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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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阳转着手中晶亮的酒杯,有些话不能说,怕触犯对方的心结,但作为朋友话还是一定得说出口,赵青阳是属于儒雅高贵那一类型的,清清秀秀不带俗气,赵青阳永远高高在上的他除了眼前这个家伙谁敢给脸色他看?但眼前这家伙却是他花了十三年才交到的知已好友。
“笑”赵青阳的为人守则就是“保持愉快的心境,有事要笑,无事也要笑!”推广而来就是保持笑容才能保持愉快的心境,他的招牌笑为他带来事事顺意。也为他打出了“笑面虎”这个招牌
“赵扬舟,他是你亲弟弟!”赵青阳收起了笑脸,淡淡道声音里难得带着责备。
“终于,收回了你的白痴脸!”赵扬舟嘲讽地扬扬眉“他拥有太多别人所无法拥有的东西,如果没有失去,他这一生未免太顺风了。”
“天啊,你一直在意这些,你在嫉恨他。”赵青阳低呼了一声“我真怀疑,你不是真心因爱而掳掠萧紫莹,而不过是为了报复他们!那你的月光公主也太可怜了。”
赵扬舟青筋暴起,酒杯朝赵青阳的俊脸砸来。赵青阳身子微晃,稳稳地用食、拇两指挟住了酒杯。赵扬舟低吼道“别侮辱我的心!我爱她!可以为她毁灭一切!你走,否则我会打碎你这张脸!”赵扬舟的怒气使他总个人生动起来,好似被下咒的恶魔!这种时候的他是惹不得的,赵青阳马上反应,要在他怒气还没有完全爆发时撤离,否则其后果没有人能准确地预测道,赵青阳心里“嘿嘿”两声,赵扬舟的脾气真是“乖乖那个冬”,如果赵青阳就这样乖乖撤退他也不叫赵青阳了,相交这么多年来,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
“这件事不能逃避,你一定有了自己的计划是不是?”他好笑地把椅子退了几步,以测安全度。
赵扬舟心里一动,赵青阳这家伙懒是够懒,却有着一流的洞察力,看人看事常常都很准确,作为知已好友,他虽然口中不承认,心里却的确欣赏他,喜欢他,同时也感激他给予了自己珍贵的友谊。“扬风与我敌对谁赢?”
“事实已证明你赢了你们之间的第一场争夺战。但他目前或者将来,他的实力如何还是未知数,你虽赢了第一回却给你埋下了不好的因素,他虽输了却输得漂亮而光彩,他守护了十八年的新娘都可以如同轻烟一般潇洒,如果他有什么心机那肯怕是一个十分历害的角色,除非在他心里真的认为大嫂只是一个习惯性的妹妹,或者是他的心胸宽大几同圣人。对你我来讲他是陌生的,我并不了解他。只是在这以前我忽略了他,你们兄弟两人中,虽然外人的目光只在他身上,而我几乎不曾认真地看他。”
“大多时间内他按照老头子给的作息时间做事,剩余时间则是陪着紫莹,他的日子过得简单。如果可能的话我真的不愿意伤害他。”赵少扬左手食指孤独的衬着面颊,在灯光下他的面孔如同大理石雕塑般僵冷。心内某本个角落也有着一丝丝亲情在发酵。
“你太感情用事了,大丈夫何患无妻?为何你一定要她?闹得整个京城都是笑话。北安郡王府与中书令萧府都成了……”
“男人在世所要的是权力、刺激、金钱与女人,在这点上你与我永远不同,我要的只不过是与心爱的女人厮守在一起,而你可以拥有一切,才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值得争取的。”他的语调里夹着沙哑的激动,他原本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一个习惯什么事情都靠自己来解决的人脸上通常都会带着几张面具对付不同类型的人。只有在赵青阳面前他才会流露喜怒,也只有这个人才有本事激起他的情绪。
赵青阳耸耸肩自动忽略他的情绪“以后寻欢作乐的事只有本王一个人了还真寂寞。”伸了伸腰,“那一天也让本王见见你的娇妻。”
他突然起身比赵青阳高了足足五寸,虽然比赵青阳要瘦却仍然比赵青阳多了一份气势。
“你们什么时候回京?”脚步停在门口,赵青阳忍不住回头问了一句。
“不会回京。”
“你不想给自己女人一个名份?给一个交待?听说赵扬风已来到江南。你小心点,他身边有几个朋友,其中一个是‘快剑’林四少。听说他能从任何部位出剑。”
“我知道,他昨日黄昏骑马进入‘翠怡别院’你还是快些回京吧,如果被他撞着你在江南肯怕不好。”
赵青阳轻轻地笑了笑:“我倒不怕他,在皇上这批幕僚中就数你这个宝贝弟弟赵扬风最无所事事,而今他这个样子又有什么好惧的?论官职爵位俸禄权限他还是太微不足道。不过我打算明天回京。”赵扬舟点点头。“无论怎么样我都不希望他丧命。”
“听说名妓任怜儿就快从良了,她以前有一段日子是你的女人,怎么样?”赵青阳调笑道。
“还算不错,很热情,腰细腿长人很媚。”男人对自己的战利品总会有一丝得意与骄傲。
赵青阳笑了“今夜,本王打算在怜香院度过,这里是你的地盘。”
“这个倒没有问题,听说任怜儿已不接客了,不过她的舞不错,我还请得动任怜儿为你一舞,不过陪宿只怕比较难,胡香媚可以陪你。”
“连你都看不上的女人,本王怎么会看得上眼?不如你带着你的女人,在怜香院为本王接风洗尘。”
长腿 细腰 粉红的裳
如果自己可以选择自己的生荐方式,任怜儿情愿是一株小草,或是一朵小花,她梳理着长长的乌发,那一脑无风也会飞舞长发,飘飘扬扬,这个时候的她特别美丽。她叹着轻细的声音,她寂寞,望着窗外的菊花,她好想掂花而舞。
陆言进入怜香院,他的衣着不是粗糙的布衣,而是上等的锦衣,虽然不是英俊也不是俊美,却很可爱,中等的身材配着一张干净的圆脸与略带稚气的神态。加上他的从容不迫,也不这群大都萎缩不堪的男人中显得特别出色,年少多金加上外表不难看这本是青楼最受欢迎的客人,瘦瘦的花衣花粉老鸨笑皱着一张脸,精明地把他迎进来,一张银票塞进了带香无肉的掌中。“公子爷。”老鸨笑道:“您订的‘桃源小筑’已安顿好了。不知公子要那位姑娘作陪?”
