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见钟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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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会遭遇多少责难,这也是有不得已的苦处,就是不知道钟烷能不能谅解了。
此时此刻,他真庆幸自己不是坐在这个办公室里的人。
第七章
安纯平与钟浣站在“仰龙集团”办公大楼外的一棵行道树下。
“这里可以了吧?你快点说,我老爸到底怎么了?”安纯平捉着钟浣的手臂激
动的问。
在电梯里时,无论她怎么哀求,钟秘书就是不说,非得等到离开大楼后才肯说。
短短的几分钟,她却觉得好像过了好几个小时。
“我跟你保证,董事长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你不要着急,更不可以大叫,
知道吗?”钟浣叮嘱着。
安纯平听到“病情”两个字,整颗心都沉了。
“好好,我不叫,你快点告诉我,我老爸到底怎么了?”她乞盼的眼中已溢满
泪水,一颗心仿佛被只怪手紧紧揪住,让她无法喘息。
钟浣拉下她的手,阻止她继续摇晃,
“上个礼拜三,你父亲突然脑溢血,幸好发现得早,紧急送医后已经没事了,
现在正在慢慢复原中。”
安纯平倒抽了口冷气,脸色惨白,一下子方寸大乱。
“脑溢血?那不就是中风?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不早告诉我呢?不,不能怪
你,是我,我要是不跟他呕气、不离家出走就好了……,我现在马上回去照顾他,
快,我们走……”她茫然的往前走,像是想到什么又停下脚步,“不行,我不能这
样离开,聂霁还在等我,我得跟他说一声。”她又往回走。
听她要回去找聂霁,钟浣立刻拉住她的手臂。
“不行。你不能回去找他,从现在开始,你不能跟‘仰龙集团’里的任何一个
人接触,听到没有!”她严声警告。
不能跟“仰龙集团”里的任何一个人接触?
“为什么?”安纯平脑子里一片混乱,
“因为他们现在是‘安雄企业’的竞争对手,你父亲也是因为这件事才会倒下
的,所以从现在起,你不能再跟他们有任何接触,懂了吗?”
竞争对手?那么聂霁呢?聂霁也是“仰龙集团”的一分子啊……
安纯平完全呆住了,无法思考也无法言语。
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安纯平说她马上回来,所以聂霁便在办公室里等到夕阳落、月儿升,却依然不
见她的踪影。
以为她早已回家,没想到回家一看,连个影子都没有,唯一让他不致往“她义
人了”的方向去臆测的,是她房里原封不动的衣服和那只黑色旅行袋。
一夜无眠,只为了等她回来,结果人没等到,反而增添了两只熊猫眼。
聂霁开始怀疑她是否被她父亲给抓回去了?以至于连电话都不及跟他联络。
他逼自已沉住气,然后打电话到“安雄企业”找钟浣,昨天是她跟安安一起离
开他的视线外的。
报上身分后,经过几次转接,钟浣的声音终于在话筒那头响起。
度过了最长的一夜,聂霁已没有心情与钟浣寒暄。
“钟浣,安纯平在哪里?”他劈头就问。
钟浣沉默不语,聂霁更加肯定她知道安纯平的去向了。
他站了起来,忧心如焚。“你知道对不对?她是不是被她父亲带走了?”
“她自己主动回去的。”钟浣平静的说。
“不可能!”聂霁立刻否决,“她父亲逼她工作,还逼她嫁人,她就是因为这
样才逃出来的,怎么可能还会主动回去?”他烦躁的对着话筒吼叫。
“你说得没错,她父亲对她是不好,可是再怎么不好,他还是她父亲,是她惟
一的亲人,父亲病了,她便自动回去了。她虽然回去了,不过你可以放心,她父亲
不会再逼她工作或嫁人了。
聂霁想大声抗议,那他呢?她曾经坚决的笑说会等他厘清感情的,经过昨晚,
他厘清了,可是她却走了!这算什么?
他没说话,钟浣又接着说:“聂霁,我不知道你跟纯平之间是怎么回事,但我
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找她了,她也不会再去找你,你就当从没遇见过她,这样以后你
再见到她,就不会太惊讶,今天过后,她将不再是你知道的那名青春烂漫的小女孩
了。”钟浣寓意深远的说。
聂霁全身绷得紧紧的,体内燃起了怒焰。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不再是我知道的那名青春烂漫的小女孩?你们到
底对她做了什么!”他咆哮。
“不是我们,而是你们。”钟浣沉重的说,
“难道你不知道纯平是‘安雄企业’董事长的掌上明珠吗?她父亲中风了,身
为独生女, 纯平自然得负责扛起公司里的一切事务,她迟早会知道D工程的事、知
道公司正面临危机的事、知道‘仰龙集团’打压‘安雄企业’的事……”钟浣顿了
顿,“聂霁,你应该可以想像得到她现在所承受的压力有多大,所以,别再找她了,
她也不会再去找你的。”说完,她收了线。
聂霁放下电话,久久无法言语。
安纯平是安雄的女儿?她居然是安雄的女儿?
