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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吸血鬼德古拉-第10部分

小说: 吸血鬼德古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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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任何未经正式介绍的男士陪伴。”
  他真是个陌生人吗?这个人散发出一股极大的吸引力。
  他对她展颜一笑。“这么泼辣。我实在不习惯。有意思!在我的故乡,这种特质可会要你的命的。”
  “那么我希望永远也不要去那里。”
  德古拉开怀大笑,欣赏着她的神气。
  “先生,我认识你吗?”蜜娜的态度愈来愈迫切了。“你认识我丈夫吗?是不是要我叫警察?”
  这一连串的问题只有加深陌生人的笑意,然后那抹笑消失了,使他看起来既严肃又坚毅。
  他说:“请原谅我的鲁莽。我不过是个在陌生国度内的陌生人--你千万别怕我。”最后六个字虽轻柔却强调。
  “先生……我……或许我才太无礼了。”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吧。我相信我可以表现出令你满意的仪态。我是斯喀里的夫劳第勒士王子。”
  “真……不寻常的名字。”
  “真无意义的头衔。我相信在你们伦敦市里必定到处是王子、公爵、教主、伯爵吧。事实上,我只是你谦卑的仆人。”德古拉摘下帽子,夸张地一鞠躬。
  蜜娜几乎是茫然地屈膝回礼,“我是蜜娜.穆瑞……”陌生人柔和却坚定地握住她的手肘,让她不必还礼。
  他摇摇头说:“我的荣幸,蜜娜夫人。”
  “夫人……?”
  “你刚刚提到有丈夫了。”
  “我说了吗?……”
  她的手--伊丽莎白的手--倚在他的臂上,两人慢步走离伦敦的雾。
  国会大厦塔上的大钟铛铛作响,刺痛他的耳膜。他周围是大都市、大世界的浮华喧嚣。在这喜悦的一天,任何事都似乎是可能的,甚至于,也许,与生命本身的最终妥协……
  露西病了;不管生的是什么病,都是杰可.席渥诊断下出的。这病看来相当严重,尤其是因为来得太突然了。
  忧心冲冲的的阿瑟.洪乌仓促写了一张纸条,将席渥医生从疯病人那儿召来,席渥医生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就是,他所探视的这个女子最近拒绝了他的求婚,而目即将嫁作他人妇。
  虽然露西无可否认是病了,此刻她却显得很快乐--有种虚幻的兴奋甚至很有活力。她在一面大镜子前转身,炫耀她的衣服。
  “杰可--了不起的杰可大夫--你喜欢吗?”
  “十分高雅。”
  事实上,露西的访客根本没在看那件衣服,反而注意到女裁缝忧虑的脸色。才不过几天而已,露西瘦了好多。她的肤色更是苍白,只有双唇和塌陷的脸颊有几抹鲜红。她微笑时,杰可注意到她的齿龈也微微发红。
  她又转了个圈。“杰可大夫,告诉我--是阿瑟叫你来看我的吗?还是你想趁我结婚之前看我单独躺在床上呢?”
  杰可清清喉咙。“露西,阿瑟非常担心你。他要我来看看你--以医生的身份。我知道这对我们两人或许会很尴尬,因为过去我们之间的私事。但那是不许可的……既然我是你的医生,我就必须得到你完全的信任。”
  露西正在摇头否认什么--不见得是医生刚才说的诰。她突然昏眩虚弱,挥手示意女裁缝离开,在附近的一张长沙发上坐了下来,手指摸着颈部的黑天鹅绒高领子。
  “露西,怎么了?”
  “杰可--请你帮帮我吧,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夜里我睡不奢觉。我做恶梦……我听到我不该听的话--”
  这引起了杰可职业性的兴趣。“什么话呢?”
  “非常愚蠢的。”病人强笑一下。
  “还是告诉我吧。”
  “我可以听到仆人们在房子另一头的低语声。我听到在阁楼上的老鼠--我母亲可怜的心跳声,在另一个房间。我还可以看到黑暗中的东西,杰可,就像白天一样清楚。”
  “露西……”
  “而且--我很饿--可是我一看到食物就受不了--求你,帮助我吧。”
  露面喘息着,弯身向前,朝杰可伸出手。他慌忙走到她身恻。
  一小时后,病人被送到她自己的床上歇息了,杰可更以身体微恙的说词,欺瞒并安慰了露西病弱忧虑的母亲。现在杰可完成对露西的初步检查后,走到大厅去和阿瑟.洪乌商谈。
  露西的未婚夫是在几分钟前与昆西.莫利相偕抵达的,两人都兴致勃勃的,穿着猎装。他们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阿瑟自然更是对最近的发展感到沮丧。
  等他在短暂的探视后走出露西房问时,焦虑更有增无减。“杰可,你说是什么病呢?我觉得很可伯。”
  杰可叹道:“没有什么功能上的毛病或我看得出的任何病症。然而,我又觉得她的样子很不对劲。”
  “我也觉得不太对劲!”
