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快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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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在一起的感觉。除了心痛的回忆,她没有更美丽的东西了。现在她的心里多了一个小海,小海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行动都感动着她,他慢慢的把李文斌从依兰的心里挤出去,虽然依兰有时候在心里说不,但由不得她了,小海是那么执着,那么纯真,没有一点掩饰,清晰见底的心里让依兰感觉到往日的伤口因他的出现而愈合。
很多时候依兰总在想,为什么这些年,自己总是充当着耳朵的角色。听着身边的朋友倾诉,他们的感情和生活。然后再给予恰当的安慰和理解,当他们平静地离开,留下来的,只是自己满心的疲惫。有时候也是希望有一个人。在身边陪伴着,难过的时候,可以握着他的手,即使什么也不说。也是好的。可是没有。没有这样的人,李文斌只是让她有无限的想像空间,他们只不过从相识到别离才是两个月的时间,而依兰要用年去回忆。在离开家乡的日子里,她于是习惯了一个人。什么事情都自己承担。也习惯了对爱情的冷眼旁观,习惯了寂寞。
吴涛陪她玩了半个北京城后说,你刚刚走上社会不久,怎么好像历尽沧海,显得有些冷漠。是。她也觉得自己的心,是越来越冷了。越来越空了。那时候的记忆还是那么清新,是她最冷漠的时候,当她在北京的风尘暴里走的时候,呼呼的,她在心里说,把我所有的记忆吹到灰暗的夜空中去吧,不要再落到我的心里,同时她希望可以留住的东西,好像只有妈妈的微笑和慈祥的爱抚,刚刚萌生的初恋记忆却在快乐与痛苦中交替着,她想要获得的东西,却越来越淡泊。后来她想,当一个人总是独自完成很多事情的时候,她的坚强和隐藏的脆弱,也可以说是冷漠的。
李文斌没有留住依兰,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依兰忘掉过去,他要给她时间,不管多久,他都不想放弃她。这么决定以后,他亲自送她上飞机,依兰没有给他任何承诺,她现在感觉自己迷失了方向,她知道小海在等着她回去,但她又能给小海什么承诺呢?
飞机起飞前,她拿起座位上的耳机听着音乐,她不断的调频道,突然听到披头士的《IWill》,这是依然教她唱的第一首英文歌。认识小海后,他们三人在家里一起唱过这首歌,合唱的,三人都很认真的唱着。这是一首慢板情歌,第一段是:“天知道我爱了你多久,你知道我仍然爱你。我会一辈子孤单地等你吗?如果你要我等我就等!?”副歌是:“永远爱你,永远永远,全心全意地爱。我们在一起时爱你,我们分开时也爱你。”唱完后,依然问,谁能回答,永远有多远?小海说是一辈子。依然说不对,是永远的永远,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下飞机的时候,北京的天空飘着细雨,依兰给李文斌报了平安,她没有告诉小海和依然,直接打车回到家里。打开门的时候,她感觉到屋里好久没人气了,她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电话录音的灯闪亮着,提示有录音,她一个一个打开,依然的声音:姐,我终于办好了签证,我给你写了一封信,在你的枕头下面。
小海的声音:依兰,打你的手机没开,无法与你联系,单位集训是最后一批,我等不到你回来,只好先去参加了。一个星期,我回来马上来看你。
一个男人的声音:依兰,我是林伟信,我们好久没合作了,现在有一个中篇小说要改成八集的电视剧,不是很长,对你来说问题应该不大。这个题材是反映你们家乡的故事,你很熟悉的,请你改编是经过多次考虑,回家后请我和联系。依兰看一下来电号码,在输入手机的同时也在电话边的号码本上记了下来。
傍晚,依兰准备洗澡的时候李文斌又有电话过来,说他可能下个月来北京。如果依兰想在北京定居,可以在北京另外买大点的房子,依兰听得出,他的声音已经明快起来。他说他还没好好在北京玩过呢,到时要请依兰带着走走。依兰说很累了,现在想睡。他说,兰。依兰没有等他说下去,就把电话挂断。一句话也不想再说。真的是已经累了。她把电话线拨了,任谁打她都听不到响声。她不想和他再有什么发展了,她不想生活在他前妻的阴影里。她认为他前妻有今天的生活,多少跟自己是有关的,她不能原谅自己。
