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恋by牧天魔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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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不然的话,如果要一招一式地学,你得练几十年才能出师啊?」
他见萧榭脸色阴沈,又补了一句:「你放心,我说半年教好你,就一定是半年。但是前提是你得信任我才行啊。」
要我信任你,可比要太阳打西边出来还难啊。萧榭心想。一面口中不自主地叼念著:「半年··到时候我皇兄早就没命了。」
「谁说的?」牧天的语气轻松得不可思议。
「他在陇山被抓了啊。照海说的。」
「那麽照海有没有告诉你,几天之後京里又来了消息,说抓到的其实是替身,你老哥老早就开溜了呢?」
「!」萧榭心里一震:「你说的可是真的?」
「光用说的你一定不信。明天你打扫照海禅房的时候,留意一下左边书架第二层,从右边数来第五本经书里,是不是夹著京城来的信。要是没有,我就把这几个泥人全吞下去。」
萧榭在绝境之中,骤然听到这个大好消息,心情激动无比,再加上刚吃过饭,觉得全身热烘烘地,头脑发胀,看到泥人已经比试完毕各自归队,便走出祠堂透透气,牧天随後跟了出来。
夏夜的凉风吹在身上,确实是心旷神怡,但是萧榭完全平静不下来。他现在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冲到哥哥身边,越想越觉得半年的修业期限实在太长了。
望著分成二列,毫无动静的泥人,脑中想起一事:「你也是用同样的办法教泥人功夫的吗?」
「泥人根本没有脑袋,怎麽教?我只要轻轻吹一口气,他们自然就会变成我要的样子。」
萧榭大声说:「那你也对我吹一口气不就行了吗?为什麽还要花这麽多时间?」
牧天摇摇头,一副拿他没办法的表情:「你知道这『一口气』里带有多强的妖力吗?这些泥人根本撑不过三个月,时间一到就会碎掉,更何况你是血肉之躯?泥人坏了可以重捏,要是你烂成一堆肉酱,连我都救不了你。」
萧榭冷笑:「你何不乾脆直说,要是这麽快解决,你就没得玩了呢?」
牧天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消失,只是不知何故四周忽然冷了起来,好像夏天在一瞬间就结束了一样:「你的意思是,我在故意拖延你的时间吗?」
萧榭忍不住心中一凛,几乎要冲口说出:「不,我不是这意思。」但是骄傲的个性不允许他示弱,而且他对牧天的不满也实在快到极限了,咬著牙冷冷地说:「牧天魔王的御意,又有谁能猜得著呢?我可不敢胡说呀。」
牧天缓缓地朝他走来,感觉就好像一大片的冷空气朝他压过来一样,逼得他几乎不能呼吸。牧天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他,说:「你说的没错。搞不好下一刻我就改了主意,施个咒把你拴在床上,从早疼爱到晚;或者是乾脆把你做成傀儡,完完全全任我摆布,这些都是很有可能的。」
「···」萧榭倒抽一口冷气,忍不住退後一步。
牧天伸出手,抚摸著萧榭的脸颊:「我已经许下了诺言,萧榭。的确我不一定会遵守,但我也可能偶尔讲一下信用。只不过,要是你坚持不相信我的话,就等於给了我食言的理由。你可千万要好自为之啊。」
萧榭恐惧得全身发抖,但是心中也更加不快:「你有什麽好不满的?我哪次不是乖乖任你摆布?」
牧天又笑了起来,四周的气温开始回升:「没错,你的确是很乖。」凑上前去在萧榭耳边轻声说:「而且表现越来越好了。不管是在地上(练武场)还是地下(卧室里)。」在萧榭为这句话羞得面红耳赤的同时,他的手再度伸进方巾里,开始揉搓萧榭胸前的小点。
