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灾乐祸 by 雾容-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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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还能帮得上忙,病弱的殿下你只要好好待在你的顾君初身边就是。既不赏心悦目,又是碍手碍脚,何苦来哉?”
顾君初?莫名失笑:“因为我想看你出糗的模样。”
“……”嫣鸠已经猜不透莫名的真意了,这人的话真假难辨,跟他说话很累:“就因为这么一个无聊的原因?你若是受伤了,我可
找不回一个像你这样的极品八王子还给洛山大师兄。”
“呵,别紧张。我也没有你想像中的孱弱。”说罢,莫名习惯性地咳嗽着。
烛光下,莫名连连轻咳,他说这那句话显得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嫣鸠鄙夷地睨他一眼,喊来仆人准备了一床厚厚的保暖被铺,冷哼
:“睡吧,别冷死了,不然顾君初可要杀掉我。”
厚厚的棉被还有兽皮类毯子,这是华丽的冬季保暖物,莫名对此甚是满意,但他不急着投入这堆诱人的被铺里,而是伸出手:“来
,先给你换药。”
嫣鸠愕然地睁目,又迅速恢复平静,他伸出手。
解去旧绷带,莫名察看那手腕上狰狞的伤口,经过适当的处理,伤口已经不再恶化,竟然还有痊愈的迹像,他不禁赞道:“恢复能
力不错,身体很壮呢。”
腕上又被圈上一圈一圈的白布,新上的膏药缓解痛楚,感受到一股清凉感,感觉不错。嫣鸠随意地回答:“大概是因为身体习惯了
。”
手上动作一顿,莫名继续为他包扎,刚才话题不再继续,他淡淡地问:“香包有带好?”
“……嗯。”嫣鸠从怀中取出以鲜红绢布缝制而成的小香包,轻轻一抖,酒香浓郁。
几天前,莫名就送他这只香包,并命令他无时无刻都要带在身边。他以为这是莫名的恶作剧,因为手腕上伤口的关系,他被禁止喝
酒了,所以这人就特地弄这么一个酒香扑鼻的东西挂在他身边,好让他时时刻刻尝着隔靴搔痒的恶感。
虽然他是满脸不悦,但莫名却满意他有听从命令,于是待完美处理好伤口以后,轻笑着拍拍他的脑袋,以作勉励。
嫣鸠抽了一口气,咬牙:“莫名!现在我是主你是仆,而且我比你年长!”
莫名此时也记起这事实了,但见嫣鸠这模样,他只觉得很有趣,唇角笑弧渐渐加深。他没有道歉,反而再一次拍拍嫣鸠的发顶:“
小鬼,我的心理年龄绝对比你年长。”
“什么?”心理年龄?嫣鸠从未听过有这种说法,这就准备据理力争。
“那个香包有宁神作用,当你发现自己开始无法控制自我的时候,就专心去嗅那个香味,绝对能让你平平安安。”
“莫名,你这是开什么玩笑?这只是女儿红的味道。”酒香哪来如此神奇的功效……又不是他训练用的香。
“嫣鸠,你最爱的不是女儿红吗?”
“……”这是事实。
“那么,你就用你的最爱跟最恨决一胜负,这不就好了?”
“决……决胜负?”嫣鸠从未听过这等奇诡说法,他只觉这是天方夜谭,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如果真可以因为酒香而解决问题,那
他这么多年以来是为何而受牵制呢?
言传往往不能达意,莫名将香包给夺过来,而后举在嫣鸠鼻尖前:“来,你嗅这味道,能想到什么?”
“女儿红。”这不是白痴问题吗?嫣鸠回以十足鄙视的一瞥。
“行了吧嫣鸠,你看似聪明,其实简单得很。”莫名婉惜地摇首:“你平日不是喜欢绕圈子吗?多想想,多发挥想象力。”
被莫名这般说教,嫣鸠心里自然不乐意,但仍是细细一想。这味道还能想到什么?不就是湖心的亭子及喝酒的人吗?还能想什么?
有了这个开始,嫣鸠突然想念起那地方,他喜欢懒洋洋地靠着栏杆观赏亭顶上倒映的水纹,那总是千姿百态,总是赏心悦目的水光
。每当那时候,耳边总有人在说什么,他已经记得不太清楚,或许是不重要的闲谈,或许是带刺的几句轻讽,总之每每在那亭中就特别
的轻松,仿佛连呼吸都不那么费劲。
“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莫名笑眯眯地问。
看着莫名的笑脸,嫣鸠却不是滋味。有什么值得如此高兴?竟然笑得这般愉悦?嫣鸠只觉得这笑容碍眼,他直觉地就要自我保护,
而最好的方法就是抢先一步刺伤敌人。
“能想什么?只不过是垃圾。”说罢,嫣鸠夺过香包,并弃之地上。
莫名也不恼,只是弯身捡起香包,微笑着说:“我的主人,这可是保命的灵符,记得要带好。或许你想事后跟顾大侠好好地决胜负
?”
