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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珠帘不卷夜来霜之沅沅曲-第95部分

小说: 珠帘不卷夜来霜之沅沅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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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子珏忽然转了话题,眼中有担忧之色,“你明日便要回宫去了。我今日来,便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杜沅沅见他说得郑重,便问道:“是什么事?”杜子珏若有所思,“这件事,我早就想告诉你。虽然我并未确定结果,但是,我一定要提醒你。”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件物事,递到杜沅沅的手中。

  证据

  杜沅沅低头看去,见手中似是一截布带,黧黑色,寸余宽,两侧用挖花纱缝拼,当中用米黄|色的丝线绣着对称的珊瑚纹样。布带的两端参差不齐,象是被硬生生撕下的一般。

  她心中疑惑,但也知道杜子珏给她此物必有一番道理,便举到眼前看得更加仔细。那布片看上去毫不起眼,但拈在手中,却觉指下细紧绵密,捻之似乎极有韧性。

  杜沅沅又翻来覆去看了一刻,仍然不得要领,禁不住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杜子珏道:“这种料子叫做八宝四经绞罗,产自大齐东南的劰州。因此布结实耐用,常被用来缝做腰带。而你手中的这块便是腰带的一截。”

  杜沅沅比照了一下,的确是根腰带的样子,不觉诧异道:“你拿这个给我做什么?”杜子珏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道:“劰州距这里极为偏远,是一个很独特的地方,据传那里的先民来自海外,故而形成了许多迥异的民俗。这种腰带应该也算是风俗之一。也许你在京城里从未见过,但在劰州,这却是人们互赠的普通礼物。通常是赠予人亲手做成这样的腰带,绣上不同的纹样,再将自己的名字绣在内层,送给自己的恋人、兄弟或朋友,以表亲厚。其间的差别不过是腰带上所绣纹样的不同罢了。而这一条也是如此。”

  杜子珏忽然从杜沅沅的手中拿过那截腰带,从一端翻过,露出里面棕色的布里,那上面用米黄的丝线赫然绣着一个“敏”字。

  杜沅沅心中一动,似有什么东西在记忆深处蠢蠢欲动,似要直冲出来,但又被一层薄透的丝娟阻隔。她抬起头,看着杜子珏,刚要开口,杜子珏面上有意味深长的笑容,摇了摇头,似是示意让他把话说完,接着道:“劰州还有一个风俗,他们视蝙蝠为祥瑞,每户人家的门头上,都会刻下一只振翅欲飞的红眼蝙蝠。”

  杜沅沅再也忍不住,急道:“你快告诉我,这腰带你到底是哪里得来的?”杜子珏眸中有隐隐担忧的神色。他举起那截八宝四经绞罗的腰带,道:“这是我从一人的身上撕下来的。而那人,”杜子珏直视着杜沅沅,声音清晰,“便是江湖中恶名昭彰的杀手组织‘蝙蝠’的首领。”

  杜沅沅浑身一震,禁不住脱口而出,“你所说的‘蝙蝠’,莫非是到千液苑行刺的蝙蝠杀手么?”“是。”杜子珏肯定回答,“知晓了你在千液苑的诸般情形后,我便暗中派人查探。”杜沅沅的面上有掩饰不住的惊愕,“你竟派人查探了此事!”杜子珏笑得洒脱,并不直接回答,依旧道:“我派出了无数人手,费了许多力气,当中也折损了不少,终于让我查到了他们在京城有一处巢|穴。”

  杜沅沅还想再问,但见杜子珏说到了紧要关头,便住了口。杜子珏的面上又浮现出担忧的神色,“你绝不会想到,他们的巢|穴,竟然会在京城西郊的一处大宅内。”“京城西郊?”杜沅沅诧异问道,“那里不是朝臣别苑聚集之地么?莫非,莫非与朝臣有关?”

  杜子珏点头,“我也是此想法,便想进那宅内看个究竟。于是,我差人在那大宅附近一连观望了数日,见确无异常,便于深夜带着几个手下偷入了那座大宅。”杜沅沅听得紧张,不由握住杜子珏的手。杜子珏安抚地拍了拍她,继续道:“我们进了那大宅后,早已做好面对一场恶战的准备。故而步步小心,不敢发出半点声息。但奇怪的是,我们过了几进院子,竟都空无一人。若说这里是杀手组织的巢|穴,怎会没有守卫;若说是普通宅院,即便主人家不在,也应该有一两个守屋的下人。我当时心想,既然来了,不如探查到底,便一直探了下去,没想到竟有了发现。”

  杜子珏看了看神情绷紧的杜沅沅,似是怕她太过紧张,放缓了语声,“夜极静,四周是一团漆黑,我们在大宅内小心行进,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点微光在移动,耳边隐然还有衣袂破风之声。我突然明白,前面正有一人在向前行进,而那点微光定是他身上的配饰闪光。我们便远远跟着那点微光,看它停在一进院子之前。紧接着便有断断续续的低语声传来,听上去似乎是完成了什么任务,要向一个叫‘宗主’的人汇报。我听了‘宗主’二字,心中一动,说的莫非是那组织的首领。眼看前面那人进了一间房内。我便欺身上前,屏息贴在门壁上。”

  杜沅沅面上有不赞同的神色,插口道:“你也太过冒险了。”杜子珏微笑,“我这不是好端端地。”面色忽又转为严肃,“当时心中也有几分忐忑,但若不如此,又焉有这番收获。”杜沅沅知他说得有理,接道:“你可是发现了房内便是那‘蝙蝠’的首领?”

