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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风雨燕归来-第5部分

小说: 风雨燕归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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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阵迎面香风,急步走出一个玄装少女,月光下只见她面含笑意,行了过来,接道:“柳大英雄,请过来登马上路吧!”
    柳远暗中忖道:“既然来了,那就索性听她们摆布好了。”一言不发随着那玄衣少女行去。
    只见仙女庙中,几处暗影之中,分站着十几个青衣婢女;每人手中,都牵着一匹鞍镫俱全的健马,肃立待命。
    玄衣少女突然由怀中摸出一条黑色带子,说道:“委屈柳大英雄,请蒙上眼睛如何?”
    柳远略一沉吟,笑道:“尽管出手。”
    玄衣少女嫣然一笑,展开黑中,蒙上了柳远的眼睛。
    柳远觉出那蒙脸黑中包住了双目之后,竟是连一点微弱的光线也不透,心中忽觉不对,念头还未转完,突觉双臂肘间的“曲池穴”一麻,两条手臂,顿然失去了作用。
    只听柔音细细,起自耳际,道:“柳大英雄,请暂时忍耐一二,阁下乃是我们仙子的贵宾,自会受尽优待,但此刻却不得不先让柳大英雄受点委屈,但这片刻的委屈?却换得我家仙子半宵温存,和那旖旎难忘的轻歌妙舞,足以补偿。”
    神刀柳远心中虽然有点忿怒,但人己受制,双臂穴道被点,只好强自按耐下心中的激动,装出一付平静神情,淡淡说道:“柳某既然赴约,早已把生死之事,不放在心上了。”但觉一双滑嫩的手掌不停在身上搜动,暗带的飞刀、匕首尽力人搜去。
    那柔柔清音又在耳边响起,道:“柳大侠这些飞刀、匕首暂时由我保管,待此会终了,再行交还,请上马吧!”
    柳远被人搜出凶器,自知礼屈,不再多言,举步跨上马背,健马立时放蹄奔去。
    那神刀柳远虽被点了双臂穴道,蒙了眼睛,但他对长沙百里之内的地形十分熟悉,心中暗辨方位,算计健马奔行的方向,发觉自己正向西奔行,仍是去岳麓山的方向。
    心念初动,突觉胯下坐骑忽的转了一个方向向北行去,不及十丈,又折转向西。
    柳远虽然熟悉地形,但连经数十次折转之后,也被闹的晕头转向,忘了方位,不知奔向何处,奔行的健马忽又缓了下来,一阵美妙的乐声,遥遥飘传过来。
    身旁响起了一个娇如银铃的声音,道:“到了,我家仙子已然奏起了迎宾的乐声。”
    但觉两时间被人拍了两掌,解开了被点的“曲池穴”。
    神刀柳远舒展了一下双臂,本能的伸手去解那蒙面黑中。
    就在他双手还未触及蒙面黑纱之际,顿觉眼前一亮,那蒙面黑中已被人解开。
    一个美丽的青衣少女垂着长长的秀发,俏立马前,柳眉舒展,脸上喜气洋洋,手中捧着一束鲜花,娇声说道:“小婢奉命迎宾……”
    神刀柳远原来闹的一肚子气,但见那青衣少女容色如花,笑容娇稚,一肚子怒火,顿时消失,心中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神刀柳远是何等的英雄人物,难道还真要和这些小姑娘们生气不成……。
    心中意念转动,人却翻身下马,连声说道:“不敢,不敢,有劳姑娘了。”
    青衣少女脸上的笑容更见妩媚,纤纤的王指,摘下了一朵鲜花,插在柳远的衣襟之上,笑道:“盛宴已开,佳宾已齐,只在等你柳犬侠一个人了。”