她不是被欺负凌虐的小女孩吗?怎会在一夕之间成为安雄的女儿?
手用力一挥,整座电话摔到了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并落到地面毁坏了。
聂霁面色铁青、牙关紧扣。
她在玩他吗?不,他不会让这场由她起头的游戏再由她决定落幕的,她可以起
头,但结束游戏的人,必须是他!
钟浣要他不要去出找她?事情没那么简单的,他会去找安纯平,他会让她知道,
聂霁不是她眼中耍着好玩的猴子!
安纯平坐在父亲床边,小心翼翼的喂父亲吃着稀饭,请来的特别护士正在帮他
收起点滴。
这次中风,让安雄右半边的身体瘫痪了,手脚变得不听他唤,连嘴巴也不听使
唤,安纯平喂进他嘴里的稀饭,个一会儿便又从他右嘴角流了出来,但安纯平仍然
耐心的擦干父亲嘴角后,再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他,如此重复。
回家已经一个礼拜了,而她的睡眠时间,七天加起来不到十个小时,原本在聂
霁那里好不容易养胖的身子,又急速消瘦下去,整个人。瞧怦不堪。
她一肩扛起了整个“安雄企业”,早上六点就到公司,在钟浣的指导下学习看
报表和一些资料,努力想弄清楚公司目前的营运状况,而等到她真的弄清楚时,整
颗心立刻陷人绝望的谷底。
前几个投资已经让“安雄企业”亏损连连,再加上上个工程的失败,更是雪上
加霜, 后来安雄将起死回生的希望全放在D工程上,原本以为唾手可得的工程,没
想到却闯出了“仰龙集团”横在前方,而稍具经验的人均明白,只要“仰龙集团”
想要的案子,没有他们想不到的。安雄不认输,投入更多金钱以求扳回劣势,不料
却被一个内线消息给击垮了,D工程早已内定由“仰龙集团”得标。
现什他卧病在床,无法处理公事,整个公司人心惶惶。有人觉得“安雄企业”
撑不下去,纷纷求去。安纯平出面安抚员工情绪,表示绝不会让公司就这么倒下去,
员工流失的情形才趋于缓和,大家虽然对她这个才二十岁的黄毛丫头没什么信心,
但却也抱着一丝希望,认为她也许能创造出奇迹,再加上现在经济不景气,工作难
觅,留在公司里至少能过一天算一天。
每个人全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在工作,说不上积极也谈不上消极。
安纯平更拼命了,用来睡觉的时间更少了。
确定口工程夺标的机率微乎其微后,她便毅然的抽回剩余的资金,开源节流;
她一方面开发新的客源,另一方面则勤跑银行、金融机构、及合作过的公司寻求金
援,希望能解决负债与资金短缺的问题。
钟浣写了张列着银行、金融机构。往来公司的纸张给她,要她—一去拜访,结
果半天下来是四处碰壁,令她的信心与尊严全失。从第十家银行出来后,她颓然的
靠在墙壁上,用尽全身力气告诉自己不要哭。
安纯平连做几个深呼吸,抑制住想哭的冲动,打电话回去给钟浣,告诉她目前
的挫败,并问她接下来要怎么做?
她没让钟浣跟她一起出来。现在她所能信任的只有钟浣,而公司又不能没人作
主,所以她让钟浣留在公司,自己出来跑,一方面她能安心,二方面她亲自出来拜
访则能表现出诚意,但结果却一无所获。
钟浣早料到会有这种结果,毕竟安纯平是生面孔,又那么年轻,公司又处在摇
摇欲坠的状态,现实的银行是不会借款给她的。
钟浣要安纯平不要那么灰心,去拜访纸条上列的公司,说不定他们会同情“安
雄企业”的处境,愿意借钱给他们周转。
短短几句话就燃起了安纯平的斗志。是呀,她还有公司还没去拜访呢,怎么能
这样就认输?她可是身负两百多位“安雄企业”员工的希望啊!
