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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兄弟]我的恶魔弟弟-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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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也劝我们:“你们都多大了,也该明了事理分清轻重缓急,现在情况多紧急,别人往外抽身还来不及,你们还往那旋涡里跳。你们这样会连累爹爹和娘啊。” 

我说:“我只知道舍生取义,李大哥颜大哥对我们那么好,他们受了难我要是跑掉,死了也会心惊。” 

棣说:“爷爷说过,为朋友两肋插刀,我觉得爷爷的话很对,如果他们坐了牢,我们不做些什么而是跑掉,这辈子我也不会开心。” 

爹爹深吸一口气,没有言语。 

娘说:“你们怎么不懂事呢?槐儿,你读过那么多书,怎么不懂得这其中利害关系呢?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弄不好还诛连九族。你们想为了他们两个害死自己一大家子人吗?” 

我低了头,棣也住了嘴。 


皇帝会杀了李千山吗?他是他亲哥哥啊,怎么能舍得让自己的弟弟去那种地方?我只是想一想棣曾经自己陷在那里,心里就疼得受不了,皇帝怎么能忍心呢? 

兄弟之间不是要相互友爱的吗? 

心里乱七八糟,又是着急又是害怕,抬头看看棣,忽然一把抱住说:“我要是皇帝,打死我也不会让你受罪。” 

棣扁扁嘴,把头放在我肩上,说:“咱们能见皇上吗?咱们劝劝他,叫他放了李大哥颜大哥。” 

娘上来把我们分开,说:“别再闹了,明天就让你爹辞官,咱们去江南找你岳父岳母去。” 

我茫然地着着娘,还没明白岳父岳母什么意思,棣已经恼火地说:“娘,你不是说过,只要我不跟槐去神医谷,你就解除他的亲事吗?” 

娘冷冷地说:“只要你娶了蓝家小姑娘,你哥的亲事不就解除了吗?” 

“你……”棣气得还想说什么,我一把掩了他的嘴。 


我们没有等到爹爹辞官,而是全被投进了牢狱。 

爹爹、娘和我们分别关在三个牢房里。娘关在女牢。 

当真被娘说中了,我和棣的所作所为当真连累了家人。 

后悔吗?当然后悔,不该连累爹爹和娘,我们要不是他们的孩子就好了。 

小小的阴暗的牢房,比上一次的那间牢房好得太多了,至少没有那么多老鼠,还有两张硬床,送来的饭菜也还能吃,水也不算混。 

“咱们会不会和颜大哥李大哥他们一起被砍头啊?”靠在棣的怀里,担心地问。 

“你怕吗?”棣一把拍死一只蚊子。 

“讨厌,又被叮了一个包。都过了夏天了,怎么还有蚊子?” 

“来,我帮你擦点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每天都在身上装上好多药,果然用上了。 

“当然怕了,我还想和你还有颜大哥李大哥一起到处转转呢。还想和爹爹和娘一起住着,听着爹爹训你几句,听着娘骂你几句。” 

“为什么都训我骂我啊,你也老被骂。”棣很不服气。 

我说:“其实,我现在就想让娘骂我,我好想他们,皇上会不会杀爹爹和娘啊?” 

棣叹了口气,说:“我怎么知道……槐,我真后悔以前不听娘的话,还害得她跟着咱们做牢。” 


刚进来时的惊惧恐慌焦躁愤怒变成现在的平淡哀伤,既然哭没什么用处,还是不要哭的好。 

没有人拉我们问话用刑,天天把我们关在这小小的房子里,这样沉闷的绝望的日子真是难捱,不知道爹爹和娘怎么样了,不知道颜箴李千山怎么样了,那些狱卒就像个哑巴,问他们什么都是摇头,什么话也不说。 

我看着墙上划的刻痕,已经十七道了,今天该刻第十八道了。 

棣用力伸着懒腰,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李大哥不愿意装病了,天天关在一个地方哪也不让去的滋味太难受了。槐,要是咱们死不了还能出去,咱们就跑出去玩上他十天十夜好不好?” 

我默默地把第十八道刻痕用力刻在墙上,趴在床上无精打采地说:“我要是能出去,一定要在水里泡上十天十夜,每天就那么一点点水,只够洗洗脸,难受死了,身上到处痒。” 

棣在他的那张小床上做出各种姿势,活动筋骨,末了跳到我的床上说:“帮我捏捏,浑身都僵了。” 

我懒洋洋地坐起来,叫他趴在床上,用力地他背上推拿。 

正推拿着,远处隐隐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急速的问话:“在哪里,方侍郎家的两个儿子关在哪里?” 

叮里!啷钥匙响,叮里!啷铁器响,!!!脚步响,越来越近。 

我一惊,手指深深掐在棣的身上。 

棣也顾不上喊疼,坐起来问:“怎么回事?是不是咱们要死了?” 