  “所以我自有主张,发电报给亚伯拉罕.凡.豪辛了。”
  阿瑟对他的宣怖略感动容,却又有些迟疑。“杰可,你说的是你常提及的老师吗?那个荷兰籍的形而上学哲学家?”
  “是的。而且他也是个医生,他对种种疑难晦症,比世上任何其它人都知道更多。”
  “那就去吧,朋友,把他找来。不管花多少钱都没关系。”
  蜜娜很晚才从市区回到奚灵庄园。她很反常地答应--她拒绝的能力仿佛变得迟钝了--与那个在街上向她搭话的男人一起去找电影院。仿佛他们的相遇,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伦敦的日落,照例充满了氤氲而奇幻的美澄澈的光线,多彩的阴影,还有镶在云朵上种种奇妙的色晕和水中倒影。夕阳西沈后,先前五光十色的美景也消褪为春天的迟暮了。蜜娜挽着那个新护花使者的臂膀,几乎是盲目又无助地,跟着他走进一家早期原始的电影院里。
  出现在银幕上那无声的黑白影像既不清晰又会跳动,描述一匹大灰狼,不断地在笼子裹跳跃。牠显然受到某个站在摄影机外之人的鼓励或折磨;偶尔这个人的手或臂膀会出现在银幕上,正好要结束其种残酷暴行。少数的几名观众,包括有钱人、低下阶层者,就如在街道上一样,大家或坐或站在椅子上,看得入迷。
  德古拉与蜜娜在戏院内的一侧站了一会儿,专心地注视银幕上的影像,仿佛只要他一眨眼,那只大灰狼便会被车辗过似的。
  蜜娜的同伴动容地评述道:“真惊人。科学真是无可限量。”
  “这是科学吗?我认为这不能和居里夫人的工作相提并论。”银幕上的影像只吸引住蜜娜几秒而已。她愈来愈觉得不安。“我不该到这儿来的。我必须走了……”
  “还不到时候。”
  “可是我--”
  他以食指放到她唇上,命她安静。然后,他以坚定的手拉住她的臂膀,引她走向小戏院后侧,穿过厚厚的布幔,走过一条简陋的走廊,到了几乎就在银幕正后方的黑暗区域。一路上,蜜娜不断地抗议,向后退。
  “不行,我不能--”她震惊地发现她无法拉高嗓门,只能低声抗议道:“求求你,停上吧--你是谁呢?”
  当蜜娜想要惊喊出声时,伯爵戴了手套的手已经轻轻覆到她的嘴上。
  他的声音令人无法抗拒,几乎有催眠作用。“你和我在一起再安全不过了。”
  投射到银幕另一面的黑白影像,落到他们身上。维多利亚女王出场了,由小而大,坐在皇家马车上,是庆祝她即位六十周年的无声游行的一部份。
  坐在银幕前方的观众们都为女王鼓掌。
  德古拉谨慎地放开他的同伴。她闭上眼睛,双唇微动,几乎是无声的。他意识到她在祷告。
  他低声说:“你就是她,我一生所爱。我曾失去你,但我又找到你了。”
  就连在说这些话时,他也感到一股尝血的欲望,一股饥饿感,升起,他长着利牙的下颚伸向前--但不能对伊丽莎白下手!不能!
  因为这突然对自己本能的反叛,使他惶恐又愕然地别开了头。他拼命鼓动自己的意志。等他又回头面对他的所爱时,他的脸、嘴巴,已又是个人类了。
  虽然他肯定她并未见到那短暂的变形,蜜娜却已怕得发抖。“天啊--你是谁呢?”
  他也激动地颤抖。“对你来说,我只是好的。”
  她在惊恐迷惑中,只能不解瞪视他。一点也无法明暸。
  就在这时,她越过这男人的肩膀望去,却发现自己正盯视着一双属于真正的野狼所有的蓝色眼珠。
  在狼的后方,有一扇半开的木门。蜜娜在半迷惑中,意识到这必定是自动物园逃出的那匹狼,牠穿过市区的大街小巷,不知怎么的,跳过某扇开着的窗子或门,跑到这电影院的后台来了。
  她的同伴也察觉到了站在他身后的动物。他放开蜜娜,转身注视野狼。
  这时,惊慌失措的蜜娜在失去他的手和凝视之后,转身想要跑开。
  那匹惊吓多于残暴的狼,也随她之后跳上前。
  德古拉以一种蜜挪从未听过的语言,发出短暂的斥喝声,便制上了那匹正要跃起的狼。
  狼畏怯地后退,发出低哼声,仿佛牠不但听得懂,而且非要服从不可。
  这当儿,背景的巨大影像仍持续无声地出现在另一面的银幕上,时明时暗的影子落在那头野兽和两个人身上。
  德古拉镇静又理所当然地蹲下来,温柔地对狼招招手。那匹狼垂着头,服从地走向他。
  他用戴了白手套的双手搂住“狂徒”的头,搓揉牠的耳朵,抚摸牠的背。
  然后他抬头望向他的同伴。“过来,蜜娜。我告诉你不用怕。”
  蜜娜先是抗拒,猛力地摇头。
  德古拉站起身,无声地握住她的手,轻而易举又无比稳定地将她拉向那只狼,在她刚靠近时,狼的耳朵如一头大猫般竖起,但牠随即便放松了。
