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袁哲]镜·双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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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白脸的模式。
袁中校唱白脸,吴少校唱红脸,竹板那么一打,新老南瓜又被削去了一层的皮。
只是,似乎大家都没有太注意到,虽然这两人在工作上越发的合作无间,可是平时日常的交流却是变少了,因为现在的袁朗似乎已经不怎么去接吴哲的话茬子了,吴哲虽有钢牙但挡不住人的脸皮厚,常常是一口一口的闷气闷在肚子里,好在他的心够平常,否则恐怕早闷出内伤了。
而同时,A队内部开始流传出一个十分惊人的八卦小道消息。
据说,他们的队长,那位曾对着青天呼喊道:“我才30岁,我还没玩够!”的某剽悍浪子,居然红着脸委托铁路铁大队长给他介绍女朋友了。
据说,铁队长接到这一委托的时候,感动的几乎没热泪盈眶,只差没抱了袁朗的头失声痛哭:我的儿啊,你总算是长大了啊。
当然,据说,据说而已。
不过引吴哲的查岗记录为证,最近这几周,袁朗的周末出行次数有明显的上升。
本来嘛,这个事情的真相,是应该会永远的湮没在历史的迷雾中的,偏偏齐桓这位军门虎子(因为不是将门)很荣幸的有个非常可亲并善于交际的妈,而军队家属的内部联盟,常常是盘根错节规模宏大的让外人难以想象。于是,齐桓很不幸的得到了内部最有可能跟近事实的第一手消息。
A大队英俊潇洒前途无量的队长袁朗同志要找媳妇的事,在当时的家属联盟里面也还是件比较热门的话题,据说一开始顶着特种兵中队长的神秘闪亮光环,女孩子们还是很趋之若骛的,可是十个女生里有七个,全部见光死,拒绝的理由惊人的一致:闷!
队长会闷?那个妖孽的死老A队长?当齐桓在实况转述的时候,周围一圈儿脑袋瓜子里冒出齐刷刷的问号。
齐桓无奈的撇一下嘴,继续。
好吧,于是故事的重点就落到剩下的那三个可以透过表面看本质的姑娘身上。
但是其中两位在第二次见面时,又把袁大队长给秒了,血腥暴力!
这主要是因为袁朗在第一轮的惨败过后被媒人教育了一把,决定在接下来的相处中尽可能多的找一点话题,只可惜能让袁朗兴奋的话题,往往很不受女孩子待见。
好吧,假如说你是一个女孩子,你会不会喜欢听你的男朋友与你谈论九五式与八五式的区别,以及:穿甲弹、燃烧弹、钢尖弹、碎甲弹、平头弹、穿甲燃烧弹,等等弹头穿过人体的感觉?
所以,齐桓,在一片摇头南瓜中,又一次无奈了。
那,不是还剩下一个吗?许三多掰了一下手指提醒道。
那个,就不说了吧,那个比较惨烈。
怎么个惨烈法?众老A的眼睛又放光了。
齐桓在第三次无奈(?)中阐述了最后那位女孩的悲剧命运。
其实,那位姑娘是最有英雄情结,最具军嫂天份的一个,因为她迷军械,你看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啊,齐桓听到的时候简直想哭啊。
但是这位强悍的女生,还有另一个强悍的爱好,她练空手道,还是个黑带,所以她很是自豪的挑战了袁朗……
众人开始默哀。
练过的小姑娘一般都出手都比较重,架式也比较足,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她练得是套路,她这辈子就跟练一样套路的人打过,连流氓都没打过,所以袁朗完全没能正确的估计她的实力,看着她虎虎生威的一拳过来,一个失手,挡狠了,秒杀。
小姑娘手指骨折,进了医院,那姑娘倒是好姑娘,也没说什么,但是人姑娘的家长怕了,这随便挡一下骨头就断了,要万一哪天家庭暴力起来,岂不是三拳就打掉一条人命?
当然,这种观点是非常错误的,因为如果真的要打,只要一拳就可以了,这是由许三多实践检验过的真理。
就此,袁大队长的相亲之路,十分哀怨的画上了句点。
由于袁大人平素生活滴水不漏,众南瓜兵们逮到这样的好机会自然都是笑得天翻地覆,尤其是吴哲,几乎没有笑到桌子底下去。以至于乐极生悲,谁也没有看到背后一双阴测测的眼睛正在扫描来去。
“唉,看来我们要想找个嫂子,也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啊。”看齐桓的神色倒像是真的在为袁朗忧虑。
众南瓜再次附议,是啊,是啊,可惜了兄弟们也都不是这方面的人材啊,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我啊,这种问题来问我好了。”吴哲笑嘻嘻的站起来。
你?无数道目光穿刺而来,吴哲十分镇定道:“小生一向妻妾成群,男女通杀……”他骄傲的回转身360度亮象,一个不小心跌进一双乌沉沉幽亮的眸子里。
13.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一次袁某人又一次让大家看到了什么叫上帝的威严。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手还手;以脚还脚!
