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兄媚弟--兄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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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不仅是罗檬,就连一旁的我都跟著倒抽一口冷气,卓飞这家夥怎麽可以这麽能耐,说著这样威胁性的话的时候竟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我是你的保镖,又不是……”
“我在考虑要不要顺便把自己的领子撕下一角制造一些被非礼的痕迹……”卓飞的语气更加地云淡风轻。
“喂──”罗檬开始无力地呻吟。
“或者干脆弄点淤青算了。”
“好好,我答应了还不行吗?”
原来,保镖就是这样使用的……
老实说卓飞出的那个主意真的很馊,很俗套,很BT,让我自己都无法赞同。因此当我从罗檬的车子上下来的时候,当罗檬压抑著颤抖的声音强装肉麻地叫我的名字的时候,当我把自己的脸转回去装做含情脉脉地看他的时候,罗檬的五官都快扭曲了。
“我说,”他压低了声音,“我好歹也是在帮你,你能不能给个正常的脸色配合我点?”
“我……有哪里不正常吗?”说实话我很想照照镜子,确认一下自己脸上那足以令罗檬五官扭曲的表情。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拉近我与他的距离:“看著我的时候姿势不要那麽僵硬好不好?再不然把我看成你哥哥好了。”
为什麽这个时候反倒是他比较镇定?当初明明做出强烈鄙视的那个人是他。然而我没有异能,怎麽也无法把他的脸跟哥哥的脸等同起来。
“再不然你把眼睛闭上?”
我依言照做,一边嘴上不肯闲著:“你……确定我们这样做会让哥哥看见?”
“我的目光感受能力很强,右边三楼第二个窗户是你家的吧?”
“他已经在看了??”我顿时有如锋芒在背。
“别罗嗦了,我要开始吻你了。”他说著,果真用两手固定住我的脸,嘟著嘴巴压下来。
“唔──唔──”这家夥就算心里讨厌与我接吻,也不必这麽大力将我的脸压成肉饼吧?而且看他把自己的嘴唇压下来的瞬间,真的是一点美感都没有,就那麽重重的撞上来,连我都快恶心地要吐了。
就在我和他都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身後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直觉告诉我,楼下的铁门被撞开了。
(二十)
让我不敢相信的是,这个曾经气势汹汹地拿著手枪对准我的脑袋即使犯下杀人罪也毫无顾及的杀手,竟然在哥哥冲出大门的一瞬间,以讯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丢开我跳上车溜之大吉了。
我还处於惊愕状态中,只觉手臂被用力一扯,我便在重心不稳的情况下被哥哥连拖带拽地拉回家中。
当身後的门被用力关上的那一刻,我才看清楚哥哥有些发青的脸色。我一边後悔是不是玩过头了,一边又在暗自欣喜原来哥哥真的会吃醋。
哥哥板著脸瞪著我,胸口因为愤怒而微微起伏,我乖乖低下头去,做好了接受炮轰的准备。
哥哥你轰吧,不论你怎麽轰我都非常乐意接受……
哥哥愤怒了半晌终於喷发了:“要接吻也别挑我们家楼下呀你知不知道这里人来人往的有多少人看见若是让左邻右舍的瞧见了还不知道会传出什麽样的谣言你难道不会觉得丢脸吗?”
……我有些呆滞地抬起头,直愣愣地看著哥哥。
不对不对,台词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哥哥如此愤怒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我跟别人接吻而仅仅是因为会被别人瞧见而丢他的人?
眼睛里渐渐弥漫出一层薄雾,我半晌没能动一动。刚才的欣喜烟消云散。
哥哥见我半晌没反应,缓了缓脸色,拉了拉我的手:“刚……刚才扯痛你没有?”
我一甩手不让他碰,独自一人往沙发上一坐,兀自生闷气去。
哥哥迟疑了片刻,凑近来,挨著我身边坐下,轻声问:“刚才那人……他是谁啊?”
我挑了挑眉,没好气地道:“你看到是谁就是谁呗。”我豁出去了,反正哥哥一点都不紧张我,我干嘛还要白费唇舌跟他解释?
他呆了片刻,又小心翼翼地问:“你……他……你们以前接吻过……很多次?”
这话问得奇怪呢。我侧头,皱著眉看哥哥。
他也觉得不自在,清了清嗓门,又想找回些威严:“我的意思是,你那麽娴熟的吻技都是跟他学的?”他话未说完,便先红了脸,估计是想到自己的吻技不如我,自尊心很受打击。
我的眼珠子转了两圈,终於回味过来他笨拙的试探之下那点鬼肠子,笑容又渐渐爬上脸庞。我可爱的哥哥呀,原来你心里还是很在意的嘛。我欢呼一声,蹭地一下跳起来,搂著他的脖子便扑了过去。
“哎哎,”他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下了一跳,被我压在身下呼吸困难,“别别别压著我,怎麽回事你这家夥……怎麽一会生气一会高兴呢……哎我说你给我下来你听到没有?!”
