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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短篇小说(第二十五辑)-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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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茅晓华的工作都挺简单,茅晓华主要做大白鼠比照实验,也就是给一组大白鼠注射

种药物,不给另一组注射,然后观测记录各项指标的变化。我是给狗开胸,装上医院试制的

工心脏,然后观测记录。这就是我们两个优秀外科医生在这儿工作的全部。即使如此,我的

作也连连失利。

  第一只狗,人工心脏装上,跳了三分零五十一秒,监视器上就没有了脉冲。第二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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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K,OK”布莱恩看我气极败坏地又去备狗,忙拦住我。“好了,今天你手气不好

以后再说吧。”

  我摔掉身上的手术服,重重地坐下生闷气,谁也不搭理。过了好半天,茅晓华凑了过来


  “哎,走,带你看个希罕。”

  跟着茅晓华,我走进一扇门,来到一间满别致的小屋,地上有各种玩具,墙上贴得花花

绿,要不是看到一只大铁笼子摆在那里,我还真以为走进一间幼儿活动室呢。

  笼子里,一只黑猩猩睁着好奇的眼睛,警惕的望着我们。

  “它叫尼克,”茅晓华打开笼子把黑猩猩抱在怀里。

  “你好吗,尼克,来跟我亲热亲热,”茅晓华说。乖巧的尼克立即把头贴在茅晓华头上
来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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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茅晓华让尼克给我表演“本事”,搭积木,骑单轮车,鞠躬,敬礼,翻斤头,荡秋

。表演完了,它便怯怯生生地看看我,再看看茅晓华。

  我一直不停地拍手,不停地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一边捂着笑痛的肚子,我一边伸出

像招呼小孩子一样,招呼尼克过来。

  尼克看看茅晓华。

  “去吧!。”晓华说。

  “噌”地一下尼克蹿到我身上,我连忙抱住它。热乎乎,毛茸茸的尼克使我心里涌起一

异样的感觉。它似那么信任我,依赖我,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时间,我竟然泪湿不已。从

天起尼克就成了我最亲密的“朋友”。

  “大强:

  来美国快一个月了吧?我拖到今天才给你写信,生我的气了吗?我以前有个原则,心情

好的时候不给亲人写信,免得把坏心情传染给别人。所以一直没提笔。可是,总不能老拖吧

再没音信,你要怀疑我被别人拐跑了,是吗?

  有什么好说的呢?医院给安排了食宿,吃住都不用发愁。上班就是杀狗(唉,详情待我

情好一点的时候再告你),下班就在屋里傻呆着,想你,想爸爸,想国内所有的朋友们,连

们科那婆婆妈妈的老吴头都想。我真想回去!

  ……”

  “亲爱的杉杉:

  无比盼望中接到你的信。说句没出息的话,我偷偷地把你的信吻了好几遍。我想那信封

纸上总有你肌肤触摸过的信息吧。

  记得我们最长一次分离也只有两周,即使如此,最后几天我也是一分一秒地挨。再见到

时,恨不得把你活生生一口一口吃下去。

  而这一次,何时才有头啊!

  但是,我深知为了你的事业,为了爸爸的事,你应该去。我们应该忍受这暂时的分离之

。英语里有一个谚语说:“分离使人思恋。”但愿,这样会使我们更加珍惜对方。
  所里已报批我做副所长,其实,我也无所谓。

  爸爸已经动手写他酝酿已久的《中国现代战争败例选编》,还抽空学英语,你应抓紧替

联系。

  ……

  想我吗?什么地方最想我?

  ……”