    柳远微微一笑,道:“那真是失礼的很。”
    青衣少女道:“小婢走前一步,替柳大侠带路。”举步向前行去。
    柳远道:“有劳玉趾,在下心中十分不安。”举步随在那青衣少女身后行去。
    他心中蹩有一腔怒火,全在那青衣少女轻颦浅笑中,化作云烟散去。
    穿过了一片疏落的杂林,景物忽然一变,只见一座五色的帐幕矗立在草地上,百盏以上的五色彩灯环绕四周,筵席已张,佳宾满座,数十个美丽的青衣少女蝴蝶般绕奔筵席之间,送上佳肴。
    天上明月如画,人间玉女如花,加上那五色帐幕中传出的动人乐声,撩人绮思,直疑是误入天台。
    那捧花少女,缓步前导,把柳远带入了席位上。
    并列两旁的首席上,已然坐着一位长衫福履的中年,正是那长沙知府张人清。
    神九柳远不但在武林享有盛名,而且家产万贯,为长沙府数一数二的富豪,和张人清甚是熟悉,当下微一欠身,抱拳说道:“府台大人。”
    张人清微微一笑,道:“此时此情,只宜吟风谈月,你我之间,也该以兄弟相称才好,柳兄请坐。”
    神刀柳远道:“这岂不折煞在下么。”
    张人清答非所问的接道:“人生几得月当头,柳兄快请入坐,莫负今宵好月光。”
    此人豁达不羁,不拘小节,一派名士气度。
    那神刀柳远亦是豪放人物,眼见张人情那等放荡情怀,不禁激起豪气,哈哈一笑,大步入坐。
    五色帐幕中,乐声忽然一变,弦管和鸣,轻快悦耳,十几个白衣白裙的美丽少女,鱼贯由五色帐幕中走了出来,柳腰款摆,莲步生花,配着那行云流水的乐声,姿态动人至极。
    环伺在四周的青衣少女,齐齐移动莲步,伸出皓腕,执起酒壶,穿花蝴蝶般绕行在席位之间,动作轻快熟练,不大工夫,每个席位前的酒杯,都斟满了酒。
    一阵阵酒菜芳香,扑入鼻中。碧空如洗,明月在天,美女如花,轻歌曼舞,如梦如幻,撩人绮念。
    环坐在四周之人,初时还可自持,正襟而坐,过了片刻,都有些心猿意马,难再自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味醇厚,直沁心肺,在座之人,不是武林中人,就是走马章台,风流自命的富豪子弟,大都是善酒之人,但这等佳酿醇酒,竟是从未饮过,一杯下肚,无不交口称赞。
    张人清放下酒杯,笑道:“只饮此一杯美酒,已不虚今夜之行……”
    只听交呜弦管声,忽又一变,那随着乐声婆娑而舞的白衣少女,也随着慢了下来。
    一缕清音,由那五色幕帐中婉转而出,混入了悦耳动人的弦管声中。
    歌声低沉,充满诱惑,十几个白衣白裙的少女,突然分向四周席前行去,长发和衣裙随着摇曳生姿的舞步,姗姗移动。
    月光下,只见那些白衣少女,一一个个柳眉生春,星目含情,樱唇微启,玉齿隐现,脸上是一股自惜自怜的神色,媚态横生中,混入了一抹轻愁薄怨。
    像春闺怨妇,梦想远道未归的丈夫……。
    像怀春少女,沉醉在情郎怀抱……。
    两种大不相同的情态,混合成一种娇羞,冶荡的妩媚。
    四座佳宾,都不禁为之心神摇动起来,双目圆睁,盯注那些白衣少女身上。
    张人清轻轻叹息一声,道:“云鬓花颜金步摇,月明酒香舞春宵,仙子多情宠召宴,苦无缘作护花人。”
    神刀柳远又干了面前的酒,哈哈一笑,接道:“我柳远走遍了大江甫北,见过了无数美丽的女子,但却从未见今夜中这般标致的妞儿,当直是叫人……”
    突然间乐声顿住,五色幕帐中,缓步走出个绝世无伦的绿装少女。
    那翩翩起舞的十几个白衣少女,已然够美,但这绿衣少女现身之后,那十几个姿容绝世的白衣女,立时黯然失色。
    她身后紧随着四个青衣垂譬小婢,前两个各抱一个玉鼎,鼎中香烟袅袅,第三个是抱着一个琵琶,第四个双手托着一个木盘,也不知放的何物?