“哥,你爱不爱我?”我搂著他,将耳朵紧贴著他的脸,这一刻我很想听一听他亲口说的话。
他突然又沈默了,连挣扎也停止了。
“哥你快说呀,爱不爱我?”
“你……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你先下来。”
“不,你先说,否则我就不下来,一直压著你。”
“臭小子,”他猛地一用力,将我从他身上拽下来,“老子不发威你还当我是病猫了不成?!”
我揉著被他扯痛的手臂,特委屈地看著他。
他原本打算不理我,扭过头去故意不看我的脸,可是僵持了几秒锺,他又转回来,“哎你别这样瞪著我成不?”
“说那三个字你会死吗?”我几乎咬牙切齿。
“不说那三个字你也不会死啊……”这回换他委屈了。
“你……”我被他噎著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後我甩了甩手:“好好好,你不说是吧,连我跟陌生人接吻你都不管我,到哪天我跑去跟别人上床了也不关你的事,反正你玩我呢,反正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反正……反正我们俩的接吻都是狗屁……”
我说著说著,眼泪便吧嗒吧嗒地往外掉,“怎麽了这是……我哭什麽呀,我这白痴……”我一边狠狠地抹著眼泪自嘲,一边用那泪眼汪汪的眼睛投射出杀人般恶劣的眼神将哥哥眼中怜悯的视线逼回去。“少在这里假好心地可怜我,我才不需要你的怜悯,我才不需要哥哥因为怜悯我这个弟弟而假装喜欢我,我才不需要你这麽违心地讨好我迎合我,我才不需要……”
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量,将我往他怀里推去,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完全在他的掌控中了,我仍在赌气地扭著身子,他一收臂膀箍得更紧,让我动弹不得。
我抬眼瞪他,然而也许是人在魔爪之下连气势了少了七分,他毫不介意地俯视著我,无声地低下头来,将我的抱怨含进嘴里……
经过三秒锺左右的被动期,我渐渐恢复了神智,想起刚才哥哥十分介意我的吻技比他好,心中带著十二分的邪念,双手攀爬上他的肩膀,圈住他的颈项,在最短的时间内夺回主动权,用尽全身的力量去挑逗他,诱惑他,就算不能打动他,也要让他在我面前欲火焚身……
突然他将我一把扯开,背过身去狠狠地喘著气。我注意到他的手渐渐捏成了拳头,似是在极力隐忍著什麽。
我伸出手去包著他的拳头,轻声道:“哥哥,想要我吗?”
他不料我会这麽直白,猛地转头,惊愕地看著我。
我笑:“哥哥,我也想要你啊,我可以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你,只要能得到你的一颗心……”
“你疯了!”
“我的确是疯了。哥哥,当初是你自己把我接回来的,是你自己在我耳边说著不要再离开你的,是你自己默默允许了我与你的不伦之恋,那麽就不要再怪我做出任何越轨的行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是违背道德的,所以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论世人的眼光如何灼烈如焚,我也愿做飞蛾扑火……哥哥,但是你却没有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对不对?所以你的心才会这样的犹豫不决摇摆不定,对不对?”
他看著我,眼神飘忽,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惨笑,“又或者,这只是你作为一个极度疼爱弟弟的哥哥所做出的伟大的牺牲而已……”
说出来了,终於说出来了,这许多天一直梗在内心最深处的尖锐的疑虑,一直窒息著我的心脉让我无法呼吸却又不敢吐出来的疑虑。我知道一旦说了出来,一旦得到了证实,那对我来说将是毁灭性的打击──哥哥为了我,竟然牺牲到这样的地步,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最可耻的笑话。
哥哥听到我这话,全身震了震。“你……你说什麽?”他的脸色变得惨白,渐渐地又由白转为青色,“你说什麽牺牲?你再说一遍?!”
我咬著牙看著他下意识抬起的手掌,似乎在下一秒锺就会扇下来。凭著以前的经验,我知道这是哥哥在极少数被气地发昏的情况下才会失去理智想打人。若是在以前,我必定会死撑著面子任他要杀要剐,但是今次我一转念,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牺牲”二字强烈地灼伤了他的自尊心,对他来说简直是侮辱,所以他才会这麽生气。
他这时瞪著我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像是哥哥看著弟弟的了,而是非常凶悍非常陌生的眼神。我屏住呼吸不敢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在哥哥面前感到恐惧和慌乱。我一边後悔著,一边害怕地连道歉都忘记了。
两人僵持著似是过了一个世纪。最後,哥哥垂下双手,平息了自己的怒气。
“你想要我给你定心丸对不对?好,我给你!”他说著一把将我拉出门外。
(二十一)
没想到哥哥要带我去的地方竟然是公墓。
虽然不是第一次站在父母的墓碑前,但是我却没来由地全身一阵阴寒。傍晚的风有些冷,眼看著夕阳就要落下去了,站在身旁的哥哥的脸色更是肃穆得可怕。
“哥,你……你带我来这里做什麽?”