心惊慌地狂跳起来,看看棣,脸色煞白,眼中露出恐惧的光。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心跳得几乎喘不上气,用力地抓住棣的手。 

脚步停在牢门前,黑衣红带的衙役,红袍的中丞,白衫的太监,劲利的侍卫。 

我一转身死死地抱住棣,说不出话。 

棣带着我缩进了墙角,惊恐地问:“你……你……们……干什……么……” 

中间那个我们认识的大太监居然是传旨,让我们立刻见驾。 


不是要杀我们的吗?我和棣面面相觑,一时间没回过神。等回过神,已经被他们拉着扯着出了大牢。 

久违的阳光立刻刺痛了眼。 

这时想起爹爹和娘,问:“我爹爹和我娘呢?他们怎么样了?” 

没有回答的,只是把我们塞进一辆车,立刻掩了帘,马蹄声起,车子剧烈地摇晃起来。 

不知道从哪个门进的皇宫,刚出了车又被塞进一顶轿子,抬轿的人几乎是用跑的。 

见驾为什么要这么着急?为什么要这么神秘? 

心里的不安慢慢地扩大,心底的恐惧像水底的水泡,一个个冒上来,越来越大。我和棣互望一眼,脸色青白,呆若木鸡。 

七拐八拐的进了什么地方,终于落了轿。 

这是什么地方?四周全是郁郁葱葱的花木,遮得密不透风,我回头看了一眼,看不到来时的路在哪里。 

扑!几声,抬轿的太监一个个躺在地上,口鼻逸出黑血,现场只留有那个一直侍候皇帝的大太监。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包药,分别在四个太监身上倒了点,只见黄烟腾起,滋滋作响,四个太监的身体慢慢在融化。 

我和棣先是睁大眼睛看,猛然抱在一起,身子瑟瑟发抖。 

空气中弥漫了一股刺鼻的恶臭。 

等滋滋声不再作响,大太监开始说话,声音里带着惊慌。 

“两位小公子,这件事非同寻常,咱家不得不小心行事,吓着两位小公子了。这边请。” 

带着我们在密密麻麻过人高的花木中左绕右转,绕过几座假山,从一处假山洞里钻进去,迷魂阵似地又绕了一会,眼前突然开朗,来到一个小小的院子里。 

小院子有精舍三间。 

四周静谥的气氛叫人害怕,他到底想干什么?皇上见我们到底有什么事? 

心底的不安终于被打破,两个人从精舍里走出来。 

居然是李千山。 

后面是颜箴。 

第71章 

李千山身上脸上到处是伤,衣襟半敞着,露出胸口道道鞭痕。伸出的手臂没被袖子遮住的地方,也全是皮开肉绽。 

还没等我和棣扑到他怀里,他已经一把揪住我,低声说:“到屋里说话!” 

几乎是把我和棣提进了屋子,大太监掩了门,守在门外。 

很粗暴地被扯到一张床前,说:“给你们三天时间,把消魂的解药弄出来!” 

我张开口,恐慌万状。 

床上躺着的那个人脸色紫碧,露出的肌肤全是这个颜色,衬着明黄龙袍,形如鬼怪。 

御风变成老虎的手。 

李千山脸上露出急痛的神情,说:“这些事以后再说,你和阿箴要在三天之内制出解药,不然他……他……”眼圈红了,突然反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颜箴一把握住他的手,扶着他坐在床边,回身倒了一碗茶让他喝下去,李千山慢慢的呼吸平稳,合眼睡着了。 

颜箴把李千山抱到另外一张床上,说:“没时间了,小槐,咱们赶快把解药弄出来,不然就来不及了。” 

自从来到这里,我就震惊得说不出话,只能随着他们说什么就做什么。听了颜箴的话,我立刻往外跑,被一把拉住:“你干什么去?” 

“回家拿药。” 

“这里有。” 

颜箴拉着我来到外间,一眼就看到我的水晶小瓶里正泛出天青色美丽的颜色。 

没有时间多问,棣和大太监不知从哪找来一笼子一笼子的鸡,我和颜箴所做的就是让鸡吃下带毒的食物,把带毒的鸡血喂给别的鸡,再把第二只中毒的鸡血喂给第一只。 

两只两只的试,效果还是一样,有的两只鸡全死了,有的第一只染毒的鸡活了,第二只死了。 

到最后,只有三四只鸡是活的。 

再找来别的动物试,也是这样。 

我和颜箴三天三夜没合眼,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靠着棣休息一下,等颜箴一叫我,立刻跑过去。 

皇帝的脸已经转成妖异的天青色。 

颜箴悬丝为皇帝诊脉,他的心还在跳着,还没事。 

李千山彻夜不眠,坐在床头死死地盯着他的哥哥。 


大太监有时候不见踪影,回来后就求我们快点把皇上治好,说大臣们已经急了,太子更是三番五次要闯寝宫,嚷着要见父皇。 

而我和颜箴真的是没有办法,为什么同样的药,有的动物染了毒就能治好,而有的就不可以呢? 