                                    狐仙

                                作者:王海椿

    泅州城内有一条巷子,很偏僻,巷子深处,有个不大的小院。人了院门,有几间简
陋的草堂,这就是杜凤鄂的“百狐斋”了。
    古往画人,写飞禽走兽的不少。虎啸山谷,马跃平川,鹤唳荷塘,雉伏草丛等等。
但专画狐的人不多。
    杜凤鄂就专事狐画。
    他想象奇特,用墨大胆,笔下有灰狐。白狐、赤狐、黑狐、蓝狐、紫狐……或静、
或嬉、或怒、或媚,或狡黠、或机灵、或娇憨,千姿百态,形神兼具。
    他的画中,或为主体,或力衬景,都少不了狐。
    如前人画芭蕉,多以小鸟点缀,他的《芭蕉小景》却画两只狐玩耍于蕉下,就不一
般了。再如他的《四美图》亦每幅皆以狐缀之,昭君图的狐端庄,貂蝉图的狐妩媚,贵
妃图的狐雍容,西施图的狐娇柔。人狐和谐统一,相得益彰,有一股空灵的气韵。
    为了画狐,杜凤鄂常伏在山野林中草垛屋后窥觑狐的行踪。狐类狡黠多疑、灵敏迅
疾,常于夜间出没,故尔他想观狐实非易事。
    有回他去山中,守了半天也没见一只狐,只好悻悻而返。
    途中,他碰到一个猎人。猎人肩上挎一只狐。狐是猎人下夹捕的,所以只伤未死。
他就将狐买了下来。这是一只幼狐,红色的毛油光发亮,两只小眼怯生生地望着他,他
爱怜地摸了摸狐的脑袋。
    回来,杜凤鄂用盐水细心地为幼狐擦洗伤口。经他悉心喂养,不几天幼狐伤口就愈
合了,小家伙在笼子里蹿上蹦下。
    杜凤鄂常逗狐玩耍,画了不少草图。
    有次他作好一幅画后,又出来逗那狐玩。
    他问:“你是公狐母狐?〃狐说:“我是母狐。”他问:“传闻狐能化人,此话当真?”
狐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他又说:“那你能不能变个美女?”狐说:“能又怎样?”
他说:“嫁给我。”狐道:“你将我放出笼来。”
    其实,他问这些的时候,红狐并没开口。但他想象狐就是这么和他说的。他真的将
笼门打开,红狐没有变成美女,却“哧溜”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大晚上,他睡下后,被门外一阵蟋蟋窣窣声吵醒了。他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
大群狐。其中一只跑到他跟前,用爪子抓他的裤管,用舌头舔他的脚踝。他认出来了,
正是他放走的那只红狐。
    一大群狐跑到院中打闹嬉戏,追逐翻滚,至半夜才散。
    次日又是如此。
    杜凤鄂明白了:狐是有灵性的生灵,那只被他放走的红狐为了报恩,领来一群狐让
他画哩。
    从此,他的狐画更出神入化了。
    尽管杜风鄂的狐画画得好,他仍然受穷。因为狐画无人愿买——狐在民间是不吉的
象征,谁愿买不吉的东西挂在家里呢?
    杜凤鄂不管这些。
    这一天,他于街头卖画。走来一个女子,被那么多栩栩如生的狐画吸引了,出高价
买了两幅。因为第一次有人买他的画,且是个女子,他不禁朝女子多看几眼,只见她明
眸流波,风姿婉媚,只是不展笑颜,似花愁柳怨。女子被杜凤鄂瞧得有些害羞,卷画匆
匆离去。
    第二日,女子又来画摊买走了他的两幅画。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时间久了,杜凤鄂觉得有点溪跷,女子再次来时,他就问:“小姐是何人家闺秀,
缘何买那么多画?”女子笑而不答。他说你不告诉我,这画,我不卖了。女子说:“你
这人真是好笑,你卖画,我出钱,且有不卖之理?”杜凤鄂的犟脾气上来了,他说你不
告诉我,我就不卖。
    女子气呼呼地走了。杜凤鄂有些后悔。
    没想到第二天那个女子却找上门来。
    杜凤鄂惊讶问:“我没告诉你住址,你怎么找到我家呢?”女子一笑:“说出来只
怕会吓着你。”杜凤鄂说有什么好怕的。女子说:“实不相瞒,我是一个狐仙,很喜欢
你的画,所以常买一两幅回去赏玩。没想到你这人很怪,在街头刨根问底,叫我怎么回
答呢?”又说:“你超凡脱俗,对狐的一片痴情,世间能有几人知?只有我们狐能了解
啊!”两人叙谈了好些时候。临走,女子又送给杜凤鄂好些银两,杜凤鄂推辞不接。女
子说:“我懂些法术,这些钱来得容易,你收下无妨。”
    杜凤鄂也就接了。此后,狐仙常来“百狐斋”小坐。还帮杜凤鄂理案磨墨,两人相
处得很是融洽。
    一日,杜凤鄂在街头卖画,听市人议论,今日县衙要宣斩一个青楼女子。原来,县
令的儿子到“千香阁”撒野,被一个青楼女子杀了。这个恶少平时横行泅州,作恶多端,
多少人敢怒不敢言。没想到一个青楼女子为民除了害。人们都钦佩这个女子的刚烈,同
时也恨苍天的不公。
    刑场上人头攒动。杜风鄂也在人流中观望。当囚车驶向刑场的时候,杜凤鄂的心一
下子揪紧了:这女子不是狐仙吗?他心急如焚。但想到她是狐仙,也许会使妖术逃生,
杜凤鄂的心里又略略有些宽慰。
    行刑令下,刽子手飞刀而下,鲜血四溅。狐仙头身两离,栽倒在地。
    人流散后,杜凤鄂奔向尸体,摸着冰凉的肢体,也不知狐仙的真身有没有逃走,不
禁黯然神伤。
    一个在一旁哭泣的女子抬起头问杜凤鄂:“你就是杜才子吧?”广杜凤鄂说:“正
是。”女子说:“我听绯胭姐提起过你,”杜凤鄂问:“她叫绯胭?你是她什么人?她
是否真的是狐仙?”女子悲咽道:“她哪是什么狐仙?她和我一样,都是穷人家女子,
被县令恶子相逼才落人风尘的。绯胭姐很喜欢你的画,羡慕你的才气,得知你日子清苦,
就想帮帮你,又不便说出真相,才和你开玩笑说她是狐仙的……”
    杜凤鄂抱住绯胭的尸体好久才哭出声来。
                                                  
