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诀(后半本)-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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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秦百程的怒火登时弱了几分,暗道:“我如今怎也要忍耐,不能给他一分机会!只要等到宗主回来,便是这贼子的末日!且让他再得意几天便是!”
突是忆起郭定府昨日在法王寺院内与自己所言,秦百程暗到自己冷静。强压下怒火,冷道:“萧掌门有心了。秦某可非是不通大局之人,何事当做,何事不当做,自会晓得,名门大派如有谁想趁人之危,秦某自不会饶他!”
“秦老之言。寿臣拜服。”
萧寿臣又是一躬,不过秦百程言下之意,他自也听地出来,当下敷衍句句后,萧寿臣忽是重重一叹,慨道:“说起那些大派,当真可恨之极!且不说二百年前之战,就说如今,若没有那些大派相迫,郭老也不会硬折了寿数去晋那通天一境来佑我们立稳江湖。
郭老此恩我们定不能忘。名门此仇,我们亦不能忘!这新仇旧恨只等我们实力一足。便要报将回去!到时定要将那些名门一一诛尽,也为郭老出口恶气!”
萧寿臣这番言语由内力迫出,万剑宗上下俱是听了到,这些人本不知道内幕,待听闻郭定府竟是为了万剑宗甘折寿数,这才早死。心下激荡,一股悲愤之情喷薄而出,不由顺了萧寿臣之言齐声道:“定要将那些名门一一诛尽,也为郭老出口恶气!”
一时满山的回声不断。
冉炎见了这般情景,心下一动,悟道:“万剑宗上下也非全想报仇,谷中二百年地岁月远比残派还久,许多人的仇恨之心早已淡了,就算仍恨名门大派,可却也非日想夜想。更不见得会尽力报仇。
如此一来,要想让这些人重燃对大派之恨。便需有现实中的惨事来激励他们,郭定府之死,到正是个机会,掌门果真好手段!”
听着这万剑宗上下齐声发喊,冉炎心下更是敬佩,暗道:“对手死了,还能将其做为己助!这番计策,不愧是掌门所出!”
见萧寿臣竟用郭定府之死来为其以后与名门大派开战造势,竟将主意打到死人身上!秦百程刚压下的怒火又腾的一声燃了起来!比方才还盛!心道:“那些名门大派虽是可恶,却终是外人,哪如这贼子来害自家人更可恨?”
秦百程这面色一变,萧寿臣全看在眼中,一丝笑意再是闪过,竟反又劝道:“秦老愤怒,理所当然,对那名们大派之恨,寿臣心下亦是难平,可如今我们实力却尚不足够,且宗主又是未回,所以虽要为孤老报仇,怎也要等些时日。”
萧寿臣竟是将秦百程的愤怒反解做要与大派相拼!秦百程更怒!
就听萧寿臣又道:“秦老脾性爽直,嫉恶如仇,又与郭老交厚,感情之深,自非我们这些晚辈可想,所以心下不愤更远超我们,这自可理解。
不过寿臣却有一言不吐不快,想如今江湖上地形式,由宗主往来奔波,才拉得青城、崆峒、飘渺天宫这些臂助,此时一旦妄动,这些门派心下难免猜忌,宗主心血可就要付之东流,所以还望秦老三思。
寿臣亦有满腔热血,却知尚未到轻洒之时,当初郭老不愿出谷,寿臣还心有不明,如今看来,却是大有深虑啊。
郭老刚去,秦老可不要违了郭老心愿和宗主心血才是。”
秦百程竟是唇舌间颠倒反复,反了正了都是他的道理,直将秦百程气的更恼,暗道:“我如今恨的是这贼子,却被他反诬成有违郭兄心愿和宗主心血!当真可恨之极!”
可萧寿臣的话却还未完,便见他又道:“既是郭老心愿又是宗主心血,秦老再是惦念寻仇,也要暂息雷霆之怒,忍这一时,否则郭老地下有知,也难安心。”
朝冉炎使了个眼色,萧寿臣再道:“所以依寿臣愚见,秦老不如先去歇息歇息,以稍去丧友之痛,等秦老冷静下来,自会理解寿臣的一番苦心。冉炎,你且来扶秦老去休息!”
萧寿臣这番言语说的情深意切,朝剑门下个个听的暗赞不已,都道自己掌门体谅秦百程,那离的近的朝剑门下,更看到秦百程确实神色大变,好似满腔怒意无处发泄,确是需要歇息一下,好做冷静。
所以这些朝剑门下也都纷纷劝慰,只望秦百程能听从萧寿臣之言。
而一旁地冉炎已知萧寿臣的意思,暗道了声“掌门好手段!”随即上前一步,就要去扶秦百程“歇息”。
秦百程心下明镜也似,手下一较力,将冉炎震了开去,心道:“明明是这贼子自说自划,却又口口声声为我着想,当真可恼!这歇息说来好听,却不过是要借机软禁我罢了!我又岂能让他得逞?”
可正想到这里,却听那些朝剑门下竟也都赞同萧寿臣之言,纷纷求自己去“歇息”,秦百程一时气极攻心,竟然笑了起来!