「嗯··」萧榭忍不住轻呼出声。
在身上肆虐的大手顺势一扯,拉下了萧榭身上唯一的布料,另一只手褪下自己的袍子,将少年纤细的身体压倒在地上。
几个时辰前还杀气腾腾的练武场,现在却弥漫著淫靡的气息。
第二天,萧榭抓住机会偷偷溜进照海禅房里,果然在牧天说的那本书里找到了萧闵写给照海的密函。内容是说陇山之役,官兵一时不慎,让贼首萧辕在部下的掩护下逃走,现在朝廷正加强追捕中;要照海好好看著萧榭,绝不能让他跟萧辕联络云云。
确认了这个好消息,萧榭精神大振,修练起来也更加起劲,完全不在乎任何辛苦,甚至还主动向牧天要求增加更多练习。而这些新的锻鍊,居然在不久之後,就意外地展现了成果。
说来讽刺,这有一半要归功於玄慧等人。由於玄敏失踪造成的混乱,他们一直没什麽机会欺负萧榭,顿觉生活乏味黯然无光,因此玄慧在众师弟的殷殷期盼下,出了个主意。
那天晚上用完膳,萧榭照例负责收拾每一桌的碗盘。通常众僧都是吃完饭後就一哄而散,让他一个人收拾;但是这次居然每个人都留下来,而且还很好心地帮他把每一桌的碗盘集中起来叠好,然後就在萧榭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不由分说地把碗盘一叠叠地塞在他手上(「来来,王爷,这给你。」「一口气拿进厨房比较快!」)。没一会儿萧榭手上的碗盘就堆得比他的头还高,不但完全看不到路,而且只要他稍微晃动一下,碗盘铁定会当场全部落地摔成碎片。
萧榭知道他们存心要看他出丑,忍不住气往上涌,却又有些兴奋。就有那麽巧,牧天最近刚为他设计了一项新的锻鍊:两手摊开,各捧一叠小碟子,从一道离地八尺,长约五丈的独木桥来回走五趟。回想这几天的练习,再看看恶僧们给他出的相似的难题,心中涌起一股让他们好看的决意。
深吸一口气,捧著碗盘,抬脚朝厨房门口走去。他还有另一项优势,那双练脚力的特制鞋那天刚好沾到酱油,所以他换了一双普通鞋子,一整天都觉得全身轻飘飘,走起路来全不费力气,因此碗盘虽重,却一点也难不倒他。
他边走边缓缓呼吸,牧天教他的呼吸法可以帮他稳定心神,并且随心所欲操纵体内的真气。他将真气集中在手掌心,碗盘便像牢牢地黏在他手上一样,完全没有摇晃。
不料走了几步,到玄慧身边的时候,右脚却绊到玄慧故意伸出的脚,晃了一下,碗盘堆也开始松动。众僧个个兴奋得眼睛闪闪发亮,心中如小鹿乱撞。
眼看就要连人带盘笔直落地,萧榭在这紧急的时刻,左脚飞快向前踢出,用力踩下(正好踏在玄慧脚背上)稳住身子,同时抽出一只手,按住倾斜的碗盘堆顶端,双臂一转,将整叠碗盘打横捧住,手劲稳健,中间几十个盘子悬空,却没有一个掉落。萧榭左脚放开,痛得脸色发青的玄慧这才抽回了快被踩断的脚。
众僧当然是大吃一惊,玄正不死心,走到萧榭背後,口中说著:「王爷,很重吧?来来,我来帮你一把。」伸手就往萧榭右肩推去。
萧榭听到他靠近,心中早有防备,玄正一伸手,他右肩往前一倒,全身顺势往左转了一圈,让玄正扑了个空,差点跌个狗吃屎。
玄正爬了起来,发出一声怒吼便往萧榭冲来,背後的玄慧也痛到忘了他平日动口不动手的惺惺作态,一拳朝萧榭後脑挥去。萧榭脚下使劲,纵身往旁边一跃,玄慧的拳头便撞在玄正鼻头上,玄正则整个人压到玄慧身上,两个人摔成一团。
在众僧的惊呼声中,萧榭得意地冷笑了两声,轻松愉快地走向厨房。不幸的是矮头陀久等萧榭收碗盘,又听到外面吵闹,大发雷霆从厨房冲出来问是怎麽回事,而被他推开的门刚好就撞在萧榭身上,当场一阵匡锒声,前功尽弃。
不用说,萧榭当然又被修理了一顿,而且被加了比平常多三倍的工作。全部的人都就寝了,他还在刷马桶。但是这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光是僧侣们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就值得他刷遍全寺的马桶了。最重要的是,这次经验证实了一件事:牧天教他的东西真的是有用的。