                                                  (刊于沧州日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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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发下的伤心人

                                    □赵波

    一

    那天晚上,我去参加了小艾的婚礼。
    说是婚礼,其实不过是请了一桌大学里的同学一道吃顿饭。
    小艾和男方家里的两边亲戚都在不久前的一个晚上,在新锦江摆了几席酒隆重地对付过
了,然后他们俩还去了新马泰旅行结婚。这样,等到请我们这些老同学吃饭的时候,她这个
新娘子已经完全意兴阑珊了。
    那天小艾没有过多化妆,头发也没弄,乱糟糟的显得有点短。说起来也不巧,她在“四
季火锅”请客的这天,恰好天气突然冷了下来。连个招呼都没打,老天爷就像开玩笑似的突
然从二十度可穿衬衫的当口下降到二三度了。我在赶往“四季火锅”的路上,心急如焚,出
租车排着很长的队。这天刚好还是周末。
    天一冷在马路边等车的人们现出一副缩头缩脑的可怜相,口袋里稍微宽松点的都等不及
地扬手招车了。这样,我坐的出租车也就慢得像蚂蚁一样爬。等我赶到四季,一到旁边的名
叫金桂的小包间,就看到了小艾一头乱乱的鬈头发。甚至她的衣服也丝毫没有新娘喜庆的特
色,只是普通的一身羊毛套裙,咖啡色,式样还有点老式。她的脸也没有和我想象中的那样
带着美容院做过的痕迹。
    看起来,这个素来爱打扮的老友,现在是以直接行动表示,她并未将这次结婚放在眼里。
    十三个人,正好一桌,在休息座上稍事寒暄,人到齐了,都往里让,嘴里说着坐下坐
下。等我和以前睡我上铺老是磨牙的张金金说完两句悄悄话,再被小艾拖进位子,竟发现这
一个空位子是在新郎旁边的,小艾坐他另一边。所以我的一边是新郎倌,一边就是多嘴多舌
的张金金。
    我们没吃火锅,菜是早定好的。空气中有一份特有的麻辣味。这里的老板也是我们学校
的一个同学,但不是我们班的,我不认识。小艾和这个火锅店老板谈过朋友,后来搞不清怎
么会分手的。她后来又有过一个关系不错的男友,我在大街上见过他们一次,显然不是今天
的这位一直憨笑着在某外资公司任职的新郎。
    张金金在旁边趁大家起立敬酒时分,告诉我他们是火速结的婚,还说新郎有点乡下口
音。我没在意,一时有点心不在焉。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为表示庆祝,我穿了一件紫色长风
衣,里面是黑丝绒长裙。脖颈处喷了香水,脸上扑过粉并小心涂过豆沙色口红。我已经好久
没这样正经地对待过我的脸了,却没想到做新娘的小艾都那样不当回事。
    服务小姐递来要由新娘亲自敬的喜烟和酒时,竟然错送到我的面前。她以为我是席上的
女主角。大家起哄问什么时候吃我的酒了,都是一个班的,年纪相似,现在他们大都有家了
吧。
    我心不在焉地担心小艾不要以为我是特意打扮光鲜来和她别苗头的,同学的问题也触到
我的痛处,是啊,二十好几的人了,喜烟和酒何时也由我的手去亲自敬给人享用呢?
    后来席上的气氛热烈起来,大家一致开始和小艾闹。染着头发的沈,脸上化的五彩妆,
妖艳成熟得都认不出来。小艾在给她点烟,旁边不时有人在吹灭她手中的火柴,小艾于是不
停地在擦火柴,并且后来用五根一道来点,沈总算饶过了她,嘴里说是还要小艾谢谢她,因
为这是五子登科的好彩头。
    “蜜雪儿,我们的烟都点了,轮到你了。”
    张金金在叫我,她说她刚让小艾点了一个十全十美。
    小艾对我笑,并不是很放松的那种。
    我说我不想抽烟,不如让新娘新郎互敬一杯酒。
    小艾说他要开车,要喝她来代他喝。
    这么快就知道心痛老公了,大家不干。最后小艾和新郎草草地一人一调羹地互喂了一口
酒。新郎一看就是个好对付的人,傻傻的满足的笑,少见的老实相貌。
    小艾一直很清楚她要的是什么,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开的自己的私车。
    我始终不明白自己的方向,始终像是在飘,所以只好又自顾自地喝了一口红葡萄酒。感
觉更加飘。
    
    有人开始唱歌,说是要每人唱一首与今天吃饭内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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