顺便说一下,袁朗这个上帝,信得是旧约,不是新约。
所以那天下午,几乎所有人都被训得极为惨烈,虽然大伙都可以体谅袁大人情场失意的痛苦,但是当自己肉体的痛苦超过这种同情的极限时,心中还是小小愤懑不平滴,只是不过当广大人民群众看到了自封万人迷吴哲同志的遭遇之后又自觉自愿的闭上了嘴。
最近这段时间吴哲的自由搏击都是由袁朗亲自调教的,正所谓明师才有高徒,跟着袁朗混虽然被秒的机率要大得多,不过进步的速度也要快得多。但是今天这两个人的较量让外人看起来却有那么点不得味了。
虽然平时袁朗调教人的时候狠起来也真狠,可当大家第八次看到吴哲一交跌倒,再摇摇晃晃的爬起来的时候,迟钝如许三多也觉得,这,好像有那么点过了。
场地很好,防护也做得不错,但吴哲还是觉得他的骨头架子快散了。
今天这事有点不对头,吴哲在仰面朝天的间隙里思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袁朗是个极为小气的人,他记性很好而且睚眦必报,整人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然而,正因为他有这等本事,所以他从来都不会,甚至是极力避免的去做一些公报私仇的事。
所以,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什么事得罪他了,什么事令袁朗的心理都无法平衡,吴哲的脑子里急速的运转。
人,只有一个脑子,吴哲的大脑容量或者要比常人大一些,突触连接也更紧密一些,但他毕竟也只是一个脑子。平常的时候走走神,那不算什么,聪明人常常可以一心两用。然而,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在袁朗面前走神,而且还是在对打中。
仅仅是电光火石的一错神,吴哲忽然觉得喉头一紧,一股火辣辣的痛爆发出来,眼前的景物在刹那间恍惚起来。
吴哲不是许三多、齐桓,袁朗跟他打不能尽全力,每一击出去都要计算一下力道,但是吴哲的灵活性很好,反应灵敏,身体柔韧;在速度上袁朗一般都是尽量的打快,好最大限度的训练吴哲的长处,以扬长避短。
所以袁朗的每一下出手都迅疾如闪电。快、准、狠,特种兵的擒拿术就是这三字的方针,花样子是练武术的人修身健体用的,他们练得是杀人技,一击必杀。在这样过份迅疾的速度中,即使是袁朗也会对一些变故措手不及,当手指触到喉头柔软的皮肤时再收力已经完全来不及。等袁朗大惊的松开手,只来得及看到吴哲从他的手指间软倒下去,那一瞬间时间像是被拉长,华丽丽的定格,一桢桢翻过,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
“锄头!”许三多第一个冲过去,那一声惊呼竟是带了哭音的,袁朗被他吼得脑子里一声爆响,不自觉竟退开一步。
“锄头……”
“锄头。”
“锄头……”
……
关切之声纷至沓来;充分的证明了小吴少校平时是多么的招人待见。
“我……”吴哲尽力吐出一个字,但是喉咙口的剧痛让他马上失了声。
“锄头……啊,你要说什么?”许三多十分激动的贴上去吼。
吴哲痛苦的把满脸的唾沫星子一抹,把许三多的脸往后推,许三多大急,吼得越发响亮。
“他说,他没事。”袁朗沉声道。
话声刚落,面前的南瓜们齐刷刷的回头,一五一十的送出了怀疑的眼神。
袁朗无奈的望天,哀悼于自己在群众中的信誉居然已经这么差。好在吴哲及时的拍了拍草地,冲袁朗竖起拇指,示意:他的唇语解读完全正确,将袁大队长濒临破产的声誉给挽救了回来。
吴哲这次伤得比较狠,需要及时送医,而袁朗因为是罪魁祸首的缘故,责无旁贷的承担起了护送之职。
医者父母心,尤其是面对我们小吴少校生就一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脸,驻地的医生阿姨一看那惨烈的伤痕,顿时就心疼开了:“哟,我说,这是哪个缺德冒失鬼干的啊?这是要人命呢,还是?都自己人,下这么狠手干啥呢,有仇也不带这么报的啊!真弄出个三长两短的怎么办啊?你看这小伙子年纪轻轻,清清秀秀的,那什么人啊,手这么毒……哟……还是个少校啊!(瞄到了病历卡)这么年轻啊!(再看一眼,好像有点不太能相信)真是不容易,才多大的孩子啊,吃这么大的苦头。(一转头,看到袁朗站在旁边)您这位,是他领导吧?(袁朗严肃的点头)这事您可得管管啊,训练归训练,这没轻没重的可不成。(又转过头,看看吴哲清澈水亮的眼睛,叹口气)你啊,哎,这么年轻就少校,总有人看不过眼啊……”
袁朗深呼吸,三寸厚的脸皮总算也透出了一点黑气,吴哲伤了喉咙不好笑出声,忍笑忍到差点肠痉挛,憋了满眼的泪光,医生阿姨只当他是疼的,越的可怜见。检查完毕又逼着去照了个X光,确定没伤着骨头,这才开出一堆内服外用的药来,又多开了几瓶点滴当场先挂了好消炎。
小吴少校的福利好,医生护士们一个偏宠,挂滴点也给他找了个没人的单间呆着。袁朗见吴哲这么一话唠让自己整成了哑巴,也实在不好意思在挂点滴如此无聊的时刻弃他而去,只能无奈的放下了队长架子,做了高级陪护。
这会功夫,吴哲的脖子已经肿起来,说话时下巴的开合都会牵扯到伤处,他伤得不轻,但心态依旧好,孜孜不倦讨了纸笔来:“几成力?”
