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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江湖儿女-第51部分

小说: 江湖儿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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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天秃鹰不由叹了口气,顿时满面悲容,忽然苦笑了笑道:“这是小徒叶砚霜!”
    此言一出,铁提督不由惊得咧嘴抖道:“是……砚霜,他……还不快……”
    话尚未完,却听见一声娇呻道:“叶大哥!”,由室内飞扑出一少女,正是铁守容,她连见卜青铃都没工夫,已哭叫着扑近了那马,而手扳起马上那人脸孔一看,不由抖成一片,哭道:“卜师伯……他上他怎么了?……”,说着竟一交倒地。
    卜青铃及铁提督都大吃一惊,那铁守容已挣扎着立起,满面苍白的道:“师伯!他……他死了么?”
    卜青铃摇了摇头叹道:“姑娘你放心,要是死了老朽也不把他带来了……”,此言一出,守容才略放宽心。
    只是她此时已抖战成了一团,早有小梅扶着了她,其实小梅此时早也泪流满面,泣不成音了。
    卜青铃此时亲自由马上抱下了砚霜,守容见他此时面如金锭,一条发辨全部散着,牙关紧咬着,竟是不省人事,早不由得又哭成了一团。
    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她早就扑抱上去了,此时猛听得身后一声惊叫道:“儿啊……”,遂听咕噜一声,众人大惊,同视之,却见竟是那叶夫人,想是触子伤状惊吓过度,竟自吓昏了过去。
    铁夫人吓得忙令人掺起她,送进内室,此时南天秃鹰一面平抱托着砚霜道:“里面有静室没有?”
    那小梅流着泪忙道:“有!有!”,说着头前带路,铁守容跟她一块在前,铁老爷紧跟着卜青铃身旁,用手托着砚霜的头。
    当他触目着这位自己最心爱的年青人,那两行老泪也不由得顺脸而下。
    南天秃鹰边行见状叹道:“老兄弟!你别难受,我这徒弟死不了……我已为他找着药了,只是要养息两个月,即能恢复健康,唉!这孩子……也真难为他了……”
    说着一行人进内,那小梅敢情是把卜青铃带到了守容自己的卧室来了。
    铁守容只顾为了救心上人,自然也不再顾虑这些俗节,铁老爷一心早就期许砚霜为婿,见状自然尽是无话可说,反觉小梅此举别有深情。
    南天秃鹰放下砚霜,小梅已为砚霜脱下了鞋子,卜青铃扭脸道:“烦那位哥儿先打盆热水来,拿块毛巾……”
    不容别人答喳,那小梅已飞跑着出室而去,铁守容此时却只是坐在砚霜身侧流泪不已。
    卜青铃旁观守容此情,不由暗暗叹赞不已,心中也不由深深爱幸爱徒得人如此,不由微笑道:“姑娘不必伤心,老夫自有救他之法……”
    铁老爷忍不住道:“老哥哥!他这是怎么搞的?受这么重的伤?……”
    卜青铃不由摇了摇头道:“容老朽小施药石后,再告之一切吧……”
    说着由身上取出一个扁平的小包袱,慢慢打开,内中却是一滩红土,卜青铃以手扒开这些红土,却由中间现出了七八粒似蚕豆的白色果子,生在一根软茎两侧,铁守容见状不由一惊道:“这不是银珠么?”
    南天秃鹰不由一惊,看了铁守容一眼道:“姑娘如何识得此物?老夫为此银珠,曾不惜千里至长白一行呢!”