他看了我一眼,一句话不说,面向著父母的墓碑径自跪了下去,“砰砰砰”毫不含糊地磕了三个响头,额上已隐约有了红印。
我吓得差点没跳起来,颤抖著扯了扯他的衣袖:“哥,你这是在做什麽?”
他抬头看我:“连生,你也跪下来。”
“诶?”
“我叫你跪你就跪!”他用的是命令的口吻,音量不大,却让我不敢反驳。
好吧,跪就跪。我咬了咬牙,曲膝与他并排跪著。
“连生,我们一起给父母磕头吧。我们做出了违背道德的事情,就算死也无法得到父母亲的原谅了。不管死後我们将遭受什麽样的报应,但是现在,我们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向父母赎罪。”他说话时的语气非常平淡,但是听在我耳里却犹如阵阵雷鸣。
这些事情我不是没有想过,而是根本不愿意去想,一直认为不论做什麽事情都会有哥哥在身後撑著,所以我不用怕,只要哥哥答应了,就是可以做的事情。
但是现在从哥哥口中听到这些话,我才彻底清醒地意识到,哥哥不论怎样坚强,他也不过是父母的孩子而已,他也需要长辈的指引和慰藉,但是自从失去了父母之後,他把他软弱的那一部分隐藏了起来,只对我展示出他强韧的一面。他在纵容我的同时,自己的内心背负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哥……”我看著他,一瞬间有口难言,眼睛开始酸涩。
他一只手已经按上了我後脑勺,强迫我与他一起向父母磕头。
磕完三个头之後,我趴在地上不敢再抬起头来,眼泪吧嗒吧嗒地滴落下来,混入泥土中,留下深深的痕迹。
我对著父母忏悔自己的任性,这不是我想要给哥哥的报答,我其实是希望他过得好的,却不料因为自己的私心而把他的生活搅得如此混乱。
冷风吹得更加萧瑟,天已经渐渐暗淡下去了。我伏在墓碑前,瑟瑟发抖。突然一只手抬起我的额头,蒙住我的眼睛,连同我的眼泪一起蒙住。
“连生,”哥哥在我耳边轻声呢喃,“我并不是要让你哭,真的。我只是想……先向父母赎罪,然後,请求父母同意,把你完全交付给我。”
我猛地扯下他的手,睁大泪眼看著他。
暮色中哥哥的脸廓渐渐变得柔和,对视著我的眼神疲惫却很坚定。磕破了皮的额头渐渐渗出殷红的鲜血,缓缓流淌下来,在他的眉棱上划过一道豔丽的宣誓。
他仍旧不说爱我,但是我知道他已经表明了一切。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用力地点头,握紧他的手,虽然他的手也很冰凉,但是没有关系,我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从今天开始,从知道他心意的这一刻开始,我知道我们会好起来的。
深夜的天空很黑,几乎看不到几颗星星,连原本皎洁的月光也莫名其妙地变得隐晦无比。长长的街道上几乎不见人影,一盏昏黄的路灯在挣扎了若干次之後终於宣告熄灭。
哥哥只顾自己走,走得不快,却似乎并没有刻意等我的样子,眼睛直视著前方,目光飘渺不定,似是独自想著心事,又似什麽也不想。我悄悄用手触碰哥哥的手背,他并不闪避。我於是大起胆子,握住他的手,他也默默地握紧我的手。
我笑了起来:“哥哥,这样牵著你的手走路,真好。”
他侧首看我,憋著笑,骂道:“傻瓜。”
“哥哥我们以後都这样牵著手走路好不好?”
“你脑子清醒吗?”
“那没有人的时候都牵手可以吗?”
“没有人啊……”貌似在考虑的样子。
“接吻可以吗?”
“诶?……”
我已经扑了上去。黑暗中我们像两个不知归路的孩子,胆战而兴奋地互相舔吻对方。
忽然只觉眼前闪过一道亮光。我蓦地抬头:“闪电了吗?要下雨了吗?”
“闪电?”哥哥迷惘地睁开眼睛。
“没有吗?”
“有吗?”
我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也奇怪,这样的时节,怎麽可能会有闪电呢,连雷声都未听到。
进了门,哥哥习惯性地去开灯,我抢先他一步按住了他的手。
哥哥不解地看著我,我也看著他:“不要开灯,好不好?”
“什……”我想他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然而他犹豫了片刻仍是想要去开灯。
两个人相持了片刻,光是为了一个开关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还是说,哥哥你喜欢开著灯?”我有些赌气“啪”的一声打开灯,瞪著他。
他看了我半晌,放弃地叹了一声,伸手熄灭了灯。
瞬间消失的光亮使我的眼睛陷入了短暂的失明状态。我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哥哥的位置。哥哥站在暗影中沈默著,任由著我的手触碰到他的胸,顺著胸脯往上攀爬。
我圈住他的脖子,双手交叉,扣住他的後脑勺往下压,然後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