袁朗本想竖起四根手指,可是见吴哲眼巴巴的看着他,略一犹豫,把整只手都亮了出来:五成。
吴哲望一下天……花板,双手十字交插比了一下,又摸自己的脖子,翻一个白眼。
袁朗失笑:“这种部位让我用上全力,别说是你,李小龙也没命。”
吴哲想一想,又笑了。
袁朗见气氛好,马上趁火打劫,态度十分诚恳的道歉:“不好意思,失手了。”
吴哲摆摆手,写下:没事,是我学艺不精,多谢大人给小生留了条命,小生已感激不尽。
袁朗看他前半段还写得挺情真意切的,后半段又开始犯贫,实在有点哭笑不得。
吴哲最近这段日子忙得有点过,而这药水里有止痛剂的成份,多多少少总有点催眠的作用,再加上一张嘴出不了声,闷了一阵,实在有点犯困。考虑到自己的伤员身份,便老实不客气的冲袁朗笑一下,合上眼睛理直气壮的睡了过去。
14.
袁朗要看着输液瓶,实在百无聊赖只能去偷渡了一包烟进来,坐到窗边把窗子半开着,凑到外面抽。袁朗总是忙碌的,无论精神与肉体,都忙忙碌碌一刻不得闲,忽然间平空多了整个下午的时光要看着窗外的青天白云而过,简直有点不知所措。
他本想:是不是可以研究一下,下阶段的训练计划?可是只想了个开头,又走神了。
吴哲就跟他隔了一张床躺着,睡得很安静。以一个特种兵的身形而论,他有点过份瘦削,好在修长挺拔,筋骨硬朗,整个人像一杆笔直的枪。
袁朗觉得自己的手臂有点痒,很轻微的感觉,却挥之不去。那天,吴哲一口咬下去,他只觉一个湿硬的东西滑了一下,一种温软的触觉便落到皮肤上,那只是一瞬间的触感,却有如重击,像是心脏在搏起的最高点被人一拳打下去,这样的重击令袁朗下意识的收手。
但是那种感觉留下了,温温软软的,神经末梢酥麻麻的感觉。
袁朗在想,似乎有些事出问题了。
后来,那个夜晚,当他翻身而起时,原本相贴合的皮肤有一种撕裂的痛感,火辣辣的,像是每一个毛孔都在渴望着什么,于是心中一角在瞬间崩塌,他忽然明白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袁朗都是一个非常强悍的人,不过再强悍的人也会有不可接受的事,比如说在某个月光明丽的夜晚,忽然发现自己对年轻战友的身体,产生渴望!
十年,恐惧这种感觉可能已经有十年没出现在袁朗的脑海里,但是这一刻,他觉得很可怕。他在想,要是让吴哲发现了自己此刻的心理,不知他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直接呼叫空中支持,手动引导,用一枚导弹灰飞烟灭了自己?
这是个很好玩的笑话,但是一点也不好笑。
这些年来,袁朗在各方面都久经考验,唯一有一块,是空白,那就是感情。
他初中毕业就进了军营,当兵、留队、转士官、考军校、提干、进A队……从一个锐利张扬的少年,蜕变为此刻成熟而犀利的A队老大,这一路走来风雨兼程,错过很多风景很多情趣。也不是没人为他惋惜,但他真的不在乎,那些娇滴滴柔软的生物是他生命中缺失的一部分,从少年到青年到成年,他错过了对她们好奇向往渴望的时段,那个时候他有更好奇更向往更渴望的事情要做。
女人,有时候,会让他觉得不知所措。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