一失一得之间,嫣鸠郁闷地将香包收回,暗骂莫名恐吓。
伤口包扎好,莫名也往床上钻:“我的主人,你也早点休息吧,明早就能迎上单于将军了。”
瞄了正在整弄床铺的莫名一眼,嫣鸠眼波轻移:“怎么?你很着急?因为莫惑被女王带走了?你担心他受到伤害?”
莫名没有回答,他已经把自己往被子里卷,直至卷成筒状才甘心。
“也对,谁也想不到最后一刻女王会使这种手段。那么我们的殿下当然会心急如焚,心爱的男宠被胁持,错失了这一回逃跑的好时
机。”
嫣鸠说罢,瞄着唯一露出棉被外那头秀发,而后者则不为所动,这显得他像在自言自语。嫣鸠可不相信自己的话没有半丝作用,语
调渐渐放低,声音里有着深深的蛊惑。
“莫惑比自由更重要吗?或许我们不管他了。有我留在你身边不是更好了?无论是外貌或本事,我都比他高强。我会一心一意待你
,莫惑就不要了,好不?”
嫣鸠一边说着,一边往那卷棉被上爬,但被子里的人压根儿不理会他,径自闭目入眠。他不甘心,一双手开始扒被子,然而被子里
的人又死死卷紧,不让他扒。抗战了一轮,嫣鸠的耐性也磨光了:“莫名,你至底有何想法?该给个表示。”
莫名一下子自被卷中挣脱,出手如电,把嫣鸠按倒在床上,漠然直视他:“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能给我准确答案,那我就听你
的,怎么样?”
问题?嫣鸠认为这话题既危险,又值得探索,再三思量,他踌躇不前。
莫名也不急,他等嫣鸠考虑。灯下人眉间淡淡阴影显得深沉,愁眉不展的模样别有一番风情,他不得不承认嫣鸠的确是个美人,与
其想比,莫惑在外表方面的确输了。但他不了解嫣鸠的价值观,竟然把自身和别人当作货品比较,这种不健康的思想要不得。
“不说话了?”莫名轻笑:“那就让我问吧。你从哪得来洛山的消息?你究竟是谁的人?你有什么阴谋?”
嫣鸠微愕,身体轻颤,他强拉一抹充满媚惑的笑容:“这是什么问题?我不是说过会有买取消息的渠道?你不是早知道我是越龙将
军的养子?而且我的阴谋也早说了,我要离开堇萝。”
说罢,却见莫名的笑容依旧,他虚假的笑脸再也挂不起来,笑弧抚平,双唇抿成一直线。
“我并不急着要答案,你可以慢慢想,但有一件事你必须要记住。”
“……什么?”嫣鸠心中略微不安,轻声问。
莫名笑容加深,他温和地为嫣鸠理顺微乱的鬓发,轻咳几声,这才淡淡地说:“从今以后,不准再违背我。”
“……”
嫣鸠被这样的宣言砸蒙了,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让他只能老实地点头。待他回过神来,莫名已经重新睡下,嫣鸠总觉得自己太软弱了
,竟然为对方的气势所压,轻易妥协。自尊心抬头的他猛地挺起身,再次打扰莫名睡觉。
“喂!不是这样的。”
莫名睐他一眼,就觉得这嫣鸠即使不为花香所惑,却仍是个爱折腾的人。本想好好睡一觉,结果被一再地打扰,莫名也有点恼火。
怒极反笑是他的绝技,此时他笑容灿烂地望着嫣鸠,轻声问:“我的主人,你有何吩咐?”只要你敢说,非让你后悔不可。
其实嫣鸠已经后悔惹莫名了,这一面对他不知从何说起。莫名的那句话是很嚣张没错,但他的答案也只有肯定,既然都点头了,何
必再闹。无话可说之时,偏偏莫名又被撩拨起来了,一副不肯善甘罢休的模样。
嫣鸠自然知道莫名的坏心眼,特别是捉弄人那股狠劲,当下决定随意问个问题搪塞他,这样做的最坏结果也不就是被讽刺几句罢了
,最为实际。
“你说不准再违背你,难道你不计较过去?”脑中灵光一闪,嫣鸠拿莫名的话回砸他,等着看他如何收拾。
“……”莫名双目瞪圆,唇角笑纹波幅升降,没个准的。
嫣鸠可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笑,眉间开始皱紧。
可莫名就觉得可笑:“嫣鸠,你认为谁能把过去纠正?过去永远不及当下重要。”
“……”
“好了,别再吵着我。不然明天你的仆人在将军面前失态,可是大事。”莫名翻过去继续睡觉,这被子虽好,始终不及顾君初妙,
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催眠自己……他开始考虑是否发动龟息功度过孤单寒冷的夜晚。
嫣鸠见团成一团的床被,一咬牙:“床都被你占了,过去一点。”
把莫名推挤到里头,他这才占到一点床边,背后被闷得一片汗湿,他却安心。
“莫名这名字很恶心。”他说。