秦百程这一笑,朝剑门下更是认为秦百程伤心过度,都看向萧寿臣。
萧寿臣假做讶道:“秦老怎地笑了?可莫要吓着寿臣!”言罢,却是亲自上前一步道:“郭老此去,我万剑宗本就少了一颗擎天巨柱,秦老可不能再有丝毫差池!”
说到这里,便要上前搀扶,口中道:“不如由寿臣亲送秦老去休息好了。”
明劝暗激骤发难(五三六章)
明劝暗激骤发难(五三六章)
萧寿臣这一伸手来扶,手下满蕴着真气,自是别有用心百程直对萧寿臣,又是武功高绝外,其他人哪感觉的到?却是全被蒙了鼓里。
旁人只见萧寿臣满面的关心,却不知这其中的玄机,这更让秦百程恼火不已。
不过也非是无人来助,那些神剑门下都知真相,自是不为所惑,虽看不出萧寿臣手中真气,却都知其绝没安好心,为了师父的安危,都是齐上一步!
见神剑门下一动,冉炎携了他那护法院十一人亦是上前一步,遥遥牵住神剑门下,秦百程见状怒极而笑道:“莫非秦某竟连歇息也要听人安排不成?”
言罢双目一睁,滔天威压登时直扑了开去,直指萧寿臣!这一异变之下,萧寿臣竟被逼的退了三步之多!
朝剑门下见了,都是一惊!
秦百程却是一怔,随即更是怒极!
做为化形级高手,秦百程的感觉极其敏锐,远非一般高手可比,更何况萧寿臣又是他熟悉之人?所以萧寿臣这一退,当下便是暗道:“这贼子就算武功比我稍有不如,可也不差到哪去!
他虽是年纪比我小上许多,又被俗事心计牵扯了精力去,可这贼子的天资远高过我,与我修为不过一线之隔罢了,怎会被威压一迫即退?而且还是连退三步?
要是促不及防倒也罢了,可他明明暗蓄了内力而来!如此说来,这贼子定是刻意为之!”
秦百程刚想到这里。就听朝剑门下齐声喊道:“掌门!”
再看去,朝剑门下都是关心萧寿臣的安危。显是见萧寿臣连退三步,怕他受了什么内伤。
秦百程心下更恼,暗道:“这贼子做地好戏!竟是故意示弱,好显我失去理智,不讲道理!”
秦百程正恨间,就见萧寿臣朝他门下摆了摆手。以示自己无恙,再对秦百程道:“秦老且息雷霆之怒,寿臣只想扶秦老前去歇息,绝无他意。”
说到这里,萧寿臣面色一肃,再是慨道:“郭老一去,如今万剑宗的宿老便只余秦老一人,吾等晚辈皆需有一长者从旁提点,方不至迷途,可见秦老更是责任重大。还望秦老暂化悲痛,以万剑宗为重!想郭老如是地下有知。也会含笑。”
朝剑门下闻言,皆叹自己掌门一心为公,心怀坦荡,虽被秦百程地威压逼退,却无丝毫怨言,当下都是连声道:“还望秦老以万剑宗为重!”
这些人的言下之意。秦百程听的明白,那便是要他随萧寿臣去休息,莫要再做抵抗,想到这里,秦百程更怒,心道:“这贼子言下之意,竟是暗指我若不随他去,便是不以万剑宗为重!便是郭兄都地下难安!真真气煞人也!”
秦百程虽是明白萧寿臣一句句一言言皆在蒙蔽他人,此时又连来相逼,可偏偏有口难言:“我手上无凭无据。就算将这贼子的阴谋全说将出来,怕不只没人来信。反会被人误会!想那时朝剑门下更是拥了萧寿臣去!”
秦百程被萧寿臣气的心下憋屈,虽满是怒意却无处宣泄!眼中杀意更浓!
可萧寿臣反又上了前来,这次却是功提全身,将秦百程的威压抵了住,在场众人虽是看了满眼,都看到萧寿臣聚满了功力上前,可却没有任何反感,心下都道:“秦老情绪不稳,方才就是用威压迫退了掌门,所以掌门如此防备,大是应当,合情合理。”
秦百程本就不似郭定府般能奈地住心绪,此时再见萧寿臣竟功聚全身而来,一旁的那些朝剑门下还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气极笑道:“秦某又非是孩童,如何举止,还要萧掌门指点不成?我到要看看今日我不听萧掌门之言又如何?”说着,神霄出鞘,神光大起!
神剑门下见状登时再上前,全都立了在秦百程周围,剑剑出鞘,齐声道:“谁敢来动我家师尊?”
萧寿臣见了,眉头微是一皱,他身旁冉炎觉察了到,登时领护法院也拔了剑出来,面色一肃,对神剑门下道:“秦老年岁大了,又与郭老交厚,这才急怒攻心乱了方寸,你们这些做弟子的不说好言相劝,却反拔剑相向,莫非当宗主不在,便无人能制住你们了?”