“还是等本公子安顿好了再说吧。”陆言笑道:“本公子是和朋友相约在这儿见面,他随时都可能会找到这儿,听说这儿是扬州最出名的好住处,吃喝玩乐汇集在一起。老妈妈不用急,有需要时本公子再请老妈妈帮忙。”
老鸨这才喜气洋洋的走了。
陆言是上午到的,上午进入怜香院自然不是嫖妓而是住下来,住下来自然比春风一度要划算得多。这笔帐老鸨可会算得紧。何况这位陆公子是早就订好房了的,是来观光的吧?不过这小子看上去蛮精明的。
院子到处静悄悄的,玩转通宵的浪子荡女们现在正好睡眠。他闲情逸致地背着双手,轻逛。江南的庭院果然自成一格,精致玲珑,别雅娇俏,每一分每一处都是有着匠心独具,连带花花草草,假山秀水无一不是精致独到,混然天色,妙不可言。惊叹之余,陆言想到了女人,人人都到江南美女如云,才子出众,是山杰水灵的地方。比起北方佳丽多个灵秀空韵。他突然间很想见见传言中的十二大名妓,还有那位让赵扬风心伤的北方佳丽,能让“东龙”赵扬舟不顾兄弟之情的美女。
正在这般暇想中,因他垂着头,首先看到的是一双锈花鞋,红红的,鞋尖上各有一只白色的蝴蝶,随着轻移的莲步翩跹若飞,粉红的裙裾裹着细细的长腿,禄色的腰带衬着长长而细细的腰身,轻轻盈盈,秋菊盛开在薄凉的淡淡的秋意里。
美人掂花
掂花的手。
他的心瞬间无比温柔,迷醉在这浅浅薄意中。他始终没有抬头望那张脸,他知道这女人是谁,一个他不能温柔以待的女人,所以他不抬头。一股淡香飘过,很好闻,不知是什么香味。这轻盈如诗如梦的长腿细腰粉红色的女子走了,陆言怅惆,淡淡的寂寞在心底里翻腾。
任怜儿采了些菊花插在瓶子里,听说赵扬舟会来,赵扬舟并不喜欢花,她也不喜欢。今天她要插花,华英魂喜欢花,大的鲜艳的花他都喜欢,她插花是因为她的男人喜欢,她以前不插花是因为她以前的男人不喜欢。现在那男人要来,来做什么?她不知道,心里想极恨极爱极恼极……他来来做什么?是他的新欢失庞了么?是忆起自己百般的好么?她轻轻地吸了一口茶。窗外有一个痴心妄想的少年在外面,要不要叫他进来喝一口?她还是美貌的,失庞于赵扬舟并不表示她没有了吸引力,还是有狂蜂乱蝶为她疯狂,为她痴迷,只是经历过象赵扬舟那种出色的男子,其他男人能挑得动她的心么?
陆言推门进来。他平视着任怜儿那张娇艳的面孔,静而不动。
“我是华英魂的朋友,他离去的这段日子我负责姑娘的安全。”
任怜儿轻轻地笑了,极媚,他不是迷她而是受命而来,她有些失望,有些好笑,为自己的自做多情,世上还是有不少男人不喜欢自己这类型。否则其它姊妹不是没有饭吃了么?