由於心情太过愉快,他手上忙著,口里竟不由自主地哼起歌儿来。忽然间,背後响起一声暴喝,让他吓得差点摔进马桶堆里:「你在干什麽?」
一回头,只见矮头陀满脸怒容地瞪著他。
萧榭大惑不解:「我在刷马桶啊,还是你叫我刷的欸!」
「我是问你哼的那首歌!是在哪里学来的?」
萧榭更疑惑了:「这首歌有什麽问题吗?」
「我在问你话!」
萧榭想了一下,觉得那曲子没什麽大不了,八成是在牧天那里听到的。他当然不能这样回答,便随口敷衍:「不清楚,大概是小时候在宫里听到的吧。」
矮头陀没再开口,只是瞪著他。他的整张脸完全扭曲歪斜,嘴里好像随时会有獠牙冒出,双眼赤红,憎恨的火焰在里面燃烧,似乎恨不得扑过来一口咬死他。
萧榭心中一惊,矮头陀平常是对他很凶没错,但是这副狰狞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他忍不住退了一步,为了以防万一,手上紧握住刷子准备当作武器。然而矮头陀什麽事也没做,只是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去。
那天晚上萧榭回到银狼谷的时候,牧天显然早已看到了晚餐时的插曲,而且十分不以为然。
「真行啊,嗯?才学了一点皮毛,就等不及要炫耀了,是不是?」
萧榭被这句话激得满脸通红,大声反驳:「又不是我存心要卖弄的!是他们来惹我啊。」
「那你就顺他们的意,让他们好好笑你一顿不就得了?七年都这样过来了,还差这次吗?」
「我··我凭什麽要白白让他们欺侮?」
牧天冷冷地说:「学武的大忌,就是功夫还没到家就拿出来乱用。你想想,万一你真气运用不当,把两只手废了怎麽办?万一你脚扭伤怎麽办?在山上还有我帮你医治,哪天下了山,你就瘫在路边等死吧。」
「功夫学了就是要用!而且又没发生什麽事!」
「当时没出事不表示以後就不会有事。你想吧,一个本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短短半个月间忽然变得身手如此矫健,光明寺那些人能不起疑吗?再加上最近才刚发生你哥哥脱逃的事情,换了我是照海,一定会加强对你的监视,每天把你盯得死死地,搞不好关你禁闭都有可能。别忘了你本来就是他们看守的人犯。」
萧榭一阵心惊。他说得没错,再加上玄敏失踪事件现在仍馀波荡漾,玄正仍是不时用怀疑的眼神瞅他,今晚这一闹,以後想必是更没完没了了。他心中开始懊悔自己莽撞,在牧天面前却是死也不肯开口承认。
牧天静静打量著他,彷佛看出他的想法,脸上表情稍缓,说道:「其实也没什麽好担心的,大不了别住在寺里不就得了?我看你乾脆就住到谷里来,保证照海一辈子也找不到你。况且这样一来你也有更多时间可以修行,省得整天让他们呼来喝去。」
萧榭一怔,这方法他倒是没想到,而且还真的颇有道理。他根本没理由要继续留在光明寺里当奴才,如果搬到谷里的话··
念头一转,随即怒气狂涌而来:「哦?搬到谷里?这样一来就可以从早到晚伺候你了,是不是呀?」
牧天的表情完全没有改变,只是双眼稍微瞪大,随即又眯了起来,然而萧榭在这小小的变化中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不禁心中一紧:完了,这下真的惹毛他了··
没想到牧天居然笑了起来:「好,好!随时保持怀疑,这是好习惯,值得奖励。既然你这麽说,我就不多事了。不过呢,日後当一大群和尚像苍蝇一样整天在你身边到处飞的时候,就请你自己解决,我是绝对不帮忙的。」说著便招手唤泥人过来开始修行,自己则转头走回祠堂。
萧榭看著他的背影,觉得自己好像刚吞了一肚子的石头。
然而牧天走到祠堂门口又回过头来,说道:「还有一件事。你今晚在食堂里的表现很好。」
什麽?萧榭脑袋一时转不过来。他刚才不是才骂过他莽撞的吗?
