擦脸,等待着逃犯出现。金水跟两名战士说这就是咱们立功的机会,任务完成好了,说不准会像站长一样闹个奖章戴戴。要知道,你可能就是当三年或者五年兵都不一定能赶上一次立功的机会。 
  金水还利用潜伏空闲的时间给柳木写信。 
  金水趴在木窝棚里的草铺上,用圆珠笔写道:这是我们设伏的第五天了,逃犯还没有露面,逃犯是个穷凶极恶的家伙,他手里不但有命案,还有枝锯短了木柄的猎枪,如果真的相遇,我们可就要真刀真枪地干一场了,我是组长,我要先上,我的后面才是我的战士。这也算是一个故事吧,一个再真实不过的故事。金水抬起身,抖了抖压麻了的胳膊肘,再伏身写下去。金水说,柳木你不知道的,虽然是和平时期,但也经常有危险出现,需要我们边防军人挺身而出。这是北方,要是在南方,边防警官每天都会真刀真枪地跟毒犯较量呢。 
  金水写着写着笔就不出油了,冷风将圆珠笔芯冻住了。金水便将半页纸小心地叠好,放进上衣口袋里,去旁边的河岔子换岗。 
  第六天上午,县公安局指挥部的人喊通了金水的对讲机,说任务结束,撤回。 
  回到镇子里才知道,逃犯从镇北越过苏嘟噜河,往大口门方向逃窜,遇到那里的公安设伏小组,打伤两名抓捕人员后被设伏人员开枪击毙。 
  回哨所休整期间,肩上有两粒银星的大队长来了,明里是来蹲点检查工作,暗里却是来替替站长赵木祥和金水。大队长是带兵干部出身,懂得野外设伏的辛苦,就住了三天,天天领兵提枪上哨所的塔楼执勤,临走时才让炊事员把他带来的猪肉拌子割开来吃。 
   
  9.再向北 
   
  柳木坐着哨所的吉普车到大乌苏时已是吃晚饭的光景了,驾驶员将车开进院子,为柳木打开了车门,拉她下了车。哨所门口的一个个子矮小的兵笑着朝她喊,说嫂子,快进屋接金副站长电话吧,都打过来几分钟了。柳木觉得挺奇怪,明知道她来了,而且是千里迢迢地赶来,不迎接她却打来电话。柳木随个子矮小的兵进屋时问那个兵说,你们金站长没在哨所吗?个子矮小的兵说,在河边的塔楼上带班执勤呢。 
  柳木说塔楼离这儿远吗?个子矮小的兵说不远,就两里路。 
  柳木说那还接什么电话,你带我去看他吧。说完就抓起桌上的电话听筒挂了机。柳木转身跟个子矮小的兵出门奔塔楼走时,屋里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一直跟着他们走。 
  坐落在苏嘟噜河边的塔楼有十多米高,是室内建筑,由一层层水泥的转梯旋上去的。柳木上到六层时金水便跑下来接她了,俩人牵着手一直登上塔顶。还没站稳呢,柳木便将金水紧紧地拥在怀里。金水则冲着下面的转梯喊,通信员,回去让曹排长来替我,就说你们嫂子来了,我得带她去站长家吃饭。下面的转梯上便有了重重的脚步声。 
  两个人才红了脸,坐在两张高脚的木凳上往远处望。 
  远处是覆了雪的荒草甸子和同样是覆了雪的河套和江岸,灰白的苇草在旷野里随风舞着,拨开一些簿的积雪。再远处便是一些火柴盒般大小的黑房子了,在他们的视线里上升或者下降。金水告诉柳木,那些小黑房子就是另一个民族的另一座村庄。 
  柳木说那村子叫什么来着?你跟我说过的。 
  金水说叫格列涅沃。 
  柳木说原来这就是大乌苏,只是一种简单又含蓄的美。 
  金水说让你失望了吧? 
  柳木笑着摇摇头说,我早就料到了,要不然我不会来。 
  俩人下塔楼时,金水说让你带的东西带来了吗? 
  柳木说带来了,你要冬姜片和滑冰帽干啥? 
  金水说冬姜片是给站长的,他去年患上了老寒腿。滑冰帽官兵们每人一顶,出早操时用,保暖还轻便。 
  两个人出了哨塔便拐上了长满了灌木丛的回镇子里的小路,柳木一不小心便摔了个跟头,被金水拽起来后就耍赖不走了,非得要金水背她不可。金水说只能背你过这一段路,拐了弯就没有树遮蔽了,塔楼上的曹排长和兵能看见的。柳木搂着他的脖子说看见了又能怎么的,你背自己媳妇不应该吗?金水被柳木的话说得不吭声了,金水便在心里想,自己真就像戏文里的天蓬元帅一样捡了个媳妇? 
  金水说住过了这段,以后你还来大乌苏吗? 
  柳木说来呀,一年两次,寒、暑假都来,看我老公来。 
  金水的心忽啦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俩人拉着手进镇子的时候,柳木说到站长家你少喝点酒,晚上回去你还得给我念信听呢。 
  金水说也就是象征性地喝点,回哨所还得晚点名呢。 
  原刊责编 王甜 
   