“英魂跟我提起过,你叫陆言陆公子。等一下赵扬舟会来。你陪着我。”
“赵扬舟?!”陆言眉头皱起来,心底里翻起了兴奋的浪。
赵扬舟并没有亲自来,来的是他的手下,湖山水庄的三总管廿一。他一个人来,稳重地走过来,施了一礼,很敬重的礼,陆言肃静,这是值得敬重的人,以飞扬山庄在江湖中目前的地位,作为一个总管对一个青楼女人都能以礼相待,那……陆言的目光转向了任怜儿,任怜儿是一个女人,一个在风尘里打滚的女人,她更懂得应付酬,收敛了她的媚态,掩饰着失望。盈盈施礼“奴家见过三总管。”
“任小姐,庄主有事相求,今夜庄主与夫人以及庄里的贵宾来怜香院以求小姐一舞。”
“庄主与夫人?”任怜儿震惊道,庄主居然带夫人来逛妓院会旧情人?
“庄主吩咐道,小姐已订盟约,庄主为小姐高兴,特送明珠一颗为贺礼。庄主与夫人加上一名贵宾只来三人,不会打扰小姐过多。”
“好!”任怜儿收起明珠,甘一告辞。
任怜儿无力地倒下来了,她真的失去了他,甚至一点机会也不给她,一点原因也没有,她就失去了他。陆言满眼怜惜这个惹人怜爱的女子,虽在红尘却有一颗想爱却得不到真爱的心,希望华英魂能让她重拾爱人的心。
“华爷对姑娘是一片真心。”陆言不忍心她那副惨淡的苍白。
“对我而言跟随谁都一样。”她淡淡道。“我只想知道,怎么样子的女人才能擒住他的心。其他对我而言已毫无意义。”
陆言语塞,他虽然伶牙利齿并不善于安慰一个失意的女人。他想到了林四少与赵扬风,如果赵扬舟的夫人是赵扬风口中的莹儿,那么赵扬风也会想见到她幸不幸福。
陆言回到他暂时栖身的桃源小筑,在桃树下立着一个背手的青衣人,有一股浓浓的杀气从这人身上发出来,陌生的人。
“你就是陆言!”那人没有转身。
陆言全身崩紧,“我是。”
“是你引发了‘乌江事件’?”
陆言沉默。
刀光如雪,密密地如星
好冷、好寒!
“‘碎花寒冷乌江夜’。乌江公孙与我!”陆言来得及一声惊呼,刀密刀寒刀冷,这片刻中,陆言觉得肉碎、骨稀,陆言左手出掌,刀掌,右手出拳,棍拳。挣不出密密的刀网,公孙与我手中无刀,心中有刀是刀意,刀意无尽无破。棍拳击出千钧之力,刀相架,陆言倒飞,跌落于地,口吐鲜血,胸前好长一长刀伤,鲜血冒了出来。“不堪一击。”公孙与我冷冷道。
陆言跳起,双袖一扫“卷起千堆雪”,公孙与我想不到,陆言袖子里卷起无数棉花,象是漫天 雪花在飞舞。刀光破不了似雪的棉花。棉花太柔,刀光太刚,自古以来柔能克刚。
拖住刀光,陆言出腿,长腿短腿扫蹬腿,劈砸踢挑砍。快急狠急。击中……碰到钢,力反弹,痛……退……逃……一气呵成。陆言逃,公孙与我追,咬牙切齿一定要力劈他于刀下。
陆言逃走。
公孙与我追。
狂追。
林四少与赵扬风并不知道。
他们得到消息赵扬舟夫妻今日会到怜舞阁观舞。
林四少陪着赵扬风逛街,赵扬风一下午时间里买了一套新的白裳,修了面。去茶馆喝了一壶茶,傍晚时回去淋了浴把新衣服给换上,那天然的尊贵与优雅使他容光焕发。
“我们一直被人跟踪。”林四少严肃道。
“会是些什么人?”这些天的流浪使赵扬风成熟了不少。
“一定是湖山水庄的人,这是他们的地盘。或许赵扬舟已经知道你来扬州了。”
赵扬风叹了一口气,“我很紧张。”
林四少冷嘲热讽地笑了:“寂寞,你是歪种!”
赵扬风没有哼声。
长腿、细腰、粉红的裳,任怜儿在等。等天黑等陆言等人来,随便是什么人都好有人陪陪她就好孤单寂寞心凉心伤她怕她受了这种感觉。
来人了,她松了一口气,她听到脚步声。她高兴特别开心。是熟人一身黑衣的林四公子。有过数面之缘,林四少曾经跟她一个手帕之交相好过,后来她却嫁人了,林四少伤心了一段日子还是她安慰他的。这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小子,一个可让女人安心依靠的男人。却未遇到一个好女人,他身边还有个男子,一个年少的男子,一个俊美得不象话却面带忧伤的少年。
“我的朋友,他叫寂寞。这位是任怜儿小姐。”林四少成熟了许多。声音也变了,不再是昔时的清脆,变得硬了、冷漠无情了,又受到了什么样的打击?
寂寞轻轻地看着这个长腿细腰的女子,淡淡地抬起了头打了个招呼。
“听说今晚赵庄主会来。”林四少坐下来后,口气稍带了些温暖。
任怜儿苦涩一笑,“不错,他会带着他夫人一起来。”
“你对他很情很深。”寂寞突然道。虽然他的目光看似没有专注地盯着她却还是分辨得出她的情伤她的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