棣这三天也一直陪着我们,给我们打下手。 

他说:“颜大哥,你休息一下吧,你已经撑不住了。” 

我这才发现颜箴脸色蜡黄,双手也不时的颤抖。 

立刻拉起他的手搭脉,说:“颜大哥,你赶快休息,再不休息,解药没弄出来,你已经没命了。” 

这句话把李千山引过来,摸到颜箴的额头,动了半天嘴,却什么也没说。 

颜箴脉相微弱,呼吸滚烫,额头烫得吓人。 


大太监几乎把御医堂里的药都搬来了,药很齐全。 

我让棣给颜箴煎药,顺便再治治他身上的伤,他上次受的伤,没有一个月是好不了的。 

我坐在满地动物死尸旁边冥思苦想,回忆着爷爷的手册。 

猛听棣倒吸一口气,急忙进屋去看,只见颜箴身上比上一次多了很多的伤,有的甚至看见骨头,而且正在腐烂。 

在我们离开的日子里,他又受了什么刑? 

“李大哥──”棣大声叫起来:“他怎么会这样?” 

李千山看了一眼,说:“就是这样,他们给他用了刑。先别管这个,你们想办法把皇上救回来。” 

我气得浑身发抖,说:“李大哥,你怎么这样,他是颜大哥啊,他是爱你的颜大哥啊!你的口气怎么这么冷淡?就像他只是个平常人似的?” 

李千山一把推开我,揪着颜箴说:“你醒醒,把皇上救回来再晕!” 

我和棣瞪着他,心里气得不得了,恨不得过去踢他几脚。这还是那个下定决心要和颜箴过一辈子的李千山吗? 

颜箴勉强抬起头,说:“你别摇我,我一定会把皇上救回来,你别急……” 

居然还是用得那种温柔宠溺的口气。 

李千山眼中的冷厉消失了,望着颜箴,轻轻地说:“你把我哥救回来,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再也不逆了你,只要你把我哥救回来。” 

颜箴轻轻点头,说:“我什么也不让你做,我只让你开心……”身子一软,扑倒在李千山身上。他终于撑不住了。 

李千山用力扶着他,喃喃地说:“只让我开心……我哥若是死了……我怎么能开心呢……” 

他背上的衣服忽然出现了几个小红点,慢慢晕染扩大,边成片,突然也倒了下去。 

我和棣一人一个,用力把他们分开,分别拖到床上去,这两个人全都晕了过去。 

现在哪里管得上什么解药,打来清水给他们擦身子抹伤药。 

李千山身上的伤不亚于颜箴,其中几道鞭伤从胸前围到背后,伤口见骨,边缘已经发黑。 

我咬着牙,用锋利的银刀剐去腐烂的肉,抹上止血生肌的药膏,他们全都高烧昏迷,没什么感觉。 

大太监又来催命:皇上什么时候能醒?太子爷说皇上再不露面,他就要带人闯宫了。 

棣劝我也休息一下,不然我也撑不住。我也实在是疲惫到极点,头刚挨着枕头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了,颜箴和李千山却不在身边,心里奇怪,跑到外面去找,只见他们围着棣正在看着什么。 

“……我想到颜大哥说的那两种药,也是要用人的鲜血去解毒,而且只能是至亲人的血。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些鸡和兔子,有的能救活,有的救不活,到底是为什么?我想了好久,心里好象有个什么念头,也不敢说,怕扰乱你们。这两天你们全都睡着,我偷偷试了试,叫张公公想法子找来这样的动物,它们都是一家子,父母和孩子,一定是同胞的。看,这就是张公公找来的兔子和猫,都刚下了没多久,我再三问了,张公公也问仔细了,全是同一胎下来的。我试着把那只母兔拿过来试药,再给一只小兔崽子染上毒,结果全死了。我又试着给另一只小兔弄上毒,给另一只小兔第二次染毒,也死了。张公公又去问养兔子的人,原来他们把两窝兔子弄成一窝。我又拿这窝猫试药。母猫和一只小猫死掉了,但是这只猫却活了,给它解毒的猫却死了。这一窝一共八只小猫,除了和母猫一起死掉的,和解毒死掉的三只,现在还活了四只,有三只是试药活下来的。” 

颜箴皱眉问:“你是说……” 

李千山说:“你的意思……” 

我听见棣的声音:“我想这消魂和颜大哥的药是一样的,只有至亲的兄弟姐妹才能解。” 

颜箴怒吼一声:“胡说八道!那只兔子怎么死了?你才试了三只猫。” 

“可是已经比你们用了几百只动物试药才活了七八只要……”棣不服气。 

我冲过去一把捂住棣的嘴,棣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安静下来。 

颜箴一把捏住李千山,声音都发了颤,说:“子重,这种药我一定给你配出解药,如果实在配不出来,干脆你……我就给你哥哥抵命好不好?” 

大太监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惶声道:“王爷,皇上还有救吗?太子他……他……已经带了人要闯宫了……大……大臣们也要……要面见皇上……” 

李千山神情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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