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清明上河图 >

第75部分

清明上河图-第75部分

小说: 清明上河图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军连同民壮,死伤逾两万人,其中以厢军和民壮死伤最重。”
    赵桓神情沉痛,“嘿”的一声,重重拍一下自己的腿,然后方道:“以守待攻,还是如此惨重死伤,朕心里很是难过。”
    张浚却无所为谓,这些年来见的死伤多了,这一次其实战死的多半是厢军和被射死射伤的民壮,正规禁军死伤虽然也很惨重,不过也比预料中的低了许多。身为枢密,却已经觉得很是庆显赫自。
    便又接着道:“金人在长门城下,伏尸五千余,沿途战死三千有奇,其余受伤者不计其数,盔甲武器丢弃于途,堆积如山,战马分散四处,臣今晨就派出大量人手,圈逮敌人战马,到晚间时,已有近两万匹被带到城外,臣命人急调草料谷物,加以饲养。”
    说到这里,张浚当真是眉飞色舞,喜不自胜。
    盔甲甲仗便也罢了,宋军地军器监、弓弩院每天都大量出产武器,精良程度远远超过敌人手中的次等货色,虽然堆积如山,不过也只能装备东南的二线防御部队,或是交给厢军使用,所以用处并不很大。唯有这几万匹战马,当真是天下掉下来地财宝,花钱买也买不到的奇珍。
    宋朝没有自己的养马地,百多年来不知道受了多少气,想尽办法,无奈辽国和西夏都知道国力远不如宋,绝不肯和宋朝交易战马。结果这么多年下来,自己养马费力费钱,却只能出产极为差劲地矮马,勉强上阵交战,已经比敌人矮了一截,跑也跑不过,打又打不过,百多年来,骑兵只是若有若无,勉强成军罢了。
    这一战金兵原本就是豪赌,精骑冒进,甚至仓促攻城,结果赵桓早已不是当年的弱者,登城决战,任用虞允文奇计,果断出击,一战之下,将金兵打的大败亏输,是宋金交战这么多年来从没有过的大胜,富平一役虽然战而胜之,却是根本没有实质性的便宜,双方互有杀伤,金兵从容退却,而此次大胜之余,虽然杀伤并不很多,却是俘获这么多的战马,等若宋军凭白多出一支强悍地骑兵队伍,却教张浚心中如何不欢喜。
    赵桓见他如此,也知其意,因感慨道:“昔日汉人强盛时,胡人曾经没有得胭脂的地方,而我汉人失了幽燕,又失河套,竟是连牧马的地方也没有,被人家按着头打,打地尽是吃亏仗,在朕手里,一定要收复燕云,教我汉家儿郎,再也不吃没马的亏!”
    这样地豪言壮语,却并不能教张浚心动,就是连同赵桓左右侍卫,不家枢密同知王野等人,也是面无表情,并没有人出来颂圣。
    宋太宗两次出征燕云的失败,是宋人心中永远不能抹去的伤痛,以开国帝王的英明,彼时宋军的善战强盛,辽国又是孤儿寡母当政,国力很弱,结果几次仗打下来,都是宋朝大败亏输,甚至宋太宗的屁股上还中了一箭,差点儿丢了性命。
    如此一来,后世帝王,又有谁敢轻言收复燕云,更何况赵桓也就是刚刚从危机中脱身罢了。
    半响过后,张浚方勉强一笑,向皇帝回复道:“愿陛下善始全功,小心谨慎才是。”
    “卿的意思朕明白,不过朕的报负,朕看卿现下还不能明白。”
    赵桓也不与这些臣子计较,只是轻言淡语,将此事揭了过去。又向张浚问道:“潼关、张俊所部,可有消息传来?”