  【作者简介】徐岩,男,1964年生,吉林九台人。1988年毕业于武警哈尔滨指挥学校,1986年开始发表作品,出版有诗集《肩上的灯盏》,中短篇小说集《临界的雪》、《说点抗联的事》、《染指桃花》、《从北窗看雪》等。现在武警北陲某部政治处任职,黑龙江文学院合同制作家,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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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风流新编
王 蒙 


  一、好日子 
   
  周末,老王到女儿家去,晚饭后照例是八岁的外孙的功课:吹萨克管。 
  开始,女儿想把孩子培养成萧邦,至少也要培养成赖斯,据说现任美国国务卿赖斯的钢琴弹得很好。再说,女儿爱唱的流行歌曲“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客观上有向赖斯表示友好的战略性含义,因为赖斯在汉语里当作“大米”解。 
  后来,学钢琴未果,又给孩子报名参加了管乐队。老王说,在乐团,吹管乐是要发营养补助费的,这证明儿童不适合学管乐。 
  女儿示意父亲不要废话,不要干扰她对于孩子成材的长远部署。 
  孩子做了一天的功课,有点疲劳,还有点咳嗽,又惦记着饭后玩儿一会儿电脑游戏,吹得有些心不在焉。按许多父母的育儿壮志都是毁坏在电脑游戏软件手里的。 
  于是孩子的管子吹得忽快忽慢,断断续续,忽高忽低,呜呜咽咽,找不着调,更没有节奏,而女儿家养的一只比格狗,随着萨克管的动静,伸直了脖子,跟着惨叫。老王听着就像听到人与狗的同声哭泣一样。 
  于是女儿训斥孩子吹得不好,并声言,由于吹得没有进步,再加吹五遍。 
  于是孩子无边无沿地继续吹下去,狗也声声断断地哭下去。 
  老王感动得几近落泪。他伤感地说:“我相信,这支曲子的名字一定是《悲惨的童年》。” 
  女儿大惊,说不是呀,这首曲子的名字是《好日子》! 
  老王也没有想到,他很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鉴赏乐曲的能力实在是太差了。 
   
  二、肥皂剧 
   
  老王和一些朋友谈起最近最最红火的一部三十八集电视连续剧。 
  甲:不看它,您又看什么去呢?几个演员怪俊的,越看脸越熟,真舍不得离开他们哪。 
  乙:意思还是挺好的,教人学好,教人爱国,教人做人。 
  丙:一不爱看电影,二不爱出去吃饭,三不爱饭后读书了,这就是老了呗。半躺在床上看肥皂剧,可好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睡醒了接着看,一点也不断线儿。瞧人家这剧本编的,瞪着两眼看不多,闭着眼睡不少。 
  丁:丙先生你讲得可真美好,看着看着睡着了,这是什么样的博大精深的剧本,这是什么样的祥和安谧的情调,这是什么样的无始无终的情思,这是什么样的物我两忘的境界! 
  戊:您老是说真的吗? 
  己:前两集还行,后边吧,故意拉长,横生枝节,故弄玄虚,拖拖沓沓,不合情理,前后矛盾,要不就是前后重复,胡编乱造,毫不沾边,人物忽然明白,忽然糊涂,本来一句话的事儿,硬拖上十集不解决,本来不沾边的事儿,硬扯到里头充当搅屎棍,你再一想故事压根儿离谱,中国的一点传统手工艺,变成了国际国内争夺血战的核心,是在争连城剑诀还是新式核子武器呢? 
  庚:看肥皂剧的目的是解闷,可不是较真较劲,要照您这样说,您是自己找气生吧? 
  辛:己兄所述,谁人不知?谁个看不出来?这就好比接待了一个你不怎么喜欢的客人。这就好比听了一个没有质量的演说。既然没有其他更好的娱乐方式,您就姑妄看之,把自己干脆白痴化,傻看傻乐傻开心,装傻充怔,看看故事,看看美貌演员,看看服装,看看室内陈设与装修,你就假设你比肥皂还肥皂,你比导演还弱智,不行吗?怕别人拿你当傻瓜卖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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