    但见那绿衣少女行至场中,星目放射出两道奇光,环顾了四周一眼,轻启樱唇说道:
    “今宵承各位赏光,贱妾未能善尽地主之谊,简慢之处,还得请诸位大度包涵……”
    张人清突然起身说道:“听姑娘的口气,想来定然是多情仙子!”
    绿衣少女微微一笑,道:“多情最易成恨事,愿各位多自珍惜。”
    神刀柳远接口道:“仙子既是无情,为什么飞笺召来我等?”
    绿衣少女道:“满座佳宾各有所长,有的文采风流,有的英挺动人,妾虽多情,只有一人,如何能同时兼顾到这多佳客……”
    她嫣然一笑,接道:“不过贱妾随行舞姬待婢中,尚都薄具姿色,诸位如能看得起她们,尽管请去同坐。”言下之意,无疑说明,遍场佳丽,任君选择。
    张人清哈哈一笑,道:“仙于多情,果非是浪得虚名语声微微一顿,环顾了四周一眼,说道:“各位兄弟,咱门不能负了主人的雅意。”离坐而起,大步向一个白衣少女行去,探手一把,抓向玉腕。
    那白衣女竟是不肯闪避,任他一把抓住玉腕,口中嘤咛一声,倒向张人清的怀中。
    他这一来,立时引得四座佳宾,纷纷站了起来,各自奔向一位姑娘。
    那站在场中的绿衣少女,突然从一个青衣小婢手中接过琵琶,玉指拨动,挣挣几声弦响,四周佳宾突然感觉到心头一震,迷乱的神智,忽的清醒过来。
    神刀柳远突然放开手中白衣少女,大步向场中那绿衣少女行去,口中纵声大笑,道:
    “多情仙子……”右手一伸,五指如钩,疾向那绿衣少女左腕之上抓去。
    但见那绿衣少女娇躯一闪,轻灵异常的避开了柳远的右手,躲入另一位蓝衣少年的身后。
    神刀柳远一把未曾抓住,立时疾追过去,左手一拨那蓝衣少年,右手仍向那绿衣少女抓去。
    但闻“妈呀!”一声,那蓝衣少年,横里摔出去四五尺远,撞在另一个少年身上,两个人一齐跌倒在地上。
    那绿衣少女却轻快绝伦的闪到了另一个黑衣大汉身旁。
    神刀柳远酒性已然发作,难以自制,瞧也未瞧那摔倒的蓝衣少年,疾向绿衣少女冲去,右手疾伸而出,抓向那绿衣少女的后背。
    但闻蓬然一声轻震,撞在另一只伸过来的手掌之上。
    原来那黑衣大汉,眼看那美艳如花,娇丽动人的绿衣少女,行近身侧,那肯放过机会,右手一伸,抓了过去,但那绿衣少女灵活无比,奔行的娇躯,陡然向后一仰,收住了奔行之势,横里一闪,避开三尺,黑衣大汉伸出五指,正好击向柳远伸来的手上。
    神刀柳远一心想着那绿衣少女艳丽的脊色,动人的笑靥。
    再加上腹中的烈酒作怪,早已失去自制能力,眼看有人拦住了去路,不禁大怒,不问青红皂白,呼的一拳打了过去。
    那黑衣大汉的酒意,尤重过神刀柳远,也未看来人是谁。
    和柳远一般心意,扬手打出了一拳。
    这一拳,两人都是蓄力而发,拳势强猛异常,但闻蓬的一声大震,两人的拳头接实,那黑衣大汉被震的向后连退三步,撞翻一个白衣少年,才拿住了桩,收注后退之势,但那神刀柳远,也被震的向后退了一步。
    场中形势,形成了疯狂的混乱,应邀而来的与会之人,都已忘去身份,满场追逐那白衣少女。
    奇怪的是,那些看上去娇丽柔弱的小姑娘,个个都灵活迅快,穿行在纷乱的人群中,竟是没有一个被人抓住。
    疯狂的追逐,延续有一顿饭工夫之久,才逐渐的静了下来,那些人终因是些走马章台,吟风弄月的纨裤少年,早已累得不支倒了下去,能够勉强支撑不倒的大都是武林中人。
    只见那绿衣少女手中琵琶,弦音忽震,铮铮几声,立时又有不少人倒了下去。
    琵琶弹奏出醉人的乐声,倒卧地上的人,也是愈来愈多,终于,武功最高的柳远也摔倒地上。
    场中恢复了原有的沉寂!