    铁守容被南天秃鹰这一问,由不得触动前情,自己被赤臂尼忍大师“红霓掌”伤之后,命在旦夕之际,叶砚霜为了救自己,三日三夜疾赶庐山,为自己求此银珠,才能救得自己一命。
    想到此不由珠泪点点而下,齿咬下唇道:“师伯你老人家有所不知,叶大哥当初为救晚辈掌伤,曾亲至庐山觅得此银珠,否则晚辈此时早就身入黄泉之下了……”
    南天秃鹰不由叹了口气道:“想不到砚霜竟也有此本事,能采取到这银珠真是不易,姑娘万勿再伤心了,有此银珠,保他活命是没有问题了……”
    说着小梅已打水入内,置于几上,南天秃鹰亲自下手拧出热巾,先把砚霜脸上汗尘擦静。
    这才解开他上衣,守容见状方要起身和小梅回避,卜青铃正色道:“无妨!只脱上衣即可,老夫尚要麻烦姑娘同这位小姐一下呢!”
    说着看了小梅一眼道:“你是否也练过功夫?”
    小梅不由讪讪的点了点头,卜青铃面现喜色道:“如此甚好!就请你同铁姑娘各持砚霜一腕,暗以中指紧扣其脉门,以拿穴手拿住,不可松放!”
    守容和小梅都答应着,各自遵言而行,卜青铃随后以真力内功打开他全身奇经八脉,须臾事了,不由惊诧言道:“想不到这孩子内功已练到炉火纯青地步,虽在重创,昏迷如此,竟仍能提住一缕真气,永不散开,而且周身穴门各自早已打通,竟不费我丝毫之力,已将其重新以真力贯疏了一番,看来他有此功力,如以银珠医之,不消一月定可复元了!”
    说着面现喜色,铁老爷及守容小梅等闻言不由大喜,卜青铃遂将那银珠以二指箝起一枚,先以左手往砚霜下颚上一扭。
    遂闻“喳!”的一声,竟将其骨臼给卸了下来,遂见他将那银珠对正其口,微一挤按,就见由其内滴出一种如牛乳一般的极浓白汁。
    一时满室奇芬,清人口鼻,南天秃鹰就这么一连滴尽了那八粒银珠。
    说也是怪,这小小的八枚银珠滴尽后,眼看着砚霜那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
    他口中竟长长出了口气,遂开始起伏的呼吸了起来,只是牙关紧咬,全身连连战抖,而且眼睛也未睁开。
    卜青铃见状面色大喜,略朝众人打了个手势,令众人出去外室,大家因恐有碍砚霜,俱都出室,方各自落坐后,己见铁母随着叶夫人共同而入。
    进门,那叶夫人泪流满面朝卜青铃泣道:“卜大侠!砚霜他……”
    卜青铃忙立起拱身道:“夫人请坐,令郎只是受了内伤,所幸老朽已取得灵药,现在与砚霜服下,眄日即可回恢过来,最多月余定可复元,夫人请放心,现在他需要静养些时,夫人切莫去惊挠了他!”
    砚霜母亲闻言不由一面擦泪,一面感激道:“卜大侠对砚霜恩同再造,难妇有生之日,决不会忘大侠鸿恩!”
    说着话竟自要曲膝下跪,跪得卜青铃慌忙上前掺起,脸上变色道:“夫人切莫如此,我与砚霜师徒之间,还谈什么恩不恩,真是折煞老朽了!”
    说着硬把叶母掺入座中,于是这才叹了口气,目视着守容道:“江湖上传闻,姑娘曾和南荒双怪,因师仇而牵恨,却卸不知竟也和砚霜有宿恨,真令人不解了,姑娘可知其详么?”
    铁守容面色一红,征微低头道:“弟子仅知当初在曹州,叶大哥曾受过那鬼见愁乔平一掌,……也曾受过云龙三现纪商授艺,疗伤之恩,师伯何故问此?”
    南天秃鹰不由点头道:“这就是了……若非我因事至苗疆一行,巧遇见他,这孩子命早就完了……”
    遂把当初眼见之事一一详叙,后才叹道:“我只是不明白,砚霜这孩子为什么要戴一付假面具,有意不回手,而令那纪商用混元一气劈空掌击在肋腹,这真不解其故了……”
    铁守容忍不住问道:“那乔平呢?”
