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天帝传-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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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这般情景,本来欲待蜂拥围来的贼兵的脚步,登时一滞,脸上俱是一副不能置信的模样。便当此时,杨广大喝一声,单矛控马朝那毛燥坠马处狂奔了上去。
商秀绚等人看到杨广打开了一个短暂的缺口,同是面现喜色,马蹄起落间。已狂喝着拍马跟着上去,挥矛收割周围的性命。
眼见重新汇聚地牧场骑兵仿佛铁流般的狂涌过来,手执大盾的贼兵即便利刃在手,亦不由骇然变色,噔噔地倒退。
“杀!”双目不知何时已赤红的杨广跃马当先。他策马风驰电掣般的疾奔至趴在地上抽搐地毛燥近前,狂喝一声,一矛便将他挑在矛尖。猛地向踟躇不敢前的贼兵阵中甩了过去,紧接着,运矛扫抡,顿将那三个毛燥的得力手下砸翻了。
在杨广这最锋利的刀尖的突刺下,牧场骑兵如同猛虎脱柙,刹那间便摆脱李密三千精骑地阻拦,将贼兵的圆盾阵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突围了出去。恢复了灵活的机动性。
贼兵难以组织起有效地拦截,亦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牧场骑兵狂飚出了圆阵,此次他们的士气更是低落,因为自己四大首领之一的毛燥,继三首领房见鼎之后。又被人斩杀于阵上,看到牧场来援的精骑突出圆盾阵后。迅速地在城堡下列成三个煞气冲天的锥形冲击阵,头皮发麻的贼兵们在头目的喝骂下,脸白唇灰的勉强布成防御阵势。
“咚!咚!咚!呜…………”城堡之上,倏然间响起了灼烈激荡地擂鼓声与号角声,城下的万众登时心情各异地看了上去,却是城堡城墙上面的战士为来援的同袍鼓响了助威声。
三通鼓毕,自圆盾阵脱身的牧场精骑,分作三个尖阵,由杨广主持中间一阵,商秀绚与许扬分别主持左右两冀,三阵齐齐催动战马,狂潮般地朝着亦已布列成阵的贼兵奔涌杀了过去。
与杨广这支略为突出地中间骑兵阵首先相触的是李密混入贼兵的精锐骑兵,他们的兵员经过适才的血战,已递减至两千余人,而杨广率领的骑兵在三支骑兵阵中却占了大头,约有三千余人,再在杨广这个浑身被血气渲得仿佛地狱冒出的煞魔般的狂猛之人率领下,所向自是无不披靡,便似摧枯拉朽般的,霎时就将那两千骑兵冲击得不成阵形,纷纷拨马,向后溃退。
而杨广的两冀皆是两千骑兵,他们在商秀绚与许扬的督率下,亦似两把锋芒毕露的尖刀,狂风般的卷向残余的近万名贼兵,贼兵心胆俱裂,防御阵势徒有其形,被两支尖刀般的骑兵阵稍一冲击,顿时溃不成军,因此商、许两阵所到之处,自然也是势如破竹。
李密所派来的那支骑兵倒也光棍,眼见事情再不可为,连商秀绚鞍上的军师亦是顾不得抢回来了,他们鼓起自家军号,打马便向仍然控制在自己手中的西面峡口夺路而去。
他们这一走,贼兵更是明白胜利的天平倾向哪一方了,被大队拉下的一大帮贼兵心知自己的脚板再快也比不上人家牧场骑兵的马蹄,慌乱恐惧之下,赶忙扔开兵器,跪伏地上,举着双手高喊投降。