莫名闭目,勾唇一笑。
莫名一向懂得艺术化自己的生活,所以他是这么理解的:除了名字,你什么都好。
第三十二章 进行时
行军队伍一行自大道上前进,路过蔓蔓青草的荒地,穿过满吊碧色穗子的稻田,浩浩汤汤地往迦耶进发。赤红旗帜刺有单于二字,
迎风凛凛飘扬。乡民见是这般阵仗,胆大一点的就远远眺望,三两聚首窃窃私语,胆小一点的早已经扔下农具回家躲着。
就在声势浩大的伍前方,一匹骏马单骑突进,完全没有让道的意思。前方队伍发现这一骑人马,立即就拔出武器准备战斗。
然而来人却在离队伍两三丈远的地方勒马,并呈上文书。领队的将领让队伍停下了,派了士兵接回书信一看,赫然是要给大将军的
书信。
“来者何人!”将领喊。
官道中央,身着青衣的文人作揖:“小人乃八王子随侍三子,奉命前来迎接大将军。”
将领沉默,仿佛在思考该如何处理,后方的大将军已经派人前来询问何以停止行进,将领就顺势把书信给传下过了。未几,这位叫
三子的随侍就被大将军接见。
士兵分成两行排列于官道两侧,冷兵器在阳光下寒芒闪烁,大将军就端坐在士兵环绕的正中央,气势盛大,傲视着来使。
单于大将军与其妹不愧有血源关系,魁梧的体魄,不怒而威的阎王脸,长年征战在他身上留下了纪念,一道一道疤痕平添煞气,这
样的人如果站在战场上,就视觉效果而言,的确能起到威吓作用。大将军大掌握皱书信,随意扬扬脆弱的纸张,大嗓门就吼:“八王子
说的礼物呢?”
自称三子的青衣人面对如此杀神却是气定神闲,躬身行礼间偶尔轻咳:“回大将军大人,就在前方不远处,只要军队再行进十里,
就能见着。因为马车行进比较缓慢,小人特意先行前来通报。”
“哼,这小儿也够意思。马上启程……”大掌重拍椅手,将军站起来足足比这位‘三子’高出一个头有余,而健硕程度更加不可比
较。大将军一掌按在‘三子’头上,裂着一口白牙,打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如果敢给我耍什么花样,我就让你变成肉酱。”
“大将军爱说笑,八王子殿下可是真心诚意要把礼物给奉上的,请将军放心。而且,越龙将军那边还请多多美言。”
正在卑躬屈膝,一副小人模样,极力抹黑三子之名的正是莫名。他一阵哈腰换得大将军鄙夷的一瞥,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大将
军翻身上了骏马,示意他在前方带路,亲自率一行轻骑兵先行出发。
马车缓行于另一方向的官道上,车窗上帐帘微动,绿色偶尔漏进车中人眼里。然而那双赤红的眼眸却没有半丝神采,淡漠如死水,
又似干涸的血痂,了无生气。
嫣鸠默默端坐在车内,等待噩梦的开始。他不知莫明之前说什么不让他故技重施,是出于何种心思,或许因为打定逃跑主意而夸下
海口吧。结果如今莫惑被胁,盗兵符计划始终要实行,他始终还是要当诱饵。
嫣鸠并不沮丧,也不叹气,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期待,所以根本不存在失望。现在只是没有值得高兴的事情罢了,不能开怀罢了。
“不能违背。”
嫣鸠低喃,勾唇淡淡一笑,即便如此,天生妖媚的模样还是给他添上几分妩媚。
凌乱而密集的马蹄声渐近,他的笑容也渐渐加深,刻意地让自己笑得更妩媚,因为这是他的任务。
马嘶声此起彼落,来人已经下了马,有人打开门,一把将嫣鸠拽下车去。粗鲁的动作让嫣鸠只好顺从,衣衫和发丝都因此番大动作
而微乱。
一臂仍被钳制,下一刻嫣鸠的下巴便被粗鲁地掐住,重重地扳向那张熟悉的脸孔。四目相对,嫣鸠未因痛楚而动容,一张脸肌肤尤
如陶瓷般精致,连表情也有如陶瓷娃娃般冷硬,除了笑,没有别的。
单于将军大概已经验收完毕,放开嫣鸠,任由他坐落地面。径自得意地大笑:“果然是他,看来那小子是有点意思。”
莫名趁机上前:“将军大人,那八王子信中所书,大人是否同意?”
大将军睨一眼这名低下的使者,冷哼一声,只是向自己的下属下达命令:“把他们列进军妓队伍,好好看守。”
军妓?
当时随行士兵们是面面相觑,但看清楚嫣鸠的模样,再想想将军的态度,顿时是一脸了悟的猥笑。莫名摆着一副无可奈何敢怒不敢
言的模样,让他们过把瘾,然后就扮演忠心的仆从,将嫣鸠扶上车去。
好一个王子为大局献美人,有人得意有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