  杜子珏点头,“那人进房后,便向房内的人禀报。我偷听了半晌,了解了大概。原来,此处便是‘蝙蝠’的总舵。而千液苑一事后,朝廷大举搜捕‘蝙蝠’杀手,为免伤及元气,‘蝙蝠’只有避其锋芒,撤离此地。这也是为什么大宅内人影皆无的原因。而那个‘宗主’留在此地,则是在等其他人平安撤出的消息。听到进房的那人回禀人均已撤走后,那‘宗主’似是松了口气,只说了个‘好’字。进房那人似与‘宗主’关系颇为密切,殷殷道:‘宗主也该离开了。’那‘宗主’叹息道:‘只可惜我们多年的努力。’这时,进房那人忽然说了句,‘早知如此,便不接那个任务,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只听房内静默了一刻,响起那‘宗主’似是无奈的语声,‘若然是你,也会不管不问么?这么多年来,她从未求过我什么。如今开口,我又怎能不为她达成心愿。’进房那人叹息,‘属下明白,只是我们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那‘宗主’又叹息了一声,‘多说无益,等我打点一下,就此离开吧。’”

  杜沅沅听到这里,若有所思道:“他们所提的那个任务一定就是千液苑行刺一事。而这个‘宗主’似是顾着他话中所说的‘他’,抑或是‘她’的情面,不得不接下这个任务。这个‘宗主’与委托‘宗主’任务的人一定有着某种关联?”她秀眉微颦,又杜子珏道:“那后来呢?”

  杜子珏道:“我见房内之人片刻间便要离开,脑中飞速想了一想,眼下唯有冲进去。就这样缓了一缓,房内已静了下来。待我破门而入时,发现房内竟是空无一人,一侧壁上的一幅山水图却被掀开半边,露出一个黑黝黝的门户。当时,我已顾不得太多,只有心上一横,低头而入。发现自己进入了一间密室,而密室内有数个黑衣人,正收拾着排排书格上的纸笺。那些黑衣人见我进来,自然是十分吃惊,但当中一个长眉细目的男子很快镇定下来,沉声道,‘杀了他。’我一听声音便知他就是那个‘宗主’。因密室狭小,加之寡不敌众,我便回身退出了密室。那‘宗主’和黑衣人也一并追了出来,我带的人此刻都守在外面,因此,两方便动起手来。”

  杜子珏讲得有些口渴,端起手边的茶盅,喝了一口。继续道:“我为了从那‘宗主’口中知道更多,便专与那‘宗主’打斗。他的功夫也是不弱,我们打了片刻,竟是未分胜负。那‘宗主’本就要走,此刻更无心缠斗,打得一刻,忽然呼哨一声,招呼了属下,连密室内的东西也不顾,竟是要逃。我拦阻不及,匆忙之间,一把扯在他腰间,竟将他的腰带拉了下来。那‘宗主’似是愣了一愣,招式忽然狠辣起来,硬生生从我手中又扯回腰带,只听得‘嘶’的一声,我手中留下一角,而‘宗主’手中紧握着那大半截腰带,带着几个属下,飞速地逃出大宅去了。”

  杜沅沅不由得“啊”地一声,道:“你们已朝了相,他脱困后,若是寻机报复,对你可大大地不妙。”杜子珏道:“我并不惧他,况且,那夜我们都蒙着面。我认得他,他却未必认得我。”杜沅沅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又觉得有几分遗憾,“真是可惜!若是能够抓住他,也许立时便可真相大白。”

  杜子珏点头,“我并未料到会遇到杀手主脑,所带的人并不多,也未进行周密部署,以至于丧失了机会。不过,也不算是一无所获。那些杀手逃走后,我又回了密室,发现了一些线索。其一便是那密室墙壁上绘着的一只巨大蝙蝠。因那蝙蝠眼睛血红,形貌奇特。故而,我印象十分深刻。其二便是这张‘刺杀令’。”杜子珏说着,取出一张笺纸,递给杜沅沅。

  杜沅沅听得不明所以,伸手接过,见手中不过是一张普通的秋香纹纸,但纸上朱砂红色的寥寥数字却异常刺目,“十二月十九,杜沅沅。”杜沅沅看着那日期,心底微微一颤,不正是在千液苑遇刺的那一日么!这份,竟是她自己的‘刺杀令’。

  杜子珏道:“那密室内设着成排的书格,每一格都码放着这种‘刺杀令’。那‘宗主’本想将这些带走,却因我的意外出现被阻,你手中的这份便是我从书格中找到的。江湖盛传,‘蝙蝠’内部以此为令,确定行刺目标。有墨色和朱砂色两种,而朱砂色据说是价钱翻倍。”杜沅沅苦笑,“我的这条命,竟也如此值钱!”