    绿衣女停下怀抱中的琵琶,四下打量了一眼,突然格格娇笑起来。
    声音清亮,静夜中传出老远。
    只听那笑声逐渐不对,月光下清晰可见她顺腮而下的泪水,那笑声不知何时已变成了呜咽的哭声。
    原本是一幅充满着诱惑的画面,陡然间,变成了一片触目凄凉的景象。
    那舞姿美妙,撩人绮念的白衣女,和那些执壶斟酒,轻颦浅笑的青衣小婢,一个个都失去欢愉之色,代之而起的是一阵淡淡的忧郁,似是在她们那美丽的笑容之后,深藏着伤心的往事。
    四个玄装少女,并肩出了那五色幕帐,行到那绿衣少女身前,齐齐跪了下去,黯然说道:“姑娘保重身体要紧。”
    绿衣女举起衣袖,拂拭一下脸上的泪痕,缓缓说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四个玄装少女齐声应道:“四更过后,五更不到。”
    绿衣女道:“咱们也该上路了。”有气无力的拖着手中琵琶,缓步向那五彩幕帐中行去。
    四个玄装少女,望着她缓步而去的背影,流露出无限的凄凉,每次的欢笑过后,都无法在她心底里留下一丝余韵。
    左首一个玄装少女低声说道:“我瞧咱们不用再这般胡闹下去了,由冀北到江南,迢遥万里,阅人何止千万,但竟然无一人能获姑娘芳心,这么看来,再闹下去也是枉费心机。”
    第二个玄衣少女接道:“姑娘用情太专,根本就没有仔细的看过与会之人,这些年来,咱们路行万里,阅过千万人,如是无一人能强过那姓杨的,我倒是有些不信。”
    第三个玄衣少女道:“就算姑娘少有留心,但我却是用心瞧了,单只论倜傥风流,那确有强过杨相公的,如是论及那清雅气质,柔中含刚的英挺风标,确实无一人能和杨相公相提并论。”
    第四个玄装少女接道:“以我瞧来,咱们也不用费上如许大劲,天涯海角的找姑爷了,干脆去把那姓杨的抢来就是。”
    左首玄装少女摇头说道:“不成,咱们去抢来杨相公,姑娘也未必高兴,何况那沈姑娘和李姑娘岂不都要活活守寡了次?”
    第四个玄装少女接道:“管它哩!只要能让姑娘高兴,理他什么沈姑娘、李姑娘守不守寡!”
    第二个玄衣少女道:“四妹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我瞧咱们姑娘,已经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大约除了那位姓杨的之外,世间再没有她芳心暗许之人了……”
    第四个玄衣少女接道:“是啊!还是二姊明白事理,眼下咱们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是让那待咱们恩比天高,情比海深的姑娘,忧郁成疾,含恨而逝,一条路就是让那李姑娘、沈姑娘守守活寡,三位姊姊请仔细的想上一想,咱们该走那条路才是?”
    左首第一位玄装少女,似乎是四人中的首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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