论起辈分,神剑门下身为秦百程的弟子,与萧寿臣平辈,又知了这其中的阴谋,所以此时被冉炎这一训斥,齐齐冷哼,满面的不屑。
可那些朝剑门下听了,心下却道:“掌门劝秦老休息乃是好心,而且秦老如今确实心下烦乱,否则又怎会拔剑相向?”而且神剑门下的不屑也让朝剑门众人心里也不满,登时便有人附和道:“冉堂主说的在理!”
还有人道:“掌门且用剑,秦老如是事后细思,自会明白掌门的一番好意!”
这人也不知是萧寿臣事先布置下去,还是被他言语蒙蔽,直听秦百程牙根痒痒。
萧寿臣闻言则是无奈道:“我怎可与秦老拔剑相向?这非我本意,宗主回来却也会责我。”
此言一出,登时便有朝剑门下大喊道:“宗主最明是非,又为人宽厚,自是知道掌门身不由己,且为了秦老着想,自不会怪罪!”
萧寿臣闻言似是略一犹豫,随即朗声道:“只要能让秦老冷静下来,就算宗主事后责罚,萧某也认了!”
秦百程此时怒极,闻言已知萧寿臣在大唱双簧,说了此言,即是已要对自己动手,当下冷笑一声道:“便似你定能拿下我一般!”神宵突地光华再涨,直奔萧寿臣而去!
明劝暗激骤发难(五三七章)
明劝暗激骤发难(五三七章)
秦百程这猛一出手,出乎大多人的意料,除了知道内情余者哪会想到秦百程当真动手?而且还是这般猛烈的一击?只看那气势,便知道秦百程这一剑分明是要取萧寿臣的性命!
可知情人的心中却都早有准备,秦百程这一出手,神剑门下转瞬便明白过来:“被萧寿臣逼到这一步,惟有一战!”
神剑随即出剑!
秦百程这一剑看似怒极而出,其实也是无奈,如若此时不战,那只余两条路可走,一或遁去,一或随萧寿臣去“歇息”。
随萧寿臣去“歇息”便如软禁,自此生死再不由己,秦百程怎会去选?
至于遁走,依秦百程的武功,真要一心下山而去,萧寿臣到是拦之不住,可秦百程虽能走脱,他这几个弟子却难逃萧寿臣之手。依秦百程的脾性,怎会舍的自己门下独自逃生?与起如此,到不如放手一搏!
“这贼子想来也是算到这一点,所以根本便不怕我逃了,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用言语迫我!”一念及此,秦百程手上神宵光芒再涨一分!直直劈将过去!
这一剑毫无花俏,却是力道十足,避无可避!
萧寿臣本就是要迫秦百程动手,所以秦百程出手虽是突然,却不慌张,看着神宵已临,手下神剑期颐望上一举,便听“砰”的一声巨响!如黄钟大吕,慑人心魄!
二人身前土石灯市纷纷崩裂!罡风剑气疯了般的暴散开来!直将那些朝剑门下迫了十余丈外!
秦百程先出地手,既占了先机。自不会轻易舍去,当下便见神霄纵横。连绵一片!萧寿臣身旁再无一处没有剑影!
萧寿臣的武功本就稍逊秦百程一线,此时又失了先机,只得以防守为重,不过仍有余力开口:“寿臣并不想对秦老出手,今日实非所愿,事后定往秦老处负荆请罪!”
秦百程见萧寿臣已是迫了自己动手。竟还不松口舌,当即怒道:“你这贼子图谋杀我宗主,乱我万剑宗!真真死不足惜!今日就算你地口舌再利,蒙蔽的了旁人,却也逃不过我手中神霄!”
秦百程这一声喊,全由内力迫出,就算此时剑剑相交,砰声大做,却仍是听到了朝剑门下的耳中。
这些人刚从惊讶中恢复过来,就听到秦百程之言。登时心道:“秦老当真是怒的极了,否则怎会说掌门要害宗主?乱我万剑宗?这怎么可能?”
朝剑门下多不知内情。自不会相信秦百程之言,好在秦百程破口大骂也只是出于不忿,本就没指望这三言两语便能说的谁来相信,当下不再多言,一心舞动神霄来攻。
萧寿臣见了,也挥期颐来敌。就见这二人,一是神光纵横,攻的正急,一是上下翻飞,守地滴水不漏,正是棋逢对手,难分胜负!
秦、萧这边正战到急处,各自门下却也没有闲下,这二人的威势虽巨,魂级高手却还不受太大影响。就见在他二人外,一边是那神剑门下。一边是那冉炎领朝剑门护法院,这两派人都发一声喊,也各寻了对手,战做一团!
峻极峰上,内有两个化形级高手,外有十余魂级高手聚在一起厮杀,声势之雄一时无两!
秦百程与萧寿臣的武功相差不大,绝非百招就能分出高低,而神剑门下与朝剑门护法院众高手亦是难分雌雄,十余人混战一起,竟成胶着!
转眼便是再过十招,秦百程的心下大为焦急。
秦百程方才虽被萧寿臣迫的怒火大起,可他毕竟百年修为,一动起手来,立刻便冷静下来,再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