  杜子珏继续道:“我见已查不到什么,便带着人退出了大宅。我本在遗憾无功而返,但回府更换衣袍时,我发现了与那‘宗主’打斗后,匆忙之间塞入袖中的半截腰带。突然想起我扯下那‘宗主’的腰带时,他的举动有些异常,似是对这腰带十分重视。而这截腰带本也有些特别,我便派了人四下里明察暗访,查到了它来自劰州。同时,还意外知道了劰州拜崇‘红眼蝙蝠’,而他们所崇的这种‘红眼蝙蝠’,正是我在密室壁上看到的那般模样。我便大胆推测,‘蝙蝠’的‘宗主’一定与劰州有着某种关联,或者就是劰州人氏。而且,‘蝙蝠’在朝臣别苑聚集的西郊占据了一席之地,同时,又将行刺目标锁定在你的身上,说不定涉及后宫争宠。因此,我一面派人去了劰州彻查,一面在朝中密访。过了一段时日,劰州那边并未查到什么,但朝中,却让我查出几个人来。”

  杜沅沅摆了摆手,道:“不忙说,让我猜猜,这几人中,其中有一个是不是赵鹤年?”杜子珏微有惊异,“的确有赵鹤年,你怎会知道的?”杜沅沅微笑,“先不忙说我,且说说你是如何查的。”杜子珏还以微笑,“说来也简单,我不过是查了查朝中哪些人与劰州有关,而这些人中,是否与宫中有所牵涉。如此一来,我也查出了几人,均是劰州人氏,且均有女儿被选入宫中。但是,若是论起财势地位,唯有赵鹤年一人,而他的身后便是凤仪宫中的当今皇后。我并未想到,会查到皇后的头上。且不说当今皇后一向有贤德之名,她能有今日之地位,你也是功不可没。按理,她没有理由这样做。我反复思量很久,只觉面前虽是一团迷雾,但分明与皇后有很大的干系。单说那截腰带内层绣的那一个‘敏’字,是表明缝制腰带人的名字,据我的查探,皇后闺名‘赵静敏’,若是大胆猜想,这其间也不知是否有着关联。”

  杜子珏看着杜沅沅,“这便是我查探的一切,遗憾的是,尚无结果。但我一定要将这些都告诉你。你回宫之后,要步步小心,免遭他人暗算。你且放心,此事我会一直纠查到底。”杜沅沅叹息,“这一切的主使,原本就是那个中宫皇后,只是我苦无证据罢了。这也是为何我猜到你查出的人中有赵鹤年的缘故。”杜子珏大吃一惊,“你竟知道,为何未听你提过,你是如何知道的?”

  故地重游

  “我为何会知道?”杜沅沅幽幽叹息,心宛如剥去了层层绿衣的秋笋,沟壑纵横,涕泪交集。那些沉落在心底最深最沉的伤痛,那些埋藏在记忆里悲苦参半的挣扎,直如排山倒海,疯狂向她涌来,她的面上渐渐显出一个凄伤迷离的笑意。

  “我入宫之后,曾以为自己最大的对手就是丽妃,但经过后才知道,最厉害的敌人就在你的身边,而且还是那个最不似敌人的人。”

  有风穿堂而入,虽然轻柔,却带着初夏微有灼人的暑意,仿如她的叹息,低低的,却可以渗到人的心底。窗下,她语声轻缓,深宫内的尔虞我诈,别苑内的剑影刀光,被迫换子的凄凉,面对敌人的隐忍。讲述的虽是人世间最黑暗和悲惨的故事,却淡然得仿佛在说着别人。

  杜子珏的心中,已掀起连天的巨浪。他讶异、震惊,更多的却是愧疚。在他以为自己深爱的女子衣锦荣华、幸福美满时,她过得却是如此不堪的日子。他的心中涌出万般怜惜,不由得轻轻揽了她的肩,叹息道:“你,你受苦了,都怪我,若是当初我坚决不让你入宫,带你远走,也许一切都会不同。说到底,终究是过错在我。”

  杜沅沅听他说的这样懊恼,心中酸软,眼中不觉有了盈盈的泪意,微微摇了头,道:“一切又怎能怪你,时势迫人,岂能为你我掌握。况且,你已为我做了太多,论起内疚,又何尝不是我亏欠于你。”杜子珏听她说得动情,脑中一热,蓦然激动起来,不觉紧握了她的手,喃喃道:“你不必觉得亏欠于我,只要你记得,我,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

  杜沅沅心中一跳,不由抬了头,突然跌入杜子珏的眼中,在那幽暗的眼眸深处,似有一团火苗缓缓地蔓延开来,一直烧入她的心底。仿如被蛊惑了般,她的脸颊莫名地灼烫起来,目光被牢牢地锁入他的眸中。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已远去,她不觉喃喃叫了声“大哥”。耳边传来他柔缓的低语,“我不要做你的大哥,要做便做那个能守护你一生的人。”

  未料到杜子珏是这样大胆的剖白,杜沅沅不由得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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