    卜青铃又叹了一口气道:“当我救回砚霜的当夜,我知道他这种内伤,若不先以雷火金针法予以将淤血先行逼出,只要一封上穴眼,即使有此银珠,亦难救其活命!所以我立刻给他上了针,将淤血全部泻出,已知他生命算是保住了,要想让他回恢原状,非冰峰银珠不治……”
    这卜青铃略为定了定,又继续道:“第二天一早,我亲自到黄沙谷,欲问知究理……”说着他又长叹了一口气道:“可是你们猜,怎么样了?”
    铁守容首先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南天秃鹰不由落下了两滴泪道:“想不到这两个老怪物,纵横武林不下五六十年的一对性杰,一个死在砚霜掌下,一个却投崖自尽,尸身不全,好不可怜……”
    小梅却忍不住问道:“谁投崖自杀了?他为什么要自杀?”
    卜青铃苦笑了笑道:“据我推想,一定是那乔平死在砚霜之手,砚霜报仇既了,因纪商对其有恩,生怕见他无法交待,他自己又怎能再对大恩人纪商下手?所以他才戴着面具回跑,偏巧那纪商见拜弟被杀,一时大怒,尾砚霜之后穷追不舍……”
    “砚霜这孩子,一向是立心纯厚,定是有意想死在他那恩人手里,以谢其往昔鸿恩,却不知那纪商大愤之下,以重掌力伤砚霜之后,才发现误杀了砚霜,又因我实时出现救走了砚霜,使他不知砚霜仍还活着,故以投崖自尽,在他来说,以其死来谢其误杀砚霜之罪,也算为其拜弟乔平尽了手足之情,此人用心,真令人可敬了……”
    说到此,就连铁老提督也不由感动得连连叹息,叶母和守容小梅等人,本听说砚霜是为纪商所伤,已把纪商恨入了骨,此时闻卜青铃言后,也都不由消释前念,反倒生出同情之心。
    至此那铁老提督才和卜青铃谈了些别后长情,数十年经过,在二老人口中历历而过,大有人世苍桑,不堪回首之概。
    二人一直谈到夜深,尚还淘淘不绝,一旁的铁守容和小梅真个是急坏了。
    她二人芳心里,一直惦念着那叶砚霜,但两天秃鹰既有不便打扰之言,二女又不敢妄自行入,坐在椅子上,简直是不知如何是好。
    卜青铃和铁提督谈着话,二女姿态早在目中,见状扭脸笑道:“姑娘如尚放心不下,可入室静坐,只要不和他说话就无妨了!明日此时他人定必醒转,那时可小谈无忧矣!”
    铁老爷闻言也笑道:“你大哥当初为你会远奔庐山求药,这正是你报恩的时候,你还不到屋里去看看去……”
    铁守容闻言大喜,当时告了个安,就自行往砚霜居室走去,离座时瞟了小梅一眼,小梅本正起身,想随守容一并入内,这一被守容看了一眼,竟羞红了脸,又坐回原位未动。
    其实守容的意思,是想叫她随自己一起去,不想她竟错会了意,一个人坐在那好不难受。
    且说铁守容进室后,见砚霜沉睡正浓,此时脸色已大为好转,只是满脸大汗,牙关紧咬,一张俊脸只这别后两个月的时间未见,竟会消瘦至此。
    铁守容看着不由更是伤心,此时把门轻轻关上,悄悄走至床前,取过一方毛巾,轻轻揩去砚霜脸上的汗,想到这年青人往昔的温情,那种体贴真情,海誓山盟,怎不令人眩然泪下。
    她静静偎坐在他身边,看着这多情的美男子,不由得红泪点点都滴在了砚霜的脸上,于是她又轻轻的擦去,那又有新的滴了下来……
    最后她叹了口气,暗骂了一声,“多情的小冤家,我和你真是几世的情缘……”想着她就紧偎在砚霜的身边躺下。
    起先她只想小躺一会,脑子里似听见内厅中人声渐渐静了。
    似又听见叶母和小梅在门口的说话声,似为父亲把她们劝开了。
    她想起来去开开门,但不知怎么翻了个身,她竟睡着了!