夜已深了,雨水敲打窗棂上的声音在这时听来是那么清晰,断断续续的,一声声仿佛滴落在了心底,雨天,尤其是雨夜,总会让人莫名的感伤。依兰随手在DVD里放张CD,微合上双眼,伴随着流淌开来的音乐声,整个人渐渐融化在了其中,只剩思绪在漫无边际的飘动。片刻的等待之后,一首熟悉的旋律在耳边轻轻响起时,竟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某个地方隐约在痛。那是她永远的《梁山伯与祝英台》。
她拿来依然的信读了起来:
姐,本想在电话和你说清楚,但好久没写信了,还是喜欢这种传统的通讯方式,可以让姐姐想起我的时候拿起来看看。签证是昨天才拿到手的,我将在加拿大两年,决定到国外留学是我在大一的时候就有的,毕业后也曾有过这想法,但是我放不下姐姐,现在有了小海,我已经放心了。我在加拿大边做中文家教边上学,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仅可以有一笔收入,还可以拿到文凭。主人就是我常跟你提过的MarkRowswell,名字和已加入我国国籍的大山一样,他们是一所大学教授,夫妇俩都很好客,两次到中国旅游两次都点名要见我,呵呵,我的人缘不错吧。
你说过想去国外生活,我觉得没这必要,还是在国内的好,而且你现在有两个男人左右呵护着,好好珍惜。选择谁是你的事,不要为太多的人作想,因为这样你会非常累的,自私一点,幸福在自己手中。
你曾经努力想撮合我和小海,你真是开玩笑,小海不是个随便的人,他心里只有你。如果我是你,一定要选择的话,我会选择他而不是已经成为过去的李文斌,尽管他可以呼风唤雨,但他没有更多的时间给你爱。有个人陪在身边才是重要的,而且我们家不缺钱花,如果你和小海真的很幸福,我会支持你,不管哪方面,谁让我从小就爱上你依兰呢,我的表姐姐。呵呵!
好了,我会给你电话的,走前我把车送到小海那了,他需要车,而且这半年我也不需要。相信你会理解我的。对了,别只顾谈恋爱啊,他的书法真的不错哦,对了,他生日那天的匆忙展买,价格太便宜了,后来我问了行家,说小海的每幅字最少值万元,我们少赚好多钱呢。让他有空就多写,将来成了名人可不好求了,留下来给我,我会抓住机会给他宣传。这小子有福气吧。
如果你想结婚就结吧,这是两个人的承诺,你大他岁也没什么,在国外多的是,中国现在也流行啊,至于他的父母,我相信你能做个好儿媳妇。总之不要给自己压力,开心就好。
对了,林导演打过家里电话,他有事找你,回来与他联系吧,不要把自己闷在家里,和以前的朋友常联系。
伯母会在天堂保佑你的。不要伤心。
我会像那首《IWill》唱的那样,永远爱你——依然
回北京后,依兰慢慢的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把小海的书法挂在书房里,这个时候感觉全身酸酸的,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就一个人坐在黄昏里不开灯的阳台上,听着《IWill》看着外面的橘红色的天空慢慢被深蓝的夜代替,没有一句话可以倾诉。这样过了几天,她都是这样,有时候缩在地板的角落,有时候躺着,不听电话;不说话,也没有出去和朋友相聚,自己把自己隔离起来,有一天她一个人出去游荡了,坐在沿街的台阶上看着人群,开始泪眼模糊;然后直到深夜才回家,那时候只觉得心里有苦楚,唯一可以说心里话的母亲离她而去了,和她一起生活的依然也实现了自己多年的愿望。她突然想去看精神科,如果母亲还在,会告诉她这只是心里难受而已,会安慰她,她会说,依兰啊,有妈妈在呢,不要哭啊,不要哭,你哭了妈妈心里难受,一切都会过去的,你多回想那些好日子,开心的日子总是比不开心的日子要多的,啊,如果不开心就回来,在妈妈身边,你不会受苦的。这句话小海也说过,他说,如果以后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吃苦。他就是这样天真而没有遮拦的承诺,可是还是感动到眼泪都要下来,依兰记得当时自己看着他,只是笑,没有一句回应,也无法有任何回应。因为在心里知道,对于一个没有经历过感情的男孩来说,承诺过的未必可以兑现,不是因为他当时没有认真,而是时间会让他有所改变。可能世事如此,越想抓住什么,却离它越远。
依兰算好今天是小海集训结束的日子,中午的时候,她到超市买好吃的,她等着他来,回家的路上,她拨了他手机,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依兰急忙挂了起来。她想起小海青梅竹马的小梅,也许他们又开始往来,毕竟是两小无猜,不管发生什么事,双方都会互相原谅。