  蜜娜摸着那只狼,十分安全的。她的手指在厚厚的狼毛中碰触到她同伴的手她觉得自己沈醉了,着迷了,满怀信赖。
  两个钟头后,一辆受雇的马车在奚灵庄园的前廊处,将虚弱且改变了的蜜娜放了出来。
  在车上的最后几分钟里,他们没有交谈只字词组。她的同伴--她的新恋人--一扶她下了车,蜜娜便不允许有任何说话的时间,转身朝大门跑去,丢下她背后的人与车。
  快跑到门回时,无可抗拒的冲动使她停下来,她转身再投以渴望而痛苦的一眼。但是她刚刚才搭过的马车和那个与她共乘的人,却已消逝无踪了。
  第十章
  奚灵庄园的灯光又一次燃到寂寂深夜。楼上的一个房间内,席渥大夫仍守在露西的床畔。
  他再次量量病人的脉膊,愁苦地摇摇头,然后静静走出病房.到大厅去舒展一下四肢,让自己保持清醒,也试着思考。
  在那当儿,一辆出租马车驶到奚灵庄园的人口处停了下来。车上下来的是个中年男士,体态适中,颇有威严。提着一只大大的药箱--他匆匆离开阿姆斯特丹,渡过海峡而来,把大部份的行李,都留在伦敦市中心的柏克莱饭店了。
  付过车费后,亚伯拉罕.凡.豪辛伫立半晌.眨眨眼打量着眼前这幢华厦,仿佛楼上那几扇透出灯光的窗子可能向他透露有关病人的事。
  希渥大夫离开病房后,露西暂时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
  但只是一下子而已。当她渐渐察觉到徘徊在落地告外阳台上的一个安静、可怖的黑影时,她突然醒了。才不过几分钟前杰可.席渥在她沈睡的脸上所看到的虚脱消失了;现在露西显得精神奕奕,甚至是快活的。
  她的眼眸明亮。淫荡地对着窗玻璃外那隐约可见的东西微笑,挑逗地拉开了被子。
  一个睡眼惺忪的的仆人宣布豪辛抵达后,杰可急忙下楼来,发现他的老师正在前厅脱下帽子、手套和外套。
  他如释重负,几乎是跑着迎向前去,伸出两手致意。“教授,劳烦你来!”
  “我是应朋友的召唤而来的!”老教授紧握着手下放,细心审视杰可。不一会儿,豪辛的表情由变得严肃了;他轻易看出,社交的寒喧问候和叙旧最好延后再说。
  他刻不容缓地要求道:“杰可,把这个病例详细告诉我吧。”
  杰可以疲弱的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简明地叙述了露西的种种症状,以及他已进行过的试验。
  他归结道:“她有所有一般贫血症的征象。她的血液分析正常--然而,又不十分正常。她显示了持续的失血--可是我找不出原因。”
  豪辛尚未想出下一个问题,便已听到楼上传来高潮的号叫声。
  两个男人惊讶地互望一眼后,便一语不发地跑上楼去。杰可在前,豪辛则提着药箱,喘着气跟在后面。即使当他们砰砰跑上楼之际,露西淫荡的呻吟声也并未停止,好一会儿后,在某种最高潮中戛然而止。
  又过了一会儿,杰可和豪辛一前一后地冲进了她的房间。
  豪辛在进入时猛然停住,“老天爷!”
  八角型落地窗完全敞开,窗幔在冷风中飞舞。几乎是全裸的露西横躺在床上,枕边有一小摊半干的血,胸部上下抽动挣扎着要呼吸。
  豪幸立刻移步到床畔,检查病人是否有流血的伤口。他特别注意颈项部位--平时掩饰的黑色高领已经取下。老教授拉起被单将病人裸露的身躯盖住。
  然后他转身面对杰司;后者刚关上通往露台的落地窗,并确定已经闩紧,又把窗慢拉拢了,才回头走向床畔。
  豪辛坚决地对他的学生说:“时间紧迫。”杰可从未看过他如此坚定。他又说:“我们必须立刻为病人输血。”
  杰可点燃了床边的一根蜡烛后,惊讶地抬起头。“输血?这程序你很熟练吗?”
  “熟练?”豪辛摇摇头。“没有人熟练的。我不过是用蓝氏的方法做过实验而已。虽然要冒很大的危险,我们却别无选择。如果我们袖手旁观,这个女孩今晚就会死的。”
  外头大厅传来了骚动声。仆人们都很慌张有两个女仆更拿着灯,将头探进卧室。
  杰可迅即对仆人发令,将他们打发了,并警告他们不得惊醒露西的母亲。同时,豪辛自医药箱中取出了进行这个大手术所需的工具--几根橡皮管,管璧薄得近乎透明两根大针,还有一些附属配件,包括一个小型的手操作唧筒。
  杰可忙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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