    张浚并不答话,向着枢密同知王野略一示意,对方立刻上前,躬身奏道:“臣一直在枢密静等消息,傍晚时分,潼关赵使相传来消息,潼关驻军听得陛下命令,并没有调动一兵一卒,关城对面,敌人也并没有什么异动。臣已拟了回书,命人星夜送回,将长安情形报与赵使相知道,让他可以相机行事。”
    赵桓点头一笑,答道:“不错,你做的很好。”
    王野又道:“至于张浚所部,却是尚无消息,臣已多派人手,赶往延州各处,务要寻着张部,明白回报。”
    提起此事,张浚与王野等枢府官员,都是面露忧色。张俊是统兵大将,几万敌兵过境,不可能真正瞒过宋朝兵将,只是求个兵贵神速出奇不意罢了,长安一战已经几天功夫,加上敌人当初过河时也必有消息,而张俊所部距离并不很远,应该早就知道消息,星夜来援才是。就算兵马被河东的敌人拖住,也该有信使前来,使得皇帝放心。结果这几天来,不但寻不着张俊所部的踪影,就是连个使者也没有,却不得不使枢府上下极为忧心。
    见他们如此,倒是赵桓主动安慰,只笑道:“张俊才能虽然并不出众,也是老行伍了,几万精兵在他手中,金兵主力又多在潼关附近,这几万人刚在咱们手里吃了亏,他那里能有什么事。左右是被拖住了,信使又出了麻烦罢了。”
    说到这里,他却是皱眉道:“曲端的信鸽不知道弄的如何了……”
    话音未落,却听得有人仓皇大叫,惊道:“快请官家出来暂避,城西起火。”
第五十一章 潼关大战(22)
    此话一出,阁内所有的大臣近卫都是脸上变色。宋人已是拥有初步规模的商品经济和众多的市民阶层,如此一来,必然导致城市内居民变多,极盛时的开封,人口就已经超过了盛唐的长安。而是本着方便市民的精神,并不象唐朝是那样坊市分明,如同棋盘,而是乱七八糟,城市内居民区和贵人区胡乱建造,市场星罗棋布,混乱不堪。是以立国百多年来,每一年都有大量的火灾发生,最严重的一次东京大火,将皇宫都烧了一半。
    因着惧怕火灾,宋朝已经拥有了规模建制的消防队,有着严格的灭火法规,饶是如此,因为民居混杂,又多是木制,所以火灾仍然频繁发生,而一旦起火,就很可能无可遏制,将一个城市烧成白地的情形,屡有发生。
    前车之鉴如此惨痛,所以在场诸人一听说城西起火,便是神情紧张之极,有几个少年侍卫,不待赵桓吩咐,便已经疾奔出阁,在石阶上看向城西。
    举目西顾,却只见火光已经直薄天际,烧的老高,各人站的极高,影影绰绰中,好象看到无数百姓在火光中奔逃,房屋坍塌,火舌肆虐,席卷着世间一切生灵。
    各人脸上变色,面面相觑,终有人忍不住叫道:“一定是因为金狗来攻,陛下忘了祭祀火德真君,真君显圣,降祸给长安!”
    在他们之后,张俊等人也相随而出,脸色阴沉,一起看向城西大火。
    宋人以火德立国。到处都是祭祀火神的寺庙道观,偏生火灾又最多,而火灾一多,则祭祀火神的寺庙香火就越发繁盛,更容易引发火灾。如此一来。形成一个恶性循环,难以破解。
    赵桓就是有鉴于此,才刻意开始不在宫中祭祀,最少也是减少祭祀,然后禁止民间在民居拥挤的地方兴建祭祀用地祠堂寺庙,以慢慢减少这种不必要的损失。
    这一次长安被围之前,他便有好久不曾祭祀火德真君,宫中私下传言。对他的做法颇有异议,只是皇帝在人们心中等若是真龙化身,皇帝不鸟火神,旁人却也无甚话说,这一次城中大火。若是损失极大,只怕宫中口风传出,在百姓间众口相传,经有心人一挑唆,就是洗不脱的恶评。
    看到众侍卫用担忧的眼神看向自己。赵桓突然大笑,向众人道:“是朕没有祭祀火神,不过朕身为天子,天下事何等重要,岂能没事就向一尊泥塑木偶下拜!今日事,朕一力承当便是!”
    张浚身为士大夫。却被旧俗所染,原本要劝赵桓急忙去内宫祭祀,此时听得赵桓所言。愕然之余,只觉惭愧至极。
    却听皇帝向他问道:“张所、谢亮等人。卿宜派兵保护他们地家宅,一定要护得诸位宰相平安无事。”
    “是,臣立刻就去安排。”
    张浚肃然拱手,立刻命随行的枢府随员,前去调兵保护城中的大臣府邸。
    他安排已毕,又见城中火光有蔓延的趋势,心中到底不安,当下向着赵桓道:“陛下,不如出城暂避,敌人已经远去,想来出城也没有什么,长安城小人多,自陛下驻跸于此,城中人口激增,多加了许多房屋,占据道路,就是救火也大不易,为稳妥计,不如先出城暂避的好。”
    赵桓瞪他一眼,厉声道:“不必再说。传朕令,命虞允文总理灭火一事。告诉他,朕就在宫中,看着他行事。”
    虞允文随着张浚忙碌了一天,火起时尚在梦乡,被吵闹声惊醒后,便急忙披衣而起,推门出来,立时吃了一惊。
    他住的地方原本就离火起处不远,惊醒之后,与他同住的姚平仲也是急忙出忙,看向远方大火。
    片刻之后,两个见过不少城市大火的人都知道这场火非同小可。
    正值秋冬之交,天干物燥,今夜又起了风,现在看起来火头已经不小,只是还困在一地,如果火借风势,四处蔓延,将整个城市烧掉一半,也只是寻常事。
    他们忧心仲仲,不知道皇宫安危如何,长安不比东京,皇宫附近也很多民居,如果火势烧倒,皇宫也很难确保安全。
    姚平仲年纪虽大,身体还很壮健,此时披着一袭单衣,连连顿足,叹气道:“刚刚打退金兵,想安顿一下,贼老天却出来捣乱!”