转过头的瞬间,她的眼泪轻轻地落了下来。她觉得小海很幸运,谢天谢地,他终于可以接受那个女孩子了。她的眼泪总是这么不轻易就滑下来,女人为什么这么爱哭呢?自己好蠢啊!明明喜欢他还劝他去找女朋友,现在人家真的找到了,就不能坦然面对这个事实,她应该对他说一声恭喜,自己要的不是这个结果吗?可真实的心却不受约束,像被捅了个大窟窿,任你怎么堵也堵不上,最后只能神情恍惚的一脚重一脚轻地回到家,她赶紧走进了洗手间。洗手间的镜子清晰的映照出她现在的窘样,她越看越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傻瓜,一个不起眼的小傻瓜。
一连两天都没有收到小海的消息,依兰也不想再打扰他。这一天她定下神,对着镜子笑,觉得自己还是可以面对生活的,她给林导演打了电话,在电话里林导演把要求和时间限制交待给她,并把小说原稿发到依兰的邮箱,让依兰看了以后再给他回话。
晚上,依兰还是放不下小海,听他说过,集训会有很多危险,她担心他有什么事,忍不住给他发了一个短信说,只要他平安就不用回复了。小海说他刚进门,集训延长两天,还没吃饭,依兰就让他先吃饭。
在小海吃饭的时间里,依兰把林导演发来的小说稿打印出来,正在看的时候,小海的电话打过来了,他说这一个星期的集训是他这辈子经历过的最艰辛的一次,比在大学时的军训还要辛苦,几天总共睡不到个小时,夜行军几十公里,在规定的时间里必须达到目的地,每完成一个项目,都要做总结和感想,都要考核,如不通过,不仅得不到集训毕业证,还可能会失去工作。他说,经过这次集训,好像天下没有什么不可以战胜的了。依兰说你真的长大了。他说,没有什么可以打倒我,现在就想好好睡觉,什么都不想。依兰听完就心疼得不得了,说我去看你,他说不用了,他样子很不好看,过两天吧,他现在没法走路,等脚上的伤好了就去看你。依兰很想问前两天接电话的女人是谁,想想自己也太小气了,就没说,两人沉默了好久,依兰先挂上电话,她想让他好好睡一觉。现在自己唯一能帮他的就是不打扰他。正这么想着,突然停电了,屋里一片漆黑,她走到窗前往外看,整个小区都停电了,她摸索了半天,才从床头柜里找到半根蜡烛,点着后,她简单洗把脸就上床了。
小海休息的这两天,一直保持和依兰短信联系,他没有因依兰两次让他空等而对她有什么意见,相反的,他对她的感情越来越执着。依兰心里多少有些平静了,她每天早上还是做操,听一会儿音乐,吃过早餐就开始写剧本,写累的时候就放着音乐,自己在客厅里跳起舞,然后午睡一小时,再起来写东西,这样有规律的生活,使她慢慢找到一些慰籍。
昨天她和林导演交流过看法后,今天请她去面谈,双方签了合同,依兰拿到了预付款,她想,等小海来的时候给他买枚坠子,他说过喜欢藏银,依兰和他在市场找过,没有他看上的。在逛市场时,她想起早上出门前看到的小区出告示,说最近风大,把小区供电的线路刮断了,临时维修,可能会不定期停电,请各业主作好准备。她买了一大把的红蜡烛。当她站在男士服装柜台前时,她想到的只有小海一个男人,于是给小海买一套睡衣和内裤。
小海在集训结束的第四天来看依兰的,刚好是周末,来之前没有通知她,车停在楼下后,他是一拐一拐的走上楼梯,自己开门进去了。依兰看到他英俊的脸对着自己笑着,依兰帮他脱下外衣,里面是一件白色背心,露出他健美的肌肤,他瘦了,背上和脸上长了好多小疙瘩,左腿的关节青紫一块,像是受了重伤。依兰抚摸一下,他疼得叫起来,他把依兰搂在怀里,眼睛红红的,说,我天天想你。当依兰给他脱下鞋子时,他的脚板因行走过多而磨破了皮,皮和袜子贴在一起,一层一层的皮,露出红红的肌肉,依兰心一阵紧,用嘴轻轻的靠上去,她想亲吻他受伤的脚,小海双手抚起依兰的头说,宝贝,我的脚很臭的,不要。这时依兰知道自己错怪了他,他能走到家已是奇迹。那个接电话的女人再没有出现在她脑海里。
她给他在浴缸里放满水,让他洗澡,依兰在外面给他准备睡衣。小海出来的时候,像个从水里捞出来的婴儿一样,湿漉漉的。他用浴巾包着身子,接过依兰递来的睡衣跑进卧室里换。小海说他从不习惯穿睡衣。当然,他不能对依兰说自己习惯裸睡。依兰看着他可爱的屁股一扭一扭的,受伤的脚一跛一跛的走着,她的身体有些异样的感觉。她给小海找来喷雾包装的云南白药,往他脚板喷,他忍着疼痛没有叫一声。
小海还没换好衣服,突然停电了。他在里面叫了一声依兰,依兰说有事吗,他说他看不见扣眼,问有没有蜡烛,依兰说在床头柜里,打火机也在一起放着。可是他找不到,又叫依兰,她进