一些牧场战士心恨贼兵年来作恶过甚,见到嚷着投降的贼兵,亦是毫不留情的一枪下去,顿将那些他们勾了帐去,看到逃跑必死,投降亦难求性命,贼兵中本来丢了兵器的一帮亡命之徒,一边死命地嚎叫着鼓噪周围的熟悉人,一边忙不迭地重新捡起兵器反抗血搏。
这般下来,牧场骑兵追亡逐逃的马蹄竟被阻慢了许多,待得杨广反应过来,连骂那些目光短浅的骑兵浪费劳动力,他赶紧命身后的从人大叫“缴械不杀”,但这时候那些亡命已经人相信他们的话了,都是只顾鼓着血红的眼珠子,拼命地迎着飞驰而来的骑兵扑去,硬是拦住了牧场骑兵赶去追杀李密那些溃逃的骑兵。
但真正能够血拼到底的毕竟只是少数,在杨广等人喊了一阵后,终于又有人投降了,拉在最后面的那些贼兵见到带头投降的人这次不被杀死,亦是有样学样的跪伏在地,但是他们兵器虽然扔下,却只是扔在脚底下而已,只候时机不妙,便欲跃起逃奔。
余下跑在前头的数千名贼兵散布在广阔的草野上,一边朝追来的牧场骑兵放箭阻,一边向西面峡口奔逃。
杨广他们三支骑兵暂时无意收拾他们,他们借助马力,绕着弧弯儿避开了散落逃退的贼兵,奋力追赶跑在最前面的李密骑兵,但只是那么的一阻隔的工夫,加之李密剩余的两千骑兵的马术亦不下牧场这些骑兵的,两方人马顿时拉开了百丈以上的距离。
待得牧场骑兵赶至下峡口第二道关卡下的时候,李密那些骑兵与千余名奔得快的贼兵早已在驻守在关卡里的贼兵接应下,不单顺利地进入关卡,而且还将关卡紧紧地闭上,将杨广等疲命赶至的骑兵统统阻挡于城关之下,叫他们进关不得。
“怎么办?”许扬与杨广、商秀绚当头勒马于城关之下,望着城关上贼兵的旗帜,喘着粗气问道,饶是他武功不俗,但一把年纪,已远远不如当年英武,他在马背上颠簸了许久,老骨头都似散了般。
怒雷涌潮般的马蹄声轰隆轰隆地迫近,却是牧场众骑兵源源赶至,他们自觉地排列在杨、商、许三人之后,看着厚厚城门,仰望着高高的城楼上,眼光亦是有些发愁。
“能不能移那些攻城器过来用一下?”半幅衣裳都染上了鲜血的商秀绚扶正马鞍上沈落雁的身形,淡淡地朝杨广说道。
杨广自然知晓她指的是城堡之下贼兵赶制出来的攻城器械,他听了摇头道:“时间来不及了,况且后边的那些贼兵也还没收服,我估计他们现在还有六千人以上,如果他们狠得下心,想拼个两败俱伤,这对我们来说可也是个大问题。”
“就他们那些人,”吴言这时亦自后排策马行至杨广马侧,闻言向后看了看慢慢停在远处犹疑不前的数千贼兵,嗡声说道,“我们的战士可以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我自知我们战士勇猛无敌,但少量伤亡亦是少不了的。可以避免的伤亡,我们便不应让它出现。”杨广口中正气凛然地说道,但心内却直骂吴言是个“大猪头”。
…………我靠,这家伙整日价就知道杀杀杀,也不想想,一个死人不单不能卖钱,还得为它付埋葬费用,这不是亏本买卖吗?再想想,一个活生生的壮汉,大约还有三十年的寿命,天哪,三十年,也就是三百六十个月,约莫十三万一千四百来天,就按照每日能创造十个铜币的剩余价值来计算……我靠,这该是一笔天文财富啊!
“就按原计划行事便罢!”杨广先是望了望城楼上严阵以待的贼兵与李密两家的残余联军,再狠狠地瞪了一眼吴言,暗忖道:看来这憨汉是整一个败家仔,以后得跟秀绚说说,千万不能用他作理财的!
接着,杨广转了马头,看着远处原野那些闪闪缩缩再不敢靠前来的贼兵,邪气十足的眼底闪耀着金灿灿的光芒,他口中兀自喃喃说道:“好大的一座金山!”