「先训我一顿再来夸我?你这什麽意思啊?」
牧天轻松愉快地说:「该训话的时候就要教训,该夸的时候也是一定要夸。你进步很快,为师非常欣慰。」说著便走进去睡大觉去了。
萧榭哭笑不得,想开口却又闭上,过了一会儿才朝门口大喊:「我才不承认你是我师父!」这时泥人刚好一拳挥过来,把他打得四脚朝天。
想到自己老是被牧天耍得团团转,萧榭心里实在呕极了。本来想跟他提起矮头陀的怪异举止,转念又想:「这麽点小事犯得著跟他商量吗?搞不好他还真当我少不了他哪!」
牧天虽然做了那麽悲观的预言,然而之後那几天,情况并没有那麽糟。照海和其他的高僧们忙著准备去法音寺说法,根本没时间看管他;而矮头陀在第二天仍是像平常一样,凶巴巴地大呼小叫,维持著他最正常(依他的标准来看)的状况。
这一天,照海等人出发去法音寺,一大群人去送行,寺里空荡荡地。萧榭照例和矮头陀在厨房里忙著,说得明白点是萧榭在忙,矮头陀翘脚坐在茶几旁,对著萧榭的後脑勺发号施令。
忽然间,萧榭听到背後传来一阵口哨声。是矮头陀在吹口哨,锐利而略带颤抖的声音,吹出了一支小调。萧榭以前从来没听过他吹口哨,心中狐疑,却没回头,手上也没停,免得他开骂。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矮头陀吹的正是那天晚上自己边刷马桶边哼的歌儿。只不过他当时心情好,把哀伤的小调哼得兴高采烈,矮头陀的口哨声却又吹得加倍凄厉。
矮头陀开口了:「好了,先歇会儿。倒杯茶给我。」萧榭依言倒茶给他,然後照惯例自己也倒了一杯,在桌旁坐下。
「这曲子,」矮头陀说道,萧榭自然知道他指的是刚才吹的小曲:「你说你是在宫里听到的?」
萧榭思索了一下。他本来以为是在牧天那儿听来的,想想却又不太对,牧天给他听的向来是轻快雄浑的曲子,绝没有这种哀伤凄凉的小调,没一会儿终於想起来:「对了,是以前宫里专门在赏月的时候奏的。」
「哦--赏月啊?」萧榭感觉到他拖长的语调中有种东西,又冷又硬,让人浑身不舒服。
「是啊。」忍著心中的不适感,冷冷地回答著,把茶一口喝乾,打算站起来结束这话题。矮头陀又开口了:「这是江苏的民歌。我是江苏人。」
「是吗?」关我什麽事啊?
「你父亲来江苏巡幸的时候,特别中意这曲子。」
「咦?」听他提到亡父,萧榭不由得竖起了耳朵:「我父皇··」
矮头陀点头道:「那时你还没出世,你父亲带著你母亲和一大批皇亲国戚下江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