    也不知何时,一阵抖战的呻吟之声,由她身边响起,那是细微的呻吟:“水……水……”
    铁守容陡然一惊,忙翻身坐起,轻道了声:“砚哥哥……你醒了……砚哥哥……”几上的残蜡燃得只剩了个头儿,天还没亮。
    她轻着步,跑至几旁倒了一碗水,双手捧着,走近床前,却见砚霜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那似星星也似的眸子,虽然是在重伤之下,依然放射着逼人的锋芒。
    当他触目在眼前的守容身上,他彷佛动了一下,由不得扬起了一只抖动的手。
    铁守容早就放下茶杯,滚入了他的怀侧,也不知是喜是忧,无数的泪珠,由他们的眼内流出,她轻摸着他那火热的俊脸,小声道:“砚哥哥……你已经回家了……你受伤了,千万别多说话,只要听我说知道不?”
    砚霜嘴唇动了一下,但却为她那纤纤的玉指给抚上了,他的脸刻划着无比的喜悦,目光中是那么的与奋兴安慰,因为他已回到了他爱人的身边了,至于他的伤,这些都是次要的问题了。
    于是她带着满脸的泪,破涕为笑的挨近在他脸边道:“砚哥哥……”
    她觉得砚霜放在她身上的手,紧了一下,不由羞红着脸问道:“你要抱我么……”
    砚霜征笑的点了点头,她羞得把头埋入了砚霜的膀下,小声哼道:“真没羞……受这么重的伤还想这……些……”于是她把娇躯送迎了些。
    现在他们可彼此体会出对方的心跳和呼吸之声,铁守容忍不住又翻起了小脸,下视着她的爱人。
    他那亮亮瞳子,就像午夜的牛郎星一样,直直的鼻子,显视出他出身的高尚和正直,斜挑着的两弯剑眉,象征着他的勇气和毅力。
    她感到也只有这么个人,才配是自己的丈夫,于是她轻轻的拿过杯子,笑问砚霜道:“你不是要喝水么?……”
    砚霜点了点头,铁守容笑着坐直了道:“来,乖乖的叫姐姐喂你……”
    说着挤着小鼻子,把砚霜上半身扶放在自己的双腿之上,当那股热热的充满着男性诱惑力的气质,传到她的身上,她的脸愈发的红了,心也更是通通的跳个不止。
    叶砚霜的那双点漆双目依然死盯着她,她微笑了笑嗔道:“呆子……看什么呀?现在是叫你用嘴,用不着眼睛……你快喝呀?”
    忽然她想到:“这不是开玩笑吗!他连身都翻不过,那会自己喝水呢!”不由一笑道:“你先等等,我去找东西喂你……”
    说着正要起身,却见砚霜在她双腿上的头摇了摇,守容不由一怔,笑道:“你不喝水了?”
    砚霜又摇了摇头,铁守容不由仰着脸,想了想笑道:“我不找汤匙怎么喂你呢?……”
    说到最后她意思到一种方法,自然她的声音变小了,脸色更是红成一片,偷偷的瞟了砚霜一眼,他那双痴情的俊目正看着自己,嘴唇彷佛欲言又止。
    于是她不由伸出手轻按着她那微微发烫的唇,摇恍着娇躯哼笑道:“你坏……那样不行……”忽然她预盼着他那对痴情的目光,芳心不由一动,由不得又端起了杯子,似羞又笑,似嗔又怜的白了砚霜一眼道:“你呀……”
    说着她轾轻的俯首在砚霜的耳边小声道:“你是不是要我用……嘴……?”说到最后她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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