她鼓起意志力,再度迈开酸痛的脚,朝下一站出发。
夕阳西沉时,安纯平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公司。
一整大都在打电话交涉的钟浣一看到她回来,两三句就结束掉这通无结果的电
话,起身将早已准备好的三明治和奶茶递给她。
“我想你大概又没吃东西了,所以就帮你准备了这些,你就将就点吃吧,先别
管那些烦人的事了。”
安纯平的确快饿扁了,早上她只喝了杯咖啡就出门了,接着就是马不停蹄的拜
防银行、金融机构、往来公司,忙得连早、午餐都投吃,一回来就看到善体人意的
钟浣帮她准备了三明治和奶茶,她真的感动极了,抓起三明治,两三口就解决了。
肚子不再饿得发慌后,她立刻从皮包里拿出两张支票。
“这两张支票一共一百万,我只借到这样。”她沮丧的说。
钟浣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只要我们支持下去,总会有人愿意伸出援手的。”
安纯平放下喝了半杯的奶茶,“钟浣,我们不能向‘仰龙集团’求援吗?我认
识聂霁,他一定会很愿意帮助我们的,以前他就常帮我。”她小心翼翼的提议。
因为D工程的事, 钟浣曾警告过她别再跟聂霁来往,她一直没放在心上,但是
却再也没去找过他,原因是因为她自从回来后就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连想念
他都成了一种奢望,她甚至几乎忘了他,现在一提起聂霁,她竟有一种强烈的渴盼,
渴望能见到他,就算一眼也好。
聂霁为什么不来找她呢?那天他看到她与钟浣一起离开,她虽然没回去但也留
下了如此大的线索,都一个礼拜了,他怎么没来找她呢?
天呀,即使曾做过挖马路的粗活,她也从未觉得身心如此惫疲过。
钟浣坐下来,叹了口气。
“我跟聂雩也曾是朋友,他还是一样拒绝了我的要求,你不是也知道的吗?”
她提醒着,依然保留了与聂雩曾是恋人的过往。
“这是不一样的,我们本来就不应该要人家半途退出竞标的,你在他们已经投
入人力与金钱时做这个无理的要求,他当然不会答应呀,换成找,我也不会做这种
傻事。”
钟浣只是望着她,又叹了口气。
“看来你真的不适合走这条路。”她说,“以‘仰龙集团’目前在政经界的地
位,取得一个工程可说是易如反掌的事,只要有他们介人,招标作业便沦为一种形
式,作给外人看的、这样你懂了吗?”政经界的许多事都是在台面下完成的,其中
的黑暗乃是初为商业新鲜人的安纯平无法了解的。
安纯平想了几分钟才想明白钟浣的话,这才有些明白了“仰龙集团”的不简单,
两眼更加闪亮了。
“既然他们这么罩得住,那我们更应该去找他们帮忙呀,你去找聂雩,我去找
聂霁,大家都是朋友,他们会帮助我们的。”尤其聂霁还是爱她的哩,他定会帮她
拯救老爸的公司。
“他们也许会帮助我们,也许不会,不过我可以肯定董事长如果知道是他最深
恶痛绝的‘仰龙集团’帮他解决了公司的财务危机,一定会受不了刺激。”
安纯平白了脸。是呀,照老爸的个性,要是他知道公司会起死回生是因为聂霁
他们的帮忙,他会当成是施舍,说不定会气得二度中风。
他无法接受“仰龙集团”可能是唯一可以帮助“安雄企业”的救星,更无法接
受公司即将倒闭的消息,因为任何一件都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安纯平沮丧的用手覆住发红的眼眶。
“天呀,我从未觉得这么无助过……我该怎么办?”她觉得自己快被肩膀上庞
大的沉重给压垮了。
钟浣抽了张面纸给她。
“别担心了,事情还没到绝望的时候,如果真的撑不下去了,那我们再去求聂
家兄弟吧,董事长就算不服气,也不会放着员工们的生计不管的。”当她这么说时,
便隐隐觉得跟聂雩求援,似乎是誓在必行。
听了她的话,安纯平立刻停止了啜泣。
“是呀,你说得对。老爸会这么拼命的想挽救公司,主要也是为了公司的员工,
为了员工们向‘仰龙集团’求援,他虽然会生气,但还是会想通的。”她泪湿的眼
眸里又闪出了光彩。
“嗯。”钟浣拍拍她的肩膀,“好了,虽然最后的退路想好了,但这是到最后
关头才能用的,明天还得继续努力。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回到家后,探视过已经入眠的父亲后,她便直接进到书房里,研究分析值得投
资的事物。
由于她非常的投入,所以当门铃响起时,她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跑出书房时她瞄了眼墙上的钟,时针指着数字十一。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当她打开大门,看到位立在门外的那抹人影时,她愣了几秒后,他不顾一切的
扑了上去。
“聂霁,我好想你呀!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她
兴奋得泣不成声,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被快乐给塞得满满的。
隔了一个礼拜,再见到她的聂霁却是心疼与愤怒的。他心疼她的消瘦与憔悴,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