第一第一百一十一章 魔门叛徒(上)
五千多个残余贼寇被困在城堡下的小*平原中,筋疲力尽,辎重全失,兼之去路尽为虎视耽耽的牧场精骑据守,飞走投无路之下,是日近晌之时,没奈何,亦只好弃械投降了。
广阔的原野上,在暖和却不耀目的阳光照射下,沾在草尖木叶上豆大的点点秋雨,散射出璀璨的光芒,活似滚在绿盘的玉珠。
一队一队聚拢的贼兵,在满身血渍但斗志却甚是昂扬的牧场骑兵的押解下,蹒跚地走入了先前扎下的营寨,被严密地监管了起来。
西峡第二道关卡城楼下,却只有许扬率领着两千余牧场骑兵与城墙上的贼兵对峙,牧场大执事梁治、二执事柳宗道、四执事吴兆汝三人率领近千从城防上抽调出来的牧场骑兵,会同吴言统率着另四千骑兵,用过了干粮后,便向东峡口那边奔驰了过去。
此刻,大把大把的阳光泼洒在城堡内堡宽长的大道上,一队六十余名跨着骏骑的彪悍战士,正簇拥在杨广与商秀绚两人的马前马后,踢踏踢踏的慢慢向着建筑群中央的牧场场主府邸行了过去。
大道两旁,涌满了牧场方面老老小小的眷属,他们自然听说牧场战士已经击败了来犯的强敌,俱是忍不住欢容满面,更是甚者,竟在院落里燃点起了喜庆的鞭炮,一时“砰砰嘭嘭”的轰然作响。
“梁治他们真能将那些残存的贼兵扫荡干净吗?”对着沿途朝自己欢呼致意的人群,披上罩衣隐去血迹的商秀绚一边淡淡地招手回应,一边向与自己并骑而行的杨广悄声问道。
杨广亦已换上了洁净的袍服,他宽衣博带,俊逸儒雅,直若携美郊游地翩翩佳公子,深邃双眼温文柔和。哪里还有半丝清晨之时挺着枪矛大杀四方的嗜血煞魔的模样。
杨广正笑眯眯的朝大道两旁欢腾的牧场民众轻挥其手,听到商秀绚的话,他微笑不改,泰然自若地说道:“惨败之兵,又何足为忧!况且你那四大执事亦非易与之人,他们统率着五千精锐骑兵,已牢牢地防驻在西峡口之外。李密与贼寇的那三千多残兵败将,进退维艰,只能龟缩峡中,我看,不消数日。便只能任我们宰割了。”
“贼寇历来凶残成性,”商秀绚颦眉说道,“假如他们狗急跳墙,不求突围,反而倒杀回来。1…………6…………K鼓动那五千俘虏攻击城堡……”
“这你无须担心,”杨广微笑宽慰道,“贼兵主力说来亦已殆尽。峡内有战斗力地不过是李密那两千骑兵,先不说他们是否通得过许执事驻守的防线,即便闯了过去,鼓动起那五千手无寸铁的贼兵,我们广河高墙,亦由何惧?他们却不过枉送性命罢了。”
商秀绚细心忖想一番,也觉有理,便将担忧抛出脑外。催马奔前,抬头看时,自家的府邸已然在望,只见那敞开的府门前,牧场大总管商震正恭谨相迎。他地旁边,却是亭亭玉立的李秀宁与单琬晶……
秋天的夜色来得较急。此时已是掌灯时分,场主府邸内,精舍点缀于花丛矮树间,灯光隐约,水声潺潺,暗香飘流。
府内西角的一座临水小轩内,从庆功宴席上退了下来的商秀绚、李秀宁和单琬晶三女,正恬然跪坐在厅内宽大地软榻上,她们如云鬓发松松绾就,黛眉轻描,换上了宽领广袖的雪白缓袍,新绿缎带盘束着盈盈可握的纤腰,衬得那如雪娇颜更是美绝动人。
烛光彻明,三女正在近膝倾谈,宛然笑语,却听到轩门外有脚步声踢踏作响,稍刻,便见杨广舒卷珠帘,闪身而入了。
杨广此时长发绾起,束以玉冠,身着宽肩窄身地银白武士服,脚蹬踢云软靴,腰围盘蟒玉带,修长的身形顿是显得更为挺拔。
见到杨广那俊逸的面容,三女皆是秀眸一亮,齐声站起相迎,商秀绚更是吩咐旁边的丫鬟小娟移来一个坐垫,置于软榻下首,请杨广就座了下来,单琬晶在两位姊妹面前,脸皮薄嫩,只对爱郎杨广露着浅浅低笑,却不过来与他厮坐一起。