    他虽然是道人装扮,其实对满天神明绝无一丝一毫地敬意,开口之后,便又是对过往神明一通乱骂,至于火德真君,更是被骂的狗血淋头。
    虞允文心中也很是郁闷,见姚平仲怒不可遏,反倒劝他道:“天意难测,兄长何苦如此。不如先派人去打探消息,只要陛下和百官无事,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年纪比对方小上一倍,气度却沉稳许多,劝慰几句后,便叫过护卫士兵,命他们分头去起火处和皇宫打探消息。
    正乱间,却见一小队骑兵在月色下急驰而至,为首的殿前班直远远看到虞允文正站在院前,几十个士兵簇拥在他身前左右,正要四散离去,他急忙喝止,然后向虞允文道:“陛下旨意,命虞允文总督灭火,节制城内所有兵马,必要扑灭大火救我百姓,不得延误!”
    虞允文精神一振,知道这是皇帝给自己的又一考验。
    他今日指挥若定,立下不世奇功,被皇帝大用已是板上钉钉地事,只是殿中诸将和满城百姓,只是听令行事,感受的是皇帝在城头的激励,对这个白身主帅还并没有真正的服气,而赵桓深知其能,想要重用,今夜的大火正是对虞允文地另一场考验。过得此关,此人就在长安百姓和禁军系统内,确立起真正的权威。
    待这一队传令的班直侍卫到来不久,皇帝赐给虞允文的肩舆也是抬到,等虞允文落座之后,周围又有不少持剑持锤的力士环绕左右,开始向着火光大盛处疾速前行。
    虞允文已不是适才那般闲适模样,他虽然第一次承受如此重任,却也经历过几次大火,脑中略一思索,便已知如何料理。
    一迭声令道:“传令,铺兵疏散百姓,若有踩踏惊慌,唯他们是问。”
    “命诸殿前司将帅率领麾下士卒,拆毁火场四周房屋,以防火势蔓延。”
    到得火场附近,已是热浪袭人,虞允文蔚然不动,略一相看,便令道:“令水军队、亲军队、帐前队、搭板队,依次上前,先以水灭,然后搭板铺土,隔绝火势,有后退者立斩,迟疑不前者立斩!”
    再一相看,只见不远处有一望火亭在火场不远处,便厉声令道:“火过此亭则斩队长,到我身前十步则斩校尉,若还是不成,则我与诸位同死!”
    说罢,便只端坐舆中,看着一队队的灭火士兵,蜂拥上前。
    火场中心,早就烧成白地一般,周围百姓原本是慌乱之极,待虞允文处置得当,几千兵精锐禁军拆除房屋,隔绝火势疏散百姓,半个时辰之后,火势又在两千多灭火队地努力下,渐渐减弱,四周数万百姓回过神来,见指挥者虽然只是个白衣青年,确实沉稳有度,威严坚毅,心中不觉敬服,并不再害怕,连妇人小儿的哭叫声,也是小了下去。
    这种火灾,死伤最惨便是因为人多慌乱,互相踩踏,然后又影响灭火,结果导致局势一发不可收拾。虞允文处断果断坚决,令得人心大安,不少健壮男子又成群结队,用尽一切办法扑灭身边的火势,待到天蒙蒙亮时,火场四周方圆数里虽然是乱石裂瓦成片,空气中还散发出一股股焦臭味,检点起死伤时却是并不严重,是历来大火中最轻微地一次。
    虞允文到此时才放下心来,悄然举袖,擦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不顾四周百姓敬佩地眼神和议论,下令身边护卫轿夫起身,护送他回宫中缴旨。
    待到宫门附近,虽然有不少百姓探头探脑,警备的禁军也并不很多,早市附近已有城外的菜农开始叫卖,惊天火灾,就这么消弥于无形。
    赵桓听闻他来,自然传见,见他虽然衣衫整齐,额头上却显然可见几缕烧焦的头发,衣袍上也有一些明显的破洞,看着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了许多的青年,赵桓心中悯然,不禁起身站在他身前,向虞允文问道:“看你的情形,昨夜情形想必险极?”
    虞允文身高远远高过皇帝,此时奏对离的太近,感觉很是不恭,连忙后退两步,稍稍弯腰,答道:“确是很险,后半夜时,臣以后火已经被扑灭,谁知道残火被风一吹,突然一下子猛袭过来,臣躲避不及,身上还落了一些火星,还好被护卫们扑灭,回想也是极险。”
    赵桓得一人才,心中很是欢喜,忍不住又向他问道:“是对敌金人时凶险,还是火灾更险?”
    虞允文正色答道:“天威可怖,火灾更险。”
    赵桓从鼻中冷哼一声,向他道:“你年纪轻轻,不必学那些腐儒说话。什么天威?东京城当年有寺庙五十多处,处处供奉火神,还有民间祠堂,沃教,哪一处不是恭谨侍奉,火灾哪一年断过?王安石说,天命不足畏,就是说天命太过玄虚,还是要尽人事才对。朕已决定,日后要兴修改建城市,水利防火俱需改制,尽人事则必合天命,这才是正道。”
第五十二章 纵论天下
    见虞允文默然不语,赵桓知道他虽然年轻,其实学识功底很深,是儒家的忠实信徒,对一些不符儒家经典的学说并不能立刻接受,也只得罢了。
    当下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