昨日,商秀绚已与杨广暗结白首之约,原本想到回到来,便与两日来处得甚为相契的单琬晶说个清楚,但退席之后,临到人前,女儿家生来的羞怯却令她不知从何出口了,好在彼此之间话题甚多,倒不至于冷了场,三人倒也言笑焉焉。
坐于商秀绚左边的李秀宁看着杨广,秀容淡笑如昔,但其实心内却是慌乱异常,她自知那夜脱口而出那句话后,自己与杨广看似平静下来的关系已经不像先前般地敛去波澜了,但是……
“阿摩,”单琬晶即便坐于丈许外,亦嗅到杨广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酒气,她的瑶鼻皱了皱,说道,“酒多伤身。”
阿摩?商秀绚与李秀宁两女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个酸溜溜的眼神。
“无妨,”杨广轻摆右手,“就那些淡酒,对我来说是无碍的。”其实这晚地庆功酒宴规模并不大,毕竟战事尚未全散,而三大执事与一些牧场要人亦未回来,除了大总管商震,便只有七名副执事级别的青年汉子出席而已。
杨广说地是实话,凭借着“六脉神剑”这超级作弊工具,他不单没有被那些冲动的青年汉子灌倒,反而将他们通通放翻,“感情”都是席间的美酒泡出来的,自然,纵横捭阖的杨广也与那些汉子热烙了不少,其中有一个便是商秀绚的丫鬟首领小馥的相好骆方。
“是了,”杨广不欲在这方面深谈,他望着商秀绚笑问道,“秀绚,牧场的那个人有消息了吗?”
秀绚?什么时候他竟叫得这般亲密了?
今次却是李秀宁与单琬晶两女疑云暗生了!
商秀绚看到两女充满质询与暧昧的眼神,如雪双颊突地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她先是嗔怪地白了一眼杨广,再挥手斥退轩厅内的丫鬟,心虚地看了看单琬晶,有些不自然,颦眉说道:“适才我问及老总管,只听他说道,那个人的家眷虽在,但其人却不知所踪了。此事牵涉的人甚为敏感,我亦不便彻查。我怀疑,他现在就在西峡内里。”
“很有这个可能!”杨广颔首赞同道,“不过,这也应该要数日后方能清晓了。”
“你们在说什么话啊,”单琬晶不明白他们两人究竟说什么,有了些微不豫,纳闷地道,“我怎么听不懂的。”
“这是人家牧场内部的私事,”杨广望见玉人似有不满,心叫糟糕,赶紧解释道,“不关你的事的。”
哪知不解释倒还好些,单琬晶已隐约知晓杨广那夜风流之后,与诸女的关系便是大不寻常,可能还要众女共侍一夫,她本身亦是心高气傲之人,对与她人分享自己的夫郎自然难免心有芥蒂,这时甫听杨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顿时醋劲大发。
“那人家牧场内部的事情,”单琬晶瞪圆了杏眼,薄怒道,“你一个外人又怎么会这么清楚?”
李秀宁方才在宴席间就觉察到杨广与商秀绚似是甚有默契,闻到单琬晶的话,饱含探究意味的视线便瞄到了一反平日大方落落、竟有些忸怩作态的商秀绚的身上。
“琬晶……”杨广看了一眼螓首低垂的商秀绚,摸摸鼻子,干笑道,“我只是猜测而已,谁知道竟猜得一个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